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幸體驗過兩次的茉雅奇表示已經有了心理陰影,堅決拒絕被第次。


    「哪有?」茉雅奇嗔,滿臉不依:「額娘冤枉人!人家,人家分明就是被您這盛世美顏晃花了眼,給自己一下子提提神。說起來也怪您啦,平時隻峨眉淡掃都獨秀後宮。這一盛裝打扮,可不就更姿容絕世?」


    「女兒小,沒見過什麽世麵,被您絕艷所攝,也不稀奇嘛!這才輕拍了自己一下,試圖醒神。」


    幾句熱烈而又浮誇的彩虹屁叫德妃徹底破功,再端不住這通身的嚴肅認真:「你啊,真是個油嘴滑舌的破丫頭!」


    「才沒有呢!」茉雅奇嚴肅臉,格外認真地道:「額娘生我疼我,在我眼裏您就是天下最美的美人兒,誰也及不上您一根頭髮絲兒。再者啊,皇阿瑪金口玉言,說了托天之幸才能有我這麽個貼心小棉襖。您往後啊,可不許這麽妄自菲薄,更不能說我是破丫頭了!」


    提起這個,德妃就摟不住火兒:「你說,你還說!這麽大的事兒,你知會都不知會額娘或者你哥一聲,自己莽莽撞撞的就去幹清宮。還……還提了那麽個離經叛道的心願,都不怕你皇阿瑪勃然大怒,現在就送你去蒙古吃沙子?」


    茉雅奇搖頭:「有皇瑪嬤呢,他不敢,也捨不得。」


    氣得德妃都想抬給她兩下,破丫頭這是有恃無恐了麽?


    「額娘!」茉雅奇嬌笑,把自己紮進德妃的香軟懷抱裏:「女兒知道您關心我,怕我觸怒了皇阿瑪。但是安心哈,一個父女倆私下裏談心的事兒。成,女兒可以自己決定要不要嫁、嫁給誰。不用擔心哪天再來個佟佳氏、張佳氏、李佳氏的,帶著她們那不成器的侄子來給女兒認識,試圖叫女兒下降。不成……」


    「也至多被皇阿瑪叱責兩句胡鬧,罰寫幾篇《禮記》?百利而無什麽害的事兒,額娘且不用擔心呢。」


    「至於為何沒知會您跟哥……」茉雅奇撓頭憨笑:「這不是打量著我自己甭管成不成,都還有個小孩子不懂事的擋箭牌?橫豎咱們母女、兄妹的血脈相牽,自是天然一脈,生來的禍福與共。」


    「我若成了,生了赤子之心的我的額娘自然是個好的。您生的四哥、小、十四想來也必定不差。而不成……那就是小屁孩子瞎胡鬧,都不知道跟大人商量下!」


    幾句話說得頭頭是道,也聽得德妃幾欲淚目。


    到底是她這個當額娘的不經事兒,才叫小傢夥這麽點點大就思慮這麽多,連自己的婚事都給憂心上。甚至怕她心有芥蒂,還細細解釋了為何『獨吞功勞』,沒有帶上老四、小、十四跟她。


    叫德妃再也忍不住,一把把人撈進懷裏:「好孩子,額娘區區宮女子出身得蒙聖寵列四妃之一,生養你們兄妹六個。已經是福運逆天,焉敢再有所求?你哥跟十四是男子漢,想要富貴榮華自己勠力進取便是,貪姐妹的功勞算什麽本事?至於小……」


    德妃搖頭輕嘆:「滿蒙聯姻乃是國策,便尊貴如太皇太後的親生愛女們,不也都沒能逃過撫蒙的命運?所以吾兒不必自責,更無須再試圖另想它法。畢竟例外的事兒,多半可一不可再。與其往那不大可能的方向上使勁兒,不如你多教教小騎射鞭法。」


    「好叫她多點安身立命的本錢,將來不管身在何處、有怎樣的境遇,都能憑自己的本事活得暢暢快快的!」


    茉雅奇:……


    就很震驚,真的。


    畢竟額娘素來嫻雅,行走坐臥之間處處講究規矩二字。還曾試圖親身教導,把她也打造成個秀美絕倫的嬌公主。茉雅奇還以為在她這折戟後,額娘會加緊對小的淑女教育,極力避免她長成自己第二!


    德妃把她那不敢置信看得明明白白,不由伸捏了捏她的小胖臉兒。


    嗯,果然軟乎乎、滑溜溜的特別好摸。


    無怪二格格總是有事無事地捏兩把,嚇得小傢夥見到二姐姐就習慣性捂臉。


    德妃輕咳,在女兒滿滿不贊同的眼神笑問:「在你眼裏,額娘就是那麽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呀?以前隻覺得公主金尊玉貴,嫁到哪兒也是僕婢成群。衣食住行處處有人照顧,既如此又何必費那個功夫折騰?」


    橫豎折騰出來了,龍椅上的那位不喜歡,各部落的蒙古台吉們也不喜歡。


    倒不如多學些個詩詞歌賦,養養氣質儀態。


    到時候水嫩白皙的嬌公主嫁過去,還愁不迷得那五大粗的蒙古王神魂顛倒?隻順利誕下子嗣,上可對朝廷所命,下有子可依。可不就是有爵位、有俸祿、有兒子的好日子?


    她宮女子出身,沒受過太多的教育,也懂不起過於高深的道理。但她好在識時務,永遠拎得清自己所處的位置。能低下高傲的頭顱,忍一時之氣,努力叫自己活得更好更出色。


    所以每屆小選出來的宮女不知凡幾,唯獨她從宮女單獨冊封德嬪,位列四妃,養大兩子兩女。其長子自幼在孝懿皇後膝下長大,有半嫡之尊。二女受皇太後教養,區區八歲之齡便受封和碩公主。


    德·人生贏家·妃微笑,拉迴有些飄忽的思緒:「總之以前是額娘想岔了,忽略了京城與蒙古的氣候、環境等差距,忘了生產危險等等。」


    「現在既然知道了,那肯定得重視起來。」


    「不過習武很累,小又被額娘養得嬌。別人怕是約束不了她,還是你多費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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