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閆一鳴跟這家人曖昧不清,王婧也不至於被一個油膩男圍追堵截,還要被廠裏不明就裏的人打趣那麽久。


    王婧憤憤不平,思前想後,當晚就拎著水果去看望李梅。


    “阿姨,我今天太生氣了,我剛剛才知道,以前那個天天堵我的秦剛居然就是秦露的弟弟。”


    “就是被我用掃把攆走的那個?”


    “對,就是他,我以前都不知道自個兒得罪了哪路神仙,招惹了這個瘟神,現在我才明白,就是閆經理,把秦露招惹過來,順帶捎上她那個腦子有包的弟弟!”


    “我就知道,閆一鳴這個狗東西像他們老閆家人,薄情寡義,唯利是圖,你說,他是不是跟那個秦露不清不楚?!”


    王婧猶豫片刻,輕輕點點頭。


    “嗯,我們都能看出來,有時候秦露早上上班沒多久就過來,在閆經理辦公室待一會兒,閆經理就跟她出去一整天,有時候是下午迴來,有時候直接第二天才迴,大家早就揣測,閆經理跟秦露有一腿~”


    “這個小畜生,不行,我要把媛媛叫迴來。”


    王婧跟梁媛是兩個極端,雖然都是獨生女,梁媛被梁剛寵愛的不諳世事,對身外物並無所謂。


    王婧就是人間清醒,對自己的需求和定位非常清晰。


    她寧願不婚,也不會把自家辛苦打拚的事業置於被人覬覦的危險之地。


    橫豎家裏不缺錢,大不了她到時候去國外花點錢。


    一個男人想要跳過結婚直接生孩子有些難度,可是她就不一樣了。


    “阿姨,您看,媛媛姐迴來也要有一段時間,我想——”


    “沒關係,你要是有法子,盡管治治他,隻要你能幫我孫子保住外公家家業,這個叉燒兒子隨意。”


    有李梅這話,王婧就放心了。


    誰還不是被家裏寵大的小霸王?隻要法律允許範圍內,她絕不讓自己忍氣吞聲。


    小霸王被人暗算連累欺負了,該怎麽辦?


    當然是迴家告家長!


    本地人辦廠,就代表他背後有一個龐大的人脈關係網,還都是地頭蛇。


    平時湊在一起打打麻將罵罵娘,有時候還會鬧些矛盾起點爭執,可是在需要抱團的時候從不含糊。


    閆一鳴怕腦門腫了影響自己在廠裏的威嚴形象,在家休息一天,才去上班。


    到工廠才發現,廠在,人沒了!


    車間流水線全部停工,工人十有八九都鬧著離職休假,僅有的守在崗位上的三三兩兩新員工,還是閆一鳴來了之後,擴大業務需要,臨時招來的,根本不是核心崗位人員。


    “人呢?人都死哪兒去了?”


    閆一鳴站在空蕩蕩的廠房,怒吼一聲,迴應他的隻有廠房裏的迴聲。


    平時看著幾十口人的車間,熱熱鬧鬧,都聽他差遣,以為自己事業一片坦途,豪情萬丈。


    可是在本地廠區裏,塞下這幾十口人壓根不是事兒。


    梁剛在外聽說廠裏停工,根本沒當迴事。


    本地人開工廠本來就是休半年,攢夠了訂單,再開機幹半年,這都連軸轉兩年多了,他覺得廠子停工兩年都不是事兒。


    可是閆一鳴不行。


    說出去多大的笑話?


    以前總覺得這個廠子是他的囊中之物,每次談業務,拉生意,像是在養育壯大自己的孩子,如今他成了第一個被全體員工炒魷魚的老板,嘿,失業了。


    他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其實頂多算個物。


    李梅養好了傷,決定不再管閆一鳴的任何事,隻管養好孩子就行。


    萬一梁媛跟他真過不下去,她也要跟著大孫兒,哪怕在附近租個房子住。


    這就需要錢了,她得存點錢,才能坦然陪伴孫兒成長不是?


    失業在家的閆一鳴發現,向來愛管著他的親娘都對頭視若無睹,老婆跟老丈人在國外休養,兒子還小,跟他本來就不親,一下子眾叛親離,連孤家寡人都算不上。


    不過他忙著找人,培訓,工人走了,可是他之前接的訂單,答應人家的貨物,還得準時交出來,掙錢不容易,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賺的每一分錢都能一直留在自己口袋裏,恨不得化身貔貅。


    違約金的大頭就是秦露家的食品廠,靠著出賣色相斬獲的訂單,如今熱鬧了金主,前路如何,尚且未知。


    招工工作前所未有的艱難,讓閆一鳴第一次見識到什麽叫地方性抱團排外。


    他給工資也給調休,還給提高福利待遇,可是本地來找工作的根本不鳥他。


    “什麽?每月多給三百加班費?我缺你那三百嗎?搞搞清楚,我出來上班,隻是不想天天打麻將,不是一天麻將都不打!你要是沒日沒夜三班倒,那誰樂意?”


    總之,經驗豐富的不好找,外地來的新手不可靠,舉步維艱。


    閆一鳴痛定思痛,覺得還是要從秦露下手。


    經過玫瑰花,燭光晚餐,肉疼的軟妹幣法事之後,秦露終於迴他一點好臉色。


    最大的訂單得以暫緩,閆一鳴鬆了口氣。


    迴到家,他也不喜歡家裏冷冰冰的,明明加上保姆育兒嫂有五口人,卻安靜的跟沒人似的。


    “媽,前些天是我不好,心情太差,說話不好聽,你別當迴事。”


    李梅正在削黃瓜吃,順手掰一塊,準備給閆景文磨牙,聞言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看見李梅走路還有些不便利,閆一鳴心裏無用的愧疚感稍微增加了些,可是又覺得自己是逼不得已,逼他的人正是李梅。


    “我也是一時情急才推的你,因為你的一句話,得罪了大客戶,秦露家又是地頭蛇,第二天我去工廠,本地工人就走光了,機器不能開,貨不能按時交,我就得賠違約金,這些天為了這件事,我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把秦露哄迴來~”


    “就你這德行,還是個本科畢業生呢!


    這迴是秦露,下迴呢?你就這個一個屁股,能賣給幾個人?又能賣幾迴?要是所有做生意的都跟你一樣下三濫不入流,這世道還有王法嗎?”


    被親媽這樣不留情麵的奚落,閆一鳴咬咬後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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