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季靈感覺不妙,想抽迴自己的手,周晚晴卻抓住不放,她輕輕挑了下眉,「你想幹嘛?」


    「我被張鑫睿威脅了!」


    「……」


    「他要我這個星期之內搞定蔣默川,讓他答應參加籃球賽!我哪搞得定那座冰山啊,所以……」


    「……」


    「大靈子,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你就幫幫我吧!我請你喝一個星期的飲料!不,一個月的!怎麽樣?」


    江季靈望著周晚晴可憐兮兮地眨巴著大眼睛,她哼笑一聲,無情拒絕:「不、行!」


    這時,文藝委員於妙涵過來問道:「江季靈,你有時間參加這次籃球賽啦啦隊嗎?」


    江季靈一向對這些事沒什麽興趣,正要拒絕的時候,周晚晴忽然道:「我們大靈子身材這麽好,跳舞一定很棒的!不參加多可惜啊,到時候全校男生……」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江季靈微微一笑道:「不用了,我從小四肢不協調,跳舞跟不上節拍,你找別人吧。」


    於妙涵長得漂亮,學習又好,一向有些清高孤傲。所以她向來看不慣江季靈這種隨隨便便就跟男生談戀愛的女生。她過來詢問一聲,也是基於別人的建議,畢竟江季靈確實長得漂亮,身材也不差。


    她這樣說了,於妙涵也沒有再多問,轉身走了。


    江季靈微微眯著眼看向周晚晴,周晚晴嘿嘿直笑,一點也沒有坑了好基友的自覺,反而一隻手握拳作揖道,「小女不甚感謝江女俠仗義相助!願以一月之飲料奉上,望笑納!笑納!」


    江季靈被她氣笑了,拍開她的手,「你就是把我賣了,我也沒那本事。」


    「啊?」周晚晴慘叫一聲。


    「你想啊,我追了他這麽久,人家至今還沒答應呢。」


    「……」周晚晴一臉詭異地盯著她。


    江季靈不明白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怎麽了?」


    周晚晴受不了地道:「你那哪叫追?『霸王硬上弓』還差不多!」


    江季靈臉黑了一下,「那不然呢?」伸手用筆尖敲了下周晚晴的頭,一副過來人的口吻道:「咱倆到底是你經驗多還是我經驗多?」


    周晚晴抱頭,委屈地控訴起來,「那我也不管,反正你如果不答應我,我立刻去跟於妙涵說你其實跳舞跳得特別好!身材也爆好!」


    江季靈卻絲毫不懼她的威脅,「你去說,隻要她能相信。」


    周晚晴:「……」


    江季靈高中以後,除了學習好,私下「談戀愛」以外,一直保持低調做人的原則,對於班級內的活動能不參加都不參加,不是因為別的,隻因為以前她也參加過類似的活動,隻是「才藝」這種東西,一旦顯露出來便很難再掩蓋,到那時她再想低調地隨心所欲就不那麽容易了。


    當然,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懶。


    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讓她對什麽事都比較隨性,從沒有想過要表現自己,非要爭個第一第二什麽的。她也沒覺得自己比別人優異到哪去,隻是覺得人生什麽階段該做什麽就做什麽,而她是學生,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學習,沒什麽別的原因。


    這些周晚晴都知道,因此江季靈根本不怕她的威脅,她沮喪地耷拉下腦袋,然而沒過一會,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興奮地說道:「大靈子!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麽了?」江季靈一邊做試卷,一邊漫不經心地答。


    「這麽說吧,你不是在追蔣冰山麽?剛好這就是一個契機啊!你去試一試,看自己能不能說服他?如果他看在你的麵子上答應了,豈不是表示你追到他就有希望了?」


    「……」江季靈筆尖一頓。


    周晚晴知道有效果了,再接再厲道:「就算他沒答應,也頂多是保持原樣,你也沒損失什麽,但起碼你們倆多了一個接觸的理由和機會是不是?」


    「……」


    過了一會兒,江季靈抬起頭,朝周晚晴豎起了大拇指。這意思讓周晚晴興奮地差點尖叫起來,高興地跟她擊了一個掌!


    「噢耶!」


    ……


    中午下課後,江季靈看到蔣默川離開了座位,她連忙跟了上去。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學生都往食堂去了,但是蔣默川轉學過來後,好像從沒見他去過食堂吃飯,同學們私下也有點好奇他每天中午吃什麽,然而他高冷的性格,沒人敢跟他接觸。


    江季靈遠遠地看到蔣默川往校園後麵的一片樹林走去,那裏說是樹林,其實也不過是幾顆大樹形成的一道校園一景而已。平時私下裏很多學生如果「約會」的話都是在這裏,江季靈對這裏的地形已經很熟悉了。這個時候學生們都在食堂吃飯,所以現在並沒有其他人。


    江季靈看到蔣默川在一棵樹旁的休息椅坐下,隨即他從隨身包裏拿出了一個飯盒,打開,取出裏麵的饅頭,就著一點鹹菜吃了起來,又拿出一本書,邊看邊大口咀嚼著。


    江季靈靜靜地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隨即她轉身離開了。


    周晚晴吃過午飯迴到教室,順手把給江季靈帶的盒飯遞給她,連忙追問道:「怎麽樣?蔣冰山答應了嗎?」


    江季靈一手撐著頭,另一隻手無聊地轉動著筆,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喂,大靈子,你想什麽呢?」周晚晴一隻手在她眼前揮了揮。


    江季靈迴過神來,「沒想什麽。」她看到飯盒,順手打開了,裏麵的飯菜說不上色香味俱全,但也有菜有肉,營養俱全。


    「怎麽樣?感受到我對你的愛意了嗎?今天中午的紅燒排骨超級美味,快吃吧。」


    江季靈看著這盒飯菜,腦海中不由得想起蔣默川吃饅頭的樣子。


    她重新蓋上了蓋子,道:「我不餓。」


    周晚晴一臉震驚地要說什麽,這時,蔣默川剛好從門口進來,因為是午休時間,教室裏沒多少學生,他進來時,剛好聽到了江季靈說的那句話,他麵無表情地從她們的座位旁經過。


    江季靈抬頭看他一眼,話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


    蔣默川放學後,照例去打工的地方上班。


    他將自行車鎖在了路邊,進門,直接去了後廚的地方,正在換工作服的時候,店長突然走進來,「那個,小川啊,給你介紹一下,今天店裏來了一位新人,你帶她熟悉一下,以後她就跟你一個班。」


    蔣默川抬眸的瞬間,看到一個穿著跟他一樣工作服的女生從經理身後走出來,她對著他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道:「請多多指教!」


    「你來幹什麽?」蔣默川下意識地皺起眉。


    店長微微疑惑地一笑,「吆,你們倆認識?」


    江季靈微笑道:「嗯,我們倆是同學。」


    「……」店長看了看他們倆,似乎明白了什麽,他衝著江季靈輕笑了下,「那敢情好啊,小川,好好帶你這位女同學知道嗎?」


    蔣默川沒說話,微抿的唇角顯示他的不悅。


    「那個,外麵客人馬上就要上來了,你們倆都別磨蹭了,趕緊出來吧。」店長叮囑了幾句就先走了。


    蔣默川啪地一聲關上了衣櫃門,目不斜視地從江季靈身邊走過。


    江季靈微笑的嘴角抽了下,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轉身跟在了他身後。


    ……


    這是間快餐店,有漢堡薯條可樂等一類的快餐,也有一些諸如蓋澆飯、炒麵等熟食。主要是提供給一些學生以及上班族們。這個時間點剛好是放學後,也是店裏晚高峰最忙碌的時候,江季靈之前來過一次,大略心中也有點數。隻是她第一次做服務員,難免有很多生疏和出錯的地方,而且有些事兒她也不了解,店長讓她跟在蔣默川身後,偏偏蔣默川一句話都不跟她說,她連問了他幾次,蔣默川還是沒搭理她,再好脾氣的人也忍不住窩了一肚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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