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曉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隻覺頭腦還有些昏沉。


    她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的小榻上歇息,身上蓋著繡有精美花紋的薄被。


    房間布置得溫馨高雅,淡粉色的帷幔輕輕搖曳,窗邊擺放著幾盆盛開的鮮花,散發出陣陣芬芳。


    曉曉起身,緩緩走到梳妝鏡麵前。


    鏡中的自己模樣非常的標致,眉如遠黛,眼似秋水,朱唇不點而紅。


    但仔細端詳,能看得出,在古代這個年紀已經算是生育過孩子的了。那眼角細微的紋路,和略顯豐腴的體態,都透露著為人母的痕跡。


    曉曉不禁心中感慨,還真是一位婉約的美麗的女子。


    閉上眼睛接收記憶,知否中的林噙霜,著實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她父母雙亡,本是官家小姐,卻不得不寄人籬下。


    從小沒受什麽苦的她,在得知老夫人要給自己找一個清貧人家時,內心極度抗拒,選擇自己想辦法改變命運。


    她憑借自己的心機和手段,最後協子上位,成了盛紘的林小娘。


    隻因盛紘的大娘子是個心思單純、沒有城府之人,林小娘便趁機施展手段,逐步把控著盛府。


    此後,她一門心思為自己的一雙兒女謀劃,費盡心機地為他們爭取利益和地位,在盛府中攪弄風雲。


    最後卻被殺出來的一條黑馬明蘭打破了她所有的盤算。自己的墨蘭隻能受盡委屈地嫁給梁家的六公子。


    婚後,墨蘭過得極為艱難,這讓林噙霜心痛不已。最後整個盛家的兒女隻有我的墨兒過得最不好。


    為了鞏固在夫家的地位,墨蘭接連生了五個女兒,卻依舊未能如願,最後被夫家厭棄。


    而自己那被寄予厚望的好大兒,在自己被盛紘這個負心人打死的時候,連人影都沒看見。


    林噙霜滿心淒涼,好在最後還是自己的墨兒為自己爭取了牌位的事情,也算是給她這悲慘的一生帶來了一絲慰藉。


    還有那明蘭,有什麽理由記恨自己,林噙霜又做了什麽,衛小娘的死何嚐又不是為了給明蘭鋪路,憑什麽明蘭把所有的恨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當時跟自己小娘吵架,氣的小娘早產的事情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麽。


    反正在明蘭眼中都是別人的錯,不是自己的錯。


    老夫人沒錯,因為她是這個家的老夫人,地位尊崇,她的決策和判斷理應被尊重和服從。


    盛紘沒錯,因為他是一家之主,掌握著家族的發展方向和眾人的命運。


    王大娘子沒錯,因為她有背景,有一個強大的娘家作為支撐,自然可以有恃無恐。


    然而,所有所有的錯就莫名其妙地落到了林噙霜的頭上。


    怕不是要謝謝你的八輩祖宗!你這欺軟怕硬的德行簡直表現得淋漓盡致!自己一會巴結小公爺,一會討好小侯爺,倒是沒事。


    可墨蘭想找個好人家有什麽錯?憑什麽就對她百般刁難、橫加指責?難道就因為她是我林噙霜的女兒,所以連追求幸福的權利都沒有嗎?


    這般不公,簡直天理難容!


    等林噙霜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散發著一股寒烈的光芒,猶如暗夜中伺機而動的惡狼。


    她心中暗暗盤算:既然衛小娘想給明蘭鋪路,那倘若這靠山沒了呢?你明蘭要準備靠著誰呢?這次如果你的小娘是被你自己氣死的呢?明蘭,到那時你又該恨著誰呢?


    還在想事情的林噙霜正坐在榻上,眉頭微蹙,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


    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她迴過神來,直接高聲說道:“進來!”


    原來是周雪娘帶著墨蘭走了進來。


    林噙霜臉上瞬間堆滿了溫柔的笑意,親切地問道:“墨兒,中午休息的可好?”


    墨蘭邁著輕盈的步子走到林噙霜身旁,乖巧地迴答道:“小娘,墨兒休息得可好啦,做了個甜甜的夢呢。”


    林噙霜笑著拉起墨蘭的手,說道:“那行,我們來吃點點心吧。”


    說完,便轉頭對身旁的丫鬟吩咐道:“快去把點心拿來。”


    墨蘭睜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帶著一絲疑惑說道:“小娘,我們不等哥哥嗎?”


    林噙霜輕輕拍了拍墨蘭的手,嗔怪道:“你這傻孩子,你哥哥不愛吃這些點心,我們吃就行。”


    吃完點心,林噙霜用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墨蘭嘴角的殘渣,隨後目光溫柔卻帶著期許地看向墨蘭,說道:“乖墨兒,讓丫鬟帶你下去休息會兒。”


    墨蘭懂事地點點頭,隨著丫鬟緩緩離開。


    雖然墨蘭現在才六歲,但其母林噙霜早早就為她規劃好了未來。


    林噙霜可是從小就不遺餘力地培養墨蘭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都不曾落下。


    再加上墨蘭本就性子比較衝,凡事都愛爭個第一。


    她小小的心裏有著強烈的好勝心,為了能在眾人麵前出類拔萃,所以學起來也是格外認真刻苦。


    哪怕是炎炎夏日,她也能靜下心來練字作畫;就算是寒冬臘月,也會早早起床誦讀詩詞。


    明天就是衛小娘出事的時候了,林噙霜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心中暗想:這次全家都在家,我看明蘭你會恨誰,還是依舊像劇中一樣那麽雙標呢?


    晚上的時候,盛紘踱步來到了林棲閣。


    不想伺候盛紘的林噙霜微微皺眉,臉上帶著勉強的笑意,眼中卻透著一絲厭煩,直接說道:“紘郎,妾身這身子不方便,今晚怕是伺候不了您。”


    接著,她眼珠一轉,嘴角扯出一個假笑,又說道:“再者,衛小娘馬上就要生了,您不如去看看衛小娘,也好讓她安心。”


    盛紘聽聞,臉上閃過一絲不悅,說道:“你這是何意?”


    林噙霜趕忙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眼眶泛紅,嬌嗔道:“紘郎,妾身是真心為您著想,這衛小娘懷著您的孩子,此時最是需要您的關懷,妾身怎敢有別的心思。”


    說完,還用手帕輕輕擦拭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盛紘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罷了罷了,那我去看看。”


    林噙霜心中暗喜,臉上卻裝作不舍的樣子,說道:“那妾身恭送紘郎。”


    待盛紘轉身離開,林噙霜立刻收起了那副做作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當盛紘過去的時候,衛小娘那原本略顯憂愁的麵容瞬間肉眼可見的高興起來,眼中閃爍著驚喜的光芒。


    明蘭也很高興,平常就看著爹爹十分的疼愛四姐姐,根本就不會注意到自己,但是明蘭那顆小小的心裏還是非常渴望爹爹的疼愛的。


    所以此刻也表現得非常開心,一雙明亮的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兒,蹦蹦跳跳地跑到盛紘身邊,拽著他的衣角,臉上洋溢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衛小娘突然感覺自己快要生了,神情緊張又痛苦。


    在盛紘準備走的時候,她強忍著不適,直接說道:“老爺,如果自己生孩子出現了什麽意外,可否讓老夫人幫忙管教一下明蘭?妾身別無他求,隻盼著明蘭能平安長大。”


    說話間,衛小娘的額頭上已布滿了汗珠,眼神中滿是對女兒未來的擔憂和牽掛。


    盛紘沉思了片刻,臉色陰晴不定。以前想讓老夫人幫忙教養一下墨蘭都不願意,更何況是明蘭了。


    他眉頭緊皺,目光閃爍,心中權衡著利弊。


    一方麵覺得衛小娘此時的請求出於無奈,令人心生憐憫;另一方麵又顧慮到老夫人的態度和府中的種種關係。


    最終,他抿了抿嘴唇,有些躲閃地說道:“此事,容我再想想。”


    “還有,你且放寬心,已經生了一個了,這個應該沒什麽問題,保重身體。” 盛紘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飄忽,語氣也顯得不那麽堅定,似乎隻是為了暫時安撫衛小娘的情緒。


    哪知這番話被門口的明蘭聽了去,直接大聲嚷嚷道:“自己不去老夫人那裏,自己要留在小娘身邊。”


    她小小的臉蛋漲得通紅,眼神中滿是倔強。


    然而,看著自己小娘陰沉的臉色,明蘭突然不說話了。她咬了咬嘴唇,眼中的淚花開始打轉,小手緊緊地攥著衣角,仿佛意識到自己的衝動可能會給小娘帶來更多的煩惱。


    最後盛紘看著衛小娘那滿是憂慮的麵容,語氣稍微緩和了些,表示會跟老夫人提的,讓她好好保重身體,平安生下孩子。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似乎想要盡快擺脫這令人有些壓抑的氛圍。


    在盛紘走後,衛小娘因明蘭方才的執拗,忍不住跟明蘭展開了爭吵。


    衛小娘眉頭緊蹙,臉色蒼白,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與惱怒:“你這孩子,怎麽如此不懂事!”說著,隻感覺被氣的肚子有點疼。


    最後旁邊的嬤嬤看不下去了,一臉焦急,說道:“六小姐,夫人馬上就要生了,你就不要惹小娘生氣了。”


    明蘭眼中噙著淚水,小臉憋得通紅,倔強地喊道:“我就是要陪著小娘!”說完,生氣地跑出去了。


    呆在房間的衛小娘隻感覺肚子有點不舒服,躺下準備緩緩。


    有一會就聽見小廝匆匆跑來匯報,說是老夫人和大娘子都準備外出寺廟上香。


    林噙霜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眼中閃過一絲算計,輕聲說道:“上什麽香,都在家給我待著吧。”


    最後老夫人上馬車的時候,突然拉車的馬不知為何癲狂起來,馬蹄亂蹬,車身劇烈搖晃。


    隻聽一聲驚唿,老夫人直接被從馬車上甩了出來,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地上,瞬間流了一地血,觸目驚心。


    王大娘子一看事情要糟,臉色煞白,驚慌失措地喊道:“這可如何是好!”


    緊接著,直接吩咐下人:“快去去找大夫,趕緊讓人把老夫人抬迴去!”


    眾人頓時亂作一團,匆忙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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