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咳嗽了兩聲,見著坐在床上耷拉著肩膀和腦袋,連頭髮都失去了光澤的迪克。


    「你發高燒了,我先給你打退燒針。」聲音嘶啞極了,剛才迪克掐他的脖子還是給他的喉嚨帶來了不少的傷害。


    司行再次抓起迪克的手臂,這次的迪克已經恢復了自己的意識,他由著司行給他打了一針。


    迪克依然沒有開口說話,他忘記不了自己剛才傷害了司行,假如他再晚一點清醒過來,就會見著一具屬於司行的屍體了。


    司行推了迪克一把,把迪克推倒在床上,他拿起放了熱水的杯子遞給迪克。


    「喝。」


    迪克沉默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司行又把手上的藥丸遞給迪克。「吃。」


    迪克吃下藥丸,喝了口水。


    司行細心地把被子給迪克蓋得嚴嚴實實。


    「你不生氣嗎?」迪克睜著眼睛問。


    司行啪的一下手掌蓋在迪克的眼睛上,他翹著腿纖長的手指挑開書頁,司行的語氣漫不經心的。「生什麽氣?你能安穩睡覺嗎。」


    迪克眨眨眼,睫毛掃在了司行的手掌上。「我剛剛那樣對你。」


    藥物裏攜帶了安眠的成分,迪克的眼睛閉上就不想再睜開,但是迪克迫切的想從司行的口中得到答案。


    「你能別問一下無聊的問題嗎?大不了你恢復後讓我掐迴來。」司行翻了個白眼,隻是他的手蓋住了迪克的眼睛,迪克看不見。


    迪克的聲音越來越迷糊馬上就要睡著了。「那說好了..一會兒讓你掐迴來...」


    剛說完這句話,迪克就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像是小狗睡著發出的甜美鼻音。


    「....」


    待迪克睡著後,司行把書放在桌上捲起袖子走出房間開始打掃衛生,迪克的屋子太亂了,就和他的廚房一樣,各種各樣的東西堆積在四處。


    雜質、揉皺的襯衫,鞋。


    司行對生活方麵的潔癖讓他無法在這裏待上一刻,他像個老媽子一樣替迪克打掃衛生。


    司行抱起被他疊好的襯衫,隨意拉開一個櫃子,櫃子裏的東西讓他手中的襯衫脫落。


    櫃子裏是一個玻璃瓶,玻璃瓶裏放著摺紙鶴、小紙人和一些紙屑,司行知道這些都曾是源於他產出的道具。


    迪克把這一切都保留了下來,像個小男孩一樣把珍愛的東西放進透明的玻璃罐子裏。


    司行忍不住發出一聲低笑。


    迪克·格雷森,真是一位善良不天真的義警。暖流劃過司行的心髒,他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


    ....


    不知睡了多久,迪克覺得自己的體力正在逐漸恢復,他睜開雙眼,第一件事是看向坐在他旁邊的司行。


    司行翹著腿,鞋跟敲擊著地麵,手上依然拿著書,耳朵裏插著耳機,脖子上有明顯的一圈已經烏黑的掐痕。


    司行察覺到了動靜,他摘下耳機轉頭,俯下身摸了摸迪克的額頭,高溫已經消散的差不多。


    這樣一個普通的動作在迪克眼裏沒有這麽簡單,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迪克能感受到司行的唿吸,近到迪克想做一些別的事情。


    這樣想了,迪克就這樣做了。


    他伸出手按住了司行的後腦勺將司行的腦袋輕輕地向下按去。


    迪克的臉在司行麵前不斷放大。


    迪克的嘴唇很幹澀與司行柔軟濕潤的唇瓣完全不一樣,或許是因為吃完藥沒多久的緣故,迪克的嘴裏還留有苦味。


    半分鍾,迪克放開了對司行的鉗製,他用低沉充滿誘惑的聲線說道:「我喜歡你,司行。」


    「你呢?」


    這話讓司行頓時清醒,原本急速跳動的心髒也開始逐漸降速。


    司行一隻手握拳狠狠地打了迪克腹部一拳,司行站起來擦了擦嘴,目光複雜戒備的掃了眼迪克。


    司行嘶嘶地說道:「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的嘴巴咬下來,nightwing.」


    司行專門念出了迪克的另一個名字,這是在警告迪克,我知道你的身份不要輕舉妄動。


    司行說完,還沒轉身,迪克以極快的速度略過,兩隻手撐著牆壁,把司行困在了他的手臂之間。


    這樣充滿壓迫感的動作讓司行下意識繃緊了神經,他抬頭仰視著迪克。


    「司行..我...」迪克皺起眉,難得硬氣的問道:「不,你究竟在逃避什麽?」


    他的雙眸盯著司行躲閃的雙眸,仿佛要把司行看得清清楚楚。


    「我沒有逃避。」司行嘴硬道。


    「哦?那你為什麽不敢看著我的眼睛。」迪克咄咄逼人地說:「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究竟在擔心什麽?」


    「你也喜歡我不是嗎?那不管我們的結局如何,試試又如何?」


    司行的眸子一暗,他討厭『試試』這個詞,這讓司行覺得迪克很輕浮。


    哈,也對。


    迪克·格雷森擁有著上好的前景,惹人喜愛的皮囊和性格,他從小就擁有著別人奮鬥一輩子也可能拿不到的東西,他一開始就在製高點。


    對待自己也會是這樣,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向來不會珍惜。司行不想成為玩物,更何況他們之間本來就隔著一道很長的溝壑。


    而從未得到頂多是留有遺憾,倒不至於心痛或者難過。


    司行討厭be,如果不能一直在一起,最終的結局是分開的話,那必定是痛苦的愛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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