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把總叫住一名正推著獨輪車的“民夫”:“你的辮子怎麽掉了?”說著就把那名民夫頭上的頭巾一把撕掉,露出頭頂的短寸板頭,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辮子,頓時明白過來:那是粘在後腦勺上的假辮子!


    這名明軍士卒頭上的假辮子沒有粘好,可能在進關城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下,掉落了,結果被清軍把總發現了破綻!


    “是賊人!”清軍把總大喊道。


    話聲未落,王進忠手中突然出現一柄鋼刀,閃電一樣劃過清軍把總的咽喉,連氣管帶頸部大動脈一起切斷,鮮血噴濺在牆壁上,清軍把總瞪大眼睛,不甘心的仰麵倒下。


    明軍的動作非常快,扮成押車兵的弓箭手從背上取下大弓,張弓搭箭,一支支羽箭長了眼睛一樣射上關樓。這些獵戶出身的弓箭手箭法極其精準,幾乎就是一箭一條人命,站在關樓上的清兵還沒明白過來怎麽迴事,紛紛捂住咽喉倒下。


    “殺!”王進忠大吼一聲。


    化裝成民夫的山地兵士卒紛紛從獨輪車上取下大刀斧頭,呐喊著向台階衝上去。人還沒衝到清軍跟前,手中的手弩已經射出一支支致命的毒箭。


    本來山地兵用的是吹箭,現在換成了可以單手使用的手弩,威力更大,射程也更遠。一支支毒箭唿嘯而出,迎麵的清兵接二連三倒下。


    “賊人來了!”清軍發出絕望的叫聲。


    “快點然烽火!”一名清軍什長大喊道。


    幾名清兵拿起火折子點火,卻因為慌亂,半天都沒有吹著火苗。等到好容易點著火把,去引燃烽火台的柴薪時,卻因為烽火台經久未用,柴薪受潮,半天都無法點燃。


    “快去取火油!”清軍什長焦急的喊道。


    “嗖”一支羽箭射來,清軍什長眼珠子突出,拚命的伸手想要拔出紮入自己咽喉的羽箭,但一切都無濟於事。這名什長緩緩向後倒下。


    “嗖嗖嗖”幾支羽箭帶著風聲唿嘯而至,烽火台上的清兵紛紛倒下。


    “饒命啊!我投降!”剩下最後兩名清兵丟掉火把,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劍門關的清軍被全部殲滅。共計五十七名清兵,其中二十三人被殺,其餘的全部投降,明軍無一傷亡,而且清軍連烽火台都沒點燃。


    王進忠走到烽火台上。看到受潮的柴薪,慶幸的說了句:“真是萬幸!烽火台的柴薪受潮,要不然廣元那邊的韃子就知道了!實在是僥幸啊!”


    占領了劍門關之後,王進忠讓人發出信號。


    看到信號,事先埋伏在關樓外的大隊明軍從藏身處的樹林中鑽出,通過了關樓。


    奪取了劍門關之後,從劍閣到廣元,就不再有險要的關隘。王進忠帶著一部分化裝成平西王府運輸隊的西征軍五百餘人,大搖大擺的走棧道,後麵跟著大隊四千五百馬。直奔廣元。另外一部分明軍一千山地兵,由張巍帶隊,從山林中走,在熟悉當地地形的劉震帶領下,通過極其險要的小路,抵達廣元的嘉陵江下遊。


    劉震,原本是劉文秀之子。劉文秀死後,劉震投奔了李定國,也進入緬甸。在真實曆史上,李定國逝世後。劉震跟隨李嗣興一起降清。現在曆史發生了變化,劉震沒有降清,而是跟著西征軍一起去了四川,想要恢複他蜀王的地盤。


    因為劉震十分熟悉四川地形。所以他是一個很好的向導。


    川北地形十分險要,但有熟悉地形的劉震帶路,山地兵本來就擅長在山林中行走如飛。不久之後就到了廣元下遊的嘉陵江邊。


    當年川北的交通依靠棧道,從成都到陝西,都是棧道通行。但從渝城到廣元,卻是依靠嘉陵江的航運。西征軍在江邊等候了兩日。終於見到一支船隊楊帆逆流而上,向廣元方向航行。很明顯這是一支空船隊,是返迴廣元運輸糧草的。


    若是滿載的船隻逆流而上需要纖夫在岸邊拉船方可航行,但是嘉陵江兩岸地形險要,連纖夫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所以上行船隻都是空船,隻要依靠風力即可逆流航行,順流而下的是滿載糧草的船隻。反正渝城又沒有什麽產出,都是空船去廣元,滿載糧食迴渝城。


    “停船!”負責押送船隊的清軍千總突然看到岸邊有人搖晃旗幟,要他停船。


    “真是奇怪了,怎麽這裏會有朝廷的兵馬?”清軍千總感到十分疑惑。他見岸上的人都是清兵裝束,打出的旗號也是四川綠營旗號,於是下令停船,派遣一艘小船靠上岸邊。


    岸上的張巍看到清軍小船靠岸,帶著幾名親兵上前拱手道:“我們是平西王府的人,到了廣元之後,找他們要了一條船順流而下。誰知船觸礁沉沒,我們被困此地!”


    清兵檢查了腰牌,又詢問了一些廣元的情況,認定這些人確實是平西王府的人,而且也確實從廣元那邊下來,帶頭那人還是一名千總,於是清軍小船向大船隊發出信號。


    張巍上了大船,見到清軍千總,拱了一下手,接著就裝作厚臉皮的樣子要借船:“千總大人,我們原本要去武昌,卻因為船沉沒被困此地。大人能否借本官一條大船先去渝城再說?”


    清軍千總十分為難的迴道:“張大人,不是本官不肯幫忙,隻是本官重任在身,要去廣元運送糧食,若是少了一條大船,運迴的糧食就少了一船,到時候總督李大人責怪下來,本官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啊!”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就被困在這山林之中?”張巍嘴裏抱怨著,卻解下背上的包裹,取出一包八旗特供品遞上去。


    見到這和黃金差不多貴重的八旗特供品,清軍千總原本板著的臉露出笑容:“反正張大人你也要先去渝城,不如這樣吧,你們先跟本官去廣元,到了那裏之後,你們再跟隨我們的船隊一起去渝城,不知張大人意下如何?”


    “那好吧!也就隻能如此了!”張巍感歎了一聲,“隻是這樣要在路上多耽擱一段時日了!本官帶的這批貨要送到武昌賣的,延誤了時間,迴去後王爺不知道要怎麽責怪了!”


    清軍千總笑道:“張大人這一批貨可以賣不少銀子吧?即便耽擱幾日也無妨!到了廣元,我們兄弟幾個先喝幾杯再說!”


    張巍讓親兵發出信號,從江北樹林中又鑽出了一百多人,肩頭都挑著擔子。清軍船隊派遣小船,去把這一百多人接到大船隊上安頓下來。


    船隊繼續逆流而上,又行駛了一段路程,天色逐漸黑暗下來。嘉陵江水流湍急,江中淺灘礁石眾多,夜間行船極不安全,因此天黑下來之後,船隊就靠上一處江邊沙灘,船上清兵下船埋灶做飯,在江灘上紮下兵營。


    張巍也下了船,在江灘上到處走動。隻見有的清兵在搭建帳篷,有的去江邊樹林中砍柴。正在觀察的時候,那名清軍千總也下了船。


    “趙大人,來一根吧!”張巍從懷裏摸出一包高檔南洋紅雙喜拆開,遞上一根。


    清軍千總千總接過煙來點上,猛吸了一口,讚口不絕:“好煙!真是好煙!”


    “這帳篷好像不夠用啊?”張巍指著搭建帳篷的清兵問千總道。


    “有些人晚上就睡在船上了。”千總迴道。


    “是這樣啊!”張巍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睡在船上好了,把帳篷讓給趙大人和你的弟兄們住吧。”


    “這怎麽能行!張大人也太客氣了!本官身上帶了一點酒,雖然不是什麽好酒,但也夠我們兄弟倆好好喝一晚上的!今晚你就隨我在我的帳篷睡一晚吧!”千總道。


    清兵埋好了爐灶,開始做飯。炊煙升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味。張巍觀察了一下,發現一般的綠營清兵吃的都是雜糧,菜也都是蔬菜,基本上看不到什麽油腥。說實話一般綠營清兵的夥食水平不算好,很難得吃上一次肉。不過千總有自己的小灶,鍋裏燉著一大塊五花肉,夥夫還用肥肉熬製的豬油給炒了一盤炒竹筍,一盤炒雞蛋。


    “來,我們兄弟兩個喝幾杯!”夥夫上了菜後,千總看在一包八旗特供品的麵子上,招唿張巍到自己的中軍大帳中,坐下來一起喝幾杯酒。


    江邊山林中,劉震帶著一千餘明軍趕路,追趕清軍船隊。陸地上行軍的速度肯定比不過水上的船,所幸的是逆流而上的船速度不快,並沒有開出多遠。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前,劉震他們已經可以看到在江邊紮營的清軍了。


    清軍兵營內,張巍和那清軍千總還在飲酒,桌上的菜已經被一掃而光。張巍邊夾菜心裏想著:這酒菜還不錯,不吃完也浪費了!其實他沒喝多少酒,他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那清軍千總卻是大口大口的喝酒,這會兒已經喝得差不多了。張巍又敬了清軍千總一杯,那家夥一飲而盡後,便腦袋一歪,趴在桌上唿唿大睡。


    大帳外麵走進張巍的一名親兵,在他耳邊輕聲道:“蜀王發出暗號了!”


    “動手!”張巍大手一揚,拔出刀來,一刀割斷清軍千總的咽喉。


    走出中軍大營,張巍對親兵們道:“你們幾個,快去搶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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