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麵麵相覷,感情這位隻是來湊熱鬧的呀!


    “撞開!”伍長收迴視線,不理會某個礙手的秀才。


    幾乎是話音剛落,門就被撞開。“嘭~”門板應聲而落,掀起一片煙塵。


    “咳咳~”兩道咳嗽聲響起,眾士兵立刻圍了上去。


    “咦?怎麽是兩個……女子。”青年秀才驚唿出聲,“難不成賊子逃走了?”


    伍長皺眉看向兩人,“帶走!”


    兩個士兵立即上前,伸手就要抓向兩人。


    “啊——”雲舒嚇得拚命往褚凝嫣身上躲。


    “軍爺,我們自己走吧。”褚凝嫣試探性問。


    伍長斜眼瞥她,“走!”


    褚凝嫣鬆了口氣,牽著雲舒走出房屋。


    “報告曹校尉,發現兩個形跡可疑之人!”正在清點攻城消耗的曹元頭也沒抬,“之前怎麽處理現在就怎麽處理,還用本尉教你嗎?”


    “已經審過了,是叛逃的鷺洲城太守之女。”小軍士麵對曹校尉的態度顯然習以為常。


    “嗯?褚桓的女兒?嗬~”曹元不屑的輕笑,“南越國的官員啊,本尉可算見識了。”


    隨後,他又看向軍士,“之前抓捕官員眷屬怎麽處理的?”


    “收為官奴或者官妓。”


    “既然有前例,為何問本尉?”


    “曹校尉,蕭將軍下令要招安的周祁給那兩人求情,還說,隻要放了兩人就願意歸順。”小軍士額頭冒汗。


    曹元不悅地盯著小軍士,“既然蕭將軍都下令了,還來找本尉作甚!太閑了?找本尉開涮來著?”


    “屬下不敢,蕭將軍攻城後就被陛下急召,離開鷺洲。”汗水一滴滴往下,小軍士卻不敢擦拭。


    “罷了,走吧,去會會那周祁。”曹元把手上的書冊一人,猛地站起,放在腳邊的冊子全倒了下去,他額頭青筋抽搐了一下,抬腳直接跨過案幾,徑直走向營帳外。


    “讓人收拾一下!”


    “是!”


    褚凝嫣此時半是慶幸,半是後怕,若不是被關押在周祁旁邊,還被他認了出來,自己和雲舒就要淪為官奴了。


    “凝嫣妹妹,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周祁心疼地看著灰頭土臉地褚凝嫣。


    “遠行哥,謝謝你!我……我會報答你的。”褚凝嫣認真說。


    “不用你報答,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周祁眼中滿是柔情。


    褚凝嫣感覺他的目光有些灼人,忍不住躲開他的視線。


    “啪、啪、啪”鼓掌聲從外傳來,兩人紛紛看向入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緩步走入,那銳利的氣息,一看就是等級頗高的武者。


    “好一個郎情妾意!”曹元上下打量周祁,麵白無須,身形清瘦不像是個武者,但從氣息感應又確實是個十等左庶長。堪稱少年英才。


    “你是誰?”牢房中的周祁不悅地看著曹元。


    “我是誰?本尉乃越騎校尉曹元,也是決定你今後命運之人。”曹元語氣極輕,態度高傲。


    “既然如此,你放過凝嫣妹妹,她是無辜的,早已經被褚賊拋棄!大夏若真想一統天下,就不應該傷害著無辜之人!”周祁大義淩然道。


    曹元不理會他,轉頭看向旁邊的牢房,兩個渾身髒汙狼狽的小矮子。他上看下看,實在看不出朵花來,“讓仆婦給她兩洗洗。”


    “是!”


    很快士兵就抬著兩桶水,領著一個仆婦進來。


    “拜見軍爺。”仆婦看了眼牢房的情況,這有沒有屏風格擋的,讓兩個女子在男子麵前淨麵?


    仆婦欲言又止,最後在曹元的威勢下什麽都沒有說,直接進入牢房,開始給褚凝嫣和雲舒清洗髒汙。


    很快,兩人的髒汙被洗掉,褚凝嫣那張秀美精致的臉蛋出現在眾人麵前。


    “倒真是個小美人!”曹元語調輕浮,但眼神清明,無半點邪念。“難怪周祁不惜歸順我大夏也要保護你!”


    最是難過美人關嘛!


    “隻是,周祁,無辜不無辜,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我大夏最講軍紀嚴明,可不是你如南越那般,隨意一句話就決定一個人的去留。”曹元腦袋一轉,視線落在周祁身上。目光犀利,看得周祁這個才經曆過一場戰鬥的少年人,心中一顫。


    “你想如何?”周祁壓下心中的不安,強壯鎮定。


    “哼!我想如何?”曹元不屑輕笑,“不,你如何與本尉何關?”要不是蕭老頭不在,本尉懶得管你!


    “以我大夏律法,凡投效我大夏者,文士進士、武者庶長以上者,可售五品官、或校尉。”曹元看著周祁,“隻是你若想保這兩個罪臣家屬,可用官職來抵,便從小卒做起吧。”


    周祁聞言毫不猶豫地點頭,“我答應。”


    曹元詫異看他,居然沒有一絲猶豫,果然是年輕氣盛,嗬,真以為他大夏軍職那麽好晉升?


    “遠行哥!”褚凝嫣驚唿,咬咬唇,卻不知該如何勸解。她終究是自私的,她不想淪為官奴或者官妓。


    “我一定會報答你的!”褚凝嫣目光堅定的看著周祁。


    周祁搖頭,“為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曹元撇撇嘴,看向褚凝嫣,“小姑娘,他想要你以身相許呢!”


    褚凝嫣聞言臉色微變,“遠行哥……”


    周祁怒瞪曹元,然後才看向褚凝嫣,“凝嫣妹妹,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曹元翻了個白眼,不可置否,“來人,將周祁帶下去。”


    “曹元,你答應我放過凝嫣妹妹的!”周祁以為他反悔了。


    曹元輕哼一聲,“你的凝嫣妹妹自然有她的去處,難不成你也想讓她去軍營?”曹元說著上下打量褚凝嫣。


    “年紀確實小了點,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曹元你敢!”周祁怒喝。


    曹元蹙眉,“迴頭讓人教教他軍中的規矩。這南越簡直一點規矩都沒有!”


    “是!”士兵說著便拉扯著周祁離開。


    “曹元!”


    “你將她倆送出去吧。”曹元看向仆婦。


    “是!”仆婦連忙應是。


    “曹校尉,我的東西能還給我嗎?”褚凝嫣在仆婦拉他們離開之前,鼓起勇氣看向曹元。


    曹元挑眉,看向士兵,“她有什麽東西?”


    “幾套衣裙,幾件珠釵,兩錠十兩的銀子,還有五本書。”負責登記收繳財物的士兵道。


    “什麽書?”


    “《論語》、《詩經》、《音律啟蒙》、《禮記》、《算經》”


    曹元蹙眉,“檢查過了嗎?”


    “檢查過了。”


    “那還給她吧。”


    “是!”


    “多謝曹校尉!”褚凝嫣對著曹元行了個夏國仕女的禮節,這才跟著仆婦離開。


    曹元挑眉,看著褚凝嫣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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