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撞!五十名槊騎狠狠撞上對麵衝過來的八旗騎兵。


    槊騎兵沒有33重騎兵那樣結實沉重的盔甲,撞擊力度自然不如重騎兵,但是槊騎等於是馬背上的長槍兵!結陣的長槍兵能讓騎兵不敢衝陣,可以想象一下,在馬背上快速衝鋒的長槍兵撞上騎兵,那是什麽樣的結果!


    長達一丈八尺的馬槊,可以使得對方騎兵手中的兵器根本就無法接觸上自己之前,就能把對手撞落下馬。


    結實、不會折斷、韌性極佳的馬槊狠狠撞上了對麵八旗騎兵的身軀,被撞上的八旗騎兵紛紛從馬背上倒飛出去,失去了主人的戰馬也是有靈性的,沒有了主人快馬加鞭,戰馬看到對麵撞上來的戰馬,下意識的往兩邊閃避。


    距離那麽近,大部分的戰馬都來不及躲開,不是被馬槊刺倒在血泊中,就是被明軍戰馬直接撞了上去,隻有少數戰馬從明軍槊騎的縫隙之間鑽了過去。


    馬槊頂飛了八旗騎兵之後,韌性極佳的馬槊彎成幾乎變成了圓圈。飛速疾馳的戰馬撞飛了無主的清軍戰馬,又從清軍傷兵傷馬、人屍馬屍上直接踐踏過去,所過之處,人和馬的身上戳出一個個馬蹄留下的血窟窿,“噗噗”往外噴出鮮血。


    彎曲的馬槊前麵沒有了頂住的目標,又彈直,打在後麵幾名僥幸沒被撞上的清軍騎兵身上,把他們彈落到馬下。


    其實槊騎不僅是需要馬槊好,戰馬好,盔甲好,最重要的是每一名騎兵都是身強力壯,武功高強的勇猛之人,五十名槊騎,論武力的話,每一名槊騎兵都是一員猛將!別小看這控製馬槊,馬槊撞上人之後彎曲,要控製馬槊彈直,而且不傷到自己,那是一項技術活。一旦控製不好,馬槊不是反彈到自己,就是衝擊力過大,讓自己的胳膊折斷!


    所以說,槊騎不僅需要有嚴格的紀律,能結成嚴密的陣型衝鋒陷陣,還要非常強悍的個人武力,才能讓自己和自己的戰馬不遭到損失。正因為價格高昂,又對兵器和人的要求特別高,槊騎這種東西永遠是奢侈品,不可能多裝備。


    當年實力強悍,極其注重武力的大唐鐵騎,薛仁貴也就一千玄甲槊騎。後麵跟上兩千玄甲鐵騎,指揮好了,可輕鬆破敵三到四萬。有史書說三千玄甲騎兵破敵二十萬,那就有些誇張了,其實古代的數據很多都是誇張的。


    到了後來的李全楊妙真夫妻,手頭也就五百槊騎。楊妙真,就是某位大俠筆下滅絕師太的原型。


    所以說槊騎是貴族兵種,價格高昂又難培養。如今已經是進入半火器時代,未來的趨勢是全麵火器化,龍騎兵才是騎兵發展的趨勢,所以王新宇也不可能再去花大價錢,耗費大量精力培養更多是馬槊騎兵。


    五十槊騎,在別的兵種配合之下足矣。


    個人武力高強的勒爾錦也沒有逃過兵敗身死的下場,雙方對衝的時候,他見勢不妙,施展鐙裏藏身的絕技,在對方的馬槊撞上自己之前,勒爾錦彎腰俯身,靈活的躲在馬肚子下,對方刺過來的馬槊刺了一個空。然而還沒等勒爾錦翻身起來一刀,明軍的第二匹戰馬又撞了上來,馬背上的明軍騎兵馬槊直刺勒爾錦的戰馬!


    隻聽到一聲戰馬悲戚的嘶鳴聲,勒爾錦的戰馬被馬槊刺中,前蹄高高揚起,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鳴聲,把勒爾錦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任憑勒爾錦的個人武力再高,也躲不過雨點般踐踏過來的馬蹄。


    滾滾鐵騎疾馳而過,地麵上留下滿地殘缺不全的屍體,曾經高高在上,威風無比的順承郡王勒爾錦,也和最普通的八旗騎兵一樣,變成了一灘血肉模糊的爛肉。


    “勒爾錦已死!”王輔臣勒馬,揚起長槍高喊。


    “萬勝!萬勝!”五十明軍騎兵發出如雷般的歡唿聲。


    新會大戰已經全部結束,三萬五千清軍戰兵、五萬清軍輔兵和六萬民壯幾乎全軍覆沒,被殺死的,跌入江中淹死的不計其數,近十萬人被俘,其中有六百餘滿蒙八旗,三千多漢八旗也當了俘虜。其餘的俘虜都是綠營兵、輔兵和民壯。


    另外,清軍抓來充當炮灰的十多萬婦孺老弱也死傷慘重,除去了攻城的時候死傷的數萬婦孺老弱,剩下的八萬多婦孺老弱在亂軍之中被踩死的,跌落河流中淹死的,被亂軍殺死的不計其數,最終王新宇隻收攏了一萬多婦孺老弱。


    “十多萬無辜百姓,就這樣喪生在新會城下!這筆賬,都要算到韃子偽朝廷頭上!”聽到了報上來的數據之後,王新宇憤怒的說道。


    十多萬婦孺老弱無故喪生,這簡直就是一場大屠殺!


    空曠的原野上,橫七豎八倒著不計其數婦孺老弱的屍體,同撒落在田野之間的清軍屍體縱橫交錯在一起。明軍發起攻擊的時候,這些被集中在清軍輜重營的婦孺老弱首當其衝成為了戰場上的受害者。


    畢竟他們不是經過正規訓練的兵,連輔兵和民壯都不是!戰兵、輔兵和民壯,的混亂的時候還懂得怎麽逃命,跑不掉的時候懂得跪在地上投降,這就避免了被殺的命運。


    可是這些婦孺老弱,本來就是被清軍留下來斷後,用來當肉盾的。明軍攻擊開始,這些婦孺老弱一片混亂,連逃命都不知道該往哪裏逃,結果自相踐踏,跌落到江中的就死了不少。活著的人不知道往哪裏跑,也不知道跪地投降,四處亂竄的婦孺老弱堵住了逃跑清兵的道路,清兵毫不客氣就是一刀堵住了明軍追擊清兵的道路,明軍也沒有客氣,淩晨黑暗中看不清楚,追擊清軍的明軍見到有人擋路,也是一刀。


    還有些婦孺老弱在混亂中聽到身後傳來的馬蹄聲,畢竟他們沒有經過訓練,根本就不知道這時候該跪在地上投降,而是亂跑亂竄,結果被馬蹄踩死,被撞飛了不少。


    敵人使用婦孺老弱來當肉盾,本身就是不道德的行為。而明軍這個時候若是有婦人之仁,那麽仗就不用打了。


    不過勒爾錦被踩成了肉泥,明軍也是給死難的無辜百姓報了仇。


    “大帥!”尚之孝走上來單膝跪地拱手道,“末將不才,未能抓住孔四貞和孫延齡!還請大帥治罪!”


    王新宇做了個請起的手勢:“起來吧!孔四貞本來就是清廷細作的頭目,此人極為狡猾,要抓住她並非易事,他們跑了就跑了,罪不在你!”


    “多謝大帥!”尚之孝站了起來。


    那邊尚之信也來告罪:“大帥,馬雄也跑了。”


    王新宇笑道:“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等他們跑到了廣西,恐怕廣西已經被白文選拿下了!我軍奪取廣州之後,白文選就攻入廣西!也不知道線國安有沒有這個本事守住桂林!隻要桂林在我們手裏,孔四貞就隻能往北跑!我軍剛好準備北伐湖廣!”


    尚之信拱了一下手道:“白文選進攻廣西,線國安肯定守不住!根據小王所知,線國安年邁多病,已經臥病在床一年多了,他兒子又沒多大本事,而線國安的軍隊,又不可能聽馬雄鎮和徐洪的話,韃子根本守不住桂林!”


    王新宇點了下頭,微笑道:“既然如此,本藩也就放心了!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本藩還是派遣山地兵去幫一下白文選,畢竟白文選部攻城能力不如本藩。”


    這時候孔四貞和孫延齡已經逃出了明軍搜索範圍,一路逃竄,逃往廣西。但是這對夫妻根本就不知道,廣西正麵臨著白文選的進攻。


    南寧城下,白文選的一萬多大軍正在攻城。


    線國安早把駐守南寧的大軍都調去加強桂林城的防禦,此時的南寧城內沒多少清軍,隻有兩百多綠營,另外有一千多練勇性質的地方軍。南寧知府緊急征集民壯守城,隻是城內已經沒有多少人口,南寧當地人口本來就不如桂林多,大部分的青壯早就被線國安征集為輔兵和民壯,跟隨大軍去了桂林。


    知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征集到五千民壯。


    白文選部主力是騎兵,但是擊敗了緬甸,有了八莫基地之後,他的步兵也換了裝備,從緬軍手中繳獲的西洋火槍都裝備給了白文選,而且還組建了一支強大的炮兵,所用的火炮都是英格蘭原裝進口的火炮。


    明軍抵達南寧城下,就挖掘壕溝,布置炮兵陣地,從安南征來的一萬輔兵砍伐木頭,打造攻城工具。


    僅僅用了三天的準備時間,白文選就下令攻城。


    “開炮!”隨著白文選一聲令下,六門英製的六磅野戰炮、十二門四磅野戰炮、三十門三磅炮和四門三十二磅臼炮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炮彈唿嘯著砸到南寧城牆上。


    幾十門大炮輪番轟擊城頭,白文選聘請的英國東印度公司炮兵軍官親自指揮炮手瞄準調校,使用標尺和各種測量儀器的明軍炮手打得非常準,一發接一發炮彈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準確砸在城頭。


    炮聲隆隆,山崩地裂,在一分鍾之內,就有六十多發炮彈擊中了城樓。磚木結構的城樓就象一記記無形巨錘敲擊,磚石瓦片頓時飛濺起來,房頂被砸穿了,牆壁被砸碎了,窗戶被直接砸透了,城樓內煙塵滾滾,濃煙彌漫。兩分鍾之後,經過校正的臼炮射出開花炮彈,兩發三十二磅開花彈準確落在城樓上。


    “轟”劇烈的爆炸聲在城樓上響起,磚木結構的城樓轟然倒塌,躲在箭樓裏麵,來不及逃走的幾十名清軍弓箭手被掩埋在廢墟下。


    明軍炮兵壓製了城頭守軍,接著以安南人組成的輔兵就推著盾車,緩緩往南寧城靠近。在明軍戰兵的大刀壓陣之下,安南輔兵冒著城頭射來的彈丸箭矢,推進到城牆腳下。因為明軍來得太突然了,南寧城下並沒有木樁鹿砦等障礙物,盾車輕輕鬆鬆就抵達護城河邊。


    本來清軍防禦的重點就在桂林,南寧城池不算高,也不堅固,平日裏誰沒事在城下插上木樁和鹿砦?


    沒有任何防護的城牆腳下,輔兵可以用盾車擋住城頭火力,推進到護城河邊,開始把車上運載的沙袋投進護城河內。


    城頭的清軍和民壯在督戰隊彈壓下,冒著明軍密集的炮火拚命防守,不斷的探出頭來,射出羽箭,射出彈丸,投下石灰瓶。可是城下的火力太猛了,白文選把火槍手都壓了上去,用盾牌保護火槍手,對準千瘡百孔的城頭湧火槍壓製。


    密集的彈丸下雨一樣打上城頭,城頭清軍死傷慘重。活著的清兵和民壯再也不敢探出頭來對城下攻擊,督戰隊砍翻了幾十名民壯,也不能讓他們冒險探頭反擊。


    攻城的進展十分順利,隻用了一整天的時間,安南人就填平了三個地段的護城河。


    接下來,攻城戰才是進入到最慘烈的蟻附攻城截斷。大批安南輔兵穿上簡陋的紙甲和木甲,扛著簡易雲梯,嘴裏喊著清軍聽不到的安南話,呐喊著向城頭衝去。


    “是安南蠻子!殺!殺光這些安南狗蠻子!”南寧知府親自站在城頭督戰。


    一架架簡易雲梯架上城頭,身披簡陋盔甲的安南輔兵嘴裏咬著用生鐵打造的粗糙短刀,手持木牌,爬上了樓梯,向城頭發起攻擊。


    城牆上,滾木礌石、狼牙拍、夜叉擂、磨盤石、石灰瓶、火油罐、羽箭彈丸,下暴雨一樣向城下砸了下去。正在攀爬雲梯的安南人成片的慘叫著,從簡易雲梯上掉落下來。一塊大石頭砸在一架簡易雲梯上,雲梯折斷,上麵的安南兵紛紛跌落到城下。


    火油罐“乒乒乓乓”砸到城下,城頭射出一排火箭,頓時城牆腳下燃起衝天大火,渾身起火的安南兵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接二連三跳進護城河中。


    一架雲梯折斷,倒下,又是一架雲梯架上城頭。


    安南兵前赴後繼,拚命的向城頭發起攻擊。城牆腳下,屍體已經堆起了一尺多高。正在爬城的安南兵又是一片片的跌落下來。


    總算是有安南兵爬上了城頭,揮舞著簡陋的刀片,向清軍砍殺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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