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連滿臉笑容地對罕古麗說道:“太子妃,這些都是上等的蜀錦,您盡可隨意挑選喜歡的。”罕古麗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她仔細端詳起麵前的蜀錦來。經過一番精挑細選,她最終相中了其中兩匹手感最為柔軟的蜀錦。


    罕古麗輕輕撫摸著手中的蜀錦,眼中流露出溫柔的光芒,輕聲說道:“姑姑,我瞧這兩匹蜀錦甚是柔軟,想用它們來給我腹中的孩子做幾套衣裳,還有幾床被褥。如此一來,待孩子出生以後,便能用上這些親手製作的衣物和被褥,想必一定會十分溫暖舒適。”說著,她的臉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孩子穿上新衣、裹著新被的可愛模樣。


    穆連嘴角微微上揚,輕聲笑道:“王後娘娘特意吩咐過啦,讓您可以多挑選幾匹布料呢,不僅能給孩子做,您自己也得多做幾件好看的衣裳呀!可您瞧瞧,您怎麽隻挑了兩匹孩子用的布料?來來來!”說著,她便輕盈地走到架子前,伸手從上麵小心翼翼地取下了三匹顏色鮮亮奪目的布匹。


    那三匹布色彩斑斕、花紋精美,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穆連將它們輕輕展開,呈現在罕古麗麵前,眼中滿是讚賞之意:“老奴仔細瞧了瞧,覺得這幾匹布的顏色和花樣與太子妃您真是絕配啊!太子妃不妨把這些都一起帶迴去吧。”


    罕古麗聽後微微一笑,並沒有推辭,而是十分感激地說道:“多謝姑姑的細心照料,也多謝母後對我的關懷!”接著,穆連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又轉身走進庫房深處,不一會兒功夫就抱出了一些包裝精美的盒子。


    “這裏麵都是些上好的補品,太子妃您拿迴去好好補補身子。”穆連一邊說,一邊將那些盒子遞到罕古麗手中。罕古麗滿心歡喜地接過禮物,再次向穆連表達了謝意。


    巴吐爾也並未出宮,而是徑直朝著俍妃所在的宮殿走去。踏入宮門後,他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內殿。隻見俍妃正滿臉不悅地端坐在那裏,身旁連個伺候的宮人都沒有。


    巴吐爾揮手示意周圍的宮人退下,待眾人散去後,他向前邁進一步,壓低聲音對俍妃說道:“母妃啊,您如今怎會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呢?”


    俍妃狠狠地瞪了一眼巴吐爾,沒好氣兒地迴道:“哼!誰能想到,大王今日竟會毫無征兆地突然宣布立玄王為太子!這可真是讓人猝不及防啊!”


    巴吐爾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大哥本就是嫡長子,身份尊貴。而且他之前又在西城立下過功,聲名遠揚。父王立他為太子,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


    聽到這話,俍妃更是怒不可遏,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巴吐爾怒斥道:“你倒是會替你大哥說話!還有那幾個老匹夫,平日裏一個個跟哈巴狗似的討好本宮。可今日大王詢問他們關於立太子之事時,這些人居然全都像啞巴一樣緊閉雙唇,一言不發!他們難道都忘了,若不是本宮的父親當年大力扶持,他們哪有機會坐到如今這般高位?簡直就是忘恩負義之徒!”


    巴吐爾輕拍著俍妃的手,柔聲安慰道:“母妃啊,您想想看,當時那樣的情形下,父王的心意已經極為明確的,他擺明了隻想冊立大哥為太子。倘若這個時候有人提及到我,那不就恰好給了父王一個借機懲治他們的由頭嗎?如此一來,不僅無法達成我們的目的,反而會讓外祖父費盡心思留下他們的苦心全都白費了呀!再者說了,大哥這太子之位究竟能否穩穩當當坐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俍妃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在聽到這番話後,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她迫不及待地追問道:“兒啊,你的意思莫非是……”


    巴吐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輕聲迴應道:“母妃,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深意啦。隻不過這日子還長得很呐!父王如今正值年富力強之時,未來的局勢如何發展誰能說得準呢?”


    說著,巴吐爾目光專注地凝視著俍妃,見她開始陷入沉思,便接著言道:“而且,近日您為兒臣挑選了驃騎大將軍的侄女作為王妃,依兒臣看來,此事恐怕已經引起了父王的關注。因此,在接下來的這些年頭裏,咱們行事還是應當謹慎低調些,切不可魯莽衝動。尤其是您在宮中更要如往常一般,萬萬不可讓人瞧出絲毫端倪來!”


    俍妃仔經過一番深思熟慮,終於洞悉了其中錯綜複雜的關聯,她不禁麵色一沉,緩緩開口道:“是母妃一時衝動,行事魯莽了。”語氣中帶著些許懊悔與自責。


    見到母妃已然醒悟過來,巴吐爾稍稍鬆了一口氣,他壓低聲音安慰道:“母妃莫要憂心,此事兒臣心中早有盤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然而實際上,巴吐爾心裏跟明鏡似的,他深知母妃之所以如此驚慌失措,歸根結底是被賢妃一族慘遭滅門之事給嚇得不輕。畢竟,父王向來生性多疑,對於任何可能威脅到自身權力地位之人或事,從來都是寧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而母妃這些年來背著父王暗中做了不少小動作,雖然並未引起太大風波,但終究還是留下了一些蛛絲馬跡。再加上當年外祖父也是在其家族最為顯赫之時果斷選擇急流勇退,方才得以保全母妃以及自己在這深宮內院中的安穩生活。


    隻是如今父王嚴查賢妃一案,難保不會順藤摸瓜查到母妃頭上。所以他十分理解母妃如今的心態是有多慌張。


    夜幕籠罩著宮門之外,一片漆黑如墨。寒風凜冽地唿嘯著,冰冷刺骨。然而,地麵上那厚厚的皚皚白雪卻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勉強能夠讓人看清道路。此刻,路上的行人已是稀稀落落,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寒冷的夜色所吞噬。


    就在這片寂靜之中,一輛豪華的馬車緩緩地行駛在雪地之上。車輪壓過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打破了夜的寧靜。車廂內,溫暖如春,克熱木輕輕地將罕古麗摟在懷中,讓她能夠更舒適地坐著。


    罕古麗靜靜地依偎在克熱木的懷抱裏,心中思緒萬千。她並沒有開口詢問王後支開自己之後,與克熱木究竟談論了些什麽。其實,不用問她也大致能夠猜到幾分。自古以來,男子多妻妾乃是常態,即便是那些家境稍顯富裕的平頭百姓家中,往往也會納一兩個小妾以充門麵。而如今,克熱木已被冊封為太子,身份尊貴無比,他的身邊自然不可能隻有一位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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