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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身上有股死氣的人正是瓦剌太師也先。


    他這次率眾而來,就是要在土木堡將明朝大軍全殲於此。


    別看他帶來的人馬不多,但是真要打起來的話,他的手下個個以一當十,有的真甚至可以說是以一當百。


    當然,他不會選擇與明朝大軍死拚,這隻是最後的選擇,隻要還有機會,他都會選擇勸降。


    不大一會兒,明軍發現了七路瓦剌軍的到來,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其他人都嚇得麵無人色,就好像從未打過仗似的。


    方笑武看到此處,不由發出一聲悲歎,說道:“大明軍士如此怕死,又怎麽能打過瓦剌兵?難怪這一戰會敗得這麽慘,最後連皇帝都被也先擄走了。”


    白發老人聽了,卻是淡淡一笑,說道:“這就是天命。”


    方笑武皺了皺眉,道:“難道天命就不能改變嗎?”


    “能改變的,就不是天命。”


    “如果我非要改變呢?”


    “如果你非要改變的話,那就像我之前所說的那樣,會發生誰也無法預料的事,你希望看到這樣嗎?”


    方笑武想了想,卻沒有出聲。


    隻聽白發老人說道:“其實有一件事你想過沒有。”


    “什麽事?”


    “如果你阻止了這次事件,影響最大的是什麽?”


    “是什麽?”


    “人。”


    “人?”


    “你想想看,皇帝若是不被擄走,皇帝的弟弟還能當皇帝嗎?”


    聞言,方笑武心頭不由一震。


    白發老人沒有說錯,他要是強行改變曆史,那麽就意味著很多事將會發生改變。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明朝曆史上有一個大英雄,叫做於謙。


    如果沒有於謙,很難想象明朝還能延續多少,隻怕會像南宋那樣,偏安一隅。


    既然這樣,那就不會有於謙拯救社稷的事了。


    於謙還是英雄嗎?


    隻怕會跟許多古代臣子一樣,一輩子都沒有太大的作為,更不要說名垂青史。


    換句話說,他憑什麽去改變人家的命運?


    哪怕是一個小人物,也有自己命運。


    他要是強行改變了,無論好壞,都是一種“幹涉”。


    這種幹涉不同於救人性命,它隻會讓事態越來越偏離軌道。


    他真的想要這麽做嗎?


    正所謂,謊言一旦開了口,就得要用十個謊言去彌補,而十個謊言呢,就得用一百個謊言。


    如此下去,豈不是謊言越來越多?


    總有一天,謊言會多到讓人無法承受,而到時候,人又怎麽還能活下去?


    道正因為是道,就在於道從不說謊。


    或者可以說,道沒有謊言與實話,它們都是一樣的,沒有什麽區別。


    刹那間,方笑武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所謂道法自然,就是順其自然,該是什麽就是什麽,不要試圖去改變,改變了就不是真正的道法自然。


    由於想通了這個道理,方笑武忽然有種超脫了生死的感覺,隻是想要超脫的話,還需要一個契機。


    契機是什麽呢?


    方笑武暫時還想不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方笑武把目光投向天池中時,發現無數的明兵死在了血泊之中,其中倒有不少是自相踐踏而死,因為在瓦剌鐵騎的衝擊之下,早已不成陣型的大明軍隊,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人人自危。


    奇怪的是,張道中一直坐在皇帝的營帳外,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而此時,向流雲卻與十三個古裏古怪的人纏鬥在一起。


    方笑武一眼就看出了那十三個人不是凡人,而是身上帶有某種氣息的怪物。他們應該是吃過什麽藥物,所以才會變得那麽強大。


    眼看大明士兵越來越少,王振突然從營帳裏出來,也不知道跟張道中說了些什麽,看上去十分生氣。


    張道中卻隻是淡淡一笑,沒有把王振放在眼裏。


    王振眼見張道中不出手,隻好親自出手。


    而他一出手,就起到了相當大的效果,居然將幾十個瓦剌高手打死打傷。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飛來,卻是也先親自出手,一掌打出。


    王振本來想還手的,但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死亡的氣息襲來,尚未來得及與也先交手,就口吐鮮血,翻飛出去,隻剩下半口氣。


    不等也先親自結果王振性命,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來到王振身邊,雙目發出憤怒的光芒,叫道:“王振,你這個狗太監!要不是你慫恿皇上禦駕親征,皇上也不會被困在這裏。如果皇上做了瓦剌人的俘虜,你就是罪魁禍首。我要為天下人除了你!”


    話罷,手起錘落,將王振的腦袋打碎。


    也先看到後,像是愣了一下。


    不過隨後,那個殺了王振的大漢,揮舞大錘,朝也先飛了過去,一副要和也先拚命的樣子。


    也先一掌拍出,擊中那個大漢。


    以他的力量,本來可以讓大漢的身體四分五裂,但他沒有這麽做,隻是震碎了大漢的心脈。


    大漢飛了出去,落地後竟是站著不動,卻是死了。


    但他就算死,也要站著死,宛如天神一般。


    也先身形一晃,突然朝向流雲過去了,隨手一掌,將向流雲震退,然後揮了揮手,意思是叫那十三個高手去對付張道中。


    隨後,也先就與向流雲鬥了起來。


    十招之後,向流雲中了也先一掌,雖然沒有死,但已是受了重傷。


    向流雲本來要與也先拚一拚的,但突然間,一人從天而降,是個女童,正是天書所化。


    她小手一揮,先是將也先打退,然後舉手一抓,竟是舉起了向流雲,奮力一扔,將向流雲扔出了數十裏外。


    猛然間,隻見數十道人影朝戰場上了殺了過來,居然是武當派的一幫宿老們,以楊貴山為首,修為最低的也是絕頂高手。


    這時,張道中卻是站了起來,麵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身上散發出奇異的氣息,使得那十三個圍上來的瓦剌高手全都被定住了。


    而也先與天書女童交手數招之後,忽然向後退出,天書女童追了數裏,忽聽得轟的一聲巨響,也先伸手打在了一個人身上,那人就像是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似的,麵色漆黑,宛如死屍。


    天書女童才剛將此人擊斃,但也先如法炮製,竟是將三個瓦剌高手變成了同樣的怪物。


    很快,這樣的怪物越來越多,竟然已多達數百。


    這數百個怪物除了一部分去對付天書女童外,更多的則是去對付武當派的高手。


    不一會兒,包括楊貴山在內的所有武當派高手,卻是與這些怪物同歸於盡。


    此時,怪異的事發生了。


    楊貴山等人雖然死了,但他們的身上,卻是飛出了一顆顆珠子,朝同一個地方飛去,而那個地方就是朱祁鎮所在的營帳。


    轉眼之間,張道中將所有珠子吸收,雙手一拍,發出嗡的一聲,將十三個瓦剌高手隔空擊碎,化作黑血。


    也先見了,冷笑一聲,自身後拿出一物,卻是根骨棒。


    轟轟轟,也先連續三擊,想要震退張道中,但張道中紋絲不動,三次都把也先震退了。


    也先麵露駭然之色,正要再次出手,忽然一道怪風吹來,強大的氣息籠罩土木堡,使得所有人都定住了,除了張道中和天書女童。


    下一瞬,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從虛無中走來,一步步朝張道中過去。


    張道中像是認得人影是誰,目中泛出了淩厲的光彩。


    砰!


    張道中渾身一震,嘴角竟是流出了鮮血,分明就是受了重傷。


    而那個人影,卻是發出一個聲音:“張生,你放棄吧,無論你穿越多少次,你都不可能改變結局,你的的妻子最後也一樣會死。”


    張生?


    方笑武愣了愣。


    隻聽張道中說道:“我不會放棄的。為了救我的妻子,無論穿越多少次,我都無所謂。況且這一次,我有機會!”


    說完,隔空一抓,竟是將天書女童抓到了近前。奇怪的是,天書女童居然沒有反抗。


    不久,天書女童從人形變成了一本天書的樣子,然後化作一道光芒,打進了張道中體內。


    霎時間,張道中像是獲得了某種力量,身上的氣息完全變了。


    然而,那個人影卻是說道:“沒用的,就算你得到了天書的力量,你也不可能改變你妻子的命運。從一開始,所有人的命運都早已被注定,包括你,還有我。”


    “你到底是誰?”張道中突然大聲叫道。


    “你可以叫我道法,道之所在,就是道法所在。去吧。”


    那個人影說完,忽然騰空飛起,竟是發出道一般的力量,將張道中帶起,瞬間消失在虛空之中。


    忽聽咚的一聲,一物落下,卻是把金劍,劍柄上有一幅圖,也不知道是什麽,看上去古裏古怪的。


    隨後,時光倒流,一切都迴到了大戰初期,隻是少了一些人。


    方笑武霍然明白,少的這些人,要麽是原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譬如說張道中,要麽是早已死掉的人,譬如說楊貴山。


    於是,戰爭重新開始,或者這才是真正的曆史。


    方笑武看著看著,發現有個小軍官模樣的男子,原本受了傷,卻在地上發現了那把金劍,一把抓住。


    眼見大明將士越來越少,他拿了金劍,竟是殺出一條血路,逃出土木堡,也沒有迴京城,而是去了東北。


    三天後,此人來到一座關卡外,迴頭望去,發出一聲歎息,說道:“這次大明要完了,我還是迴我的老家算了。”


    仗著金劍的威力,居然衝出關卡,誰也不是他的對手,進入了遼東地界。


    方笑武看到這裏,終於明白。


    金劍乃天書所變。


    金就是清。


    看來命運早已安排好,該發生的還是得發生。


    他閉上眼睛,幾息之後,睜開眼時,天池已經不見,白發老人也不見,隻剩下竹林。


    隻見白嬋從竹林中走出,說道:“道君,該是你恢複真身的時候了。”


    方笑武先是一愣,接著便看出了白嬋的古怪。


    此時的白嬋,已不是白嬋,而是被死亡氣息所籠罩。


    白嬋已成了死神的化身,或者說是死鳳已經和白嬋融為一體。


    他要救白嬋,就得殺了死鳳,而死鳳一死,白嬋也要死。


    難道這就是超越生死的契機嗎?


    方笑武麵泛苦笑,有種被捉弄的感覺。


    “道君,動手吧。”白嬋說道。


    “好。”


    方笑武說完,終於下定了決心。


    既然他是道君的化身,那麽他就有能力恢複一切。


    就算殺了白嬋,也就是滅掉死神,將來他也能救活白嬋。


    於是,他再也沒有遲疑,而是將全身之力凝聚於手掌之中,輕輕朝著白嬋的方向一拍。


    白嬋麵上突然笑了,就像是得到了解脫。


    轟!


    方笑武這一掌的力量,實已強大到了極點,沒有極限可言。


    數息之後,白嬋死在了方笑武的掌下。


    而方笑武的這一掌,不但將白嬋打死了,還將整個世界給毀掉了,除了他之外,周圍再無別的事物,變得空空蕩蕩,無邊無際。


    不知過了多久,方笑武的意識在虛無之中蘇醒。


    他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一扇門。


    一念之間,方笑武來到了這扇門之前。


    他正要伸手去推開大門,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卻是:“你真要推開它嗎?”


    方笑武先是一愣,接著便明白了。


    這個聲音的主人不是別個,正是他自己。


    “為什麽不呢?”方笑武說道。


    “你不怕推開它以後,再也無法迴頭?”那個聲音又響起道。


    “我不怕。”方笑武笑了,臉上帶著自信之色,說道,“我是道君的化身,世上有什麽可以難得住我?”


    “好,你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我不再勸你了。”那個聲音說完之後,不再出聲。


    而突然間,方笑武的身體微微一震,像是得到了什麽,整個人的精神為之大變。


    於是,方笑武伸手推向了大門。


    當他的手掌碰到大門時,根本沒有發力,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可是,方笑武卻看不到大門後邊是什麽。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無所畏懼。


    這是他超越生死的機會!


    隻有超越了生死,他才可以救自己想自救的人,做自己想做的事。


    刹那間,方笑武一腳邁出,跨過了大門。


    突然,方笑武雙目微微一亮,像是看到了什麽,麵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他再也沒有猶豫,提起另一隻腳,終於越過了生死之門。


    對他來說,能不能超越生死,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經沒有迴頭路可走。


    人,隻有一路往前,不退縮,不畏懼,才能尋找到活著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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