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主頓時愣住了,她沒有想到華仲夏會如此直接地提出這個要求。


    她瞪了華仲夏一眼,心裏有些不悅,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想想對方其實是名震天下的平天王華仲夏,現在雖然落難,也不敢得罪,反而更是交好的好時機。


    她就略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說道:


    “這洛河宮的頂樓,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上去的。不過,夏公子既然和我們有緣,可以說個理由,本宮為何要帶你上去參觀。?”


    華仲夏心裏有所準備,不慌不忙道:


    “素聞洛河宮正在探索天道,小生也對天道頗感興趣 ,有一點點心得,宮主如果覺得小生的心得對你們有所作用,不妨帶小生上去一睹頂上風光,聽說洛河宮的宮頂桃花才是天下最美的桃花。”


    原來,現在的巫界已經登不了大雅之堂,洛河宮從原來的巫界逐漸向新興的道界靠攏,他們的醫術,也采用簡化的巫術手段,拋棄了從前巫術中繁瑣的步驟,與各類禁忌等環節,民眾更為容易接受和施行。


    同時,作為治病的代價,因為其信徒多為貧苦大眾,所以花費也不會太高,隻要他們信奉河神即可。


    而新興的道界,現在最大的潮流就是探討天道經義,可是沒有一個門派的理論宗義,能統一天下道界。


    洛河宮雖然勢力龐大,但是在道界信仰的理論上,並沒有能力去統一道界,問題就是出在其宗義論述上。


    華仲夏據說得到過神仙的點化,洛河宮雲思芳一下子來了興趣。


    “好,夏公子如果能參悟天道,不妨指點一二,如果對我們有所幫助,本宮願意帶你上洛河宮頂樓參觀。


    “參悟天道不敢言,不過小生夢中的一天人授已經,曰此經名喚作道德天經,那小生獻醜了。”華仲夏道。


    天人所授,洛河宮宮主一臉滿滿的興趣。


    華仲夏心裏暗笑,要說論道,他這個穿越就有天然的優勢,他還好還記得道德經的前麵部分,就裝腔作勢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雲思芳聽華仲夏口中誦出這一段經文,雖然不明其義,卻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心中不禁暗自稱奇。


    她款款地說道:“夏公子的道論,真是高深莫測。隻是本宮道行淺薄,不知夏公子能否指點一下,這天地之始,和萬物之母,各代表了什麽呢?”


    華仲夏心中暗笑,心道這女宮主倒是十分聰明,能抓住機會,把心中的好奇問個清楚。


    他不動聲色,繼續開口誦道: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此兩者就是道與名的關係。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看到華仲夏停下來,雲思芳忍不住催促道:“請夏公子繼續賜教。”


    華仲夏心中暗自好笑,暗自佩服自己的機智。他開口繼續道:“這個天地之始指的是無名的道,而萬物之母,則是有名的道。


    兩者雖然同出於道,但名稱卻不同。然而,它們卻都是玄妙的,玄之又玄的,可以稱它們為‘眾妙之門’,因為它們是所有奧妙的入門。”


    雲思芳聽得入神,全神貫注地傾聽著華仲夏的解釋。


    華仲夏微微一笑道:“宮主若是有興趣的話,可以親自去體驗一下這‘眾妙之門’的感覺。”


    “本宮能麽?”


    雲思芳聞言一愣,以為他是在安慰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夏公子果然是個有趣的人。那麽,這洛河宮的頂樓,本宮就帶你上去一觀吧。”


    華仲夏心中暗自歡喜,表麵上卻是不動聲色,隻是溫文爾雅地微笑著點頭:“那就有勞宮主帶路了。”


    雲思芳想起了什麽,正色道:“不過本宮還是先提醒一下,頂樓有一個閣樓叫冰雁閣,是本門重地,公子是萬萬不能進去的。”


    “既然是重地,小生自然是不能進的,小生謹記就是。”


    雲思芳在前方帶路,華仲夏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向洛河宮的頂樓。


    在頂樓上,華仲夏見到了洛河宮的宮頂桃花。


    那是一處寬闊的平台,平台上栽種著各色各樣的桃花,此時正是鮮花盛開的時候,平台上彌漫著濃鬱的花香。


    平台中心有一口清澈的池塘,池塘中開滿了美麗的荷花。池塘的一角有一棵彎彎曲曲的大桃樹,樹上開滿了粉色的桃花,仿佛置身於一個仙境之中。


    華仲夏看到平台上還有一張桌幾,幾上放著筆墨紙硯。他心中一動,立刻明白神女婉妗原來也喜歡吟風詠月。


    雲思芳看到華仲夏對筆墨紙硯似乎很有興趣,心中一動。


    她款款地說道:“夏公子,如果公子喜歡的話,可以在此寫詩作畫,揮毫潑墨。”


    華仲夏微微一笑:“宮主好意,在下心領。隻是……”


    雲思芳款款地說道:“隻是什麽?夏公子請說無妨。”


    華仲夏沉吟一下道:“此處地勢頗高,風景秀美,而且有桃花盛開。隻是可惜缺少了一樣。”


    雲思芳好奇地問道:“夏公子說的是什麽?”


    華仲夏深深地看了一眼雲思芳:“此處若是能有一把琴,撫琴作畫,倒也是美事。”


    雲思芳眼中閃過一絲異彩:“夏公子倒也是雅人。隻是可惜本宮這裏的琴都不是尋常琴,是遠古留下來的獨幽琴,不過這琴藏在冰雁閣,如果公子感興趣,本宮這就讓人取去。”


    華仲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宮主可以試試獨幽琴,再聽小生念道德天經,一定有有所感悟。”


    雲思芳不疑有它,聽說會有所感悟,就急不可耐的差人去冰雁閣去取琴。


    當冰雁閣的大門打開的時候,華仲夏趕緊往裏麵看。


    通過大門,遠遠的,華仲夏終於見到了婉妗,她正站在一棵青翠的樹下,靜靜地看著一本書。


    她的美麗一如往昔,隻是眉宇之間多了一份清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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