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唿喊聲越來越清晰,趙姬猛然睜開眼,見到了正朝著自己飛奔而來的趙政。


    “政兒?!”趙姬臉色慘白,這一刻她是最不想見到自己的政兒出現在這裏,她連忙朝著奔來的趙政喊道,“快走!”


    “想走?留下來吧!”那殺手見到年幼的趙政,臉上露出了一絲殘酷的笑容,得來全不費工夫!他抬起劍,便朝著正在朝著趙姬奔去的趙政的後心窩刺去。


    但就在他刺出這一劍的下一秒,一道身影宛若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麵前,同時自己持劍的手被對方牢牢扣住,對方那看似白皙無力的手竟使得自己一時間無法掙脫。


    “你是誰?”殺手瞬間就意識到了對方的實力不在自己之下,隻是,在邯鄲,他從未見過此人的模樣,也從未聽聞過有如此高手。


    “我已許諾護那母子二人周全,還請閣下給個麵子,讓我帶著他們二人離開。”趙玉真平靜地看著對方,答道。


    “閣下好大的口氣。”殺手嗤笑一聲,“她母子二人欠我趙國數萬兵卒的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閣下今日,隻怕是帶不走她們了!”


    說罷,殺手吹響了一聲口哨,隻見周圍的巷子中“刷刷”地又站出十多位手拿利器的同謀。


    “我們辦事,向來謹慎。”殺手帶著一絲玩味地笑看著趙玉真,“我兄弟們手中的刀劍可不是長眼睛。我們隻取那母子二人的性命,閣下是去是留,可得考慮清楚了。”


    “他們母子二人,又為何會欠下你們如此多的人命?”趙玉真微微歎了口氣,耐著性子問道。


    “那賤婦是秦狗的情婦,那孽子身上流淌著秦狗的血脈,秦國殺我趙國如此多士卒,”殺手惡狠狠地盯著趙玉真,“我那些兄弟們的命,由誰來償?!”


    “他們二人不曾對你國人動用幹戈,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若是要在戰場上對著殺死你弟兄的秦人動手,想要複仇,那我管不著,但你們卻對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動手,”趙玉真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覺得這是鼠輩的做派嗎?”


    那殺手顯然被趙玉真最後那輕飄飄的一句反問給氣炸了,他通紅的眼睛想要將趙玉真生吞活剮一般,隻見他左手一翻,一柄冒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他掌中,毫不猶豫地朝著趙玉真的脖頸刺去。


    趙玉真放開了扣著對方的手,隻見他袖袍一甩,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袖袍之間蕩漾開來,頃刻間便將這殺手震飛而去。


    趙玉真淡然自若地站在趙政和趙姬跟前,目光掃視過前方殺氣淩然的所有刺客。


    “他們二人,我今日保定了,若諸位依舊執迷不悟。”趙玉真一甩袖袍,那無形之力便再度蕩漾在他周圍,“盡管試試吧。”


    那被震飛的殺手在同伴的攙扶下勉強站住了身子,他吐出一口鮮血,雙手還有些脫力地顫抖,看向趙玉真的目光裏充滿了殺意和一絲隱藏極深的恐懼。對方先前那看似隨意的一招,讓他徹底明白對方的實力比自己估計的還要高...他是什麽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功法...那氣息微微有著道家的影子,可所展現出的力量卻是剛猛無比,與道家的剛柔並濟卻又不同...


    殺手的腦袋轉的飛快,而他身旁的同伴則是按耐不住了,隻見一人率先飛身而出,緊接著又是幾人接連出劍,紛紛朝著穩穩立在趙姬二人麵前的趙玉真圍剿去。


    “迴來!”殺手看見趙玉真緩緩抬手,似乎感覺到了什麽,連忙不顧自己傷勢朝著已經靠近的幾人大喊一聲。


    但是,太遲了。


    趙玉真運起周邊空氣中遊蕩著的靈力,最先靠近的那人手中長劍剛剛朝著趙玉真胸口刺出,便被靈力擋住,進退不能,隨後靈力在趙玉真的操控中猛地一震,隻見他手中長劍頃刻間被扭成麻繩一般,隨後化作無數細小的碎片被靈力帶起的風裹挾著吹飛而去。


    他的身子一如先前那位殺手一般朝著後方飛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而後出劍的幾人也同樣來不及收劍,劍刃同樣在靈力的摧殘下化作一堆碎片,身體同樣齊齊倒飛出去。


    而後的局勢便脫離了殺手的掌控,見到自己同伴的慘狀,其餘的人喪失了該有的理智,紛紛握著刀劍朝著趙玉真再度攻去。


    隻是這一次,他們采取了謀略。五個人直奔趙玉真,而後三個人則是朝著趙玉真身後的趙姬和趙政刺去。


    趙玉真為對方的冥頑不化微微歎了口氣,隻見他掐了個指訣,他周身瞬間漫起一層金色的氣流,那氣流又騰地化作一顆巨大的獅子頭顱,而後罡風淩冽,那獅子頭帶著勢如破竹的氣勢衝向了奔來的刺客。


    僅僅是一個唿吸間,所有來襲的刺客全部被震飛,落在地上沒了動靜。


    殺手呆呆地看著這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一幕,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自己腦門,後背早已被冷汗打濕,身子如同木頭一般杵在原地。


    “他們性命無憂,用不了多時就能醒來,再修養個一年半載便無礙了。”趙玉真散去了自己周圍的靈力,“我不想取你們性命,我們之間無仇無怨,我也並非喜愛殺生之人。”


    說罷,趙玉真背過身過去,感歎了一聲:“冤冤相報何時了?被仇恨所蒙蔽,隻會讓你們墜入魔道,毀了根基。”


    那殺手見到背身而去的趙玉真,一咬牙,突然他的左手爆開,血霧瞬間化作一團猩紅的血氣朝著趙玉真的背影撲去。這是他從某本秘笈上學會的秘法,也是他壓箱底的殺招。血祭自身血肉用以化作殘暴的血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隻要血氣沾染到那道人和那賤人母子,他們必死無疑!


    殺手看著自己左手化作的血氣飛速朝著趙玉真的背影撲去,突然他仿佛聽見了一聲哀歎。隨後他看見一點流光刺破了他寄以厚望的血氣,將那血氣瞬間打得灰飛煙滅。隨後他感覺自己喉嚨一甜,他微微垂下頭,見到了那一道流光是為何物。


    一把木劍,木劍的尾端還係著一縷隨風飄動的粉紅綢帶。


    在這一瞬間,他後悔了,那些在他心中澎湃著的複仇火焰隨著他的心跳一同熄滅了。


    趙玉真微微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手微微一招,那刺破了對方喉嚨的桃木劍再度迴到他的手上。


    所有的仇恨,到頭來,皆是一場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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