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抬眼看了向夏子泠,他卻似乎聽懂了一般,直接停下手中的搖鈴,隨即指訣朝著草人身上一點:“天元地開,歸還其身,返靈返靈,迴魂迴魂,敕!”


    當咒語念完,隻見那草木人身上的符紙忽地燃燒了起來,緊接著便滅了。


    而這時那邊的大公雞卻咯了一聲,下一秒直接倒在了地上,兩隻雞爪子不斷的抽搐,嘴巴裏都流淌著黏涎子。看樣子像是累到了極致,導致它體力透支了。


    至於那男鬼,則惶恐的跪在一旁,動也不敢動,身子都微微打著抖。


    不過他這麽一安靜下來,我也借著月光,看清了他的麵容。


    隻見這男鬼一張國字臉,臉上正如郭丹所說,全部都是血跡,甚至連五官都瞅不太清。


    頭發有些長,似乎還因為長時間不洗頭而打起了綹子,就連身上也髒兮兮的,那衣服都看不出本來顏色了,甚至他露出在外的手臂也是黑了吧唧的。


    見此,我這心底滿是無語,我說我咋一直看不清他到底啥樣呢,幾乎就是個黑影,敢情他渾身上下都髒成這樣了,這大半夜的,我上哪看清去。這不妥妥一個要飯花子嗎?


    見他那樣,我抬眼望著夏子泠:“他這是服軟了?”


    夏子泠放下搖鈴,嗯了一聲,瞥向那男鬼:“你為什麽要害人?”


    那男鬼畏懼的瞅了一眼身旁的雞,隨即朝著夏子泠張大了嘴巴,就開始嗚嗚咽咽起來。


    而這時我才看清,原來這男鬼並沒有舌頭!並且他那口腔裏也碎碎糟糟,像是受到過某種重創。


    難怪他一直嗚咽,我還以為還有不會說話的鬼呢!


    夏子泠眼眸輕點了下頭:“你說吧,我聽的懂。”


    我瞥了他下,心底那份佩服再次上升了一個高度。


    就這樣,男鬼一直在那嗚嗚嗷嗷的比劃了個半天。


    直到他說完了,我是一臉的懵逼,而夏子泠卻沉思了一會兒,隨即抬頭問道:“原來你還是個苦命之人,你可願隨我一起修行,做我的兵馬?”


    我的心下一動,這是要收他做五猖兵了?


    所謂五猖兵,在最早即是修道之人最後的底線,也是最厲害的必殺技。


    其實說白了,就跟我收仙家差不多,但兩者之間卻天差地別。


    仙家是自由的,而五猖兵馬卻是被限製的,要將他們的生辰八字寫在符紙上,然後放在一個壇子裏,鎮壓在家裏的壇口之下。什麽時候功德圓滿了,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否則要一直聽從號令,不得違背。


    不過這種做法也有利弊,通常有修煉到強大的兵馬反噬在修道人的身上,直接將主人弄死。


    所以,最大的殺招,往往也是最危險的。


    不過這些對於夏子泠來說,卻絲毫構不成威脅。


    而且,夏子泠也跟我說過,這些都是他最大的倚仗,用五猖兵來辦事,效率快很多,很大程度上都不用自己動手。


    這時男鬼嗚咽一聲,朝著夏子泠用力點了點頭。


    為了保守起見,夏子泠再次詢問了一遍,確定他不會反悔後,這才拿出空白符紙,追問他死時候的八字,匆匆寫完後,便被夏子泠疊成了一個三角形,收到了衣袖裏。


    當他做完這些,那男鬼的身形逐漸隱去,接著消失不見了。


    雖是這麽說,但以我的視線之下,仍能在那個地方看到一團異樣的輪廓。


    見此,我也沒有任何驚訝,這是他故意隱了身形。


    當做完一切後,夏子泠低頭看向我:“累了嗎?先去車上躺會兒吧,也快天亮了,我收拾完咱們就迴家。”


    我嗯了一聲,也沒有推辭,直接朝著大門外麵走去,我確實是很累,畢竟肚子裏還揣著一個。


    就在我剛上車以後,忽然感覺一種奇怪的氣息。


    我的眼眸忽地戒備起來,目光朝著車裏麵掃視一圈,但卻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異樣。


    我的眼眸微垂了下,迴頭順著車窗瞥了一眼外麵的夏子泠,接著上車坐在了後排的位置上。


    當我坐穩後,煩躁的皺了下眉:“出來吧!柳幻兒!”


    我的話音落後,柳幻兒瞬息出現在了我的身旁,臉上還掛著訝異:“你怎麽知道是我?”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你身上味道太騷,想不知道都難!”


    我這話成功的讓柳幻兒臉色凝固了下,不過她很快恢複過來,嫵媚一笑:“小妹妹,我就喜歡你這直言直語的性子,不過啊……我可比不過清家,至少……”


    柳幻兒伸出了手,指尖觸碰我的心口:“那清霧可是入了你的心,讓你魂牽夢縈呢……”


    我的眉頭一緊,一把拍掉了她的手:“你幹嘛?你說話就說話,別碰我!”


    說完我這心裏那叫一個厭惡了,什麽玩意啊,剛剛她那表情在加上動作,要是對一個男人那還真是誘惑至極,可我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甚至很想罵她一句,是不是有病啊?


    柳幻兒不怒反笑,用另一隻手揉了下被我打過的手背:“慌什麽……我又不能吃了你……我隻是想來告訴你,你的清霧……現在可不好過啊……”


    我的心下一咯噔,但並沒有吱聲。


    柳幻兒打量了下我:“你就一點都不好奇?”


    我深唿吸一口氣,一臉不耐煩的看著她:“我有什麽可好奇的?你說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嗎?你找我來到底想幹嘛?如果就是想告訴我,一個與我不相幹的人現在過的好不好的話,那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我的話讓柳幻兒的臉色微微下沉,她審視了我半晌,接著冷哼一聲:“是嗎?那我就直說了,你的清霧因為雷刑受了重傷,這會兒,已經快死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都都緊緊的握成了拳頭。盡管如此,但我依舊保持著淡定,臉上絲毫不見異樣。


    我這樣似乎讓柳幻兒很是不滿,她端坐了下身姿,語氣很是譏諷:“你不必在我麵前偽裝,同為女人,我自然知道你心裏想的什麽。愛一個人哪裏是說忘就忘的呢?想必你的心,現在已經亂了吧?不過……隻要你跟我做一個交易,我可以幫你救他,也可想辦法讓你名正言順正式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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