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盈並未立刻迴應,隻見她蓮步輕移,緩緩地走向方才的書桌旁邊伸出手,輕輕拿起桌上那張被楚雲帆“寫壞”的字。


    她微微眯起雙眸,嘴角上揚,流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語氣篤定地說道:“楚雲帆啊楚雲帆,你可得清楚一件事,我的爹爹可是堂堂太傅大人,


    以我這等身份,又怎會下嫁於你這般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呢?”


    聽到這話,楚雲帆的臉色瞬間變了,他雙眉緊蹙,眼眸之中滿是疑惑之色。


    紈絝子弟?她口中所說的難道竟是自己不成?可到底是誰給了她這種錯覺?世間哪有像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呀?


    平日裏,除了專心致誌地讀書和勤勤懇懇地習武之外,他幾乎就再無其他任何消遣活動了。


    身為堂堂國公爺,別說是那煙花柳巷之地的青樓了,即便是普通的酒樓,他也甚少涉足其中。


    這沈悅盈怕不是對“紈絝子弟”一詞有什麽誤解?


    想到此處,楚雲帆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滿與憤怒,當即大聲駁斥道:“你休要在此胡言亂語!我何時竟成了你口中的紈絝子弟啦!


    你且睜大雙眼好好瞧瞧,我可有曾做出過半點出格之事?若真要說起來,倘若我當真是個紈絝子弟,


    那麽像你兄長那般整日沉迷於吸食五石散之人,又該算作何等人物呢!”


    話音未落,沈悅盈的麵色陡然一變,原本白皙嬌嫩的臉龐此刻漲得通紅。


    隻見她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楚雲帆,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休要信口雌黃、血口噴人!我兄長那是因為壓力太大了,才會偶緩解一下罷了!哪裏就有沉迷。”


    楚雲帆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和下來,然後才道:“盈盈,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我們三個月以後就要成親了,你能不能?”


    聽到“成親”二字後,沈悅盈馬上就急了,她氣急敗壞地說:“我說了我不會嫁給你的,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今天來就是來拿婚書和庚帖的。”


    “盈盈,你不要這樣!”楚雲帆看到這樣的沈悅盈很是為難,剛想走近輕哄幾句,卻被她身邊的丫鬟玉巧攔在了身前。


    “楚公子,有話說話,請你不要靠這麽近。”玉巧的眼中滿是防備。


    “你算個什麽東西!”楚雲帆的脾氣這會兒也壓不住了,沈悅盈是自己的未婚妻,她對自己發脾氣,他願意受著,什麽時候沈家一個丫鬟也敢對自己指手畫腳了。


    玉巧被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想到無論怎麽樣沈悅盈會給自己撐腰,便膽子大了起來:“楚公子,萬事抵不過一個‘禮’字,你還是注意一些吧!”


    這話一出,楚雲帆倒是笑了:“你跟我說‘禮’字!用什麽身份啊!讓開,沈悅盈是我的未婚妻,我和她說說話怎麽了!”


    沈悅盈和她的丫鬟玉巧對視了一眼,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了,不過沈悅盈馬上就又強撐起剛剛的狀態:“楚雲帆,你這個樣子擺給誰看?快把我的庚帖、還有婚書交出來。”


    楚川就是在這個時候,帶著下人過來送冰盆的,一聽這個話,他立馬有些緊張地看向自己少爺。


    麵對沈悅盈的咄咄逼人,楚雲帆沉默了半晌後突然歎了口氣道:“盈盈,你知不知道我們這婚事怎麽來的?”


    被這麽一問,沈悅盈向來冷硬的心腸也生出了一絲愧疚,她其實知道的,如果沒楚雲帆“付出”,自己此時隻怕已經在“苦寒之地”受苦了。


    遲疑間,沈悅盈感覺到了丫鬟玉巧拉了拉自己衣袖,對上了她擔憂的眼神,終是壓下來那為數不多的良心:“我知道我欠你的,可是我不能用我的一生來賠給你。”


    以前就不會說了,想想心上人“胥郎”,她覺得自己終究是要辜負楚雲帆的了。


    “賠給我家少爺?”楚川這會兒是徹底聽不下去了,“沈小姐,恕我直言,你的一生可不值那塊免死金牌的價值吧!而且誰家退親,是小姐自己一個上門來的。


    你倒是張口就是婚書、庚帖!那我們楚家的當時送去你的聘禮呢?其他不說,那裏麵可是有好些東西都是我國公夫人才配用的東西。”


    不提財物還好,一提財物,沈悅盈臉色馬上就漲紅了,她轉頭對著楚雲帆就是一頓輸出:“雖然你用免死金牌換了我的親事,然後又用錢財買了我這個人對嗎?”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楚雲帆第一次對她的憤怒無動於衷,“川叔說得對,退婚的事情你說了不算,你如果真有此心,讓你家長輩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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