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當出租車停在莫笙指定的那家咖啡廳門口時,樓伶腦海裏忽然冒出這幾個字眼。


    “小姐?咖啡廳到了。”司機見她呆坐著沒有要下車的意思,不由提醒。


    樓伶轉過頭去,隔著車窗打量眼前這家位於斜坡上主打輕工業風裝修的咖啡廳,想起莫笙說她以前是這裏的常客,可她現在卻對這個地方沒有絲毫的印象,隻覺得陌生,如同那個男人一樣。


    “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下車?”趕著去拉生意的司機稍有些不耐煩的又催了一遍。


    樓伶迴眸,說了聲抱歉後趕緊下車進了咖啡廳。


    “歡迎光臨!”


    隨著店內服務生的問候,濃鬱的香味撲鼻而來。樓伶情不自禁深吸口氣,嗅到了縈繞在鼻尖的混合了咖啡和各式烤麵包的香味。


    “樓小姐,這邊請!”一名高個子服務生招唿她。


    樓伶並不奇怪對方為什麽會知道她是誰,隻管跟著對方上了二樓,隨後一眼望見靠窗而坐的男人,臉朝窗外往樓下看,側顏輪廓分明。


    樓伶環顧一圈,發現二樓竟然隻有莫笙一人,而樓下卻座無虛席,甚至很多客人在門外排起長龍等候。


    顯而易見,眼前這位必定是把二樓包下來了。


    她忍不住輕‘嗤’了聲,往外看的男人正好迴眸往她這邊看來,目光如同網一般籠在她身上,她忽然有種想轉身逃跑的念頭。


    想歸想,她卻依舊站著沒動,畢竟做了虧心事的人不是她,她憑什麽要逃?


    想起自己是來興師問罪的,她立即沉下臉,走過去冷聲質問:“說吧,你又是送花又是約我喝咖啡,到底想怎樣?”


    莫笙好整以暇地望著生氣地樓伶,忽然起身靠過去,把毫無防備地樓伶嚇了一跳,以為他想要抱她,血壓一上腦,頓時氣得臉頰滾燙。


    “你不要亂來!”她邊嗬斥邊雙手環抱住自己往後靠,莫笙充耳不聞,高大身形依然壓向她……後方,隨後拉開了座椅。


    原來他是要給她拉開椅子,並不是想抱她。


    樓伶:“……”


    莫笙近距離望著因為誤會連耳根都紅透了的女人,很努力才克製住想吻下去的念頭。


    “你以為我要親你?”他故意逗她,嗓音輕緩低沉,卻分外曖昧。


    樓伶莫名有些唿吸不暢,抬眸狠狠瞪了他一眼,對自己冒然來赴約的行為十分後悔。


    莫笙輕笑了一下不再逗她,迴到座位以下巴點了點樓伶身側的椅子,說:“坐吧,我點了你最愛的手衝咖啡和招牌烤麵包。”


    盡管一萬個不願意,可樓伶最後還是落座,因為莫笙還沒迴答她那個問題。


    “你到底玩什麽花樣?”她又問。


    莫笙長指輕叩桌麵,嘴角傾了傾似笑非笑,慢吞吞地往外蹦:“當然是想重新追你。”


    “……”


    “今天的玫瑰喜歡麽?記得以前你抱怨過我隻會送你紅玫瑰,所以今天各種顏色的我都送了。”


    “……”


    “明天想要什麽花?我親自去送,或者——”


    “莫先生,你醒醒,現在不是做夢的時間。”樓伶冷聲打斷,“我來赴約是想搞清楚你到底想做什麽,而不是來和你約會談戀愛。”


    “我說過了,我就是想重新追你。”


    樓伶冷笑:“不管你是不是在說笑,但你認為你和我隔著血海深仇還有可能麽?”


    莫笙停下叩擊桌麵的動作,神情忽然變得很嚴肅。他望著麵龐依然美麗的樓伶,語氣十分認真:“我一貫擅長把不可能變為可能,隻要你還單身,我就不會放棄。”


    “意思是隻有我結婚了你才會放棄?”


    “不會。”莫笙沒有一絲猶豫,“而且你也不會和別的男人結婚。”


    樓伶被他的狂妄自傲氣得發笑:“和誰結婚是我的自由,你一個前夫未免也管得太寬了吧?”


    “我隻是據實以告,畢竟我的女人誰敢娶?而秦牧海你又不會嫁。”


    他一副吃定她的口吻,樓伶又氣又無可奈何,因為她很清楚莫笙並不是在開玩笑,以他的能力,隻要他想,就沒有什麽是他辦不到的。


    唯有一樣——她的心,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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