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萬明軍聚集義烏城下,挖掘壕溝,修築兵營,搭建炮台,擺開了攻城的架勢。火?然?文??w?w?w?.?


    按照慣例,王新宇先派人去城下喊話,限令守城清軍務必在四月四日早上巳時之前打開城門投降,否則將會視為頑抗到底,破城之後,定然斬殺守城的縣令和綠營把總。


    見到城內沒有任何動靜,王新宇估計清軍肯定會負隅頑抗到底,於是召集各級軍官,共同商議攻城之策。


    經過所有高級將領、軍師和後勤軍官的共同商議,最終王新宇放棄了使用臼炮發射大威力開花炮彈轟開城池的辦法攻城,因為這種辦法雖然有效,卻要耗費不少造價昂貴的新式開花炮彈。那種大威力武器,還需要留著進攻福州、廣州、桂林、長沙、武昌、襄陽、金陵等堅城的時候使用。


    明軍決定采取炮火壓製,輔兵推著轒轀車抵近城牆,挖掘加爆破作業的辦法開破城。


    擁有大量火炮、火槍和神箭手的明軍,壓製住城頭火力根本不成問題。等著明軍慢慢啃的天下堅城很多,能省新式開花彈就省吧。


    輔兵和民壯們揮著鐵鎬鋤頭,揮汗如雨,修築起工事,搭建好炮台。


    一門門大炮架了起來,黑洞洞的炮口對準城牆。


    看到明軍至少有三百多門大炮,清義烏知縣臉色十分難看:“沒想到對付我們這樣一座小城,賊人居然動用了數百門大炮啊!”


    有人勸知縣投降:“大人,我們守不住的,還是投降吧。”


    知縣當場拒絕:“吾乃朝廷命官,唯有誓死效忠皇上和朝廷的知遇之恩,如今我城岌岌可危,吾當死戰到底,豈有向賊人投降之理!”


    城外,明軍大營內,已經忙碌了一整天的輔兵和民壯們返迴大營內。夥頭兵們已經做好了熱氣騰騰的飯菜,等著勞累了一整天的輔兵和民壯們迴來用餐。


    “開飯了!”兵營內響起了什長和伍長們的喊叫聲。


    輔兵趙邦根拖著疲憊的身軀,走進自己的帳篷。放下了手中工具,就要打開碗櫃取出自己的碗筷。


    “都和你們說了多少次了!吃飯前先洗手!你們又忘記了!”還沒打開碗櫃,就被什長陳永福一巴掌拍在手上。


    趙邦根本來是紹興綠營的一名清兵,被俘之後,就被明軍編入輔兵中。在進攻嵊縣和新昌兩城的時候,因為不需要挖掘工事,他們這些輔兵也就沒做什麽事情,隻是幫明軍搬運一下糧食彈藥。行軍的時候,協助民壯一起運輸貨物。


    加入明軍之後,什長要求他們吃飯之前都要洗手,喝水要喝燒開過的水。之前趙邦根有時候可以做到,有時候就忘記了。剛剛勞累了一整天,中午在工地上隻吃了一個饅頭,這時候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他急著想去吃飯,結果忘記了要洗手。


    被什長一喊,幾名輔兵走出帳篷。門外有一口大水缸,幾人用水瓢舀水洗手。


    走進被當成食堂的大帳篷內,輔兵們排著隊,等著夥頭兵給自己打菜。


    “今天什麽菜?”看著前麵打完菜走出來的夥伴,趙邦根問了句。


    “紅燒肉,豆幹,土豆和青菜。”那人迴道。


    由於王新宇的極力推薦,土豆已經開始大規模種植,那東西味道很不錯,尤其是土豆燉肉,特別受歡迎。


    趙邦根自從加入明軍之後,發現這裏的夥食相當好,一般主食是雜糧飯,雜糧餅,番薯糙米飯,有時候還有白米白麵可以吃,每天的菜肴也比較豐盛,每頓都有土豆、豆腐、蔬菜和小魚小蝦,還有一種叫辣椒的東西,特別開胃。每隔三天,還能吃到肉食。


    軍餉沒有被克扣,趙邦根加入明軍一個多月,領到了一次軍餉。當他拿到一兩半白花花的銀子時,心情激動得不知道要如何形容。


    在綠營清軍中,上麵說每個月有一兩銀子的軍餉,可是真正發到手中的有半兩就不錯了,而且還經常被拖欠,夥食又差,還經常被上級軍官扣夥食。那都是不是秘密的秘密,軍官經常減少士兵的糧食,自己中飽私囊。


    加入明軍後,這裏不克扣軍餉,夥食又好,這使得為了一口飯吃就能賣命的趙邦根等人決定死心塌地跟著明軍幹。


    一個晚上過去了,次日四更,夥頭兵就開火做飯。五更準時用早餐。吃完早飯,明軍就等著進攻。趙邦根和一群輔兵去協助工匠,打造各種攻城武器。因為義烏和之前攻打的嵊縣、新昌兩城不同,估計義烏清軍會死守到底,必須打造足夠的攻城武器。


    其實昨天一整天,工匠們都在忙碌著打造攻城武器。今天輔兵們來幫忙,也隻是一個收尾工作。到了上午巳時,明軍最後通牒上規定的時間到,所有攻城武器就已經打造完畢。


    “韃子不會投降了,攻城!”王新宇一聲令下。


    炮聲隆隆,一門門大炮吐出火舌,大大小小的實心炮彈砸在城牆上,垛口女牆紛紛崩裂,城牆上的城磚一塊塊掉落。在明軍密集的炮彈轟擊之下,躲藏在女牆後麵的清兵不斷被崩裂的城磚青條石砸得慘唿連連血花四濺。


    幾名親兵登上了架高過城牆的巢車觀察,為曲射的臼炮指引目標。


    “嘭嘭”臼炮發射的開花炮彈騰起,拉出一條條弧線,準確的砸到城頭,落在清軍的虎蹲炮、投石機和床弩等守城武器邊上。裝填了黑[火]藥開花炮彈爆炸,清軍的守城武器在爆炸聲中被炸得七零八落。


    義烏縣城內的虎蹲炮不多,清廷知縣組織大量人手打造了投石機和床弩用來守城。看到自己費勁心血打造的守城武器被炸成一堆碎木片,清廷知縣悲憤的大叫一聲,口吐鮮血,當場暈倒在城頭。


    裝填了實心炮彈的加農炮和榴彈炮對準城樓猛烈轟擊,幾發炮彈過後,城門上麵的箭樓就在煙塵中轟然倒塌,躲藏在箭樓裏麵的幾十名清兵弓箭手也被掩埋在廢墟下。


    在明軍密集的火力轟擊之下,城頭清軍被完全壓製。


    戰鼓隆隆,明軍輔兵推著盾車,向護城河推進。盾車後麵跟著成群結隊的火槍手和弓箭手,抵近城下。


    城頭上已經沒有了虎蹲炮、投石機和床弩之類的威脅,明軍的遠程步兵可以從容的掩護自己的輔兵去填埋護城河。


    “動作快點!”輔兵什長陳永福吆喝著。


    趙邦根推著盾車,抵近護城河。盾車停了下來,這時候是搬運沙袋填河的時候。趙邦根有點害怕,隻怕抱起沙袋離開盾車,就被城頭的亂箭彈丸打死。但軍令如山,盾車後麵站著手持鋼刀的明軍戰兵,這令他不得不硬著頭皮,抱起沙袋往前跑。


    城頭稀稀拉拉射下幾支箭,射中了幾名輔兵。不過輔兵身上穿著的紙甲有效減弱了弓箭的效果,中箭的輔兵隻是受了點輕傷。


    城牆腳下,明軍弓箭手和火槍手拚命射擊,把露頭射箭發射鳥銃的清兵一個個擊斃。


    不過清軍有女牆的防護,還是不時有弓箭手和鳥銃手探頭攻擊,射出一支箭或者一發彈丸就縮了迴去。


    趙邦根沒有被射中,他抱起一口沙袋丟進護城河中,立即跑迴盾車後麵,又抱起一口沙袋,衝出幾步,把沙袋丟進護城河。他一口氣來迴了七趟,丟下七口沙袋,身上卻一點損失都沒有,安然無恙的迴到盾車後麵。


    “不錯!推進一趟就投下七口沙袋!”陳水根拍了拍趙邦根的肩膀稱讚道。


    盾車上的沙袋已經卸完,趙邦根等人又拉著盾車返迴。迴到自己的大營跟前,輔兵們把一口口沙袋裝上盾車,然後再次推動盾車,往城牆方向推進。


    明軍傷亡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五十輛盾車就已經倒下了一千多口沙袋。隻要盾車再來迴四五次,就能填平一大段護城河。


    看著明軍輔兵忙得不亦樂,護城河的河麵越來越狹窄,城頭清軍無能為力,根本就沒辦法阻止明軍的行動。有膽量大的清兵露頭射擊,一般就沒機會活著縮迴腦袋了。


    臨近午時,已經有兩段護城河被填平。明軍填出了兩條寬十二丈的通道。接著,就有輔兵推著轒轀車向城頭推進。轒轀車的頂部覆蓋著用水浸濕的毛氈,還糊了很多濕泥巴。清兵冒死射出的火箭紮在轒轀車上,一下就熄滅了。


    “注意,盯住韃子火油罐的動向!”王新宇向站在望樓車上的親兵下了命令。


    五輛望樓車往前推進,每一輛望樓車上麵都站著一名專門引導炮火的親兵,一名使用線膛槍的夜不收,還有三名神箭手。


    望樓車高三丈,高過義烏城牆的高度。站在望樓車上麵,可以居高臨下,把城頭的動靜觀察得一清二楚。而望樓車在清兵弓箭手和鳥銃手的射程之外,但是車上的線膛槍手和神箭手卻能打得到城內清兵。


    對清軍來說也是沒辦法啊,望樓車上的明軍不管是複合弓還是線膛槍,射程都超過清軍的鳥銃和弓箭。


    望樓車自身的攻擊力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給炮兵引導目標。站在車上的親兵不斷的搖動兩名小旗,通過旗語,把清軍守城武器的位置向臼炮陣地匯報。


    “發現韃子火油罐了!”一輛望樓車上的親兵搖動小旗,發出旗語信號。


    城頭上,清軍鄉勇和民壯抱著火油罐,正在向轒轀車推進過來的方向趕去。清軍企圖用火油罐砸轒轀車,再用火來點燃。


    “開炮!”臼炮把總一聲大吼。


    六門三十二磅臼炮噴出一股股白煙,內部裝填了黑[火]藥的開花炮彈騰空而起,砸在城頭上爆炸。火光騰起,爆炸的炮彈炸碎了火油罐,城頭上流滿了火油。緊接著又是一發炮彈落在火油中間爆炸,點燃了火油。隻聽到“唿”一聲,城頭騰起熊熊烈焰,渾身起火的清軍民壯和鄉勇哭喊著,在火海中掙紮。


    原本準備用來燒明軍的火油,反而變成了燒死清軍自己的殺手。


    在炮火的掩護下,轒轀車很快就推過了填平的護城河,抵近城牆腳下。那些由俘虜改編過來的輔兵拚命的挖掘,撬開城磚,挖開裏麵的夯土,在城牆上麵挖開破洞。


    城頭的清兵冒著明軍密集的箭雨和彈丸,投下石灰瓶。隻聽到乒乒乓乓的爆裂聲,充了水的石灰瓶接連爆開,石灰噴濺到輔兵身上,不少輔兵被燙傷。


    城下,明軍射上箭矢和子彈,打得那些剛剛投出石灰瓶的清兵紛紛倒下。


    盡管明軍的火力十分兇猛,但還是有清軍冒死投下火油罐,點燃了一輛轒轀車。


    渾身起火的輔兵從轒轀車下逃出,哭喊著跳進護城河。


    明軍付出了傷亡一百多名輔兵的代價,在城牆腳下挖開兩個洞。接著就有推著兩輛比較小型的轒轀車上來,把裏麵裝填了火藥的棺材推到城下。棺材被輔兵推入挖開的洞內,點燃導火索之後,立即丟棄了轒轀車撤到安全範圍。


    “轟轟”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兩段城牆被炸開。


    “殺韃子!”早已等待多時的明軍戰兵呐喊著,揮舞著鋼刀,向炸開的缺口衝去。


    清軍拚死反擊,派人來堵缺口。被炸開的缺口處,雙方士卒展開了激烈的血戰。畢竟義烏正式的綠營清軍人少,民壯和鄉勇哪裏是明軍戰兵的對手。王新宇連雙管齊下的辦法都不需要用,隻要拚命派人攻打缺口即可,不需要再派人從另外的方向登城,隻要不斷衝擊缺口,就能破開清軍的防禦。


    明軍刀兵在前,火槍手在後,幾排槍聲,湧向缺口堵路的清兵就像是被剝皮的洋蔥一樣一片片倒下。


    戰鬥力最強的一批綠營戰兵倒在缺口處之後,剩下的民壯和鄉勇可以用不堪一擊來形容。明軍戰兵揮刀殺入清軍民壯和鄉勇人群中,猶如虎入羊群,斬瓜切菜一般把堵路的清兵一個個砍翻。


    “城破了!”抵擋不住的清兵扭頭就跑。


    清廷知縣帶著人去燒毀倉庫,隨後跪在地上,向北麵磕頭叩拜:“皇上!賊人勢大,微臣已經盡力了啊!如今城破,微臣唯有以死報銷朝廷!”


    當王新宇帶著親兵走進縣衙的時候,見到清廷知縣吊在屋梁上,縣衙的柱子上還寫著文天祥的詩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呸!忘記自己祖宗的家夥!為韃子效忠,還有臉留下這樣的詩句!”羅祥向知縣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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