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華軍眾人相談甚歡的時候,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馬如旋風般衝向山丘,將華仲夏等人緊緊包圍起來,對方人數之多,裝備精良,根本不是他們華軍這些流亡之師可以匹敵。


    望著眼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華仲夏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華軍這次恐怕真是插翅難逃了,想不到在這有虞國內也會遭到埋伏。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華少康卻突然眼睛一亮,他看到到了對方軍隊中的一個有個須發皆白的持銅戟的老人,此人斟灌闕父。


    在華少康認出斟灌闕父的那一刻,他迅速反應過來,轉身對眾人低聲說道:


    “大家稍安勿躁,這支隊伍應不是寒軍,可能是有虞國的援軍,斟灌闕父老將軍在他們的軍中,他與我母親在逃難途中和本王失散後,聽說被有虞國國主姚思收留。”


    華仲夏聞言,眉頭微皺,心中雖有疑慮,但也看到了轉機,於是示意眾人保持冷靜。


    果然,隨著斟灌闕父的一聲令下,包圍的軍隊緩緩讓開一條道路,姚思身著一襲華麗的戰袍,緩緩走出,目光直視華仲夏,眼神中既有複雜也有決絕。


    “華仲夏陛下,久違了。”姚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卻難掩其中的憤怒與不甘:


    “天下之大,想不到你還是流落到了我的領地。你的到來,對我來說,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過往的恩怨,如同沉重的鎖鏈,束縛著我們的心靈,但今日,我姚思願意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華仲夏聞言,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自己與姚思之間的恩怨難以輕易化解,但麵對眼前的局勢,他不得不盡力爭取和平解決的機會。


    “姚思國主,過往之事,雖是我父兄有負於你族,但我華仲夏也難辭其咎。但如今,我已是流亡之君,隻求一方安身立命之地,無意再與你為敵。若你能放下成見,我願與你共謀九州大陸之未來。”


    然而,姚思的眼神卻逐漸變得冰冷。“華仲夏,你的言辭雖誠懇,但你的行為卻讓我難以信任。你的存在,就像一把懸在我頭頂的利劍,讓我時刻警惕。我雖願為大局著想,但也不能不顧及我族人的安危。”


    “姚思國主,我華後氏雖有過失,但今日我等乃是為了尋求庇護與複興而來,並無侵擾虞國之意。”華仲夏的聲音沉穩有力,試圖平息姚思的怒火。


    然而,姚思的情緒卻如火山般爆發,他怒目圓睜,手指著華仲夏,破口大罵道:


    “且不說你們華後旭一脈對我族欺壓淩辱、殘害無辜已非一日!如今你兵敗於有窮國,理應退位讓賢,將權力交還華少相。”


    “可誰知華少相剛剛離世,他的兒子尚在人世,寒國鳩占鵲巢,徹底讓華國滅亡,你卻迫不及待地想要霸占他的位置,自己在蜂雲穀自己稱帝!”


    “如今胤國商丘投降,你們已如狼狽不堪的喪家之犬,竟然還有臉說在我有虞國尋求庇護!”


    此言一出,華家舊部大將頓時臉色煞白,老將軍奚仲更是怒不可遏道:


    “姚家小兒,你怎可如此血口噴人!我華後氏一族雖曆經波折,但除了暴君華太昆以外便以仁德治天下,豈是你口中的欺壓淩辱之輩?你姚思一族雖受天子的些許安排上的不周,受些委屈,但那不應該是為臣的本分嗎?且決非我王本意。更何況,如今華國已滅,我王身為流亡之君,隻願尋一安身之所,何曾有半點霸占之心?你有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華仲夏抬手製止了奚仲的激動言辭,他深知此時爭辯無益,隻會加劇雙方的緊張關係。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望著姚思,緩緩說道:“姚思國主,我華仲夏在此立誓,隻要你能給我們華軍一個棲息之地,讓我們休養生息,他日若有需要,我華軍定當全力以赴,助你虞國抵禦外敵,共謀九州和平。”


    麵對姚思的指責,華仲夏心中五味雜陳,他深知曆史的恩怨難以一時化解,但此時他必須表明立場,以爭取對話的機會。


    “姚思國主,我華仲夏雖非聖人,但也知是非曲直。過往之事,我華後氏確有不當之處,但今日我已非當年之我,一心隻為華國複興,為天下和平。寒國暴虐,倒行逆施,屠城殺候,時有發生,若你願放下個人恩怨,共謀大計,我華仲夏願以誠相待,共商未來。”


    斟灌闕父見狀,也連忙上前勸解:“國主息怒,華仲夏陛下所言非虛。此時非清算舊賬之時,乃應攜手抵禦寒國,共保九州安寧。”


    在斟灌闕父的勸說下,姚思的情緒逐漸平複,他深知此時的確不是內鬥之時,有窮國的威脅迫在眉睫。他沉思片刻,終於點頭說道:


    “好,今日我便看在斟灌闕父將軍的麵子上,而且華少康的祖父華仲康對本王有恩,孤今日暫且放下個人恩怨。”


    “但你華仲夏始終如一柄懸在我有虞國頭上的利劍,所以你必須離開有虞國,而你的侄孫華少康可以留下,孤會全力扶植他發展。”


    姚思的話音落下,整個場麵似乎凝固了一瞬,隨後緩緩釋放出一種微妙的張力。華仲夏聞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明白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他轉頭看向華少康,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既有欣慰也有不舍。


    “少康,你留下吧。有虞國的庇護,或許能讓你更快地成長,為華國的複興奠定基礎。”華仲夏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華少康聞言,雙膝跪地,向華仲夏和姚思各行一禮,眼中閃爍著堅毅與決心。“叔祖父放心,少康定不負所望,無論身在何處,心中皆係華國複興之大業。也請姚思國主多多關照。”


    姚思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華少康,你既有此誌,我必全力相助。但有言在先,你若行差踏錯,我亦不會留情。”


    隨後,姚思轉身對斟灌闕父冷聲道:“闕父將軍,勞煩你安排華仲夏陛下及其部眾的撤離事宜,務必確保他們安全離開有虞國境。華少康有華少康的路,不需要華後旭一脈幫助。”


    斟灌闕父領命,隨即安排人馬護送華仲夏等人。


    華軍舊部之人,得姚思允許,僅留下武羅一人,做為華少康的貼身侍衛,其餘一律不得留在有虞國。


    臨行前,華仲夏與華少康、武羅及眾將一一告別,場麵雖帶有一絲離愁別緒,卻也透露出對未來的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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