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祁點頭。


    二樓的浴室很大,玖玖小小的一個乖巧站在浴缸麵前。


    張嫂從未見過如此軟萌可愛的小公主,心下也歡喜。


    她柔聲開口:「我給小公主脫衣洗澡澡好不好?」


    玖玖剛準備點頭,想到了什麽又搖搖頭。


    她認真地說:「我自己脫衣服,姨姨你先出去好不好。」


    張嫂隻覺得好笑,這麽大個小孩子就開始知道害羞了,沒想太多,為她放好水,「脫完就進浴缸裏,不然會感冒,姨姨就在外麵,脫完喊姨姨。」


    她搬來一塊長板凳,確保玖玖能自己進去後才退了出去。


    玖玖小心翼翼拉開裙子側邊的拉鏈,肉乎乎的腰上一大塊青紫,顯得觸目驚心。


    小胖手緊張地摸了摸,疼得五官皺在一起。


    她乖巧脫下衣服,胖乎乎的小人笨拙地爬進浴缸,躲在水下後才喊:「姨姨,好了。」


    張嫂立馬走進來,小糰子乖乖地坐在浴缸裏,肉乎乎的手臂開心地拍打著水。


    張嫂蹲下來給她洗澡,玖玖很乖地不再玩水。張嫂洗手手就乖乖地把小胖手遞過去,洗脖子就乖乖地把脖子伸出去。


    等到了要肚肚的時候,小糰子卻死命捂著肚子不讓她看。


    張嫂心下一慌,「玖玖肚子疼?」


    麵前的小糰子搖頭。


    張嫂以為這是小糰子的害羞,笑著勸道:「姨姨就快速洗一下,玖玖不用害羞的。」


    玖玖固執地搖頭,語氣稚氣但神情卻極為認真:「不可以看的。」


    「那姨姨閉著眼給玖玖洗,好不好?」


    小糰子愁眉不展地臉上顯出幾分笑意:「好。」


    張嫂倒了一些沐浴露,閉著眼在玖玖身上輕柔搓著。


    「痛。」不知道碰到了玖玖哪一個地方,小糰子一顫,趕忙捂住。


    張嫂睜眼,恰好看到了她腰間的一大塊青紫。


    一時有些慌亂。


    這麽大一塊,下手肯定很重。


    而麵前的玖玖又死命不讓她看,分明是被教導過不給旁人看的模樣。


    玖玖有些緊張地捂住肚子。


    她好像做錯事了。


    張嫂裝作沒看見的替她洗完身子,服侍她睡下後急忙去了唐祁房間。


    唐祁正在看文件,見到她不鹹不淡地開口:「有事?」


    「唐先生…玖玖身上有一大塊被人掐過的青紫。」


    唐祁雙眸變暗,語氣裏都帶著幾分危險氣息,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你說,被人掐過?」


    ***


    唐旭被他大哥從被子裏拽醒的時候賊他媽煩。


    但看著他大哥和三弟兩張陰沉的臉,滿臉怒氣消失,有些緊張地問:「怎麽了?」


    二話沒說被三弟拽進了書房。


    「二哥,玖玖身上的傷怎麽迴事」


    唐溫書帶著眼鏡,雙手交疊。


    唐旭知道,這是他三弟心情最不好時候的一貫樣子。帶著眼鏡,目光淡淡的,但內心裏已經想出了一百種弄死對麵人的方法。


    但他沒心思理會這些,疑惑地問:「什麽傷?」


    唐祁冷冷掃了他一眼,「張嫂洗澡的時候發現玖玖身上有一塊被人掐過的青紫。而且玖玖不想被人看到。」


    唐旭先是一愣,後麵眼裏盛滿了暴躁。


    辣雞狗千金,狗女主,對小孩子下手還當什麽女主!


    他演過那麽多部戲,從沒有哪個女主這麽噁心。


    唐旭忍著怒氣把晚上的事說了一遍。


    「你知道唐綺懷恨玖玖,還讓他們呆在一起?」


    唐旭還在內疚自責,說話也十分無措:「我真沒想到蔡文曜會把玖玖交給唐綺懷。當時導演給我打了通電話,帶著玖玖找個安靜的地方肯定慢,所以我就把她交給了蔡文曜。如果知道蔡文曜會把玖玖給唐綺懷,我死都不會接那個電話。」


    唐祁和唐溫書知道唐旭對待演戲有多認真。


    唐旭從小成績就不好,背書死都不行,記憶力特別差。


    別人背一篇課文三天就行,他要一周。因此沒受過爸媽的罵。


    長大後對演戲十分熱心,一頭蒙紮進娛樂圈,背一本兩本的台詞背得比誰都認真。


    他是真的愛演戲,即使唐家有很多資源,也沒用過一點點。


    雖然他有事很傻還有點二,但對待演戲卻比任何人都認真


    唐祁看著這個二弟良久:「今天算給你一個警告。明天自己給玖玖道歉,還有。」


    「罰抄『以後不會把玖玖交給別人』1000遍,抄完再睡覺。」


    唐旭從小就害怕抄課文和背課文,這次想都沒想就應下。


    他覺得1000遍少了。


    就應該抄一萬遍,讓他自己長長記性。


    玖玖那時候一定很疼。


    一定很疼。


    ***


    深夜兩點,二樓的書房裏燈還亮著。


    唐旭奮筆疾書,把對唐綺懷的恨意轉成了動力,飛速一遍遍寫著「以後不會把玖玖交給別人」。


    疲憊地揉了揉酸痛的手,看了眼時間,快三點了。


    拿起筆繼續奮鬥,沒寫幾個字身旁卻傳來了一聲脆脆的聲音。


    「哥哥。」


    唐旭看向門口。


    玖玖穿著一個恐龍睡衣站在那裏。


    「哥哥,你為什麽還不睡。」小糰子邁著小胖腿跑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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