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抓了漏洞,葉琉璃尷尬,「皇上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如果時間可以重迴,我想說——除了顧斕汐和梅寒川外,其他人都可以。真的太熟了,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多尷尬?」


    皇上麵色略有不悅,「胡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出的話豈能反悔?」


    葉琉璃幹笑兩聲,「矮油,皇上都說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了,我不是君子是女子,皇上您沒聽過另一種說法?寧可相信世上鬼,也別相信女子的嘴?」


    「……」皇上自然沒聽過這種鄉間俚語,也不知道葉琉璃給偷偷換了主語,「好像……有些道理。」


    「是呀是呀,所以說,再給我一會機會吧。」葉琉璃星星眼地看著皇上。


    皇上皺眉,「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誰知道你下迴會用什麽藉口?」


    葉琉璃舉起右手,做發誓狀,「我發誓就這一次機會,下不為例!」


    皇上嘆了口氣,「好吧,既然你堅持,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朕即刻便迴子洌。」


    「停!」葉琉璃一聲尖叫,「皇上您剛剛說誰?」


    「子洌。」皇上隱藏了眼底的陰謀神色,一本正經道。


    「我的婚姻大事,和他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告訴他?」葉琉璃的心生生漏了兩拍,心底的陣陣思念化成了怨氣,這怨氣越來越濃,最後竟將整顆心染黑。


    「子洌曾對朕請求說,他想當麵勸你選擇顧斕汐,但如果你一口迴絕,朕認為便別勞煩子洌勸你,直接拒絕了吧。」


    皇上豈看不出葉琉璃的小心思,若連個女子都看不穿,又如何執掌金鑾殿?之前不理會隻是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罷了,如今皇上動起了腦筋,自然就立刻踩住葉琉璃的尾巴。


    葉琉璃知道皇上在威脅她——如果不拒絕顧斕汐,就讓你見上東方洌一次;如果拒絕顧斕汐,便見也別見。


    這老頭兒真陰險。


    葉琉璃明著笑嘻嘻,實際上咬牙切齒地盯著皇上。


    皇上明著笑得和藹,實際上得意洋洋。葉琉璃裝模作樣地深嘆了口氣,「皇上對我的好意我都知曉,我也很想快速走出情傷迎接美好新生活,但這情傷哪是說走出就走出的?關於顧斕汐……讓我再思考幾日行嗎?」說著,對皇上眨了眨眼睛——


    我沒拒絕,這下可以讓我們見麵了吧?


    皇上皺了皺眉,「明珠你是個聰明孩子,事已至此你還不放棄?」


    葉琉璃裝成聽不懂,「不放棄什麽?皇上我聽不懂呢。」


    皇上嘆了口氣,「罷了罷了,這件事本就是朕的過失,就順你一迴心意吧。」說完,緩緩站起身,向門外走。


    葉琉璃雲裏霧裏,「等等皇上,您說順我心意是什麽意思?順我什麽心意?」


    然而康公公再次展現無敵攔截大法,將葉琉璃生生擋在房內。


    葉琉璃氣得跺腳,「我猜康公公很喜歡踢足球吧?」


    康公公能看出葉琉璃的鬱悶,卻還是輕聲慢語,「請問公主殿下,足球是什麽?」


    「就是一隻球,一群人踢來踢去。」


    「公主殿下說的是蹴鞠?」


    「沒錯,就是蹴鞠。」葉琉璃咬牙切齒。


    康公公噗嗤一笑,「公主殿下太高看奴才了,奴才這一把年紀的怎麽能踢蹴鞠呢?便是跑也是跑不動的。」


    葉琉璃見皇上已消失的身影,頓時如打蔫的茄子,「誰說康公公一把年紀?分明是老當益壯!迴頭康公公有機會可以試試蹴鞠,保證是金牌後衛。」


    康公公見任務完成,也不再耽擱,「奴才多謝公主誇獎,以後有機會,奴才一定踢一次蹴鞠讓公主開心解悶。」


    「好,此事就這麽定了。」葉琉璃扔下一句話,就迴房間裏趴著去了。


    康公公若無其事的離開,但打死他也沒想到,後來真的被明珠公主整上了足球場。


    ……


    葉琉璃為什麽有事沒事趴在床上,不是因天氣不好也不是因羞於見人,是實在提不起的什麽歡樂生活的勁兒,每天心情抑鬱煩悶。


    皇上來了,她就打起精神鬥上一鬥;皇後來了,她懶洋洋的問一句答一句;如果其他人來了,她幹脆連理都懶得理。


    外麵傳宮女的聲音,「公主殿下,太子妃到。」


    「讓她進來。」葉琉璃有氣無力。


    不一會,葉昭妍便進了來,將下人們都屏退,快走幾步到了床前,「琉璃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叫太醫?」


    「身體沒問題,就是心情低落,悶悶的什麽都不想做。」


    「這可不行,你再這麽下去,會積鬱成疾的!」葉昭妍焦急。


    葉琉璃一愣,緩緩抬起眼,「積鬱成疾?」


    「是啊。」


    「原來如此。」


    葉昭妍嘆了口氣,「琉璃,你有什麽煩心事兒和我說說,說出來心情就好了。我知道,我不算是你的摯友,但最起碼我不會害你。」


    葉琉璃一個翻身就坐了起來,「好,我向你傾訴。」說著,伸手拍了拍床沿,「坐。」


    「呃……」葉昭妍尷尬,她哪坐過別人的床呀?淑女教養別說不能讓別人坐自己的床,也不能坐別人的床,床是用來安寢不是用來坐的。


    葉昭妍咬了咬牙,坐了上去。


    雖是坐著,但卻未實坐。


    葉琉璃道,「首先我要感謝你,一語驚醒夢中人。」


    「呃?」葉昭妍一頭霧水。


    葉琉璃緩緩收斂了神情,麵容沉定,「我現在……怕是有抑鬱症前兆的。」


    「抑鬱症是什麽?」昭妍不懂。「是一種心理疾病,除有些生理性病變的情況,很多都是病人受到打擊的心理病變。例如說,遇到了什麽困境或者長期處於壓力之中,便心生怨念,但怨來怨去卻發現無可怨恨之人,最後變成了怨恨自己、


    否定自己,進而發展為厭世的情緒,之前我隻隱隱發覺情緒不對,卻未想到這個,如今想來,多半是有這個苗頭吧。」


    雖然古代沒有抑鬱症,卻也有失心瘋,一些人被嚇瘋、被逼瘋最後尋死,葉昭妍是聽過的。葉昭妍心驚膽戰,「琉璃你可千萬別想不開,有什麽需要告訴我,如果我能幫上,一定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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