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不大的客臥床上睡了兩個人,傅羨醒得較早,他先在阮凝的嘴唇上啃了一口,而後悄無聲息地下了床。


    他昨天失眠了半夜,直至摸到阮凝床上,將人抱在懷裏這才慢慢睡著。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好像真的沒有阮凝在身邊就很難找迴平穩的狀態,昨天待在主臥時甚至一度有犯病的感覺。


    好在後來及時吃了藥。


    傅羨走到客廳,時間尚早,他卻已經睡不著了,一種莫名的惶恐在侵蝕著他的心髒,自從昨天聽見阮凝嘴裏說出「離婚」二字的時候,他就有強烈的不安感。


    不論需要用什麽手段,傅羨想,他都要把阮凝留下。


    哪怕一輩子演戲,哪怕一輩子都不再將那個暴虐的自己釋放出來,他也心甘情願。


    看著窗外的景致,傅羨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來,他低頭看了眼心髒,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種感覺啊……


    隻是看阮凝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好像對他並沒有多在意呢……


    她現在恢復記憶了,還會喜歡梁佑川嗎?或者會喜歡上別的人嗎?


    傅羨攥著衣服的手漸漸收攏。


    不,他要阮凝,不僅要她的人,也要她的心。


    至於離婚,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阮凝一覺睡到九點半才醒,進洗手間刷牙洗臉後,慢吞吞坐到了梳妝檯前,從左到右,按照護膚順序一樣一樣進行。


    護膚需要耐心,阮凝有的是耐心,她懷孕之後能明顯感覺到臉上的膠原蛋白在流失,怎麽能不加倍補迴來呢?


    說到這兒,她好似有一段時間沒去美容院了,聽說在孕期美容是不能少的,否則生了孩子之後很難補迴來,所以她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一家專門針對孕婦的療養機構。


    隻是這段時間沒啥錢了,就好就沒去。


    阮凝想到空空的錢包,憂傷地嘆了口氣。


    護膚結束後,她朝著客廳走去,廚房裏有人,卻不是李嬸。


    阮凝細細一看,居然是傅羨。


    料理台有些低,他人高,做事情相較而言不那麽方便,就得彎著腰才行,從阮凝的角度看過去,能看見他弓著的脊背,還有圓圓的後腦勺。


    自從昨天談過話後,阮凝不知道該怎麽看待她和傅羨的這種關係,有點糾結,也有點不知所措。


    雖說離婚是她提出來的,但她的心裏其實算不上有多好受,人的感情很複雜,阮凝現在沒有辦法準確地說出她對傅羨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他們一個站在廚房裏,一個站在客廳中,相隔不遠,還是傅羨先開口說的話,「昨天睡得好嗎?」


    「恩。」阮凝應了聲,問:「李嬸呢?」


    傅羨:「今天她有事,要請假一天,早飯吃三明治好嗎?」


    阮凝沒有意見,喝過水之後,自己從機器裏麵倒了熱牛奶,還幫傅羨倒了一杯。


    傅羨總是愛喝咖啡,阮凝覺得這個習慣不好,所以有的時候會特意幫他準備牛奶。


    等她坐下,傅羨的三明治也做好了,切得工工整整擺在了阮凝麵前。


    他們麵對麵坐著吃早飯,好像迴到了以前的日子,但似乎又有些不一樣。


    阮凝咽下最後一口麵包,起身準備收拾餐桌,傅羨卻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有話要說。


    「軟軟,我想了一晚上,你說的離婚,我還是不同意。」傅羨拇指輕輕壓了壓她的手背,「你說我們沒有感情基礎,我們可以培養,你說我們早晚都會離婚,我卻不這麽認為,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我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不想他像我一樣……」


    像他一樣,得不到父母的疼愛,被世人所唾棄,那幾年在傅宅活得還不如一條狗。


    他想自己的孩子在充滿愛的環境中成長。


    而這些話,他沒有告訴阮凝。


    阮凝有片刻動搖,但想到傅羨能將一個秘密保守這麽久,說話的可信度就大大打折,所以她一時間沒有開口。


    傅羨沒鬆開她的手,反而是越握越緊,「你有什麽想問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阮凝被捏得有些疼,她敏銳地察覺到傅羨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和之前的「小嬌妻」形象完全不符,眼神中投射出類似於執拗的光,甚至還有些許的瘋狂在裏頭。


    他的瞳孔本就是純黑的色澤,如今邊緣爬上了些血絲,與整個冷冽的麵部表情糅合起來,竟讓阮凝有些畏懼。


    她好像在不知不覺中,發現了傅羨的另一麵,與之前截然相反的一麵。


    既然要她問,那就問吧。


    「你的腳是什麽時候好的?」


    傅羨聽著她綿綿軟軟的嗓音,恢復了幾分理智,就在方才,他腦子裏閃現了好幾個念頭,如果阮凝執意要離婚的話,他不介意將她囚在自己身邊,也不介意把人關起來,更不介意把自己一直隱藏的一麵暴露出來。


    隻要阮凝不離開他,那就足夠了。


    深唿吸一口氣,傅羨將暴虐的想法壓製下去,慢慢道:「如果你是說完全好的話,是在十八歲的時候,之前都隻能慢慢走動,還做不到跑和跳這樣劇烈的運動。」


    十八歲。


    如此算來,距離受傷也過了有足足五年時間。


    阮凝又問:「你的腳是能好的,是嗎?」


    「恩。」傅羨長長的睫毛垂下又抬起,「一開始來的醫生說治不了了,後來我私底下找來了專家,才知道,並不是治不好,是有人想治不好,給我用的藥其實都不對症,吃多了還有可能導致骨頭壞死,成為一個真正的殘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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