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靈微微抬眸,「現在還沒到下班時間,你讓我先走,不怕店長罵你?」


    蔣默川非常淡漠地看她一眼,「反正你也不是真心來上班的,何必浪費這個時間。」說完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一副懶得再跟她交流的樣子。


    江季靈盯著手中的飲料,又看向不遠處那個高瘦的背影,輕輕咬了咬唇。


    這家店正常的營業時間是到九點半,晚班一般有兩個人,今天是蔣默川和另一位叫方婷婷的女生一起當班。


    方婷婷是盛京大學的大三學生,跟蔣默川一樣,她也是來勤工儉學的。


    店裏沒什麽客人的時候,她們三人一起站在了櫃檯後麵。兩個女生在一起,通常都是比較有話題聊的。方婷婷又是一位開朗活潑的女生,沒過多久,江季靈就跟她熟悉了起來。


    蔣默川是男生,本身又寡言,兩個女生聊天,他插不上話,就去了後廚。


    「噯,你是不是在追他?」方婷婷輕輕搗了一下江季靈的胳膊,手指指了指後廚的方向,笑著問道。


    江季靈微微一怔,倒也沒否認,「你……看出來啦?」


    「你都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傻子也看出來了。」


    「……」江季靈有些啞口,隻好微微一笑。


    方婷婷促狹地笑著說:「講真啊,我跟蔣默川也上了一段時間的班,天天都能看到一些小女生特意來這裏買東西吃,就為了看他一眼。不過像你這樣直接來應聘工作的,還是頭一個。厲害啊小妹妹。」


    江季靈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若有所思地問:「婷婷姐,你說,很多小女生特意來這裏買東西,就為了看蔣默川一眼?」


    「是啊,你今天沒發現嗎?」


    江季靈是真的沒有發現。


    她今天第一天在這裏上班,忙著適應都來不及,哪會注意這些。


    「那他都是什麽反應?」


    方婷婷瞟了後麵一眼,「他是什麽反應,你不都看到了嘛。」


    江季靈秒懂了她的意思,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兩個人正聊著,剛好有一群小女生背著書包進來了。


    她們看起來像是初中生,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剛下晚自習。


    四五個小女生一起來到櫃檯前,目光卻在店內四處瞟著,大概是沒發現什麽,其中一個小女生問道:「小姐姐,那個很帥的小哥哥呢?他今天不是上班嗎?」


    方婷婷衝著江季靈使了一個眼色,這意思她很快就明白了。


    江季靈打量她們一眼,微微一笑道:「你們好,請問有什麽需要?」


    大概是察覺她沒有迴答問題,那個小女生有些生氣地道:「我問你話呢,你怎麽不迴答啊?」


    江季靈保持著微笑,「請問你們想點什麽?我們這裏有漢堡、薯條、炸雞腿……」


    「我要小哥哥!」


    其他小女生也開始附和:


    「對!我們要小哥哥在才點!」


    「就是!我們是來看小哥哥的!」


    「……」


    方婷婷在一旁明顯是打算看熱鬧,也不上前幫忙。


    江季靈麵對那四五雙咄咄逼人的眼神,淡定地掀了掀唇,「抱歉,本店沒有『小哥哥』出售。」


    小女生們:「……」


    剛好從後廚走出來的蔣默川:「……」


    還是其中一個小女生眼尖,剛好看到了蔣默川,伸手一指,激動地喊:「快看!小哥哥!」


    其他小女生瞬間一臉癡迷地看向蔣默川。


    蔣默川對這些小女生有印象,他來到櫃檯前,示意江季靈讓開,但江季靈卻好像看不懂他的眼神,站著沒動。


    「你們現在要點餐嗎?」她是對那些小女生說的。


    「你讓開,我要小哥哥幫我點餐。」帶頭的小女生有些嬌蠻地道。


    「……」


    遇到這種顧客,一般來說都是順應顧客要求去做就可以了。可江季靈也知道,如果這麽做了,自己不僅在這群小女生麵前認輸了,也是在蔣默川麵前認輸了。


    她骨子裏的那股執拗勁突然冒出來!


    隻見她微微一笑,客氣而有禮地道:「實在抱歉,我是今天剛來的實習生,正在練習怎麽點餐,這是我學習的機會。如果你們堅持不點餐的話,我隻能請你們去一旁休息,不要打擾其他客人用餐。」


    「你這人到底聽不聽懂人話啊?我說了,我要小哥哥點餐……」小女生說著,瞟了一眼蔣默川,還有些害羞地低下頭,隨後語氣又一轉,「你這服務員真奇怪,讓開行不行?」


    蔣默川也明顯蹙起了眉,眼神冷冷地盯著她,似還帶著幾分嘲弄。


    「這位是今天帶我的老師,如果我今天沒有練習好怎麽點餐,老闆會罵他的。」江季靈又說了一句,眼神看向蔣默川。


    「……」


    這句話,成功把小女生們的嘴堵住了。


    幾個小女生麵麵相覷,又看向蔣默川,詢問道:「小哥哥,她說的是真的嗎?」


    蔣默川目光深深地盯著江季靈一眼,江季靈輕輕微笑,他點了點頭,沒開口說話。


    小女生卻因為他的點頭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雖然有些不高興,最終還是妥協了。


    給那幾個小女生點好了餐,其中一個女生又大膽提出建議,「小哥哥,我們坐老位置,等下你給我們送過來好嗎?」


    蔣默川依舊麵無表情,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不過這樣,已經讓那幾個小女生興奮不已了。


    到了後廚,蔣默川和江季靈一起準備剛才那幾個小女生點的東西,江季靈問道:「蔣默川,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談一個星期的戀愛嗎?」


    蔣默川見她鍥而不捨,冷冷地瞥她一眼,「江大小姐無理取鬧也該有個限度!」


    江季靈卻一臉認真地看他,「我沒有無理取鬧啊,你看不出來我有多認真?」


    蔣默川從上到下打量她一眼,卻因為女生清澈分明的黑眸而微微怔了一下。


    ……


    當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那群女生麵前時,那些女生很明顯地一個個臉色變了。


    「你怎麽又來了?」


    「小哥哥,不是說好你一個人來的嗎?」


    「……」


    江季靈無奈,這些小丫頭,什麽時候說好他一個人的?再說,你們點的這些東西,一個人端的過來嗎?


    她微笑地放下托盤,「這也是我今天需要學習的部分,請你們慢用。」


    幾個小女生雖然有點生氣,不過因為蔣默川也在,都還克製著。


    蔣默川放下餐盤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請慢用。」


    雖然才三個字,但也足夠那些小女生激動得麵紅耳赤了。


    在他們準備離開時,江季靈突然不輕不重地道:「對了,蔣同學,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迴答我呢!」


    「……」


    因為這句話,那幾個小女生瞬間豎起了耳朵。


    「……」蔣默川身形一頓,頭也沒迴就走了。


    幾個小女生肯定忍不住好奇啊,連忙追問,「小姐姐,你剛才問小哥哥什麽問題呀?」


    「哦,我問他……」


    江季靈正要說的時候,去而復返的蔣默川突然出現,一把拉起江季靈的手,冷颼颼的聲音道:「過來!」


    小女生們:「……」


    江季靈還來不及反應就被拉到了後廚,男生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有點大,她掙了掙,卻沒掙開,「蔣默川?」她輕輕地喊一聲。


    蔣默川放開了她,臉色卻極為難看,「江季靈,你夠了吧!」


    江季靈微愣,「你說什麽?」


    「我不管你是認真的還是玩玩而已,我都沒有時間奉陪!有些事,請你適合而止!」


    江季靈目光平靜地盯著他,半晌,她淡淡地問:「你生氣了?」


    「……」蔣默川冷冷地抿了抿唇,轉身要走。


    「你等一下。」江季靈連忙伸手抓了他的衣袖,「好,你不喜歡,我以後不說了。」


    「……」這下換蔣默川愣住了。


    原來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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