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


    從上次,我們從緬北迴來之後,這聲音對我而言就像是噩夢一般。我猙獰的瞪大了眼睛,鮮紅的血已經染紅了河水。


    我清楚的看到,岸上那個唐裝男人,用口型似乎在對漁小歌說:“小姐,我知道你下不了狠心。所以,我來幫你。”


    漁小歌整個人的臉色,幾近扭曲。


    她似乎有苦衷,但她什麽都沒說。


    朦朧中,我的身體不停的朝著河裏沉了下去。我真沒想到,即便是殺人滅口,這種事漁小歌他們家都能做出來。


    看來,漁正南的痛苦裏,有極大的一部分,是因為他的確想要找迴來漁小歌。可他,沒有一點辦法。


    漁小歌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的。


    他這輩子,幫人白養了女兒。


    血流得越來越快,我就要快失去意識。


    漁正南也是如此,他剛才和我靠得很近,我們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吃下來了那一槍霰彈槍。誰能想到,以前我和漁正南互相看不慣,現在竟然是同命兄弟。


    眼看著我們就要沉入河底,衝向河床。一旦衝過去,我們就真的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影出現了。


    一個是阿生,一個是八爺。


    兩人都是水鬼,雖然不是河裏的水鬼,但兩人常年住在漁村,八爺從退休之後,一直以捕魚為生。他敏捷的遊動過來,扶起來了漁正南。


    而阿生,則是朝著我遊過來,試圖將我抱起來。但奈何阿生的力量太小,我自己身體動不了,隻能全都依托於阿生的力量。


    阿生用力掙紮了好幾下,我還是沒有起來。


    阿生沒有辦法,隻好給八爺使了一個眼色。八爺示意阿生,遠處的河床有大石頭,現在水流速度很快,必須要避開那些大石頭。


    阿生點頭之後,自己單獨朝著河麵浮了上去,然後又大大的吸了一口氣,接著朝著水底潛下來。我迷糊中卻又清楚的看到阿生的手,細膩得不行,一口抱著我的頭將嘴裏的氣,都吐給了我。


    將我抬起來一點後,阿生又上了河麵,換了氣之後立馬下來。身子流暢極了,在河麵上就像是一條人魚,極度的流暢。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阿生徹底的將我救了過來。


    扶著我,上了岸。


    阿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是要被累死了。


    見我身上的血還在不停的流淌,我朝著我怕了過來。


    八爺和漁正南不知道被衝到哪裏去了,阿生也沒有問,她心底很冷靜,將身上的衣服直接撕爛了,將上麵的水擰幹了,然後給我裹在傷口上。


    很快,阿生的衣服就被撕了好幾個洞出來。


    她一邊給我包紮傷口,一邊在旁邊的樹林裏,找了一些草藥:“你身上的傷,我也不知道用什麽來治。我爺爺以前教過我,我也忘了。現在必須要給你止血,八爺帶我來的時候給我說了,不能去醫院。如果去了醫院,你就會完蛋。


    你這次招惹的人,身份地位很強。甚至,還有上下的保護傘。


    剛才漁小歌是不是真的要殺你我不知道,不過看樣子,她反而是救了你。對了,告訴你一個事,現在外麵都在說了一個事……錢豪,死了。說是你做的,錢豪的屍體被人從河裏找了出來,警方說鎖定的一個人是你。”


    我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想怎麽可能。


    錢豪,那一定是那個家夥做的。


    “我和錢豪沒那麽大恩怨啊,我也不至於去做這種事,錢家都沒了。”我急忙說。


    漁小歌又說:“那個女老板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對錯不重要,權力最重要,曆史是勝利者改寫的。瑞麗的人現在的確是相信你賭石的能力,但又都在傳聞你心狠手辣。不過你怎麽迴去瑞麗,不管你怎麽去解釋,都不 會有人信。你迴去的第一個結果,就是被抓到警局裏去,到時候你會以不明所以的原因,死……”


    我長籲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問:“可是……為什麽?我和漁小歌有感情,漁小歌即便是富家小姐,即便她背後是真正的豪門。那也不至於,這樣搞我吧?我不招惹他們也不行?”


    我的心,痛到了極致。


    阿生反問我:“你做得到嗎?”


    我腦海裏,也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緩緩搖頭,我做不到。


    阿生一邊勒緊我手上的傷口,一邊反問我:“那你真是活該。”


    我一臉詫異。


    阿生又說:“不過,女老板說 ,如果你不迴去瑞麗的話,她可以想辦法保住不周山玉石行和秦姐劉哥他們。目前,她也還不知道,漁小歌到底是誰家的小姐。但她說了,既然能隻手遮天,那……漁小歌的背景,絕對不簡單。她背後,或許是一個珠寶豪商!甚至,有想象不到的力量,她可以先幫你查。


    她還說這事主導是銀環會,如果不是漁小歌推你下河,銀環會會追殺你到死。錢家,隻是銀環會有股份而已,錢家虧欠,銀環會很生氣,但不至於會這樣想弄死你,所以還的查清楚背後到底是誰。


    她讓我和八爺來找你,如果你醒了,先帶你去緬北,到時候在緬北會麵。”


    事到如今,似乎隻有這麽一個辦法。


    和阿生死死的勒住我的傷口,我的傷口的確是被止住血了,但疼得要緊。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什麽。


    我驚訝的看著阿生,眼神裏充滿震驚。


    阿生問我怎麽了。


    我這才想起,剛才在河底的時候,阿生為了救我,可是將自己嘴裏的氣,吐給了我。


    如果不是這樣,我活不了。


    “你怎麽了?難道傷口很嚴重?”阿生見我奇怪的樣子,還以為我是出事了。


    我急忙避其鋒芒,說:“沒,沒什麽……那個……我想問問,八爺的事,八爺現在沒事吧?”


    阿生急忙搖頭,又說:“八爺,應該沒事,不過他和我水性詫異很大,他應該早就將那個漁正南救走了。我們不用去找他們,這裏附近都是大山,我們直接去緬北匯合就好了。”


    我又問阿生:“為什麽要來幫我?”


    印象裏,我和阿生的關係還沒到為我拚命的程度。


    “劉一手,李軍,他們都被那些人監控了起來。”阿生抬眉看著我,說:“除開我和八爺,其他人都不方便。即便是方便的人,也未必水性好。八爺說過,你會幫我報仇的,八爺還說過,你的本事能超過當初巔峰時候的賭石雙雄,我相信八爺的眼光,所以我要在你身上,賭一次命。”


    阿生的答案,讓我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我腦海裏,還是阿生給我吐氧氣的場麵。


    哇的一口。


    我終於忍不住,直接崩了出來。


    阿生見狀,又來問我:“你到底怎麽了?”


    我是真的惡心啊。


    想起來阿生給我吐氧氣,我就感覺我和一個男人接吻了,那可比死都還難受。


    可我迴頭一看擔心的阿生,竟然有些眉清目秀。


    阿生見我眼神不對,直接將我扔在地上,說:“無語,你沒事趕緊去來,我們去趕路。”


    我說:“行,你包紮之後,我身體好多了。”


    阿生沒有絲毫和我墨跡。


    我們趕了一個小時的路,阿生找了一塊石頭,讓我先坐下,說:“你餓嗎?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找點吃的。你放心吧,我會護送你去緬北那邊的。”


    “辛苦了。”我看著阿生這個孩子,心想落難的時候,竟然還要這麽一個孩子來幫。


    可等了一會兒,我都沒見到阿生迴來。


    我尋思著,摘點野果子,我自己也行,就不用麻煩阿生,於是自己在附近找了起來。


    誰知道,我沒走幾百米,突然發現樹林裏有一個人。


    在上廁所。


    而且,還是蹲著的。


    我驚呆了?


    “阿生?是你嗎?”我立馬問阿生。


    難道這河對麵的緬北樹林裏,還有野人不成?不對啊,穿著打扮很現代化。


    像是一個男孩的打扮。


    但是蹲在草叢裏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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