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漫不經心的看著寸金,就像是在等一個笑話,把茶喂到嘴邊慢慢品嚐。這隻是開始,不是結果,我的布局裏才開始,寸金怎麽對我,我就會十倍百倍的還迴去。


    我承認我是一個小人物,但我不會被任何人欺壓。


    寸金站起來,立馬就聽到一句哀嚎一般的話:“垮了。”


    兩個字,像是雷擊一般擊中寸金的身體。


    寸金渾身燥熱,他不敢相信,說:“怎麽可能垮了,我的眼光不會有錯。”


    要知道。


    這可是各大玉石行,遠近聞名的玉石行裏帶來自己家看家的東西。換句話說,即便是頭豬在這個慈善賭宴上,隻要有錢的話他就不會輸得太慘。


    每家的老板做不出來這種讓人輸得太慘的事,這裏麵的東西少說也能開出來豆種以上,糯種都是少的。畢竟這些原石的價格,沒有一個是便宜的,都是高貨。


    要在高貨裏麵,選一堆狗屎蛋子,可要比在狗屎蛋裏選高貨都還要難。


    這意味著,要透過那群高人的手,拿到他們看錯眼的東西。


    寸金湊近人群中一看,兩眼都瞪直了。


    臉就在一瞬間,從黃色的皮膚,直接變成紫色。


    他看到了!


    這他媽哪裏是垮了。


    這垮到太平洋去了啊!


    裏麵什麽貨都沒有,就是一堆爛石頭。


    “哈哈。”


    “寸金,你這……說不過去吧。”


    “我們都盯著呢,萬花樓的新主人會出什麽高貨,沒想到……你的確是給了我們一個驚喜,這裏出貨的概率在99%以上,你這塊料子三百多萬,裏麵全是鵝卵石一點光都不見。”


    “寸金,這也讓萬花樓很沒光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寸金的臉色很炸。


    他猛的迴頭看著我,眼裏充滿怒火。


    我戴著麵具,一點動靜都沒有。


    心很平淡,靜若止水。


    這時候我越是要淡定,畢竟賭石這個玩意有虧有贏,我越是裝的淡定,寸金越是容易相信我不是故意的。


    這時候,豹叔也走過去。


    他看著寸金賭出來的料子,氣得兩眼直冒金光,說:“寸金,這是怎麽迴事。”


    實際上,豹叔應該是在場最高興的一個人。


    寸金假裝豁達,說:“還能怎麽迴事,神仙難斷寸玉,有輸有贏正常。”


    豹叔就坡下驢說:“要不別賭了吧,今天你手氣可能不好,最差的料子都被你賭到了。這料子,就外層一點綠,顯然是偏料。”


    所有人看著豹叔,以為豹叔這是在保寸金。


    讓他急流勇退。


    實際上,他們看不透豹叔的心。


    豹叔和寸金,明麵上是叔侄,實際上是競爭關係。


    寸金要上位萬花樓,豹叔這幾十年的努力就白費了。而豹叔在萬花樓,隻是龍爺的兄弟,但寸金是龍爺的兒子,萬花樓就像是一個小生態,萬花樓樓主的位置,就像是古時候的皇帝。


    帝王之爭,拔刀濺血。


    現在,寸金是真的騎虎難下。


    他如果照豹叔所說,激流勇退,那他就真的會被人戳一輩子的脊梁骨。


    他退不了,隻有逆流而上。


    “豹叔,您這麽大一把年紀還不知道,賭石就是這樣的。”寸金哼了一聲,說:“剛才隻是一個意外,我還要接著賭。”


    一旁的看客也說:“對,對,還有三塊沒開呢。”


    寸金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來他這些年荒廢,隻知道玩女人,對賭石的技巧掌握得很少。料子在他麵前,他看不出來好壞,太過於依賴於寸爺。這也是他當時,為什麽要留寸爺一條命的原因。


    二來,那四塊料子真的神鬼莫測。


    就連在場那些頂尖的老板,也未必能看出來。當然,這裏也有一種可能,其中一些頂尖的老板,他們能看出來料子的好壞,隻是他們故意以次充好,來挑釁萬花樓。


    隻要萬花樓看不出來,萬花樓丟臉,就是他們丟臉。


    在騰衝,的確是沒人敢得罪萬花樓。


    可今天來的人,不止是騰衝的。


    “真開?”豹叔故意問:“要不,讓叔給你掌一下眼?”


    寸金迴眸過去,笑著說:“不用豹叔費心。”


    豹叔意味深長的盯著寸金,點頭。


    一個動作,深邃如淵。


    豹叔眼裏,似乎在說:媽的,小兔崽子,你現在就想上位?靠你老爹的生辰宴上位,你的確是一把好算盤。可我聽說,你把你寸爺都弄死了,誰來給你賭石?這就是上天的意思,讓你選不到好料子,你今天隻有出醜。


    寸金唿了一口氣,再次看向我。


    他在征求‘寸爺’的意見。


    畢竟,他現在隻有寸爺,。


    我穩重的點頭,沒有露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寸金做了一個祈禱的姿勢,然後眼神又變得兇狠。


    他的眼神很明顯,是在威脅‘寸爺’。


    今天如果輸了,後果不堪設想。


    寸金確認完‘寸爺’是認真在賭,剛才隻是一個意外後,扭頭對現場開料子的師傅說:“別愣著了,趕緊開始吧?被嚇傻了?”


    切玉的師傅的確是被嚇傻了,他們說:“好,沒您的吩咐,我們也不敢下手。”


    寸金點上煙,說:“這次好好切,這塊有蟒帶的,從蟒帶這裏切開。”


    寸金站在切玉師傅麵前,對他認真的說。


    切玉師傅抬頭,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玩意,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寸金不是不應該切,而是不應該什麽都不懂,還在這些頂尖內行裏裝高深。那塊會卡的料子皮很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順著蟒帶擦一擦是最容易出綠的。料子開了一個口,種水很好,如果底部擦不出來,五百萬的料子,二十多公斤,寸金還能三百左右出手,少虧當贏。


    但寸金太需要名氣了。


    他想在今天,蟒雀吞龍。


    他想借著慈善賭宴,讓所有人都知道。


    他寸家的少爺,不是所有人眼裏看不起的廢物。


    名利驅人。


    功勳吃人。


    美女誘人。


    寸金現在是魔是鬼,是一個連自己都分辨不清的人。


    “開吧!肯定沒錯,我對這塊很有把握,不需要擦。”寸金迴頭過來,發現其他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又補了一句:“能出綠,一定能出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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