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論眾人心中所想,李染清畢竟是元嬰期,那些人麵對李染清冰冷的麵容與高階強大修為的強大震懾,終究不敢當麵反駁抗逆。


    於是經過一夜的休息,天一亮,他們便立刻出發了。隻是這次走的卻不是他們熟悉的通往交接點的山腰。李染清帶領他們離開石路穿林而上。越往深處樹木越盛,密密匝匝濃翠蔽日,很快便被籠罩在樹蔭之下,隻餘星星點點的光透過。古林安謐。腳下有著厚厚的一層枯枝爛葉,經過歲月的沉積變得十分鬆軟厚實,一腳踩下去便發出細微的折斷聲,留下一個腳印。


    這時便看出了修為的高低。李染清走過的地麵幾乎毫無變化,而那些外門弟子走過的無一不留下大大小小深淺不一的痕跡。


    “你們說,這位前輩究竟是何意?”呆的久了,這些人也互相熟絡起來,有了自己的小團體。他們也看出來了,李染清屬於那種沉默冷淡(大誤)卻沒有掌控*,一心隻為修煉,不喜管事的人。這類人隻要不去打擾他們,就不會有任何事。於是他們放心的在後麵討論起來。攀玄華峰太過喊人聽聞,使得他們昨晚一時呆愣,細細想來卻明白李染清絕對不會令他們真的送死。


    “或許是另外通往玄華峰的小路,可以輕鬆攀登?”“亦或者是什麽密道!唯有內門弟子才知道的!?”語氣激動起來,“那日後若依舊是外門弟子,我們是不是可以憑借這個秘密的路潛入玄華峰!?”這個詞語破發了人們更多的探索*,當下壓低聲音暗喜的猜測起來。


    不理會那些年輕弟子時不時發出的驚唿,隊伍的最後幾排,幾個年紀頗大的人心思幾轉,也暗暗討論起來“王老,您怎麽看?這密道一說.....”“我入玄天宗一百七十年,還從未聽過小路之說。”“會不會是隻有關門弟子方可知曉?”“這......”王老一沉思,他資質雖差,手段和心思卻不小,不然也不會麵臨大限,靠著那麽短暫的與內門弟子共處之時騙到一顆築基丹,成功築基。如今和他同樣資質一同入門的人均陽壽已盡,卻唯有他外表滄桑仍舊還有一百年壽命。若按時間來說,他入門比李染清還多三年,又是在底層打滾,知道的小道消息比李染清多太多了,可是這小路之說,他卻是連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但若沒有旁路,李染清又怎麽會這般篤定而淡然的帶著他們走一條聞所未聞的小路,說出石破天驚宛若癡人說夢般的攀玄華峰呢?理智告訴他玄天宗不可能留下這樣一條門路,威脅宗門,但是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看似冷傲孤僻實則無法無天不服管教束縛。他頓了頓,也許,是那位大人另行開辟出的也不一定.....“姑且便看著吧。”王老說完,便安靜的跟著部隊,不再說話。跟他一起的幾個人對視幾眼,也都默不作聲了。


    神識掃著周圍的路途,感受到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李染清終於鬆了一口氣。眼中終於流露出一抹懷念與笑意。沒有迷路,就是這裏!


    穿過濃蔭蔽天的高山密林,展現在人們眼前的是一個垂直樹立的巨大斷崖。仰頭望去,斷崖似是被用利器削切唯有一半拔地而起,直入雲霄;崖壁寸草不生,光滑宛若鏡麵。攀,這個懸崖?!


    “期限,天黑。”好似沒看到身後那些人五顏六色的臉色,李染清一臉漠然的吐出四個字。那摸樣說不出的刁!炸!天!!


    你,這是在逗我!!!?


    下一秒她騰空而起,輕盈扶風,幾個閃身便消失在高聳入雲懸崖之上。而那白色背影的消失。就像是點燃了炸彈,人群立刻炸開!


    “這怎麽可能!!!!若是真不想帶我們便直說!!何苦這般為難人!!!”


    “欺人太甚!!”“這種懸崖比之正門還不好爬!!便是侮辱我們不如她修為高麽!!!”


    “昨天那般,明明就是在戲耍我們!你們竟然不信!”這是昨天發牢騷的幾名公子小姐。


    “哼,季嬰!你不是一直前輩好前輩有自己的意思麽!倒是說說如今這是何意!!”


    “這......”饒是善解心思,能說會道的季嬰,此時也開始無法揣測李染清的意思了。她咬緊粉唇,溫柔的眉間蹙起一絲愁容,令人好不心軟,全身奉獻隻求她能再展笑容。


    季嬰望著這巨大的斷崖,脖子都昂著疼了才看到雲霧中掩著的峰頂。這除了飛,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啊....


    雖然指天罵地出口成髒的人不少,但大部分人狂躁一時便頭腦冷靜下來,四處張望沉默著不知想著什麽。也有些人已經走向斷崖,想看看跟前是否有什麽玄機。


    大約過了一刻鍾,人群漸漸平複下來,三三兩兩湊到一起開始商量著什麽,找著線索。元嬰期修者的身份終究使得他們遵崇而順服。


    “小心!”一名粗布衣衫仿的少年突然大喊。眾人一愣,然後也發覺到了,臉色大變立刻閃退。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無數根巨大的古藤轟然垂下,自雲中山頂耷落崖底。那古藤何其長,就如簾子一般將那光滑的斷崖籠罩,一片綠意。隨後,不同於他們的狼狽躲閃,一抹清冷的白色仿若從未離開般靜靜立於他們身前,淡漠的望著他們。


    若此時還不懂這是什麽意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眾人吞了一口口水,看看那直入雲間的藤蔓,又望著李染清。一個微胖的男子顫顫巍巍道:“前輩....是讓我們順著這藤蔓爬上去!?”


    這幅樣子大大染悅了李染清,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也覺得難吧!你們也覺得要死過去的感覺吧!!!想當初她說了一句想看看外門,就被玄墨丟到這!裏!強迫必須自己爬上去才允許看外門!她那時候還是個才練氣的五短蘿莉!!小胳膊小腿,就因為說了一句話,就被扔到這個旮旯裏!吃了一顆辟穀丹用了一周不懈努力!掉下去重爬,掉下去重爬,掉下去重爬啊尼瑪!雖然一周後她已經能輕鬆且快速的攀上那藤蔓,但她卻再也沒有想看外門的想法。玄墨待她是好,但是玄墨教導她來那就是苛刻嚴謹到不是教弟子而是折磨虐待啊!!現在終於有人和我一樣了!李染清用一種苦難有人分享般暢快的微妙眼神瞥了一眼那男子,欣慰的點了點頭。


    那弧度非常小,若不是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太高了根本不可能!”有時候總需要一些大膽而無腦敢於直麵挑戰前輩的人。對於說出這話的人,沒有人阻止,事實上他們也覺得不可能!這太高了,且不說要爬多久,單是這力量就不夠。


    李染清卻是大樂,果然她不是一個人!!當初她也覺得這不可能,太高,太久,根本沒那麽多精力體力,然後玄墨卻鄙視的說出一個詞:“浮遊。”


    “浮遊?”眾人一愣。‘浮遊’是玄天宗的入門功法之一,任何弟子均可學習,是一個有助於行動迅速逃跑的中等身法。‘浮遊’和爬山有何關係?


    果然不是我的智商問題!是師父妖孽不是人!李染清心下大定。她一副高嶺之花的姿態冷傲無比睥睨眾人,就如玄墨當初看她一般,而後抓住一根藤蔓,輕喝一聲借力而上,足間微點以力引力,姿勢輕盈,衣衫翩躚,身若驚鴻,步似遊龍,浮光掠影,轉息之間幾百米之上!


    竟然真的!原來人人均能修習的‘浮遊’,竟然是這般好的功法!?那些弟子幾時看到過能將‘浮遊’運用成這般的人!以李染清施展起來宛若舞蹈般妙曼迅疾。一時間有不少人看癡了,就這麽呆滯的望著李染清極速攀爬,漸漸化為一個點。


    清晰而淡若泉水的聲音飄下來。“機會,三次。若不行,我親自帶你們上來。”最後一句淡漠無比,似乎暗含一種漫不經心。


    但偏偏這種敷衍的態度刺激了那外門弟子。沉默了一下,人群再次爆發!無比振奮!


    “走走走!不就是‘浮遊’麽!爺肯定能行!”“一樣的功法我們又怎麽會輸!”


    “等著吧!我肯定能入內門!證明我不必那些內門弟子差!!”


    各種加油打氣聲,一片歡欣鼓舞。事實上很多外門弟子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比內門差,他們無時無刻想證明自己,但是因為資源,指導各個方麵的缺陷,使得他們終究沒有一部證實自己實力的法決,此次李染清施展‘浮遊’,再次震撼了他們,同樣的身法,他們若還不行,不就是真的證明外門弟子差了麽!?加上李染清那句話,使得他們沒有性命之憂,當下沒了顧忌!


    “她是元嬰的大能!你們又怎麽能確定她沒有加再用別的身法,或者別的......”不服氣的叫囂又開始了。


    這次很快有人嗤笑打斷了她:“元嬰修者高傲無比,豈會在這方麵弄虛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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