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徹底被我的話震驚住了。


    他也在等這次機會。


    對他來說,沒什麽壞處。


    如果明天撈起來的石料,當場開了,開不出來頂多就是幾十萬的損失。


    但,如果開出來。


    當著所有老板,當著寸爺的麵開出來。


    他將會聲名鵲起。


    那批石料,送到哪個店鋪裏去,那個店鋪立馬就能從門口羅雀,到門庭若市。


    最壞的結果,就是賭不出來好玉,劉哥虧了錢,我被扔進河裏。


    可劉哥還在猶豫。


    顯然,他的眼神告訴我,他在擔心我。


    “葉子,我不懷疑你的實力,但有點太冒險了。”


    光頭哥也給我說:“對啊,葉兄弟,太冒險了。”


    這時候。


    采砂船靠岸。


    光頭哥把緬北迴來那家夥帶走了,既然寸爺不讓扔江裏,沒人敢扔。


    劉哥點上一根煙,抽了好幾口,說:“葉子,你再想想。”


    我看著劉哥,問:“劉哥,你怕我出事?”


    劉哥是個性情中人,他的心從來就是狠的。


    在他辦公的地方,掛著各種狼性圖騰。


    用他自己的話說,他是一匹狼。


    一匹隻有利益,沒有感情的狼。


    他吐了吐煙圈,說:“沒有,單純覺得你還有用,你別多想。”


    我笑了笑,知道他不好意思說。


    “劉哥,李軍是個悶葫蘆,不喜歡說話。但他救過我,今天不管是八個老板,還是寸爺,哪怕是萬花樓老板來了,我也要救他。”


    “誰對我好,我對誰好。這是我陳葉的原則,誰為我拚命,我這條命就是誰的。”


    劉哥頓了頓,拍拍我肩膀:“我沒看錯人。”


    晚上迴去的時候。


    劉哥點了一桌燒烤。


    為了不影響我明天的事,劉哥讓我晚上不要喝酒。


    吃飯期間,劉哥一直在看群消息。


    微信群裏,其他幾個老板讓他請我吃點好的。


    畢竟,明天就要上路了。


    飯吃完。


    我打包了一口袋剩飯,兩個饅頭,拿迴去給那家夥吃。


    光頭哥為了防止他跑,把他關在劉哥以前養狼狗的籠子裏。


    我到他跟前,把吃的遞給他。


    他撿起來饅頭和燒烤,狼吞虎咽起來。


    吃相很難看。


    一口一口的,竹簽都被咬在嘴裏,他絲毫感覺不到疼。


    他看著我,漆黑的眼神滿是勁。


    見我沒說話,他冷笑一句:“你很喜歡逞英雄嗎?”


    我皺著眉頭,我救了他,他竟然這樣說我。


    不過我沒生氣,越有本事的人,脾氣越大。


    “明天,我們不過是一起死罷了。我從緬北迴來,在薑青山的一家玉石店給人切玉,我沒你那本事,但也不是孬貨。”


    “前兩天,有一個老板來店裏,我勸了他好久別開店裏一塊原石。”


    “三百萬,他非要橫著切,切開的確有糯種,但是按照他切的路線切壞了。”


    “他把怒火都發在我身上,找人弄死我。”


    “什麽我泄露他們的信息,隻是個借口而已。”


    “陳葉,人在世上本就是螻蟻,我們這些從緬北迴來的,螻蟻都不如。”


    李軍寒磣了一句,也沒謝我。


    或許他今天已經準備死了。


    我留下他,隻是讓他多痛苦一天。


    賭石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賭出來了,就是老板眼力好。


    賭不出來,就會怪罪到切石的師傅身上。


    切石的形狀,大小,一般都是老板自己畫好線,除非切石師傅技術不成熟手抖,不然很難切錯。


    但無能的人,總會把自己的過錯,怪罪到其他人身上。


    我沒再和李軍多聊。


    心底,我也很緊張。


    明天,我一定要活下來。


    ……


    剛迴到房間準備睡覺。


    小白推開我的門。


    她穿著一身jk短裙,酥胸半露,巴黎世家的絲襪,不知道是真的假的。但身材真的好,前凸後翹,能迷死個人。


    進門來,小白埋怨說:“陳葉,你為什麽要救那個男人?你瘋了是不是,劉哥攔你幾次。”


    我大喘了一口氣,沒說話。


    小白又加重聲音,說:“你明天要死了,我怎麽辦?”


    我懶散的抬起來頭。


    心想她隻是一個劉哥派來監視我的人,什麽她怎麽辦。


    誰知道,小白一把抱緊我。


    把頭緊緊塞進我懷裏。


    她哭的聲音很大,喃喃說道:“陳葉,要不我去求求劉哥,我去求求那些老板吧?”


    “咱們明天不去,行不行?”


    我斬釘截鐵的說:“不行。”


    我沒有退路。


    前麵是黃河也好,是瀑布也好。


    我都要逆流而上。


    小白咬著薄唇,說:“行,你是個男人,你要去我支持你。”


    說著,她開始脫衣服。


    衣服被她三下五除二就脫完了。


    脫了衣服,她解開綁在頭發上的橡膠繩,一頭瀑發垂在香肩,胸前。


    上身,一覽無遺。


    “你要做什麽?”我有些緊張。


    小白說:“把我自己給你,免得你明天再也迴不來了。”


    我心底更緊張了。


    腦海裏,全都是漁小歌在公交車上,給我翻白眼的樣子。


    我心底似乎有一道月光,遮住了所有的雲彩。


    那道光,是漁小歌。


    我要走的路,可能是一條不歸路。


    小白是不是真心的,我不知道。


    但我條件反射的一下,推開了小白。


    女人都是敏感的。


    她正在脫褲子,突然停頓住問我:“陳葉,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我冷著臉。


    小白用力的拽著我胳膊,加大聲音,吼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是不是公交車上那女人?”


    果然,女人很敏感。


    一個眼神,她能看懂你的所有。


    我用力搖頭,甩開她的手:“不是。”


    小白又問我:“那是什麽?”


    有史以來,她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我說話。


    很兇,很狠。


    那感覺,她不是一個大學生。


    是一個小太妹。


    我長籲了一口氣,腦子裏很亂。


    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


    但我要走的路,太險了。


    劉哥他們就算了。


    但小白,她應該去讀書。


    她不是這條路的人。


    我不想卷上她,讓她也走上不歸路。


    我整理好情緒,一把甩開小白的手,大吼道:“你有沒搞錯?你以為我和你睡在這個屋裏,你幫我洗衣服煮飯,我就會喜歡你?”


    “白亭,少在我這裏裝。跟個妓女似的,你覺得我會看上你?”


    “在我來之前,你都不知道為劉哥他們去伺候過多少男人。”


    “我一直不願意碰你,你還不明白。不因為別的,因為,你,髒!”


    “進你身體,我都怕得病。”


    唰。


    小白的臉,幾乎是在一瞬間。


    直接慘白了。


    她被我甩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整個眼眶裏都是瑩瑩的淚水,晶瑩剔透,惹人心疼。


    她強忍著眼淚沒流下來,一字一句問我。


    “陳葉。”


    “你……”


    “剛才……”


    “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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