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他們沒有讀過書,但是小時候也是有武俠夢的,他知道有個詞叫做“以一敵百”,還有一句話叫做“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嗯,現在這個詞,這句話,用來形容他們的村長,他們的老大實在太準確了。


    “嗚~”


    八個村民忍不住吹起口哨,咳咳,還要幹活,“來來,武器都放在這裏。”


    “兵甲脫在這裏。”


    “來來,來幾個人,將傷員抬上山。”


    “唉,原來你們的將軍沒死呀!”黑虎驚訝的說。


    所有的士兵們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黑虎,看向他們的將軍。


    “村長,人沒死?要不要補一刀?”黑虎抬頭看向時嘉。


    時嘉搖頭,“不用,沒死那就一起加入我們村子。來兩個人將人抬上山。動作快一點,一個時辰內,所有人所有兵器和糧草必須上山。”


    還有意識的將軍,此時終於明白少主讓他帶隊剿匪的原因了,也明白對方為什麽給他撥了這麽多糧草。


    隻是,他愧對少主的信任。


    想到這裏,將軍一咬牙,“嘭”一塊石頭將他砸懵,下巴也脫臼了。他努力抬頭,看到了女大王的眼神。


    平靜無波,沒有一點兒情緒。


    “既然剛才沒死,那現在你的命就不屬於你自己。”語氣平靜,卻很霸道。


    元將軍忍不住喪氣,可惡!


    時嘉為了鎮場,沒有去給他們幫忙,拿著把刀站在戰車上,有些無聊,看了眼生無可戀的元將軍,道,“你也不用傷心,反正你隻是一個不受重視的將軍,所以在哪兒打工不是打工呢?”


    “跟著我幹,你也有打仗的機會。”時嘉笑了笑,“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家少主,過幾天我正好去王屋山剿匪,原本我還苦惱人手不夠的。”


    “沒想到你家少主人這麽好,急我所急呀。”


    元將軍雙眼瞪著時嘉,一副要將她吞吃入腹的表情。


    時嘉朝他微笑。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和物都進了山林。


    *


    “報!”


    “說!”


    “全軍被俘。”


    “什麽!”


    “怎麽可能!那可是整整五百人!你跟我說被俘就被俘?”坐在主位的男子仿佛聽到了什麽玩笑。


    “……是”


    男子深吸一口氣,“怎麽被俘的?”


    “不,不清楚。”


    “斥候呢?讓他來迴話!”


    “沒有……迴來。”


    “所以沒人知道事情經過是嗎?”


    傳訊兵低下頭。


    男子抄起一個東西扔了出去,“滾!”


    過了一會兒,那男子問,“現在還有多少兵力?”


    “還有500,少主給我們撥了一千,元將軍要了五百兵丁。”站在一旁的另一個男子說,他是剿匪軍的臨時謀士。


    姓薑名皖,字逸遠,饒州人士,半年前途經荊州時遭遇山匪劫道。被少主救下,後又非常傾佩少主的文韜武略,便覺決定成為他的門客。


    這一次剿匪,即使他的效忠的投名狀,也是他展現自己能力的機會。


    隻是現在的情況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


    此前,他們對於少主居然派出兩個將軍,一個監軍,一個謀士,以及一千人馬剿匪,不以為意,甚至感到十分不解。


    “先派斥候去看看山上是什麽情況,絕對不能輕舉妄動。”薑皖嚴肅的說。


    “興許之前得到的情報都是錯的,山上可能不止百人。”主事的男人也說。


    “那我們是否需要先寫一封信告知少主。”薑皖問。


    “不,不用。”主事男人搖頭。他們來之前下了軍令狀,要是被少主知道現在出了這樣的紕漏,恐怕他們的腦袋難保。


    薑皖皺眉,他覺得還是和少主秉明一切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隻是他不是主將,不好越過了去,“那就先聽賀將軍的。”


    那賀將軍一聽,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什麽,眼神閃了閃,“薑公子,你是軍師,你來看看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麽做?”


    薑皖聽到這話,心裏感覺不舒服,但對方既然詢問他的意見,他不能藏著掖著,便將自己的打算說了說。


    與此同時,時嘉也從俘虜的士兵中得知此次剿匪的規模。


    “這麽多人?韓軒還真看得起我。”時嘉一臉無所謂的說,其實在暗暗的觀察對麵盧姓男子的麵色變化。


    盧勇點頭,“是呀,您比少主,咳咳,韓軒說的還要威猛,咳咳,足智多謀!”


    時嘉挑眉,不折不扣的牆頭草了。不過這樣也好,她太缺人手了。都不用進行特別的思想輔導,馬上就能用上了。


    “行,大妞記好了,這些配合我們了解情況的,就給半年的藥,拒不配合的給一年。”


    “是!”張大妞脆生生的說,養了幾個月,已經養迴來一些肉了。整個也好看了不少。


    “大王,大王,您不是說配合您的不用吃苦頭嗎?”盧勇慌忙伸手扯時嘉的衣服。


    “那你是知道剩下的五百人在哪裏?還是知道他們的戰略部署?”


    盧勇喪氣搖頭。“這,兵分兩路,我們也不清楚。”


    “那不就得了,藥量不是減半了嗎?”時嘉輕輕一抖,抖開了盧勇的手。


    “還有,我不叫大王。你可以叫我村長。”“村,村長。”


    “好好休息吧。”時嘉走出屋子。


    村子裏並沒有牢房,甚至房子也不多,多虧了這個月來,新建了不少木屋,要不然住不下五百人。


    “石大夫,你?”荀彧一直等在屋外,他的心裏非常複雜。有些恍惚,她這是準備自立門戶嗎?


    一個女子……


    荀彧想到這幾個月來,石燕的所作所為,歎了口氣,也罷,性別不能決定能力。


    女子也不是不可以。


    “我們聊聊。”時嘉看了他一眼。


    兩人來到書房,相對而坐。


    “你怎麽想?”時嘉開門見山。


    “我……”荀彧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想,雖然這幾個月在山上過得十分的安逸,但是外麵的情況卻截然相反,天下大勢波詭雲譎,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候。


    就是他的父親也寫了幾封信,讓他迴去。


    真不敢想象,這距離餘國新主登基才過了多久?半年還不到吧?


    或許這場動蕩在新主登基那天就開始了。


    隻是一直都是水麵之下的波濤暗湧罷了。


    “你想迴去,我也不阻攔你。但我內心希望你留下。你知道的,我的人手很少。”時嘉認真的說。


    “我……”


    “聽我說完,我你還要告訴你,如果你留下來,可能一兩年,或者兩三年內,我們都要窩在大山裏。所以你要好好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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