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麽打不過嘎魯?”弘晟問弘昊。


    弘昊聞言就是一噎。


    半響方才道:“算了,就算爺技不如人了。”


    到底還沒蠢到底,敢於承認自己不如被人。


    弘晟臉色就是一緩。


    眼角餘光看到帳篷外人影綽綽,弘晟對弘昊道:“額娘那邊派人來找你了。”


    “你想想怎麽跟額娘解釋吧。”


    弘昊聞言臉色就是一垮。


    帳篷內


    若水已經批評過四格格一頓了。


    “你看到弘昊和別人打架,指揮宮人們將人拉開也就是了,做什麽要衝上去和人一起打架?”若水冷著臉問四格格。


    四格格毫不猶豫的道:“當然是直接打比較帶勁兒呀。”


    若水聞言臉就是一沉,又轉頭問春雨:“弘昊還沒迴來嗎?”


    春雨忙道:“奴婢這就出去看看。”


    過不了一會兒,她從外麵迴來,就見四格格已經不在帳篷裏了。


    春雨也沒多問,躬著身子道:“娘娘,四阿哥已經迴來了,眼下正在三阿哥那裏呢。”


    若水聞言便道:“叫他過來吧。”


    春雨連忙應了,剛轉身出去,就見桃枝進來道:“娘娘,乾清宮那邊來人了。”


    若水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知道定是康熙那邊擔心她訓斥弘昊他們,這才派人過來。


    果然,李德全進來給她請安後,就躬著身子道:“娘娘,萬歲爺說阿哥和格格年齡還小,正是愛和人打鬧的時候。”


    “讓娘娘不要訓斥阿哥格格,以免拘了阿哥格格的性子。”


    若水再度在心內歎息了一聲,但麵上卻揚聲笑著應了。


    既是有了康熙的囑咐,若水自然不能立馬就跟康熙那邊對著來。


    至少要等這件事情的風頭過去了,她這邊沒有什麽波瀾了再說。


    是以,李德全離開後,若水對春雨道:“去問問阿哥們和四格格都換好衣服了沒有?”


    她估摸著再過不到半個時辰晚宴就要開始了。


    春雨連忙應了。


    她出去沒多久,就見桃枝走了進來。


    “娘娘。”桃枝低聲對若水道:“萬歲爺那邊......”


    她把康熙讓滿蒙兩邊五歲以上孩子比試的事情說了。


    若水聞言不由得皺眉。


    她記得弘皙的拳腳功夫可是不怎麽好呀。


    事實上,不止太子和若水在為了弘皙的拳腳功夫發愁。


    弘皙自己也在為了晚上比試的事情發愁。


    他可是太子的女兒,如若在晚間的比試中被人打翻在地,豈不是給阿瑪丟臉?


    這麽一想,弘皙臉上閃過一絲苦色。


    他自幼就聽人說自己的阿瑪聰明異常,騎射功夫洋洋精通。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動力,也是一種壓力。


    他希望能成為像他阿瑪一樣的人。


    可身體所限,即使他拚盡全力也沒辦法做到自家阿瑪的一半。


    想到這裏,弘皙歎息了一聲。


    晚間的擂台上,弘皙不過幾下就被對麵的一個蒙古小男孩給撂倒了。


    他站在台上,隻覺得滿臉通紅。


    那些蒙古人不大清楚弘皙的身份,京城來的這些宗親朝臣們卻是知道的。


    太子察覺到一些異樣的目光後,雙手不由得緊握成拳。


    就見這時,女眷席那邊有了動靜。


    一個宮女走到擂台旁對弘皙道:“二阿哥,主子請您過去。”


    這個宮女就是春雨。


    春雨這句話可算是讓弘皙迴過神來。


    他連忙伸手牽住春雨的手,就想下擂台。


    春雨提醒他:“二阿哥,您該跟您的對手道別。”


    弘皙聞言就是一怔。


    是呀。


    他是皇瑪法的孫子,是阿瑪的兒子。


    即便是在比試中輸了,他也要有風度。


    弘皙當即就要轉身。


    春雨輕聲提醒他:“阿哥,主子讓奴婢跟您說,讓您從容一些。”


    弘皙聞言又是一怔。


    再接下來,他整個人果真從容了許多。


    春雨牽著弘皙往若水那裏走了過去。


    康熙和太子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康熙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太子的肩背也是一鬆。


    弘皙走到若水麵前時,頗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看起來略微有些頹。


    若水伸手把弘皙牽到自己身邊坐下,笑著問他:“可是餓了?”


    弘皙聞言就是一怔。


    他這一坐,正好坐到了弘晟身邊。


    弘晟見自家哥哥愣住了,就笑著道:“二哥,這乳酥倒是好吃。”


    他還知道弘皙喜歡吃甜口的東西。


    弘皙聞言如夢初醒。


    他對若水道:“兒子確實有些餓了。”


    自有宮人為弘皙夾了一塊乳酥。


    而弘昊和四格格幾個也湊了過來。


    “沒事。”弘昊安慰弘皙:“那家夥摔跤的功夫很好,就算小爺都摔不過他。”


    弘皙:“......”


    明明是安慰的話,但他聽起來怎麽覺得怪怪的。


    弘曉也對弘皙道:“咱們幾個打他一個,肯定沒問題。”


    這......


    “好像有些不好吧。”弘皙十分認真的道:“這樣不是勝之不武嗎?”


    弘晟:“......”


    弘昊:“......”


    弘曉:“......\"


    不是吧,你都沒聽出來我隻是在安慰你嗎?


    ”怎麽了?“弘皙說完這話後,見眾人都一臉奇怪的看著自己,不由得問道。


    “沒事,二哥。”四格格見狀拍了拍弘皙的肩膀,對他道:“你放心,妹妹會給你找迴場子的。”


    若水原本一直在含笑聽弘皙他們說話,待到看到四格格頗為江湖氣的對弘皙說她會給弘皙找迴場子後,


    若水直接給了個眼刀給四格格。


    四格格縮了縮脖子。


    見毓慶宮一眾大小其樂融融,太子欣慰的笑了起來。


    康熙也很是高興,舉杯笑著對那些蒙古王公道:”來,飲酒。“


    那些蒙古王公們連忙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放開酒杯後,這一茬就這樣過去了。


    但有心人卻注意到了若水這個太子妃。


    亦或者說若水這個太子妃其實一直很受關注。


    隻是方才這件事讓一些人下定了決心罷了。


    在木蘭圍場的第三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找到了若水麵前。


    ”你說喀爾喀汗王的福晉想給本宮請安?“若水聞言不由得揚了揚眉。


    春雨低聲道:”迴主子的話,察合台福晉說想下午拜見您。“


    若水聞言沉思。


    其實在京城的時候,不是誰想見到她就能見到她的。


    但是此時是在草原。


    察合台福晉又是喀爾喀汗王的福晉。


    ”去跟福晉說本宮下午有時間的。“若水對春雨道。


    春雨聞言連忙應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察合台福晉果然過來了。


    這是一個約莫四十餘歲的女子,長相算不上多麽漂亮,但皮膚卻十分的白皙。


    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養尊處優的感覺。


    察合台福晉進來後就用蒙語給若水請安。


    若水也用蒙語道:“福晉不必多禮。”


    “娘娘竟會說蒙語?”察合台福晉果然十分的驚訝。


    還說的這麽的流利。


    若水聞言便笑道:“小時候跟家裏人學過幾天蒙語。”


    察合台福晉也笑了起來。


    她才不信太子妃說的隻學過幾天蒙語呢。


    能把蒙語說的這麽流利,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兩人寒暄過後,察合台福晉總算是步入正題。


    而當她說明自己的來意後,若水整個人都驚住了。


    這.....


    她沒聽錯吧。


    察合台福晉竟然想讓她幫忙調和家事?


    那邊察合台福晉的語氣仍舊十分的憤怒。


    “......娘娘,咱們都是在長生天麵前發過誓的,可他卻要違背自己的誓言。”她憤憤的道,語氣十分的不滿。


    若水:“.....”


    違背自己的誓言是不對。


    可你為什麽要將自己的兒子過繼給自己的哥哥呢?


    若水沉默了一瞬後,還是沒有問出這個問題。


    送走察合台福晉後,若水讓人叫來了太子。


    太子聽若水說完後也覺頭疼。


    “按理來說她應當去尋貴妃調停的,但貴妃並沒有隨著皇阿瑪一道出行,這裏身份最高的女眷就是你了。”太子沉思片刻後對若水道。


    所以察合台福晉就找到了她這裏。


    若水苦笑了一下。


    “孤先去一趟皇阿瑪這裏吧。”太子沉吟道。


    \"如果是京城那些女眷來找你調停家事的話,自然不用尋皇阿瑪。\"


    “但任何事情隻要涉及到蒙古這邊,都必須要過皇阿瑪的手。”


    說完這話後,太子便起身往康熙那邊去了。


    而康熙聽太子說完後,就搖頭笑道:“朕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了,也早跟巴圖說過讓他盡早做決定。”


    巴圖就是喀爾喀汗王的名字。


    康熙和他相識多年,便以巴圖相稱。


    太子聞言心中就是一動。


    皇阿瑪隻是說讓喀爾喀汗王盡早做決定,卻沒有告訴喀爾喀汗王應當怎麽辦。


    也就是說皇阿瑪並不想介入這件事情。


    “察合台福晉那邊專門找上了太子妃。”太子苦笑著對康熙道:“太子妃想著她到底是喀爾喀汗王的福晉,隻能先應下了。”


    \"太子妃做的沒錯。“康熙對太子道。


    “巴圖當時隻是跟朕提過這件事情,並沒有求朕從中調解,朕才沒有多說。”


    “但察合台福晉既然求到了太子妃麵前,就算這事情再棘手,太子妃也得應下。”


    也就是說皇阿瑪要把這件事情交給太子妃來辦了。


    太子又苦笑了一下,對康熙道:“皇阿瑪,太子妃跟蒙古這邊接觸的比較少。許多事情也拿捏不好輕重。”


    “事情到底該怎麽辦,總得您這邊給個準話才是。”


    康熙見太子一心為了太子妃考慮,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這是擔心太子妃把事情辦砸了,朕這邊會怪罪她吧。”他笑著對太子道。


    太子聞言臉就是一紅,忍不住為若水辯解:“其實這件事情就是兩難。”


    “太子妃怎麽做都會受另一方埋怨,隻能說要看皇阿瑪您這邊怎麽想。”


    康熙一想也是。


    如若順了察合台福晉的意思,喀爾喀這邊的老人們肯定會不樂意。


    如若不順了察合台福晉的意思,察合台福晉那邊隻怕也會有想法。


    到那時兩方總會有一方跑到他這邊來告狀。


    太子想的是若是能打探出他的意思。


    如若太子妃的決策和他的是一致的,那他這邊自然會護著太子妃。


    “朕明白你的意思。”康熙沉吟道:“漢人有句話叫入鄉隨俗。”


    他這話轉的有些快,太子聞言就是一怔。


    康熙便又笑著多說了一句:“既然是蒙古人的事情,那就按照蒙古人的想法來吧。”


    說完這話後,他又對太子道:“讓梁九功跟你說一下這件事情的始末吧。”


    一開始太子還對既然是蒙古人的事情,那就按照蒙古人的想法來這件事情存有疑慮。


    但在聽完全程後,他一下子就理解了康熙的意思。


    “皇阿瑪。”太子聞言便道:”兒臣知道怎麽辦了。”


    話是這麽說,可從聖帳出來後,太子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


    涉及到子嗣,哪一方都不會妥協的。


    這些蒙古女眷又跟京城的女眷不一樣,性情彪悍。


    皇阿瑪眼下又正是需要拉攏喀爾喀蒙古的時候。


    若是喀爾喀的那些女眷們果真為難了太子妃,皇阿瑪那邊恐怕也不好說些什麽。


    想到這裏,太子心中就是一窒。


    “可真是難辦。”太子迴來坐下後便歎了口氣。


    若水見狀便衝春雨等人使了個眼色。


    待到眾人退下後,她方才問太子:“那邊怎麽說?”


    “之前喀爾喀蒙古那邊的部落族老們其實已經調停過一次了。”


    “察合台福晉那邊堅持不肯讓步,想把嘎魯過繼給她哥哥。”


    “老福晉那邊呢也堅決不同意,說她就這麽一個嫡孫,絕對不過繼給察合台氏。”


    “那可真的難辦了。”若水聞言不由得苦笑了起來。


    俗話說的好。


    清官難斷家務事。


    這件事情不僅涉及到家事,還關係到宗族傳承。


    嘎魯可是喀爾喀汗王的嫡子。


    她們怎麽做都是錯。


    若水深深的歎了口氣,對太子道:“偏這件事情交給咱們來處理了。”


    而在這件事情裏麵,汗王那邊其實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真正一直在對抗的人就是察合台福晉和老福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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