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老伴兒了?她叫我胡遠冬,不可能不可能,我這麽有意思的老頭,怎麽會找這麽個邋裏邋遢的老伴兒?


    她這小聲挺甜的,含糖量賊高,最起碼四個加好,可惜是個小老太太。


    但她說我確實有老年癡呆症,經常不記得自己是誰,你個老太婆,簡直是掃帚星,你但凡晚出現一會兒,那房子我就拿下了。


    “我真是你老伴兒?我怎麽感覺咱倆不是一類人呢?”


    “你個死老頭子,這次是不是又裝傻充愣了!每次你老年癡呆時都會目的明確的想把我甩嘍,哪次我能如了你的願?”


    “那你帶我迴家吧,我剛跟人家刑警同誌吃過飯……”


    “喲喲喲,又開始吹上了,我跟你睡了一輩子的天橋底,你除了這張嘴會吹牛,還能幹什麽?”


    “我、我、我不跟你鬥!但你既然說我和你睡天橋了,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說起來有些奇怪,這老太太心跳也太平穩了,平穩的像均勻的鼓點一樣,絲毫沒有慌張的架勢,我老伴兒果然不一般……誒?我怎麽會知道她有沒有心慌?


    “當然是因為我了,我不用鏡像鬼幫你,你怎麽會感受到這老太婆的想法,反正她肯定不是你老伴兒,你有女朋友噠!不過這老太太肯定有問題,不妨跟她走。”


    “嗯呐。”


    那老太婆見我莫名其妙答應了一聲,竟變本加厲的對我動起手來,錢老弟清官難斷家務事,驅車送我倆迴了天橋。


    這鬼地方,這鬼天氣,我不相信我是個流浪漢,再說這裏是北京,我倆這年歲,就算是撿破爛也不至於這麽落魄吧,那個不正經的吐槽君果然沒說錯,這老太婆有古怪。


    但這沒心眼兒的吐槽君都看得出的破綻,那老刑警怎麽竟沒看出來呢?他不會是偷偷跟在我們身後了吧?


    “別多想了,虞墓在你身上放小紙人兒了,就在你外衣左邊口袋裏。”


    “老伴兒,晚上吃了沒?”


    “都被你氣飽了。”


    “別咬牙切齒的,你這手凍得,都……哎,哈——你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


    “那你把你的衣服給我。”


    “那不行,我敢說我飛黃騰達之後給你一百萬當損失費,但你現在讓我把外衣給你,那絕對不行,因為我真的有一件外衣,這樣,咱倆一起披著,擠一起還能暖和些。”


    “德性!”


    “怎麽感覺你對我恨得牙癢癢呢?(你個老登,你怎麽問出來了,我是在提醒你當心她,不是讓你跟她當麵對質)”


    “哼,你還有臉問,你說我為啥對你恨得牙癢癢?”


    “我不道啊!反正在氣人這方麵,我一枝獨秀,你也別生氣了,氣大傷身。(你醒醒啊喂!你真拿她當老伴兒了?)”


    這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感覺我在對付老頭老太太上,也是有一定天分的。


    “你最擅長的不就是盤老頭,哄老太太麽?”


    哼哼,天生我材必有用,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這麽冷的天,我卻這麽暖,我就不信化不開她的心結!


    “你醒醒啊,誰家正經老太太元旦夜到別人家四合院裏找老頭兒?要麽是她本來就在找你,要麽她是臨時起意。”


    這老太太怪香的。


    “我就知道,你就是老太太吧十級會員。”


    我說真的,她身上的味道不像是老年人會有的味道。


    “你總算是醒悟了,所以你可千萬要小心她。”


    “老伴兒啊,你先等會,我找幾塊兒板兒磚墊一下。”


    “行了行了,瞅你內損色,跟我迴家。”


    “我不走,這兒就是我家,我是流浪漢,你是我老伴,趕緊的,一起吧。”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呀嗬,這倔老太太,還真走了?內個誰,你聽沒聽見,這老太太聲音真好聽,你說她該不會是唱歌的吧?


    “我唱你奶奶個腿兒!趕緊跟上呐,今晚拿這詭異老太太開刀,說不定你就能真正想起你的身份了。”


    我什麽身份?


    “你是穿越到李宇哲身上的陸懷臨,昨晚為了複活一車廂被一個女的害死的乘客,你獻祭出了你的青春……”


    “麵對女的我就沒獻祭我的節操麽?”


    “什麽獻祭節操,你有麽!你又跟誰家老太太勾搭上了?”


    一不小心直接說出來了,你暫時先別打我,我這腦子不太夠用。


    “說起來,你自從老年癡呆後,腦子比之前靈活多了!”


    滾蛋!


    “對麵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我也就是手裏沒刀,不然我真想砍死你!誰家老頭像你似的沒個正經!”


    太像了,都怪那死丫頭說出我是老年癡呆的實情了,否則這老太太還真未必能裝的這麽像,你說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就算是嘎腰子也值不了幾個錢,她圖啥?喂,我問你她圖啥?


    “你不是讓我別開口麽……那我現在是說呀還是閉嘴啊?”


    你這聲音怎麽跟小沈陽似的?變聲期啊?


    “我樂意,找你老伴兒去吧!”


    “急了!”


    “你找死是吧,你找死我現在就成全你!”


    “沒說你沒說你,我是說我急了,我急著迴家,大晚上的,困死我了。”


    我其實一點都不困,感覺現在應該是後半夜了,錢老弟送我們來天橋的路上,唐丫頭一直在打哈欠,她那麽活潑的一個人,也就是實在熬不住了才會那樣吧……


    “喂喂,小心了,進入鬼域了,我這邊又斷網了。”


    你這是什麽網啊?不會是我打魚用的吧?實在不行找長城寬帶提提速。


    “這裏是鬼域啊!你……算了,你自求多福吧,我看這老太太,肯定打算在半路生吃了你。”


    “老伴兒,你等會兒,你帶紙了麽,我肚子疼。”


    “哼哼,李宇哲,你害得我好慘啊!”


    “你認錯人了吧,你不是說我叫胡遠冬麽?”


    “你當著我的麵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怎麽可能會認錯你!”


    “關鍵是我不認識你啊,你別太過分,我可喊了啊!救命啊,榆木疙瘩快來救我!”


    “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若非是你這一路留下的氣息太濃鬱,我也不會這麽一路走過來!”


    “你哪來的那麽多怨氣啊——你、你、你怎麽變年輕了?”


    “哼,你別裝了,我不信你認不出我來!”


    “我真的沒見過你啊!要不咱們找第三方給評評理,冤有頭債有主,你還年輕,千萬別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啊!”


    內個誰,你有沒有辦法幫我,我怎麽感覺這姑娘不像人呢?


    “你才發現呐,她現在就是鬼,就是她把你害成這樣的。”


    我被女鬼害……是蘭若寺的那種害麽?不過她這模樣,換別人估計隻能比我還慘。


    “別鬧了,她之前是人,但害死了許多無辜之人,你就把她殺了,但我當時明明看到你把她的魂魄一並絞殺了,可她為何還活著?”


    怎麽一會兒活著一會兒死了,她到底是人是鬼?


    “這話以前都是別人問你的,確切的說,她現在是鬼,而我之前一直以為,她連鬼都做不成了。”


    “暫停一下,暫停一下,你先別動手,打籃球還有叫暫停呢,我肚子真的是太難受了,你就算讓我死,也讓我幹幹淨淨的上路不行麽?到時我一定洗幹淨脖子任你宰割。”


    我不是肚子疼,我是頭疼,感覺我好像要想起什麽來了。


    “你能離我遠一點兒麽,我這腿腳肯定跑不過年輕人的……”


    與此同時,我快速將假老伴兒、虞墓以及那些女鬼的話結合在了一起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他們的話高度重合,毫無疑問,這一切不是夢,我應該就是陸懷臨,隻是我依舊想不起來。


    而按照焦恩生的說法,我是為了救人,損耗了幾十年壽命,但內個誰又說假老伴兒獻祭了一車廂乘客,隻為在市內製造混亂……


    那這麽說來,我是鐵好人,她是純惡鬼,我有理我怕啥?


    內個誰,我以前應該有些捉鬼的辦法吧,那些女鬼不會都是我抓的吧?她們既然喜歡上網,那應該都是當代的鬼吧?她們不會也是那種惡鬼吧?


    “你抓女鬼是因為你好色,別找那些沒用的借口,至於你的本事,都在那張卡裏,就是那張冥行卡。”


    那冥行在哪兒?我應該去哪兒取錢?冥行也是存錢的地方麽?不會是冥幣吧?你說我要是給自己燒個幾十個零的冥幣,我是不是直接能用錢砸死她?


    “冥幣不值錢,而且你穿越到這個世界時,碰到的正好是你給你自己燒冥幣的場景。”


    那這卡裏到底有什麽?


    “這我哪知道,你卡裏有一片空間,存放的都是你的各種對付鬼用的寶貝。”


    空間?修仙麽?我現在是什麽級別的?


    “仙衣級。”


    仙衣級,對應的是元嬰期還是大乘期。


    “你是凡人期,這根本就不是修仙係統,你能倚仗的隻有鬼的力量。”


    那之前那些女鬼能幫我麽?


    “你可以試著召喚她們,應該與我說話一樣,隻用在心裏想就可以。”


    那我得先把褲子提上。


    “你現在提褲子,就不怕召不出鬼來,最後卻把自己搭進去麽?”


    小命小命,在麵子麵前,命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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