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結果,想必大家也猜測到了。


    時嘉就這樣被強製留在了安丞相府裏。


    大腦損傷不可逆,盡管時嘉每天施針按摩,老夫人的身體也在一天天走向死亡。


    但讓時嘉感到無比蛋疼的是,盡管她每次強調老夫人的身體,不行了,他們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整天笑眯眯的說相信她能將老夫人治好。


    眼看著老夫人沒幾天好活了,時嘉便升起了開溜的心思。


    萬一,哪天老夫人去了,安府人翻臉不認人怎麽辦?


    雖然她一點兒都不在意吧,但也沒必要受那份罪不是?


    嗯,反正現在,身上的錢夠多了。


    卓靖宇之前來送了一次錢,不多,兩千兩,再加上安府這段時間給報酬,零零碎碎加起來也有五千兩了。


    時嘉想到這裏,便開始偷偷的收拾東西。


    “石大夫,您拿出這個筐做什麽?”伺候他的侍女不解。


    “沒什麽,就是曬曬,免得發黴了。”時嘉胡謅。


    侍女迷糊了,這大夏天,幹燥的很,已經大半年沒下雨了,怎麽會發黴呢?


    “對了,你去問問,藥材買迴來了沒?”


    雖說要走,但也也要將老夫人的藥給安排好了,盡管老夫人的生命也快走到盡頭了,但能多一天是一天吧。


    “哦,剛想和您說來著,藥材都已經買迴來了,太醫院的學徒也來了,還問您什麽時候過去製藥。”


    “行,那現在就去吧,曬半個時辰,你就幫我把東西收迴去。”時嘉叮囑。


    “是。”


    時嘉來到安府專門劈出來藥房,好幾個學徒都已經等候在那兒了。


    “石大夫。”他們看到時嘉恭敬地朝她行禮。


    “嗯,藥材都按要求清洗幹淨了嗎?”時嘉說著就去檢查藥材。


    “您放心,都已經清理好了。”學徒們看著時嘉地眼中滿是敬意,將近一年來,他們時常過來打下手,跟著石大夫學會了不少煉藥技巧,和治療手法。


    可以說,石大夫已經是他們的老師了。


    “行,那就開始剪碎研磨成粉末吧。”時嘉一聲令下,學徒們便開始動了起來。


    “剛才有沒有去給老夫人把脈?”


    “去了。”


    “嗯,你應該知道老夫人的病情愈發不穩定了,用藥也要更加的謹慎。”


    “是!”


    “所以你們這次處理藥材,要注意藥粉雜質的排除,熬煮的時間,以及火候,全程用文火。”


    “是!”學徒們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煉藥這種小事,時嘉從來都不會親自動手的,主要是她擔心一不小心將藥練得太好了,解釋不清楚。


    不過她也不會閑著,讓侍女將學徒們的心得拿來,她一邊批改,一邊檢查學徒們處理藥材的質量,經過她檢驗的,才會進入下一個步驟。


    時嘉在藥房忙活的時候,安府的大主人安丞相來到了老妻的房間,看著老妻日漸枯黃的臉,安丞相歎了一口氣。


    “石大夫今天來了嗎?”


    “沒有,石大夫昨晚說了,今天要煉藥。晚些時候才來看老夫人。”嬤嬤語氣平靜,快一年了,她也漸漸接受了老夫人遲早要離開的事實。


    “哦,是嗎?老夫記得之前石大夫以前每天早上要施一次針?現在不用施針了嘛?”安丞相目光銳利。


    “半月前,就開始五天一次施針了。”


    “為何?老夫人的情況有所好轉?”安丞相懷疑的看了眼正在安睡的老妻。老妻現在確實能活動了,但依舊不能說話,醒著的時候還像個孩子。


    “奴也不懂,隻聽石大夫說,堵住的經脈已經通了,施針也沒有用處。”嬤嬤其實對於石大夫的理論挺明白的,可以說是整個安府最明白的一個人了,不過在丞相麵前,不能多說。


    “是嗎?”安丞相不信,怎麽會沒用?全身癱瘓,口歪眼斜都能治好那麽重的病都能治好!


    “奴不知。”


    “她現在在哪兒?老夫去看看。”


    “在藥房煉藥。


    *


    “這份還沒有研磨到位,繼續研磨。”時嘉手指撚出一些粉末在手指間摩挲。


    “是!”學徒一聽,連忙將自己那份藥粉拿迴去。


    “這份可以,過篩的時候多篩兩遍。”


    “是!”


    檢查完藥粉,時嘉又開始檢查他們的作業。嗯,一開始每次煉藥迴去後都有作業,後來他們自發的將自己一段時間的行醫經驗總結,或者將棘手的病案寫出來,給時嘉檢查。


    一來一迴便形成了默契。


    “咳咳。”安丞相已經在屋外聽了一會,時嘉也知道他來了一會,隻是他不出聲,時嘉就當他不存在。


    聽到聲音,時嘉連忙抬頭,看見安丞相,先是一愣,後立刻站起來行禮,“丞相大人!”


    “免禮吧。”安丞相別開眼,這個石大夫是女子,卻行男子禮,實在不成體統。


    時嘉立刻站直,故作疑惑的問,“丞相大人,您有什麽事嗎?是不是老夫人……”


    “老夫人安好!”安丞相瞪了她一眼。


    “那便好。”時嘉鬆了一口氣。


    “他們這是在煉藥?”安丞相第一次見,還有些好奇。“你為何不親自動手?”


    “迴丞相的話,我是女子,力氣小,做不來研磨藥粉的活計。”時嘉不卑不亢的迴答。


    安丞相迴頭打量了她一眼,身量雖高,但看她手腕便知沒二兩肉。知道她沒有撒謊後,便不再糾纏,“老夫問你,老夫人的病情如何?”


    時嘉沒去猜測對方的意圖,實話實說,最後總結一句,“生老病死,還請丞相大人看開一些。”


    這顯然不是安慰人的話,安丞相聽了,勃然大怒,“住嘴!老夫讓你每日給老夫人施針,你當如何?!”


    時嘉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忽然灑然一笑,“丞相大人的吩咐,我自然不敢不從,隻是結果也不會有太大改善。”


    安丞相很生氣,他生氣什麽呢?


    其實不過是物傷其類罷了。


    他與夫人青梅竹馬,相伴已有八十年,老妻走了,是不是他也快了!


    “你,你,氣煞老夫也!”


    “丞相息怒!”時嘉平靜的說,“怒極傷肝啊。”


    安丞相深唿吸,慢慢平複心情,“罷了,來,你該我把把脈吧。”


    時嘉感歎於丞相大人的變臉功夫,很想譏笑一番,但忍住了,依舊盡職盡責的扮演著一個優秀憨直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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