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默川剛好也看到了她,臉色瞬間冷了一個度,他沉默地走到她旁邊,江季靈微笑地對那位服務生說:「不好意思,我要一杯橙汁和一份大薯。」


    「好的,請您稍等。」


    服務生離開後,江季靈這才看向蔣默川,「你好!」


    蔣默川可沒覺得哪裏好,他眸色冷冽幾分:「你還要跟著我到什麽時候?」


    「跟到你答應當我的男朋友為止。」


    「你一個女生,這樣做不覺得……羞恥嗎?」


    「羞恥……」江季靈沉吟了下,「你覺得我這樣做很羞恥?」


    這下,反倒讓蔣默川有些不好迴答了,他隻好冷著臉道:「隨便你!」


    「哎,等等。」江季靈覺得應該要趁機抓住機會,「我沒有開玩笑,我說的都是真的,隻要你答應當我一個月的男朋友,我什麽都聽你的。其實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是被李子涵她們煩到了才這樣,所以,為了我不麻煩,你也不麻煩,我們彼此就配合一下,可以嗎?」她露出真心的笑容。


    蔣默川抿緊唇,望著她的視線裏透著幾分怪異莫測,「就你這樣……你真是打算談戀愛?」


    「你是覺得我的態度不夠誠懇嗎?」她已經很真誠了好嗎!


    蔣默川嗤笑一聲,「我說過了,我沒興趣,也沒閑工夫。你看到了,我放學後要打工,根本沒精力談戀愛。」


    「談戀愛需要花什麽精力?」江季靈有點不明白。她之前幾段戀愛,根本沒有花費什麽精力啊?


    蔣默川覺得跟她簡直溝通不了,「你要找找別人吧。」


    江季靈這時候也無奈了,「要是李子涵說了別人,我也不會找你啊。」


    說到底,都是因為李子涵指名道姓了是他,她才會一直糾纏著他,「要不然,你去跟李子涵商量一下,換一個人?」


    其實她也沒想到蔣默川這麽「難追」,她都追了他兩天了,完全超過她的預期。


    蔣默川聽到她這句話差點吐血了,他搖搖頭,一副難以置信地樣子,轉身就走了。


    很快,江季靈要的食物上來了,她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喝著,一邊看看窗外的風景,又看看店裏的客人,看來看去,最終目光又落在了那道高瘦的身影上。


    正是晚高峰的時候,店裏的客人一直在增多,那道高瘦的身影卻一直有條不紊地在各個餐桌間行走,他身高腿長,手中端著托盤走起路來卻沉穩有力。


    江季靈從小是在蜜罐裏長大的,很少看到這樣的一幕。


    她抬手支撐著下巴,眼神透著幾分淡然沉靜。


    手機鈴聲忽然響起,她打開一看,是老爸的電話。


    「喂,爸。」


    「靈靈,這麽晚了,怎麽還沒有迴家?」


    「爸,我晚上有點事,遲點迴去。」


    「你在哪裏?要不爸爸去接你?」


    「不用了,我九點前肯定迴去。」


    「好,那你自己注意點安全啊。」


    「嗯,爸爸拜拜。」


    掛了電話後,她一抬眼,剛好看到蔣默川已經換下了製服,打開門出去了。


    江季靈連忙抓起自己的書包跟著出去了。


    蔣默川剛準備騎自行車走,江季靈跑過來,伸手按住了他的胳膊,「你等一下。」


    蔣默川甩開她,煩躁地皺起眉,還沒開口,江季靈忽然道:「半個月行不行?」


    「什麽?」


    「當我的男朋友,半個月。」


    「神經病!」


    「那不然,一個星期?」


    「你有毛病吧?」


    「五天!」江季靈展開一隻手掌,「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李子涵她們肯定會懷疑的。」


    蔣默川望著眼前女生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忽地一聲嗤笑,「你真的知道什麽叫談戀愛嗎?」


    江季靈伸出四根手指,「我已經有過四個男朋友了。高中以前的都不算。」


    「嗬,戀愛經驗很豐富嘛。」


    「對。我媽說過,我爸曾經有過三個女朋友,這件事她一直很慪,所以讓我在學校的時候,能多交幾個男朋友就交幾個,沒關係。」


    「……」蔣默川黑了下臉。


    江季靈還一臉認真地說:「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在跟你談戀愛的時候不會答應別的男生的追求。」


    蔣默川抬手扶了下額,「如果我讓李子涵她們不再纏著你,你是不是就不會追著我不放了?」


    江季靈眼眸一亮,「你有辦法?」


    沒辦法也得有辦法才行啊,他可不想再被她繼續糾纏下去,遂點了點頭。


    江季靈掩飾不住欣喜,「那就好,拜託你了,我先迴家了,拜拜。」


    說完,她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就走了。


    「……」


    蔣默川一陣無語。


    ……


    江季靈迴到家,客廳內坐著江煜棠和林涼煙,江煜棠正在看電視,而林涼煙手中拿著平板電腦,也不知道在看什麽。


    「爸,媽。」


    「閨女,迴來啦。」江煜棠看她一眼,瞄了一眼時間,「晚上去哪了?吃飯了沒有?」


    「我吃過了。」江季靈換了拖鞋走過去,茶幾上有削好的水果,她隨手拿起吃了起來。


    江煜棠對這一個女兒寶貝地要命,「下次別迴來這麽晚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


    聞言,林涼煙睇了他一眼,他權當沒看見。


    江季靈嗯嗯兩聲點頭,想到什麽,她忽然放下水果叉,正準備問問題的時候,目光瞅了一眼林涼煙,她轉而湊到江煜棠的耳邊低聲問:「爸,你高中的時候都是怎麽追你的那些前女友的啊?」


    「咳咳!」江煜棠沒防備女兒會問這個問題,他低咳幾聲,目光看向林涼煙一眼,也跟著耳語問:「是不是又有哪個不長眼的臭小子在追你?」


    「不是,是我在追別人。」


    「哦?」


    「他不答應。」


    「什麽?!」江煜棠眉頭一豎,聲調揚高了好幾個度。


    「爸,你這麽大驚小怪做什麽?其實他不答應也正常,我估計是我的方式有問題。」


    江煜棠磨著後槽牙,「你告訴爸爸,是哪個混蛋臭小子?爸爸替你去收拾他!」


    「爸!」


    這時,一直充當隱形人一樣的林涼煙視線抬起,「你想怎麽收拾?」


    「呃……」


    「靈靈都說了,是她在追求人家,難不成,你要逼著那個男生接受靈靈?」


    「那怎麽了?我女兒這麽好,他居然敢不答應?」


    林涼煙受不了地搖搖頭,從小到大就這樣,寵女兒寵得無法無天,她決定從女兒那邊下手,「靈靈,你是真心喜歡他,才去追求他的嗎?」


    江季靈想著「真心喜歡」這四個字,她好像……沒怎麽喜歡過誰吧?


    之前追她的那些男生,她知道,如果她不答應,他們就會對她窮追猛打,那不僅耽誤她不少學習的時間,也會讓她整天分身乏術,倒不如答應了,他們就不會再追下去,一勞永逸。


    但是答應了當他們的女朋友後,她也不懂為什麽,沒過多久她就被分手了。


    分手對她來說也是一件解脫,因為談戀愛的花樣和招數都一樣,每天無非是一起去食堂吃飯,一起上課,下課,然後迴家。最多再發一點簡訊,她忙的時候,根本無暇顧忌那些。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林涼煙的話傳入她耳中,「靈靈,談戀愛是需要兩個真心喜歡的人在一起,不管是做什麽、說什麽心底都會有一種無法言說的甜蜜和喜悅。如果哪天你遇到了這樣的男生,那就勇敢地去追。」


    直到躺在床上準備睡覺時,江季靈還在想著這句話。


    她從小就在周圍人的愛護中長大,爸爸媽媽愛她,兩個哥哥愛護她,還有她周圍的阿姨叔叔們,以及小哥哥和小姐姐們都很愛護她,她從來不缺愛,可是她卻一直不太明白愛情是什麽?


    也許,她年紀還太小了吧?


    這麽想著,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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