跑了一會看秦恕還沒跟上,又跑迴來,「快來!等你!」


    傻麅子是秦珩獵到的。


    不過沒死。


    聽說他的王妃很愛小動物,死活把他獵到的獵物都救活包紮養起來了。別人的她管不著,自家夫君一定要管。


    於是也給了嶽金鑾一個去動物園遊玩的機會。


    此間天色已晚,眾人都在前頭用烤肉,秦恕帶著嶽金鑾,提著一大袋胡蘿蔔餵傻麅子。


    傻麅子頭上纏著繃帶,看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放著烤肉不吃來逛動物園,嚇得屁股上的黃毛一下全部炸開,變成了雪白的兩瓣愛心。


    嶽金鑾和它對視了一會,麅子把頭埋進了草垛裏。


    嶽金鑾:「嘿!」


    麅子抬頭。


    嶽金鑾:「吃晚飯了!」


    她把胡蘿蔔送進欄杆,麅子看了看,頂著白屁股開心得啃了起來。


    嶽金鑾餵麅子餵的起勁,轉頭看秦恕,「我真羨慕秦珩的王妃。」


    秦恕:……?


    嶽金鑾指著麅子,「我也想有一隻麅子當寵物,你會給我的,對吧?」


    秦恕沉默地看向麅子,麅子也看他,四目相對。


    麅子:害怕。


    秦恕瞭然點頭,「知道了,明天就獵。」


    嶽金鑾傻樂。


    餵麅子吃晚飯還不夠,嶽金鑾把麅子牽出來上草坡上玩。


    星前月下,若是隻有她與秦恕二人,便是難得美景,浪漫的不可言說。


    然而多了頭傻麅子。


    傻麅子抖著白屁股旁若無人地撒尿,嶽金鑾嚐試了好幾次也沒勇氣親秦恕,隻好作罷,挑了塊大石頭,整個人往上麵一躺。


    秦恕也跟著她躺下來。


    隻不過她麵朝星空,而他側臥朝著她。


    秦恕白日行獵,夜裏還陪她奔奔走走這麽久,似乎有些累了,淡淡垂著長睫小寐。


    嶽金鑾叫他的名字,起先他還應聲,後來便沉默下去。


    嶽金鑾猜他睡著了。


    睡著的秦恕也一樣好看,睡姿規整,擋著風口不讓邪風凍著她,均勻清淺的氣息藏在四下的蟲鳴裏。


    他被長夜擁圍,她被他擁圍。


    嶽金鑾先是頭歪了歪,再後來滾進他懷裏。


    手指不安分的沿著他鼻樑下滑,再到唇窩,到喉結,到衣襟——


    嶽金鑾輕輕勾住他的衣襟,起身往他唇上覆去。


    長發垂下,遮住他們的臉,陰影混沌中,秦恕的薄唇隱隱往上一翹。


    「嶽金鑾,你在幹什麽?」


    嶽金鑾還沒親上就彈了起來。


    對上石頭下方,嶽昭與溫采采震驚的眼神。


    嶽金鑾:「我……」


    在犯罪。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請問當事人您案發時是什麽感受?


    嶽金鑾:害怕,主要是害怕。


    記者:那您後悔嗎?


    嶽金鑾:不後悔!


    記者:?


    記者:再給您一次重來的機會,您還會再親秦恕嗎?


    嶽金鑾:會!


    記者:那您覺得是什麽導致了您當時的失控呢?


    嶽金鑾:我覺得問題出在秦恕身上,他成天勾引我!


    秦恕:?行。下次迴答這個問題的就是我了。


    第五十四章


    次日, 被訓了一夜的嶽金鑾無精打采從帳子裏走出,迎麵撞上一人背影,是秦恕。


    他穿著暗紅色的修身騎射裝, 眉上束著一條同色的額帶,指尖把玩著一支袖珍□□,似乎已經等待許久。


    嶽金鑾看不清他的神情,僅能看見他薄冷清晰的下頜線,再往上是分明的唇與鼻樑, 再往上是一雙漆沉含笑的眼睛——


    他居然迴頭看她了。


    嶽金鑾想到昨夜的事便覺得沒臉見他, 連忙用衣袖遮住臉,轉身往旁邊走去。


    大晚上的,誰會想到嶽昭和溫采采會擔心她沒飯吃, 背著烤肉翻了幾座山,最後目睹她偷親秦恕的案發現場。


    她被當場抓捕。


    捕就捕了,居然還把秦恕叫醒,公開處刑,別提多尷尬了。


    唉,失算了。


    嶽金鑾舉著袖子走, 秦恕跟過去,抬起衣袖遮在她頭頂。


    嶽金鑾一抖, 「你幹什麽!」


    秦恕的影子和他的人一樣,好長好大一隻,將嶽金鑾全部攏在其中,他道:「不是怕太陽大?我幫你遮著, 你把手放下,免得手酸。」


    嶽金鑾看了看被烏雲籠罩的太陽——


    「你覺得我是嫌太陽大?」


    秦恕點頭。


    嶽金鑾有氣無力,「就當我是吧。」


    她繼續用衣袖裹著臉, 邁著小碎步,秦恕亦步亦趨,不過他步子大,跨一步夠她走兩步,於是總得迴頭等一等。


    路過的宮人好奇地看著氣氛古怪的二人。


    為首的姑姑上了年紀,見得多,笑嘻嘻道:「這不是三殿下和三王妃嗎,小倆口吵架了?王妃生氣了,殿下要多哄哄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


    嶽金鑾與秦恕婚期已定,又都是宮裏看著長大的,私下裏早改口叫王妃了。


    嶽金鑾袖子下的臉紅的像火燒雲,她堵住耳朵不去聽那些調侃揶揄,氣沖沖往前走。


    秦恕若有所思地拉住她。


    女孩子的手腕很細很軟,像初春的柳條和絮。


    嶽金鑾小聲道:「你又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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