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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飛苦笑一聲，說道：“依你老的意思，我是自討沒趣了。”
米多手道：“你明白就好。”
陸小飛待要說些什麽，隻見幾人走了進來，除了龍永寧和龍永壽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三位侗族男子。
三人之中，有一位特別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
方笑武見了此人，頗為詫異。
原來，他在看到這人的瞬間，就隱隱發覺此人不是尋常之輩。
他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這人武功之高，至少也是江湖一流。
如果對方是漢人，方笑武倒不覺得稀罕，可偏偏對方是個侗族人，那就有點意思了。
“難道這人也是龍家的人？”方笑武暗想。
龍永康正打算為方笑武介紹所來三人，那年紀最小的侗人目光一掃，問道：“誰是龍公子？”
方笑武道：“在下就是。”
那人目光落在方笑武身上，稍微打量了一下，陡然一笑，問道：“不知龍公子官居何職？”
方笑武怔了怔，說道：“我不是當官的。”
那人道：“如果龍公子不是當官的，憑什麽踏入土司衙門？”
聽了這話，龍家五兄弟都呆住了。
下一刻，龍家老五，也就是龍永清，詫聲問道：“古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道：“龍五哥，你還想不想做亮寨正長官？”
“想啊。”
“既然想，你就聽我的。”
“可是……”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能耐，那我隻好告辭了。”
龍永清忙道：“古兄弟，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我怎麽會不相信你的能耐？你要是真有辦法讓我當上正長官，那就由你作主吧。”
龍永康聽了，不覺喝道：“老五，你知不知道龍公子是什麽人？”
龍永清道：“龍公子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兄弟才是能幫我的人。”
龍永康本來還想訓斥龍永清幾句，但這時候，身為龍家五兄弟的老大，也就是龍永福，看出情況不妙，忙道：“三弟、五弟，你們都不要吵了，誰當正長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
話音剛落，那人發出一聲怪笑，說道：“龍大哥，我不讚成你說的話。”
龍永康罵道：“誰要你讚成？這裏不歡迎你，你跟我滾！”
龍永清怒道：“龍永康！你敢對我請來的客人無禮？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翻臉就翻臉，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這話可是你說的！”
“就是說的。”
“好，你我……”
方笑武看到這裏，自是不能再靜觀其變，說道：“兩位有話好話，千萬不能傷了和氣。這位足下，不知如何稱唿？”
那人淡淡一笑，說道：“你可以叫我古西。”
“原來是古兄，不知古兄有什麽辦法能讓龍五爺當上亮寨的正長官。”
“我現在要是說出來，隻怕你已經嚇跑了。”
“是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水西安家？”
聞言，龍家五兄弟除了龍永清之外，其他四個都是變了麵色。
雖然龍家和安家都是貴州的土司，但是土司也有大小之分。
龍家屬於小土司，官位是土司中的最低等，乃正六品的正長官。
但安家就不一樣了，那是超級大土司，官位是土司中的最高級別，乃從三品的宣慰使。
兩者之間還有宣撫司、安撫司、招討司，無論怎麽比，都不是一個層次。
當然，再小的土司也是土司。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水西安家如果不是得到了朝廷命令，也不敢跑來亮寨放肆。
不過，這兩家土司都在貴州布政司境內，若是地位相等，自是誰也不含糊誰，可安家是能夠左右貴州局勢的頂級土司，龍家隻能左右亮寨局勢，別說整個貴州，連黎平府的局勢也左右不了，所以真要鬥一鬥的話，龍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古兄是水西安家的人？”方笑武問道。
“不是。”古西話鋒一轉，說道，“但我認識水西安家的一個大人物。”
“那真是巧了，我也認識一個大人物，隻是她並非水西安家的人。”
“你說的大人物是誰？”
“她是誰你自己去查，不過我想提醒你，若論權勢，你說的大人物，肯定比不上我說的大人物。”
古西冷冷一笑，說道：“隻要你說的這個人不在貴州做官，那就不可能鬥得過水西安家。姓龍的，你應該去打聽打聽，整個貴州境內，誰敢與水西安家為敵？就算是水東宋家，那也不敢。”
方笑武笑道：“你想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你知道就好。”
“那我也送你一句，不是猛龍不過江。”
“看來你是想與水西安家過不去了！”
“我可沒這麽說過。”
“但你的所作所為就是與水西安家為敵。”
“難道水西安家希望龍五爺當亮寨正長官？”
“是我選中了龍五哥。”
“你？”
“安家那個大人物對我早有指示，隻要我選中了誰，誰就必須成為正長官。”
方笑武總算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照此看來，水西安家想在亮寨扶持勢力。
說準確些，應該是水西安家的某個人或者某股勢力，想要亮寨龍家今後聽從他們的命令。
方笑武沒有揭破，而是微微一笑，說道：“誰能當亮寨的正長官，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由朝廷決定。”
“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龍三爺既然請我來了，我要是就這麽走了，以後龍家怕是要四分五裂……“
“所以呢？”
“所以我想給龍家人一些建議，或者忠告。”
龍永福來時，並未看出方笑武有多厲害，可是聽到這裏，他感覺到方笑武不是等閑之輩，他身為龍家老大，不想讓龍家為了爭奪正長官之位而發生流血事件。
是以，他急忙問道：“不知龍公子有何忠告？”
方笑武道：“你們五兄弟血濃於水，若是為了一個官位鬧得反目成仇，如果你們的父親還在世，我想他一定會氣得吐血，將你們全都趕出亮寨，再也不認你們。”
龍永福歎道：“龍公子說的是。”
龍永清雖然覺得方笑武說的話有道理，可是他兀自不服氣：“我年紀最小，正當盛年，如果我來做正長官，我一定能讓亮寨變得更好。”
方笑武笑道：“龍五爺，我又沒說你不能當正長官？你不用如此著急。我想說，做官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以德服人，唯才是舉。
我不知道你們五兄弟誰最有德，誰最有才，但你們是一家人，為什麽就不能比一比呢？誰要是勝了，誰就能做正長官。不然的話，任他武力再強，最後也隻會弄得家破人亡。
你們應該知道思州田家當年是怎麽衰落的吧？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龍家與田家比起來，誰大誰小？田家怕是拔一根毛，都要比你們田家的大腿粗。”
陸小飛苦笑一聲，說道：“依你老的意思，我是自討沒趣了。”
米多手道：“你明白就好。”
陸小飛待要說些什麽，隻見幾人走了進來，除了龍永寧和龍永壽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三位侗族男子。
三人之中，有一位特別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
方笑武見了此人，頗為詫異。
原來，他在看到這人的瞬間，就隱隱發覺此人不是尋常之輩。
他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這人武功之高，至少也是江湖一流。
如果對方是漢人，方笑武倒不覺得稀罕，可偏偏對方是個侗族人，那就有點意思了。
“難道這人也是龍家的人？”方笑武暗想。
龍永康正打算為方笑武介紹所來三人，那年紀最小的侗人目光一掃，問道：“誰是龍公子？”
方笑武道：“在下就是。”
那人目光落在方笑武身上，稍微打量了一下，陡然一笑，問道：“不知龍公子官居何職？”
方笑武怔了怔，說道：“我不是當官的。”
那人道：“如果龍公子不是當官的，憑什麽踏入土司衙門？”
聽了這話，龍家五兄弟都呆住了。
下一刻，龍家老五，也就是龍永清，詫聲問道：“古兄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人道：“龍五哥，你還想不想做亮寨正長官？”
“想啊。”
“既然想，你就聽我的。”
“可是……”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能耐，那我隻好告辭了。”
龍永清忙道：“古兄弟，你是我好不容易才請來的，我怎麽會不相信你的能耐？你要是真有辦法讓我當上正長官，那就由你作主吧。”
龍永康聽了，不覺喝道：“老五，你知不知道龍公子是什麽人？”
龍永清道：“龍公子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古兄弟才是能幫我的人。”
龍永康本來還想訓斥龍永清幾句，但這時候，身為龍家五兄弟的老大，也就是龍永福，看出情況不妙，忙道：“三弟、五弟，你們都不要吵了，誰當正長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要和和氣氣的。”
話音剛落，那人發出一聲怪笑，說道：“龍大哥，我不讚成你說的話。”
龍永康罵道：“誰要你讚成？這裏不歡迎你，你跟我滾！”
龍永清怒道：“龍永康！你敢對我請來的客人無禮？信不信我跟你翻臉！”
“翻臉就翻臉，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這話可是你說的！”
“就是說的。”
“好，你我……”
方笑武看到這裏，自是不能再靜觀其變，說道：“兩位有話好話，千萬不能傷了和氣。這位足下，不知如何稱唿？”
那人淡淡一笑，說道：“你可以叫我古西。”
“原來是古兄，不知古兄有什麽辦法能讓龍五爺當上亮寨的正長官。”
“我現在要是說出來，隻怕你已經嚇跑了。”
“是嗎？”
“你有沒有聽說過水西安家？”
聞言，龍家五兄弟除了龍永清之外，其他四個都是變了麵色。
雖然龍家和安家都是貴州的土司，但是土司也有大小之分。
龍家屬於小土司，官位是土司中的最低等，乃正六品的正長官。
但安家就不一樣了，那是超級大土司，官位是土司中的最高級別，乃從三品的宣慰使。
兩者之間還有宣撫司、安撫司、招討司，無論怎麽比，都不是一個層次。
當然，再小的土司也是土司。
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水西安家如果不是得到了朝廷命令，也不敢跑來亮寨放肆。
不過，這兩家土司都在貴州布政司境內，若是地位相等，自是誰也不含糊誰，可安家是能夠左右貴州局勢的頂級土司，龍家隻能左右亮寨局勢，別說整個貴州，連黎平府的局勢也左右不了，所以真要鬥一鬥的話，龍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古兄是水西安家的人？”方笑武問道。
“不是。”古西話鋒一轉，說道，“但我認識水西安家的一個大人物。”
“那真是巧了，我也認識一個大人物，隻是她並非水西安家的人。”
“你說的大人物是誰？”
“她是誰你自己去查，不過我想提醒你，若論權勢，你說的大人物，肯定比不上我說的大人物。”
古西冷冷一笑，說道：“隻要你說的這個人不在貴州做官，那就不可能鬥得過水西安家。姓龍的，你應該去打聽打聽，整個貴州境內，誰敢與水西安家為敵？就算是水東宋家，那也不敢。”
方笑武笑道：“你想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你知道就好。”
“那我也送你一句，不是猛龍不過江。”
“看來你是想與水西安家過不去了！”
“我可沒這麽說過。”
“但你的所作所為就是與水西安家為敵。”
“難道水西安家希望龍五爺當亮寨正長官？”
“是我選中了龍五哥。”
“你？”
“安家那個大人物對我早有指示，隻要我選中了誰，誰就必須成為正長官。”
方笑武總算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照此看來，水西安家想在亮寨扶持勢力。
說準確些，應該是水西安家的某個人或者某股勢力，想要亮寨龍家今後聽從他們的命令。
方笑武沒有揭破，而是微微一笑，說道：“誰能當亮寨的正長官，不是你我說了算，而是由朝廷決定。”
“那你還留在這裏幹什麽？”
“我本來不想來的，可是龍三爺既然請我來了，我要是就這麽走了，以後龍家怕是要四分五裂……“
“所以呢？”
“所以我想給龍家人一些建議，或者忠告。”
龍永福來時，並未看出方笑武有多厲害，可是聽到這裏，他感覺到方笑武不是等閑之輩，他身為龍家老大，不想讓龍家為了爭奪正長官之位而發生流血事件。
是以，他急忙問道：“不知龍公子有何忠告？”
方笑武道：“你們五兄弟血濃於水，若是為了一個官位鬧得反目成仇，如果你們的父親還在世，我想他一定會氣得吐血，將你們全都趕出亮寨，再也不認你們。”
龍永福歎道：“龍公子說的是。”
龍永清雖然覺得方笑武說的話有道理，可是他兀自不服氣：“我年紀最小，正當盛年，如果我來做正長官，我一定能讓亮寨變得更好。”
方笑武笑道：“龍五爺，我又沒說你不能當正長官？你不用如此著急。我想說，做官靠的不是武力，而是以德服人，唯才是舉。
我不知道你們五兄弟誰最有德，誰最有才，但你們是一家人，為什麽就不能比一比呢？誰要是勝了，誰就能做正長官。不然的話，任他武力再強，最後也隻會弄得家破人亡。
你們應該知道思州田家當年是怎麽衰落的吧？
說句不客氣的話，你們龍家與田家比起來，誰大誰小？田家怕是拔一根毛，都要比你們田家的大腿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