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水師做遠航準備,水師陸戰營也沒有閑著,在忙著招兵買馬。俘虜的綠營清兵全部送到延平王那裏去,而俘虜的民壯,除了送走一部分,其他的都被王新宇留下來。不過不是留下來就能當兵的,留下的三千民壯中,挑選出七百人加入王新宇的水師陸戰營。帶迴來的百姓之中,也挑選出八百人加入水師陸戰營。


    王新宇特別重視的特戰隊也暗中成立了,這支特戰隊從水師陸戰營中獨立出來,被王新宇取名為:海豹營。


    海豹營目前隻有十二人,由吳浩東和羅祥當他們的教練,蔡九儀暫時兼職擔任武術教練,龔小大兼任海豹營火槍教練。海豹營的訓練極為嚴格,完全是按照後世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的標準要求的,所選的十二人,不僅水性好,能吃苦,忠誠聽話服從指揮,而且每個人都特別強壯,都是練武的好苗子。


    這個年代,海軍特種部隊遠程武器的問題十分糾結:無論是弓弩還是火槍,長時間在水裏浸泡之後,都變成廢鐵。因此海豹營主要還是進行冷兵器訓練,注重耐力、近身肉搏、刺殺、攀爬等方麵的訓練。遠程武器主要是飛鏢和彈簧弩。但n♀,也進行火槍訓練,因為奪取對方船隻的時候,就能使用繳獲的對手火槍來當武器。同時,海豹營還進行操作船隻的訓練。等日後王新宇招來洋人之後,還會教海豹營操縱西洋軟帆船和炮術,這樣海豹營奪取對手艦船後,馬上就能變成海軍。


    海豹營所用的彈簧弩是王新宇自己設計的,管狀彈簧弩,類似於袖箭,威力和射程都比袖箭大,但是比後來的魚槍威力小,發射短鐵羽箭。彈簧弩價格極其昂貴,射程也不如弓弩,耐用性也不如弓弩,不過彈簧不像弓弦那樣被水打濕就失去作用,不管是在水中還是在水麵,這種彈簧弩都能發揮作用。彈簧弩裝填也很方便,隻要把箭從前麵插入,箭的尾部就能推動彈簧到底,卡住了就進入待發狀態。有個保險開關,不用時鎖死扳機,可以避免無意中碰到扳機觸發弩箭。


    在這個年代,彈簧本身製造複雜,價格十分昂貴,這就使得彈簧弩數量稀少,隻有最精銳的海軍特戰隊才能用。


    雖然海豹營目前才十二人,可是這十二人是未來海軍陸戰隊特種部隊的骨幹力量,將來就依靠他們把特戰隊發展壯大。


    除此之外,王新宇還召集了一批船工,用砍迴來的老榆木造一批漁船,從百姓當中選出三千多水性好的人當漁民。被選出的這些百姓其實以前就是漁民,因為清廷的禁海令,他們被迫離開自己賴以為生的大海,變成了佃農。現在王新宇把他們招來,又當了漁民,這些人自然是喜出望外。如果不是船隻太少,王新宇還想招募更多的漁民。


    加上部分漁民帶迴來的家屬,一共有六千多人變成漁村的村民。


    漁民是水師最重要的後備力量,漁民平日裏捕魚,熟悉水性和操縱船隻,他們可以在搖晃的船上如履平地,等到入伍加入海軍後,漁民比一般人的訓練周期更短,很快就能成為一批合格的水兵。


    把一切都安排好之後,王新宇準備出發。這次他帶上五瞍大船,四百多名水師官兵和三名親兵。就在出發之前,王新宇突然想起一件事。


    “還有件事需要洪大哥幫忙!幫我找一批煉金師來!”


    “煉金師?”洪熙官哈哈大笑,“兄弟你不會是想要修煉長生不老之術吧?”


    “不,煉金師很有用的!以後你就知道用途了。”王新宇道。煉金師,以後可以用來幫助自己提煉硫酸之類的,可以利用實驗室設備生產出少量的炸藥。目前沒有蒸汽機,無法實現工業化,隻能用實驗室的辦法生產少量大威力的精良武器。當然,實驗室法生產,數量極少,除了能滿足少量精銳部隊使用之外,也隻有在關鍵時刻用。


    被王新宇列入秘密武器計劃的,除了米尼彈步槍之外,還有一種他構思的狙擊炮,事實上是一種特製的前裝線膛炮,和米尼彈原理相同,因為無法大批量生產,因此采用泥模生產法來生產。這是一種小口徑炮,發射三磅炮彈,但為了保證足夠的膛壓,炮管壁極厚,身管長,內有膛線,發射米尼炮彈,炮彈裝有**引信和炸藥。但和米尼彈步槍一樣,在沒有完成工業化之前,這些武器都是天價武器,不可能大批量生產,隻能提供給少數絕密部隊使用。


    永曆十四年農曆六月十七日下午申時,船隊拔錨啟航。


    出航船隊有一艘大型戰艦,四艘中型戰艦。為了預防萬一,所有船都是帶滿武器。吸取了上次和施琅單挑的教訓,王新宇在所有的戰艦尾部都安裝上兩門六磅銅炮,這種炮雖然口徑不大,但是可以發射鏈彈,能讓追擊的敵船風帆落下,追不上自己。而且六磅銅炮重量也輕,適合放在船尾舵樓上,不會影響指揮和操縱船舵,也不會因為發射炮彈損害舵樓甲板。


    陽光明媚,微風輕拍著海浪,翻起朵朵白色的浪花,揚起滿帆的船隊緩緩離開廈門港,向金門方向駛去。


    王新宇的第一站,是金門島,把補給的糧食送到駐島軍隊和魯王手裏。因為金門島不產稻米,駐島官兵平時吃的都是番薯。當年番薯還沒大規模推廣,但在南方海邊,已經有不少人大量種植番薯,並在康熙年間迅速推廣到全國,由此造成了後來康熙時代的“番薯盛世”,因為番薯這種高產量的作物,使得餓死人口減少,中國人口劇增,所以番薯盛世被後來的清粉們鼓吹成康乾盛世。


    總的來說,清朝是運氣太好了,沒有那麽多漢奸帶路黨,沒有明朝的天災人禍,他們連入關都不可能;沒有南明的內亂,他們也不可能攻下江南;沒有番薯,康熙朝就該亡了。


    永曆皇帝所謂的“南狩”逃入緬甸,這讓鄭成功也很為難。人都不在國內了,聖旨還有效力嗎?現在雖然監國的職務由魯王變成延平王,可是鄭成功一開始就不看好魯王朱以海,在這一方麵,他和張煌言有矛盾。而張煌言,是朱以海的鐵杆粉絲。更重要的是,永曆曾經兩次下旨讓魯王當監國,這就讓鄭成功覺得影響了他的利益。


    十幾年了,張煌言一直和朱以海相依為命。最慘的時候,浙軍水師都損失殆盡,隻剩下張煌言孤身一人保護魯王,在海上漂泊了幾日,才見到明軍船隊,得以上岸。而有的時候,朱以海連續幾個月都住在船上。他的名字和海聯係在一起,變成真正的以海為生了。不過這時候的以海,每天以番薯當主食生活,金門軍民戲稱之為番薯王。


    船隊靠上金門島碼頭,金門軍民們看到船上卸下的大米白麵,紛紛歡唿雀躍。要知道這時候鄭泰的“收糧隊”還沒迴來,金門島上的大米白麵早就吃光了,倉庫裏堆積如山的都是番薯。每天就著小魚小蝦吃番薯,吃得島上軍民都反胃了。


    朱以海雖然是魯王,但島上沒有多餘的細糧供給他吃,他每天早晨吃煮得稀爛,放了幾粒糙米的番薯粥;中午吃番薯做的粉條,蓋在粉上的菜葉也是番薯葉;晚餐吃煮的番薯湯,炒番薯葉;點心和宵夜,還是番薯,烤番薯。


    “稟報王爺,定西伯剛剛送糧食到了碼頭,我們今天可以不用再吃番薯了!”一名侍衛走進來很高興的向魯王稟報。


    “定西伯?”朱以海眼睛發亮,“就是那個高崎海戰,臨危不亂;又破雲霄堅城,克詔安,為我大明收複失地,救迴大批百姓的定西伯王羽?”


    “迴王爺,正是他!”


    “快傳進來!寡人要見見他!”


    “可是王爺,藩王私交軍將,好像是犯了大忌。王爺您現在又不是監國了,不比往年。若是私交軍將,恐怕會引起監國延平王猜忌。”侍衛走到朱以海跟前,在耳邊輕聲提醒。


    朱以海剛剛放出光芒的眼睛又黯淡下去:“那就算了,寡人不能壞了定西伯的大好前程。或許以後還有機會吧。”


    其實王新宇也知道,魯王朱以海就在金門島上。但他也不敢私自去見魯王。要知道延平郡王其他事情都好說,但最怕有人犯他大忌。若是犯了大忌,那延平郡王可是下手一點都不會留情。本來魯王是監國,延平王硬是把監國從魯王手裏奪了過來,這時候如果去見魯王,那延平王會怎麽想的?雖然心裏很同情這位從死人堆裏逃出來,在海上漂泊了半輩子的番薯王,卻不能去見他。


    延平王無論是對永曆,還是對魯王,都有隔閡。對永曆,雖說有一定的隔閡,甚至認為永曆的聖旨根本就是無效的,但怎麽說永曆是代表南明朝廷的一麵旗幟,表麵工作還是要做好。而魯王,在鄭成功眼裏他的監國就是張煌言等人自己給的,完全就是非法的。直到後來,咒水之難發生,永曆死於昆明之後,鄭成功仍然不願意立魯王為帝,反而繼續沿用一個已經升天的永曆年號。其實在鄭成功眼裏,他最願意效忠的是隆武帝,他還是隆武帝的義子,隆武帝賜名朱成功,因此也被人稱為國姓爺。雖然隆武帝已經被害,鄭成功卻認為永曆並不正統,至於魯王,更是張煌言等人扶植的偽監國,自己出於對大明的忠誠,才養著魯王。


    但是看魯王的一日三餐就知道了,鄭成功並沒有真正把朱以海當皇室供起來。魯王的貼身侍衛,也是張煌言派來的浙江弟子,並非鄭家軍的人。


    王新宇自知自己並不善於政治鬥爭,等再過兩年,鄭成功逝世之後,要是玩手腕,他肯定玩不過鄭經一夥人。他也不敢想把魯王推出來當大明帝王來號召天下,更不可能螳臂擋車去救永曆。不過他手裏有一張暗的底牌,到時候打出去,會讓天下大驚。


    “給金門的糧食都搬完了吧?”王新宇問道。


    李銳答道:“迴大人,已經搬完了!”


    “那就傳令啟航!我們該走了!明天早上得趕到澎湖!”


    “啟航!”李銳傳令下去。


    船隊拔錨啟航,緩緩離開金門,駛入大海深處。


    “大家做好警戒!現在韃子水師不足為懼,要擔心的是紅毛鬼的艦隊!”天黑之前,王新宇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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