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微涼驚訝的看向漫天涯,他手上的燈籠散發著淡淡的光暈,照得他臉色明滅不定。一襲黑衣在晦暗的光亮裏,被染成了褐色。


    因為沒想到他這麽晚了還會過來,所以月微涼足足呆愣了半天,才心虛的道,“我在自言自語。”


    其實她心裏已經慌得厲害,看漫天涯的樣子怕是來了有一會了。怎麽辦,如果他再逼問自己,要不要把空間的事說出來?


    就算說出來,也應該沒事吧!他們第一次相遇,他不是已經知道自己會突然消失了嗎?


    在她內心做著激烈掙紮的時候,漫天涯將燈籠舉高,一臉歉意的對她道,“小微涼,我沒打擾到你吧?”


    “啊……沒有。”


    “小微涼,晚安,”漫天涯躊躇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


    直到迴房,他的眉心都緊緊的皺起,剛才,他絕對沒有聽錯,小微涼肯定是在和什麽人交談。


    這個想法就像毒草一樣在他心裏發芽,這一晚上他都輾轉反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天際露出一絲亮白,他無心睡眠,急切的去找月微涼。


    月微涼還在沉睡之中,忽然感覺到有一束強烈的目光在注視著自己。她猛地睜開雙眼,正對上漫天涯那雙略帶憂傷的眼睛。


    “漫天涯?這麽早你怎麽來了?”她揉揉眼睛。


    “小微涼,我來是想……問你……”


    “問我什麽?”月微涼坐起來,側著頭看他。


    大早上的有話不能直說嗎?


    漫天涯目光沉黯,猶豫了片刻終於問出口,“小微涼,昨天晚上你在和誰說話?”


    月微涼怔住,眨了下眼睛,好像昨天他就問過自己,自己是怎麽迴答的了?她有點記不清了。


    想了半天才道,“我昨天不是告訴過你,我隻是在自言自語。再說,這是你的王府,有沒有陌生人進來,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昨晚,她本以為他會問自己前麵去哪了,又為什麽會突然出現?說來也是自己大意,以後進出空間時,一定要先確定一下外麵有沒有人。


    漫天涯聽她的迴答和昨晚一模一樣,不覺冷下了臉,忽然欺身過來,手挑起她的下巴,目中有寒氣掠過,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由挑變成了捏。


    “漫天涯,你幹什麽?”月微涼氣惱的打掉他的手。


    漫天涯冷笑一聲,忽然將她撲倒在床上,雙手被他緊緊禁錮在頭頂,“小微涼,你是我的娘子,你不願意說的我也從不逼你,但是你的心隻準給我。”


    “你神……”經病啊!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就猛的壓下來,死死堵住她要說出口的話,在她的唇間輾轉纏綿。


    “唔……”她氣憤的看他,他怎麽可以不顧她的意願,隨便就來吻她。她拚命的掙紮,想要將他推開。


    見她反抗,他的吻愈發的不溫柔,明顯帶著懲罰的意味,幾乎是在嘶咬著她。月微涼吃疼,毫不猶豫的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下去。


    濃烈的血腥味讓她有點反胃,而他似感覺不到疼一般,瘋狂的親吻著她,直到她失了反抗的力氣,幾乎窒息,他才放開她。


    月微涼張著小嘴喘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恢複了正常唿吸。見漫天涯還坐在床邊,猛的拿起一旁的枕頭向他打去。


    “漫天涯,你個混蛋。”


    漫天涯沒躲正被她打個正著。平靜的看向她,“解氣了?”


    “讓你欺負我,你個敗類。”她似瘋了一樣撲過去,對著他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錘打。


    漫天涯見她打得累了,手臂一伸,將她圈在懷裏,“小微涼,手疼了吧?我給你揉揉。”


    月微涼更加生氣,一把將他推了下去。氣惱的道,“滾!”


    漫天涯身形一晃,已穩穩的站到地上,鄭重其事的道,“小微涼,為夫走了,你再睡一會。”


    看著他替她關好房門,屋裏又恢複了寧靜,月微涼這才覺得唇上火燎燎的疼,漫天涯,你個混蛋,等老娘有時間毒死你。


    你個敗類,誰是你娘子?


    唇被人吻成了這樣,她還怎麽出去見人,她幹脆窩在被窩裏不起來好了。


    漫天涯往迴走,不斷迴味剛才的吻,剛才他好像是太不溫柔了。他停住腳步,向月微涼的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是滿滿的歉意。


    小微涼,對不起!


    隨即他的臉色又是一冷,我不管那個人是誰,我都不允許他接近你。


    他的房間離月微涼住的地方不遠,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前麵傳來納蘭悠思的聲音。


    “周羽我告訴你,本小姐做什麽還輪不到你來指揮。”


    “請思兒小姐見諒,王爺還沒起來,思兒小姐請迴。”另一個聲音是周羽的。


    漫天涯快步走了過去,不悅的道,“思兒,你一個姑娘家,要闖進男人房裏幹什麽?”


    納蘭悠思一見到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他的質問。


    受傷的看著他,“涯哥哥,你怎麽能這麽說思兒,思兒隻是想你了,進去看看你還不行嗎?”


    “現在你已經看過了。”漫天涯的語氣很冷,又對周羽道,“送思兒小姐迴房。”


    “思兒小姐請。”周羽硬著頭皮上前。心裏默默祈禱著,思兒小姐你快點聽爺的話,跟我走吧!


    “滾開。”納蘭悠思沒想到才一見到涯哥哥,他就趕自己走,氣憤難當的推開周羽,向漫天涯走去。


    漫天涯冷冷的收迴目光,對周羽道,“你去叫管家到書房等我。”


    漫天涯的話讓周羽全身一輕,立馬應了聲,“是。”


    “涯哥哥,你是討厭思兒了嗎?”納蘭悠思走到他麵前,傷心欲絕的看著他。


    “我從未討厭過思兒,”聽了他的話,思兒眼中一喜,就聽他又道,“做哥哥的從來都不會討厭自己的妹妹。”


    納蘭悠思上前一步,直接撲到他懷裏,瞬間紅了眼眶。她伸出雙臂想要擁抱他一下,卻覺得懷中一空,漫天涯已經退出去很遠。


    “涯哥哥,你明知道我……”


    漫天涯卻打斷她的話,“思兒,如果你對我有什麽其他想法,我就派人送你迴去。”


    納蘭悠思瞪大盈滿淚水的雙眼,涯哥哥,你怎麽可以這樣絕情?你明知道思兒喜歡你,還說出如此傷我的話。


    納蘭悠思忽然轉身哭著跑開。她雖然很想大哭,可是女孩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她不想讓她的涯哥哥看到她難看時的樣子。


    漫天涯覺得自己有必要去和母妃談談了。


    他轉身,迎麵看到走過來的冷澈。


    “沒想到寒王這麽早就惹女孩子傷心,真是作孽。哎,我見猶憐的樣子,看著好讓人心疼。”冷澈戲謔著道。


    聽他如此說,怕是在一旁看了半天。


    “如果冷太子無事,還是盡早迴梔子國,怕是你父皇久等你不迴,會直接將太子妃抬到你府上。”漫天涯不甘示弱,嘲諷著道。


    這次兩人一見麵,冷澈就和他道出了自己出走的原因。


    原來是他父皇為他選了門親事,要他擇日迎太子妃進門。他被逼無奈,隻好離家出走。


    “你就當我什麽都沒說過。”冷澈立刻向他告饒。


    並且故作姿態的抬頭看看藍天,看看旁邊的花樹,討好的對漫天涯道,“寒王府果然是風水寶地,本太子是來修真養性的,王爺你就收留我吧!”


    “想看風景就規矩些。”漫天涯不再理冷澈,抬步向書房走去。


    冷澈看著他的黑衣,在晨風中舞動出世間最絕美的風景,連他臉上淡淡的疏離都覺得令人心醉,俊俏的臉上劃過一抹黯然。


    阿尋看到漫天涯,笨拙的上前行禮,喊了聲王爺。


    “嗯。”漫天涯看了阿尋一眼,知道他昨天被打了十板子,身子有傷。心下不忍,便道,“今日書房不用你守,你下去休息吧!”


    阿尋聽完一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直接跪到地上,“王爺,求王爺不要趕阿尋走,昨天的事阿尋保證再也不會發生第二迴。”


    漫天涯覺得頭疼,他隻是單純的關心他,想要他去休息。隻好道,“沒人趕你走。”


    “謝王爺,謝王爺。”阿尋在地上不住磕頭。


    他走進書房,看到早已等在裏麵的管家。


    “王爺。”管家財伯恭敬的行禮。


    “財伯,利用最短的時間,將後院的那些女子都送迴去,一個不留。”


    “啊?”管家愣住。


    那些女子可都是朝中大臣之女,有的已經在府上呆了二三年之久,就這樣被送迴去,怕是說不過去。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總之,那些女人我一個都不想再看到。”


    “王爺要不要先和皇上商量一下?”財伯擔憂的道。那些女子可都是朝中各位大臣之女,弄不好這些人會集體抗議的。


    “雖然她們是以侍妾的名義送進王府,可本王連一根手指頭都沒碰過她們,難道她們還想讓本王養她們一輩子?”漫天涯火大得很。


    當初要不是嫌麻煩,他直接就將她們扔出去好了。小微涼如今住到府上,他自然要把這些礙眼的事情處理掉。


    見王爺心意已決,管家立刻拱手道,“請王爺放心,老奴一定會將此事辦好。”


    漫天涯點頭,目送財伯離開。


    月微涼將自己蒙在被子裏,沒一會又覺得上不來氣,隻好又把腦袋拿出來。正當她心煩意亂之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誰?”她問。


    “小小姐,我是風止。”


    “風止,有什麽事?”她並沒有讓風止進來,她嘴唇腫成這個樣子,隻要是個人看到都會浮想聯翩。


    “小小姐,昨天半夜,月寒依小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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