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意外,是陳龍做的,我知道,但是沒告訴警察。」


    江畫怔了怔,虛聲問:「為什麽?」


    「為了救你。」越歌半闔著眼皮,醉醺醺地說:「不止有賠償金,陳龍也給了我封口費,蘇聞查到緣由,所以威脅我。」


    兩個人生長環境不同,塑造出的價值觀也不一樣,越歌從來沒想過同化江畫,隻想在有限空間內,為自己博得一點偏愛。


    說他卑鄙也好,自私也罷,都是實話,蘇聞了解得沒錯,他就是個自私的利己主義者,與其去逼迫江畫理解他,不如編織謊言讓江畫繼續做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小少爺。


    想要保持黑與白的和諧,中間勢必會隔著條謊言的細線。


    如果真有完全暴露那天...


    越歌眼神清明了一瞬,俯身吻上走著神的江畫,將他緊緊抱進懷裏。


    就算真有那一天,江畫也逃不掉的。


    誰讓一開始,他自己要湊上來。


    ......


    江畫也不知道怎麽迴事,他隻是捋了一會兒起因經過,再迴神,衣服就差點被脫了。


    不對,不止衣服。


    察覺到皮膚傳來的癢意,江畫蹭得漲紅了臉,按住越歌往他後腰下伸的手:「你、你幹什麽?!」


    咫尺間,越歌眸底波光點點,和嘴唇一樣泛著濕潤的水光,一雙杏眼迷惘而懵懂。


    「我喝醉了。」


    「你喝醉...!你喝醉你也不能亂摸啊!」


    事實證明,沒法跟醉鬼講道理,江畫剛說完話,就感覺自己屁股一涼,褲子直接被扯下了一半。


    「?!」


    他突然想起越歌清醒時說過的話。


    不吃東西就幹別的,累了再吃。


    ...所謂的幹別的,不會是指這種事吧。


    一開始,江畫確實驚慌失措,用盡力氣掙紮的,直到越歌的手遊移到身前,他瞬間石化成雕塑,一張臉紅得滴血,連唿吸都忘了。


    明明經常打架,越歌的手指仍舊溫涼細膩,江畫曾經仔細觀察過,觀察完就起了嫉妒心。


    晚風從窗戶縫間鑽進,吹過曖昧的水漬,吹起一片羞恥的涼意。


    「嗚嗯...」


    江畫緊咬嘴唇,別頭埋進越歌的手臂,渾身顫抖,哼唧得像隻小奶貓。


    他想不通越歌明明喝醉了,手指怎麽那麽靈活。


    ...什麽白蓮花,根本就是變態。


    越歌湊近吻了吻他的耳朵,欣賞注視著被熱氣熏得更紅的瑩潤耳垂,眸色也隨之變得更暗。


    江畫的骨骼很纖細,快要成年卻更偏向於少年,一張臉同樣嬌艷得超越性別界限,此刻被擋了一半,看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哭了。


    越歌一直沒有說,雖然談不上暗戀,但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的自控力確實鬆動過一瞬間。


    「畫畫。」越歌喚了聲。


    聲音低低的,軟軟的,夾雜醇欲紅酒的香氣。


    「畫畫,你好可愛。」


    「嗚...」


    江畫驀地打了個哆嗦,隨即從喉間擠出一絲哭腔,意識到發生了什麽後,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越歌低頭看了眼,說:「衣服髒了。」


    「你別說...」


    欺負得差不多了,越歌想起今天江畫的一係列舉動,若有似無地提醒:「這算做壞事麽?」


    江畫濕著眼睛瞪人。


    「廢話!」


    「那我做了,下次再問,我還做。」


    他確實早有預謀,威脅算臨時起意,省得江畫總惦記著灌他喝酒。


    做完壞事,越歌演戲演全套,假裝醉意上頭,睡了過去。


    江畫緩了好一會兒才脫離餘韻,幾分鍾後推開他,像隻逃難的兔子似的跌跌撞撞跑進了浴室。


    越歌睜開眼,自己把手擦幹淨了。


    大概二十分鍾後,兔子套著件衣櫃裏的白襯衫,帶著一身沐浴露的香味重新爬上床,傻了似的盯了他半晌,好像還沒消化剛剛發生的事。


    安靜了一會兒,耳邊傳來一聲嗔罵。


    「變態。」


    江畫一邊罵,一邊往他懷裏鑽,細軟的鼻息落在鎖骨,聲音越來越小:「怪怪的,不過...還挺舒服。」


    越歌:「...」


    明明沒人陪聊,江畫自己也能對著空氣聊天。


    「下次還做,下次是什麽時候,這個可以天天做嗎?」


    「但是有點累。」


    「你和蘇聞哥打電話說什麽了?他為什麽改主意了?」


    「酒量能再差點麽,搞得我現在好無聊。」


    越歌嘴角動了動,險些失笑。


    白費,原來是個色鬼。


    等江畫自己念念叨叨半個小時,終於睡著了,越歌才睜開眼,收拾屋內的殘局。


    江畫晚上沒吃東西,擔心他半夜餓醒,收拾完,越歌在床頭放了罐牛奶,才把蜷縮在床上的色鬼塞進被子。


    可能是欺負得狠了,也可能是剛打過哈欠,江畫眼角有點濕潤。


    越歌想了想,拍了張照發給蘇聞,照片裏隻留有熟睡的眼睛。


    【x:這樣算不算哭[圖片]】


    【聞聲:...】


    大半夜的,蘇聞被氣失眠了。


    兩人談好的條件很簡單,就是不管怎麽樣,越歌都不能再把江畫惹哭。


    蘇聞本意就不是針對越歌,他隻是擔心江畫而已,現在意識到江畫陷得太深,恐怕來硬的會適得其反,蘇家又一堆爛攤子,眼下隻是無奈的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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