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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二六章堵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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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金鈴兒離開後,房遺愛絲毫不受影響的舉動,秦明、秦亮和房崎幾個人看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聽金鈴兒說出的耐人尋味的話,幾人均感覺房遺愛和她之間應該是有些故事的,怎麽這會兒人都走了,還是帶傷,房遺愛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一時間想不明白,房遺愛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心思藏的太深?


    房遺愛從來都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的說法。雖說和金鈴兒的初見場景有些,算得上是曖昧吧,不過對於從開放的獸身男女時代傳來的房遺愛來說,這樣的場景司空見慣,夜吧裏,對視一眼然後直接上床的男女太多了。


    當然,房遺愛雖然不覺得這是什麽天大的事情,在這個時代卻也不敢宣之於口,畢竟事關人家姑娘的名節。


    早飯之後,沈文燦找來了一個管事的人,讓他看著收拾房遺愛的屋子,自己帶著秦亮去隔壁的車馬行,準備改裝適合陸義迴京乘坐的馬車去了。


    不放心房遺愛幾人,秦明和薛仁貴也沒出去,而是在院子裏活動手腳。


    房名和沈文燦找來的一個手腳麻利的小姑娘,一起窩在陸義房裏,照看陸義。


    房崎感覺自己早上好像辦錯事了,怕惹得房遺愛不快,幹脆躲在房裏補眠去了。


    房遺愛在查看了陸義的情況之後,在陰涼的遊廊下擺弄起了草藥。


    房遺愛不過才碾了兩缽的粗藥麵,就聽見本來清靜的小院外頭傳來真真喧嘩聲,聽聲音似乎是朝著自己等人住的小院而來。


    這不廢話嗎,幸福客棧涼州分店尚未開張,後頭住的除了遠處的掌櫃一家和幾個活計,也就房遺愛這個院子有人了。


    房遺愛猜測,來的八成是李泰的人。本以為自己昨天的話,李泰會受不了,昨天晚上就派人過來,沒想到,李泰學會忍耐了,忍到今天早上才派人過來。


    想了一下,房遺愛示意秦明盯著前頭,對薛仁貴說道,“仁貴,去把房崎給我叫醒。”然後扭頭朝陸義的房間喊道,“房名,出來。”


    要想鬧事的話,還得房崎和房名兩個,先不說兩人年齡偏小,更重要的是,兩人至始至終都是房家的人,惹出事來,頂多找到自己頭上,牽扯不到別人。


    秦明雖然現在也是房家的人,卻是秦瓊為了自己的安全送給的,一旦出事,說不定就會被咬理的人給牽扯上秦府,到時候豈不是自己辜負了秦瓊的一番美意,也害了秦明。


    至於薛仁貴,武力值是挺高,隻是考慮到將來他要出仕,現下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免得被人給惦記上,致使其仕途坎坷,再毀了這位未來的大唐名將,自己還不被人萬世唾罵,哭都沒地兒哭。


    思思想想,惹禍,還是房名和房崎兩個最合適。


    至於臨來之前,房玄齡再三囑托的,讓房遺愛盡量不要招惹李泰的事情,在房遺愛見到陸義的樣子之後,就已經被丟到腦後十萬八千裏了。


    聽聲音到了門口,房遺愛召迴秦明。


    “少爺,聽聲音好像有刺史府的人,還有都督府的人,應該都是陪著魏王殿下的人來的。”秦明來到房遺愛身邊,低聲說道,眼裏有著擔憂。


    “嗯,你和仁貴,去房裏跟三丫照顧好陸義就是了。”房遺愛給了秦明一個安心的笑容,平靜的說道。


    “可是少爺?”秦明雖然明白房遺愛這樣安排的用意,可是身為房遺愛的護衛,現在有事讓他躲在一旁,心下實在是有些不安。


    “放心,你們隻要看顧好陸義,我這頭就不會有事。”房遺愛見秦明眼裏有著遲疑,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有分寸。”


    “那,少爺有事招唿一聲,秦明一定第一時間出來。”秦明拱手道,見房遺愛點頭後,便帶著眼裏了然的薛仁貴,進了陸義的房間。


    “房名,去應門。房崎,去把我包裹裏包東西的藍色帕子,帶東西一起拿來。”房遺愛吩咐道,然後繼續有條不紊的碾著藥。


    秦明剛才跟房遺愛說的話,房崎和房名兩人都聽到了,知道魏王的人應該是來找麻煩了,當下對視一眼,手腳俐落的去幹房遺愛吩咐的事情去了。


    “米掌櫃,您老怎麽有空來我們的小院?莫不是前頭的活計都完工,得閑了?還是來收賬?放心,二少爺說了,不會短了您的銀錢,隻要您著人伺候的好,等義少爺病情穩定了,咱們迴京的時候,出了客棧的費用外,二少爺也少不了你們的賞錢。”房名滿臉和氣的望著三十出頭的客棧掌櫃,堵在門口說道,直接無視了米掌櫃之外的其他人。


    聽著房名擠兌米掌櫃的話,房遺愛忍不住心中失笑,沒成想這小子跟著軍營裏的老兵油子混了這麽些時間,嘴上的功夫利索了不少。


    “少爺,是不是這個?”房崎拿著一個藍色手帕係成的包裹,遞到房遺愛麵前,眼睛卻望向了房名處,生怕房名擋不住。


    “沒錯。”房遺愛接過房崎手裏的東西,睨了房崎一眼,說道,“行了,你也去撒撒氣吧。”


    “哎。”房崎撓撓頭,笑了一下,不急不緩的朝院門口處走來。


    米掌櫃早就得了沈文燦的叮囑,知道裏頭住的是客棧和車馬行真正的東家之一,也聽說了這位主跟魏王李泰的一些不合,昨天驛站的事情也大體知道了一些,是以,明白房名的話看似在擠兌自己,實際上卻是給魏王的人沒臉。


    當下米掌櫃很是配合的賠笑說道,“看小哥說的,你們既然信著咱們的招牌,住進了咱們的店,咱們也自然信公子爺不會在銀錢上短缺咱們,即便真有個什麽不方便,到時候迴了京城,把帳轉道那邊的店裏也是可行的。至於賞錢不賞錢,那是公子也看得起咱們,給一兩個銅板意思一下也就是。”


    “咦,米掌櫃的,看你也是伶俐的,怎麽說出來的話就這麽的惹人生氣呐?當咱們少爺什麽人,就摳摳搜搜的賞一兩個銅板意思意思?要真是那樣,咱們也犯不著照顧你的店,沒開業就幫你開張。”房崎不給麵子的反駁道,“語氣這樣掉價,咱們少爺還不如一開始就住在驛站,驛站後頭不要錢,不見光的發黴的低矮房子可是還有好幾間那。”


    “而且,晚上躺在床上,還可以不用出門,仰頭眯眼就能看見天上的星星,下了雨的話,還能省下洗澡的清水,豈不來的比你這裏方便?”房崎說著,來到房名旁邊,瞪眼望著米掌櫃,“你看看你這裏,不說晚上看星星,這一關門,屋頂上的清風都下不來。這一熄燈,屋裏就顯得空蕩蕩的,慎得慌,怎比的驛站的矮黴房來的瓷實?”


    “就是,驛站的矮黴房,住一天,咱們義少爺能用汗水洗四五便澡,都不用勞力的去打水,頂多多換幾次衣服罷了。你這可好,唉,還得早晚出了院子,去頭上的井裏打水,光洗澡就得挑個十來趟,太累人了。”房名感慨的搖頭說道。


    饒是米掌櫃已經根據昨天驛站裏的情況,把事情往孬了的地方去想了,可是聽了房崎和房名兩個的話,還是忍不住心下一驚,暗地裏直搖頭,感覺這位魏王爺辦事不地道,連帶望向以權壓迫自己帶路的一群人的目光,都變的有些耐人尋味。


    跟著李泰的人一起來的涼州本地人,聽了房崎和房名兩人話裏的冷嘲暗諷,麵上也有些掛不住,不由的埋怨自家的主子,沒事巴結什麽魏王爺,看看肉還沒吃著,倒先惹了一身的騷!


    幾人在涼州城裏,一出門,雖說不是完全橫著走,可是哪迴不是前恭後維的人人奉承,何時受過這種被人堵在門口不讓進門不說,還一堆帶刺的話扔了過來,關鍵是,犯錯的還不是自己等人!


    京城裏的事情,他們主子或許有所耳聞,他們作為下人,知道的就少了。對於房遺愛的了解,也僅僅隻限於是房家的嫡次子,不僅不了解房遺愛和李泰之間的恩怨,也不了解房家下人如此硬起的堵在門口說話的底氣在哪兒。


    幾人小心的打量著仰頭挺胸的房名,若不是親眼所見,幾人還真沒法把他和幾天前那個紅著眼,憋著淚,咬著牙,忍著氣,還低聲賠小心,委委屈屈,不入流的小兵蛋子聯係到一起!


    幾人想不明白,房遺愛到底有何底氣,竟然讓前些天還委曲求全的房名,現下變得不卑不亢,還滿嘴帶刺。


    米掌櫃隻是假裝不停的擦著汗,滿臉小心的陪著笑,不敢答話,一副“各位爺我惹不起,我躲”的樣子,心下早就冷眼旁觀的看起戲來了。


    他想的很清楚,反正生意是主子的,主子沒理由鬧得自家生意做不下去,自己跟著配合就是了。更何況,生意場上跟戰場上一樣,主辱臣死!先前自己不知道倒還好說,現下既然知道了,主子的兄弟等同於主子,沒得主子都受辱了,自己連場戲都不配合,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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