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多西琿當時就黑了臉:「公主諄諄教誨,字字句句都是為了十四阿哥好。您正應該銘記在心,奉如圭臬,怎能如此詆毀親姐?」


    「哈哈哈哈!」十四大樂,伸指著他:「看看看,一說五姐姐不好你比誰都急。還說不是看上了她,打著小爺的旗號接近她,暗戳戳打量著當小爺的五姐夫?」


    「不,不不不!」多西琿猛搖頭:「事關公主清譽,還請十四阿哥慎言。」


    「嘖!」十四撇嘴:「還大清第一巴圖魯,堂堂破虜將軍呢,居然敢做不敢認啊!你還真以為爺小,就一定無知,這雙招子就一定白長?」


    「你每次提起五姐姐的時候,語氣就特別柔和,眼裏都放著光。每每五姐姐來找你切磋的時候,你也總是束束腳,既不肯痛痛快快輸,也不會差距太大地贏。總差那麽一招半式的,既不會輸掉叫五姐姐覺得你廢物點心。也不會贏她太多,以至於她自暴自棄的,再也不來找你。」


    「都快在大腦門上寫上『奴才心悅公主,做夢都想當額駙』幾個字了,還真當能瞞得住誰?」


    再沒想到他居然露出那麽多破綻,更沒想到十四爺竟然支持自己的多西琿瞪圓了一雙星眸。好半晌才對十四拱:「奴……」


    「停停停!」十四忙擺:「你以後可是當小爺五姐夫的人,別奴才來奴才去的,折了小爺福祿不說。還忒容易給那瘋丫頭會,叫她擰著鞭子攆著小爺抽!」


    那種又疼又丟臉的感覺……


    這輩子不經歷,十四都不帶想的。


    多西琿被他這一句五姐夫叫得俊臉通紅:「十四爺別,我……我也隻是傾慕公主人品,折服於她的才華而已。實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更當不起您這一聲姐夫。」


    雖然心裏想極了,但公主名譽大如天。


    容不得絲毫褻瀆。


    十四切了一聲:「最看不上你們大人這明明心裏想極了,麵上卻顧左右而言他的慫樣。你再這麽猶豫下去,五姐姐孩子都能管你叫那克出了!」


    紮心一箭來得又急又猛,差點兒紮得多西琿原地去逝。


    就這,他也咬緊了牙關,抵擋住了誘惑。堅決不與十四合作,不做任何可能會傷害到公主或公主清譽的事情。


    氣得十四瞪眼:「你惦記五姐姐,難道小爺就不是她親弟弟?小爺就會做什麽傷害她的事?」


    多西琿掀唇,不無嘲諷地說:「在我看來,十四爺您現在就是在傷害公主的感情。虧她為了督促您上進殫精竭慮,各種花樣齊出。可你呢?竟然要幫著外男哄騙於她!!!」


    「也不用你作甚,隻這個事實一出,就夠她撕心裂肺了。」


    一想想心上人萬念俱灰的小樣兒,多西琿這心裏就忍不住一抽抽的疼。就很想馬上、立刻教導十四一迴,再跟茉雅奇提提他這份連親姐姐都賣的心腸了。


    疏不間親也要間,橫豎不能眼看著心上人遭殃。


    結果他還沒付諸行動呢,十四就已經笑著鼓掌:「好好好,不愧是小爺看的巴圖魯。有正義感,能經得住誘惑。不急功近利,沒為了走捷徑而出賣五姐姐。這樣,小爺就放心了!」


    ???


    多西琿愣,看著翻臉比翻書還要快些的半大男孩兒,眉眼間滿是困惑。


    真不明白他這一出出的,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係列。


    十四被他看得臉上一紅:「瞅什麽瞅?不興小爺看不上她,想她早早嫁出去別在宮煩我。又擔心她所遇非人,將來拖家帶口地迴宮來哭訴?」


    咳咳,雖則哭訴也哭訴不到他頭上。但……依著那倒黴姐姐在宮的受寵程度,所有害她嫁不如意、過不順心的,誰也甭想討了好兒去!為免被秋後算帳,十四覺得自己也得給她張羅個好人。


    而且,雖然他不願意承認。


    但除了更偏心四哥,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對親弟弟也毫不軟外,她是個好姐姐。


    「行行行,當然行!」多西琿點頭,一臉你隻要不坑姐,就說什麽都對。


    看得十四白眼連翻,滿滿嫌棄地道了一句:「瞧你那點兒出息!」


    被鄙視了的多西琿也不惱,隻期期艾艾地問:「那,十四爺之前所說的可還算數?」


    剛教訓了他一波兒轉過身來就試圖叫他幫忙坑自己姐?


    嗬嗬!


    十四冷笑,覺得這個破虜將軍大抵是在想屁吃。


    等茉雅奇終於求得了康熙同意,又換了衣衫迴來。就發現十四跟被他強認迴來的諳達之間,氣氛好像有點兒怪怪的?


    以前的十四,那絕對是多西琿的忠實捧哏。


    句話裏麵,至少兩句都在誇獎他。直說他是大清第一巴圖魯,不接受任何反駁。態度更諂媚的很,常不顧皇子威嚴,親自幫人家斟茶倒水。可現在,一切徹底反轉過來不說,十四還一臉嫌棄的樣子?


    茉雅奇一腦門子問號,偏這倆一個笑而不言,一個滿臉不耐煩。


    誰也沒有給她解惑的興。


    等車馬粼粼,終於到了致美齋後,十四更是率先跳下馬車。要了店最好的包房、最貴的茶,所有全部的招牌菜。


    看得茉雅奇直皺眉:「一粥一飯當思得來不易,半絲半縷當念物力維艱。十四,你過了!」


    出氣不成反被說教的十四:……


    就萬般無奈地瞅了瞅盤在暴力姐姐腰上的鞭子,怏怏點頭:「嗯,是弟弟無狀了,都聽姐姐的。不過包房已經要了,茶也泡好了,退也沒得退。也隻能留下幾道招牌菜,剩下的叫廚房別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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