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叔滿臉的期許，此刻都化作了冷酷。
他似乎覺得沈曉彤耍了他，這一頓飯他白來吃了。
他眯著眼，問沈曉彤：“天才？他毛遂自薦，吹點牛的確是無可厚非，不過，要說賭石上的天才，這世界上恐怕少之又少，不然也不會十賭九輸。真正的天才，我隻見過一個。
既然曉彤你執意要讓我幫忙，那我就給你說了，如果讓他去舉辦博覽會，的確會傷我們協會的麵子，會有人覺得他年齡不夠，我們協會亂來。
畢竟，一直以來，協會裏舉辦的博覽會，從來沒有他這麽年輕的人。”
“我們可以換個人去舉辦，一個名字，一個頭銜而已。隻不過，滿叔到時候幫我們，到了舉辦的時候再宣布，這樣比較好。”沈曉彤嗲聲嗲氣的，又在滿叔跟前，小聲的唿喚說：“好不好嘛，滿叔，幫幫我唄。”
滿叔這下沒辦法了，隻好說：“行，符合協會標準就可以。”
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要知道，翡翠協會的標準並不高。可每年，想進翡翠博覽會的商家，多如牛毛，沒有上千萬的好處，協會都不會幫他們審核一下資質。
有關係，在某種時候，就是最硬的事。
滿叔說完，從兜裏拿出來一塊翡翠，問我：“小子，這是我今天在街頭上，隨便買的原石。這三塊，你幫我看一下，是什麽品種。”
沈曉彤激動不已，她忙把三塊原石都給我拿過來。
三塊原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沈曉彤眼裏，她以為我看出來這三塊原石裏麵的料子是什麽，應該輕而易舉。
可她並不知道，三塊原石隻有一塊開了窗。另外的兩塊，窗都沒有開。
開了窗的這塊，上麵烏漆嘛黑的。
沈曉彤一拿過來，嫌棄的說：“滿叔，這原石的料子，看起來就不是什麽討喜的顏色。這真難看，滿叔你怎麽買這種翡翠，撿漏也不能這麽買，一看就是不是什麽好貨。”
說完，她又迴頭對我說：“對吧，陳葉。”
我凝視著沈曉彤，突然間有些想笑，沈曉彤這女人，靠譜起來是真的靠譜。她雖然不懂翡翠，但她剛才胡亂瞎猜了。在別人看來，她是在瞎猜，在我看來，她是在故意給我規避風險。
“我想請問一下，滿叔這三塊是淘了多久的？”我觀察完原石，整個過程大概不到一分鍾，對滿叔說：“這應該不是滿叔隨便選的，而是自己選了許久的吧？”
滿叔笑了笑，說：“是啊，翡翠不一定隻有綠色的才好看。姑娘們喜歡綠色，我人上年紀了，自然喜歡這種奇怪的顏色。你看來，是懂點行道的，沒事，你隨便說吧，暢所欲言。”
我又拿起來麵前的原石，觀察了一下，問：“我說對了，滿叔就同意我？”
滿叔搖頭，說：“如果你說對了，這是敲門磚，我可以幫你引薦，也可以幫你匿名進去，隻要你能符合舉辦的最低標準，要有一百塊價值一萬以上的翡翠，且總價超過一千萬，翡翠總數量超過一千。”
這個標準對我來說很難，但對普通的玉石行來說都很簡單。
的確是最低的標準。
我又問滿叔：“那如果我說錯了呢？”
滿叔一身的文雅，也在這一刻，散發出來江湖氣息，他說：“說錯了的話，證明你沒有本事，也沒資格當曉彤的朋友。你就從這裏跳下去，就當謝罪吧。”
這裏，六樓啊！
跳下去，會死的。
沈曉彤倒是無所謂，她開始看戲，用手襯起來下巴，悠閑的看著我。那眼神，就差沒對我說，陳葉，你快答不上來，快被逼到跳樓，然後堅持不住來求姑奶奶。
可我畢竟沒有沈曉彤想的那麽脆弱。
“滿叔，我想問你，三塊原石你買過來的總價是多少？”
三塊原石都不大，大概就隻有拳頭這麽大。這樣的料子，即便是滿綠也開不出來鐲子。
而滿叔的意圖，不在鐲子。
一般來說，黑色底色的翡翠根本不用來打鐲子。
滿叔聞言，有些不爽，自己抿了一口酒說：“我讓你看能出什麽貨，這和我賣的錢有什麽關係？怎麽，想用我的底價試探一下是什麽貨？”
我搖頭說：“這倒不是……不過，我看滿叔你隨身攜帶著，那一定就是非常喜歡這三塊原石，甚至都已經盤出來漿了。滿叔的眼光很獨特，黑色的翡翠一般分為三種，從皮殼的厚實程度上，能看出來是好料子。
我剛看了，一塊有開窗，一塊有蟒帶，蟒帶應該是你仔細擦過，蟒帶出出的顏色也是黑色。還有一塊，是完全的生石。
先說有窗的這塊，最明顯，不用多說。
再說蟒帶這一塊，黑色，裏麵能有貨，從蟒帶的位置看，基本能出兩個吊墜。
而黑色，是包容萬物的顏色，也是最不容易變色的顏色。
至於沒有蟒帶這塊，是最難辨認的，卻也是最難造假的。我想說的是，滿叔你這三塊原石的價格，如果在五十萬以上，你大概率是虧了。
三塊原石都是你最喜歡的，如果你覺得不能出貨，一定不會帶在身上，這會丟你身為騰衝翡翠協會會長的臉，但，三塊原石中，你有一塊打了眼。”
滿叔聽到這話，瞬間坐不住了。
他是翡翠協會的會長。
又是孤高自傲的商人。
更是翡翠的深度玩家。
說他什麽都行，不能說他打眼。
“打眼？這不可能！”果然，滿叔很不高興的說：“小兒才會說沒有蟒帶的會打眼，真正的玩家，不止看蟒帶。蟒帶隨時可以擦出來，可一旦擦出來了，那對真正的賭石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
看來，你並沒有多大的本事！這樓，你今天恐怕是要跳了。”
言下之意，滿叔覺得開了窗和有蟒帶的那兩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沈曉彤也覺得我不合時宜，她覺得我不應該對滿會長這樣說。這是在懟滿會長啊，不過這次她沒幫我，她也想讓我到了絕境，再給她求饒。這個女人，是不錯，就是征服欲太強了。
而我，深吸一口氣後，認真的說：“你打眼的，不是這塊沒蟒帶的。而是這塊，開了窗的。
這是，流氓窗啊。”
他似乎覺得沈曉彤耍了他，這一頓飯他白來吃了。
他眯著眼，問沈曉彤：“天才？他毛遂自薦，吹點牛的確是無可厚非，不過，要說賭石上的天才，這世界上恐怕少之又少，不然也不會十賭九輸。真正的天才，我隻見過一個。
既然曉彤你執意要讓我幫忙，那我就給你說了，如果讓他去舉辦博覽會，的確會傷我們協會的麵子，會有人覺得他年齡不夠，我們協會亂來。
畢竟，一直以來，協會裏舉辦的博覽會，從來沒有他這麽年輕的人。”
“我們可以換個人去舉辦，一個名字，一個頭銜而已。隻不過，滿叔到時候幫我們，到了舉辦的時候再宣布，這樣比較好。”沈曉彤嗲聲嗲氣的，又在滿叔跟前，小聲的唿喚說：“好不好嘛，滿叔，幫幫我唄。”
滿叔這下沒辦法了，隻好說：“行，符合協會標準就可以。”
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要知道，翡翠協會的標準並不高。可每年，想進翡翠博覽會的商家，多如牛毛，沒有上千萬的好處，協會都不會幫他們審核一下資質。
有關係，在某種時候，就是最硬的事。
滿叔說完，從兜裏拿出來一塊翡翠，問我：“小子，這是我今天在街頭上，隨便買的原石。這三塊，你幫我看一下，是什麽品種。”
沈曉彤激動不已，她忙把三塊原石都給我拿過來。
三塊原石，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沈曉彤眼裏，她以為我看出來這三塊原石裏麵的料子是什麽，應該輕而易舉。
可她並不知道，三塊原石隻有一塊開了窗。另外的兩塊，窗都沒有開。
開了窗的這塊，上麵烏漆嘛黑的。
沈曉彤一拿過來，嫌棄的說：“滿叔，這原石的料子，看起來就不是什麽討喜的顏色。這真難看，滿叔你怎麽買這種翡翠，撿漏也不能這麽買，一看就是不是什麽好貨。”
說完，她又迴頭對我說：“對吧，陳葉。”
我凝視著沈曉彤，突然間有些想笑，沈曉彤這女人，靠譜起來是真的靠譜。她雖然不懂翡翠，但她剛才胡亂瞎猜了。在別人看來，她是在瞎猜，在我看來，她是在故意給我規避風險。
“我想請問一下，滿叔這三塊是淘了多久的？”我觀察完原石，整個過程大概不到一分鍾，對滿叔說：“這應該不是滿叔隨便選的，而是自己選了許久的吧？”
滿叔笑了笑，說：“是啊，翡翠不一定隻有綠色的才好看。姑娘們喜歡綠色，我人上年紀了，自然喜歡這種奇怪的顏色。你看來，是懂點行道的，沒事，你隨便說吧，暢所欲言。”
我又拿起來麵前的原石，觀察了一下，問：“我說對了，滿叔就同意我？”
滿叔搖頭，說：“如果你說對了，這是敲門磚，我可以幫你引薦，也可以幫你匿名進去，隻要你能符合舉辦的最低標準，要有一百塊價值一萬以上的翡翠，且總價超過一千萬，翡翠總數量超過一千。”
這個標準對我來說很難，但對普通的玉石行來說都很簡單。
的確是最低的標準。
我又問滿叔：“那如果我說錯了呢？”
滿叔一身的文雅，也在這一刻，散發出來江湖氣息，他說：“說錯了的話，證明你沒有本事，也沒資格當曉彤的朋友。你就從這裏跳下去，就當謝罪吧。”
這裏，六樓啊！
跳下去，會死的。
沈曉彤倒是無所謂，她開始看戲，用手襯起來下巴，悠閑的看著我。那眼神，就差沒對我說，陳葉，你快答不上來，快被逼到跳樓，然後堅持不住來求姑奶奶。
可我畢竟沒有沈曉彤想的那麽脆弱。
“滿叔，我想問你，三塊原石你買過來的總價是多少？”
三塊原石都不大，大概就隻有拳頭這麽大。這樣的料子，即便是滿綠也開不出來鐲子。
而滿叔的意圖，不在鐲子。
一般來說，黑色底色的翡翠根本不用來打鐲子。
滿叔聞言，有些不爽，自己抿了一口酒說：“我讓你看能出什麽貨，這和我賣的錢有什麽關係？怎麽，想用我的底價試探一下是什麽貨？”
我搖頭說：“這倒不是……不過，我看滿叔你隨身攜帶著，那一定就是非常喜歡這三塊原石，甚至都已經盤出來漿了。滿叔的眼光很獨特，黑色的翡翠一般分為三種，從皮殼的厚實程度上，能看出來是好料子。
我剛看了，一塊有開窗，一塊有蟒帶，蟒帶應該是你仔細擦過，蟒帶出出的顏色也是黑色。還有一塊，是完全的生石。
先說有窗的這塊，最明顯，不用多說。
再說蟒帶這一塊，黑色，裏麵能有貨，從蟒帶的位置看，基本能出兩個吊墜。
而黑色，是包容萬物的顏色，也是最不容易變色的顏色。
至於沒有蟒帶這塊，是最難辨認的，卻也是最難造假的。我想說的是，滿叔你這三塊原石的價格，如果在五十萬以上，你大概率是虧了。
三塊原石都是你最喜歡的，如果你覺得不能出貨，一定不會帶在身上，這會丟你身為騰衝翡翠協會會長的臉，但，三塊原石中，你有一塊打了眼。”
滿叔聽到這話，瞬間坐不住了。
他是翡翠協會的會長。
又是孤高自傲的商人。
更是翡翠的深度玩家。
說他什麽都行，不能說他打眼。
“打眼？這不可能！”果然，滿叔很不高興的說：“小兒才會說沒有蟒帶的會打眼，真正的玩家，不止看蟒帶。蟒帶隨時可以擦出來，可一旦擦出來了，那對真正的賭石來說，意義已經不大了。
看來，你並沒有多大的本事！這樓，你今天恐怕是要跳了。”
言下之意，滿叔覺得開了窗和有蟒帶的那兩塊，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沈曉彤也覺得我不合時宜，她覺得我不應該對滿會長這樣說。這是在懟滿會長啊，不過這次她沒幫我，她也想讓我到了絕境，再給她求饒。這個女人，是不錯，就是征服欲太強了。
而我，深吸一口氣後，認真的說：“你打眼的，不是這塊沒蟒帶的。而是這塊，開了窗的。
這是，流氓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