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的頭像被針紮一樣刺痛,“啊!好疼。”她大叫一聲,就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丫頭,進來。”無心的聲音及時提醒她。


    “小微涼!”本就不放心的恨不冥一把抱住她,直接被她帶進了空間。


    望著懷中昏迷不醒的人一臉痛苦的模樣,恨不冥伸手想將靈力渡到她體內,看看她到底怎麽了。


    “你這樣做會害死她的。”無心的聲音帶著急切。


    “她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受到了外力的攻擊,本來兩人正在勢均力敵,隻要稍稍有一點外力介入,就會毀了他們兩個。”


    恨不冥眉心緊蹙,嗤笑一聲,“她已經昏過去了,還勢均力敵?”


    “除了等待,我們沒有其他辦法,因為我們都感覺不到那股力量。”無心的目光落到月微涼臉上。


    隻見她原本絕美的容顏,已經被痛苦折騰得變了模樣。現在的丫頭看起來就像是個易碎的娃娃,讓他好心疼。


    恨不冥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後悔自己剛才沒攔著小微涼,才會讓她遭受如此大的痛苦。


    無心忽然卷起恨不冥和月微涼,恨不冥一愣就要反抗。


    “別動,我送你們去塔三。”無心幻化成一團霧氣,將兩人包裹在裏麵,一直把他們送到了塔三。


    丹塔第三層,平日裏根本沒人進來。


    將兩人放下之後,無心又道,“誰若問起丫頭,我就說她最近一直在外麵。”


    見他出去,恨不冥便知道,無心是怕葉將軍擔心,思及此,倒顯得他是個外人了。


    他擔憂的看著月微涼,隻見她緊緊咬著牙關,渾身早已被冷汗打透,臉色蒼白得好像整個人都剛從水裏澇出來一樣。


    “小微涼,你要堅持住。”他輕聲的低喃。


    無心很快又進來,小心翼翼的給月微涼診脈,然後又拿出一顆丹藥遞給恨不冥,要他喂給月微涼。


    見他遲疑,無心又道,“這丹藥入口即化,給她放嘴裏就行。”


    恨不冥也知道月微涼情況危急,可他試了半天,月微涼一直死死咬著牙關,根本放不進去。


    實在沒辦法,他隻好把丹藥扔進自己嘴裏。無心剛要說話,就見他已經吻上了月微涼。


    他臉色一黯,不發一言的轉身出去。


    恨不冥一點點將化掉的丹藥往月微涼的口中渡去,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才把藥喂完。


    不知道是不是丹藥起了作用,沒過多久,月微涼的臉色就平靜下來。


    本來,恨不冥和無心都以為她很快就會轉醒,沒想到一直到半個月之後,她才悠悠轉醒。


    這半個月裏,恨不冥一直抱著她。


    此時見她醒來,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才鬆懈下來。


    “小微涼,你覺得怎麽樣?”他問得很緩慢,生怕驚到她一樣。


    月微涼如水的眸子裏點著一絲迷蒙,意識一點點迴籠。伸手撫上他的眉心,“不冥,嚇到你了吧!”


    恨不冥忽然低頭吻上她的唇,好像要把半個月的擔驚受怕,全部驅趕出去一般,吻得那麽溫柔那麽深情。


    許久,他放開她的唇。


    溫柔的吻一遍遍落到她的臉上,從眉心到下巴,沒有一處被他落下。


    “不冥……”月微涼伸手摟住他的脖頸,知道自己嚇到他了。


    他停下了動作,擔憂的問她,“小微涼,你那天到底是怎麽迴事,現在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是那股力量鑽進了我的身體裏,不過你不用擔心,已經全部被我吸收了。”月微涼在他懷裏坐起來。


    躺了這麽久,好像骨頭都要生鏽了。


    “那是什麽力量?以後會不會對你有影響?”恨不冥非常擔心。


    當時小微涼那麽痛苦,怕是那力量也不是什麽好的東西。


    “不冥,不會有事。隻是那人在隕落之前的一縷意識。”月微涼說得輕描淡寫。


    恨不冥卻覺得那人生前定是十分的強大,單單隻憑一縷意識就能讓小微涼昏迷了半個月,若是此人還在,怕是也能縱橫天旋界了。


    “我睡了多久?”


    “半個月。”


    一聽說自己睡了這麽久,月微涼看了一眼四周,“我們是在丹塔三層?”


    “嗯。無心說怕你父親擔心,就把我們送到了這裏。”


    “那我們趕緊出去,見見他們。”月微涼著急起來。


    見他一臉憔悴的倦容,心裏一陣柔軟,唇快速的在他的薄唇上落了一下,又快速的跳開。


    恨不冥一臉笑意的拉住她,“小微涼,你若是想親,根本不用偷偷摸摸的。”邊說邊把俊顏送到她眼前。


    她臉一紅,就聽他道,“以後想親了,記得叫我,保證隨叫隨到。”


    “無恥!”她一把拍開他的臉,轉身就跑。


    “小微涼,我隻對你一個人無恥。”恨不冥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心情相當愉悅。


    月微涼從塔三來到塔二,見大家都在修煉,直接去外麵找無心和父親。


    剛到外麵就看到無心正好過來,無心臉上一喜,輕笑著道,“丫頭,你醒了?”


    “嗯,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她歉意的看著他。


    “你父親在那邊,他最近幾天可是天天念叨你呢!”無心指了指大家修煉的地方。


    恨不冥從塔裏出來,跟著月微涼一齊去找葉致遠。


    “爹,聽說你想女兒了?”月微涼見父親沒在修煉,反而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一眼就看出來,他瘦了。


    看到月微涼,葉致遠一掃剛才的低迷,立刻精神抖擻的站起來,“涼兒,你這丫頭最近在忙什麽?”


    “爹,我最近隻是碰到了學院的學員,不方便進來。”


    葉致遠看著他,“真的是這樣?”


    “自然是真的,再說有恨不冥和無心在,他們怎麽可能會讓女兒有事?”月微涼笑著拉住葉致遠,“爹,一會女兒親自給你做頓好吃的。”


    “涼兒想做什麽?爹幫你。”葉致遠算是相信了她的話。


    “爹,我們一會喝藥粥。”


    月微涼安慰了一會葉致遠,就忙著去做飯。


    她在鍋裏加入了米和泉水,又挑選了十幾種對身體有益的藥材放進去,沒一會一鍋熱騰騰香噴噴的藥粥就好了。


    濃鬱的香味,將那些正在修煉中的親兵都饞醒了。


    月微涼給葉致遠盛了一碗端到他麵前,笑著道,“爹,你快嚐嚐。”


    見葉致遠吃了一口之後,忙不迭的直喊好喝,恨不冥立馬給自己也盛了一碗,坐在一旁開喝。


    無心是靈魂體,不能吃東西,月微涼隻好對他笑笑。


    她伸手叫過來幾個親兵,跟著她去藥田裏選藥材,然後又將煮藥粥的方法告訴給他們,讓他們迴去自己煮。


    反正空間裏最不缺的就是藥材,大家吃了之後,修煉起來還能事半功倍。


    等她迴來時,看到她煮的粥已經被葉致遠和恨不冥吃光了,隻好笑著又重新煮了一鍋。


    吃飽之後,陪著父親說了一會話,她便和恨不冥去了外麵。


    依舊是當日的山穀,木屋仍在。


    月微涼的心情卻有些沉重,那股氣息雖然隻是一縷意識,卻教了她許多東西。


    也就是說,那股氣息的主人,現在已經是她的師父。


    “我先進木屋一趟。”


    “我陪你一起。”恨不冥緊張的牽著她的手。


    “這裏麵隻有一具骸骨。”


    恨不冥輕輕推開那扇木門,吱呀一聲之後,露出木屋的真容,在屋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有著一具完整的骸骨。


    “看骨頭的顏色,這人怕是死了有些年頭。”恨不冥開口。


    “他是符祖。”月微涼的目光落到骨架上。


    她沒想到一代符祖會死在這裏,他可是所有製符師的祖宗。


    “符祖?”恨不冥沒聽過這個名字。


    “他是製符師的祖宗。”月微涼說得心酸。


    那股力量裏不但告訴了她如何製符,還有符祖被人囚禁在這裏的畫麵,這座木屋成了他的牢籠,至死他都沒有離開過。


    他死之後,那些禁止也隨著他一同消散。


    而他拚著最後一口氣,留下了自己的一縷意識,等待有緣人的到來。


    她上前幾步,走到骨骼麵前,恭敬的跪了下去,“師父,徒兒先將你收入空間,帶你離開這裏。等我踏入天旋界的那日,必定為師父報仇。”


    她一個頭磕到地上,就聽叮的一聲脆響,在骨架上掉下來一玫古銅色的戒指。


    恨不冥幫她撿起來,道,“既認了他為師,他的遺物你幫他收著吧!”


    她接過之後,本想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看了一下覺得有點大,直接放進了空間。


    幾乎是在瞬間,那具完整的骨架嘩一聲散了下來。


    她將骨架撿到外麵,燒成了一抔骨灰,用罐子裝了放到空間裏。


    做完這一切,發現恨不冥好像有好多話要問自己。她直接開口,“他教了我怎麽樣製符,所以他是我的師父。”


    恨不冥望著她,忽然笑起來。


    “小微涼,你說你師父是製符師的祖宗,那淩伯看到你之後,要如何稱唿你?”


    月微涼看了他一眼,“我們自己稱唿自己的就好。”


    “聽你一說,好像符祖非常厲害,那他為什麽會死在這裏?”


    “我也不太清楚,他留下來的信息裏,隻是說他被人困在了這裏。”說到這裏,她神色一冷。


    “他既是我的師傅,這個仇我必會替他去報。”


    “嗯,這筆帳我們先和天旋界記著。”一提天旋界,恨不冥的眼中就冒出一縷恨意。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他此生,必將殺上天旋界,手刃仇敵。


    他全身的氣息都變得冰冷陰暗,仿佛初見之時的孤獨少年,一身的淡漠疏離。這樣的恨不冥,讓月微涼的雙眼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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