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大廳裏雖然有很多玩樂消遣的東西,但是在大廳周圍,還分別布置了不同的房間。


    真正的好玩的,其實是在這裏麵。


    程遠雨被那兩個男人和女人帶進去之後,顧時遠就沒什麽意願在這裏呆下去,不過按照這裏的規矩,他是不能走的,因此他隨意地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麵色冷厲,像他這樣的男人,隻是簡簡單單地坐在那裏,就有一種無法忽視的氣場。


    很快就有穿著暴露的女人扭腰走過來,但顧時遠全都視而不見,臉色黑如鍋底,那些女人一看沒趣,就自動走開了。


    後來居然還有一些男人過來,顧少爺更是滿臉嫌惡,一個「滾」字,練成了順口溜似的,把那些男人都嚇得躲遠了。


    他自顧從口袋裏拿出煙,點燃了一支。


    目光無意中環視時,卻發現有一個長得還算俊俏的年輕男人一副憂鬱的樣子,自己默默地喝著酒,一杯接一杯,也是對誰都愛搭不理。


    有個女人忽然在顧時遠的身邊坐下來,身子傾斜過來,緊靠著他,緩緩露出一抹笑,「你對小艾有意思?」


    顧時遠迴過頭,心中暗暗「臥槽」了一句,麵色冷峻幾分,他身體繃直,「老子沒興趣!滾!」他以為女人也是來找他「玩」的。


    這個女人倒不像之前的那些女人,她穿著一身黑裙子,五官也很精緻迷人,膚色白皙,化著裸妝,及肩的頭髮柔順地披散著,看起來頗有種居家小女人的感覺,好像不應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下。


    女人一手執著一杯酒,一手欲撩上他,卻被他明顯躲開,而且臉色不鬱,女人倒沒甚在意,隻是道:「你別在小艾身上浪費心思了,他的男人走了都三個多月了,一直不給人碰,整天就這樣。」


    這個有點特殊的時間點讓顧時遠不由得眸色一深,他多嘴問了一句,「他男人是誰?」


    「嗬。」女人勾起唇角,見他追問,不由得又大膽地伸手撩上男人的臉,「你想知道麽?」


    「……」顧時遠不說話,靜靜地盯著她,眸色深邃而幽沉。


    女人幾乎快要溺斃在這樣一雙吸引人的黑眸中,她心口微微起伏,忽然主動伸出手,「我叫明顏,您是?」


    顧時遠看著她的手一眼,並沒有去握,隻道:「顧遠。」


    這種場合下,誰會在乎誰的真名還是假名?


    明顏笑了笑,靜靜地在他身邊喝酒,見他還一直是不是盯著小艾看,她隻好主動說道:「小艾是這裏的員工,長期受人欺負,他的男人是這裏的常客,有一次他受欺負時,那個男人順手救了他,一來二去的,他們倆就好上了。本來嘛,在這裏好上的,隻要顧客願意,可以長期包養……這個我不說你也懂的,但是他男人忽然生病了,很缺錢,小艾把他自己的全部積蓄都拿去給那個男人了,但是三個月前,他的男人突然吞藥自殺了,小艾一直很傷心,到現在還沒從悲痛中走出來,也不接客,老闆現在對他很不滿呢。」


    顧時遠聽到這,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


    他又拿出一支煙,明顏識趣地拿起打火機點著,眸光如水地笑看他。


    顧時遠遲滯了一下,終是湊過去。


    煙霧繚繞下,顧時遠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另一隻手輕輕地敲在曲起的膝蓋上,一副深沉的樣子。


    明顏的目光幾乎粘在他的身上,這種男人與這裏的氣場完全就是格格不入,可是他坐在這裏,又是這麽的鎮定自若,對那些淫靡不堪的場麵始終無動於衷。


    他隻是時不時地透過煙霧看幾眼小艾,很明顯,對他有幾分興趣。


    明顏洞察了這一切,她起身,走到小艾的麵前,顧時遠看到她過去跟他說了幾句什麽,很快,那個叫小艾的男人就跟著她一道過來了。


    「小艾,這位是顧老闆。」


    小艾眼圈還有點紅,他長得就一副男生女相,眸如秋水,盈盈生動,「顧老闆你好!」


    顧時遠點了點頭,倒沒有多說什麽。


    明顏輕推了推小艾,「去跟顧老闆聊聊,顧老闆今天是第一次來,他有很多不懂的,你教教他。」


    小艾有點不情願,「顏姐?」


    「放心,沒事的,顏姐還能害你不成?」明顏悄悄湊近他耳邊,「你都三個月不接客了,別說收入,老闆已經對你很不滿了,要不是看在你以前乖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呆在這裏?再說了,阿翔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總得要活下去,你自己無所謂,那你家中的弟弟妹妹怎麽辦?」


    小艾似被說動,他嘴角攢動幾下,終是坐到了顧時遠的身邊,隻不過還保持一點距離。


    明顏笑了笑,朝顧時遠道:「顧老闆,讓小艾陪你會,我去別的地方轉轉。」


    她轉身離開,顧時遠逕自抽菸,也不說話,小艾戰戰兢兢地坐了會,終是坐不住了,他拿起麵前茶幾上的酒,倒了兩杯,端起其中一杯遞了過去。


    「顧老闆,我敬您一杯!」


    顧時遠看著麵前的酒,又看了一眼他,犀冷幽深的黑眸猶如沉沉的海底,深不可測。


    小艾有點受寵若驚的樣子,他的手腕微抖,勉強笑了笑,「顧老闆?」


    顧時遠冷淡地道:「你喝吧,我不喝。」


    說著,又自顧抽菸了。


    這裏的東西,他都信不過,連杯酒都是。


    小艾見他不喝,也沒法子,不再勸,而是淡淡一笑道:「既然顧老闆不喝,那小艾就鬥膽一下,這杯代顧老闆喝了。」


    他說完,一口一杯,很快兩杯酒就下肚。


    顧時遠對這娘們娘氣的男人實在沒法子忍受,但是現在他身處這裏,早已把自己的情緒收斂起。


    「挺能喝的。」他淡淡一句,傾過身,拿起酒瓶,又倒了兩杯酒,下巴輕抬一下,示意他接著喝。


    看的出來小艾麵有難色,但是相對於其他客人,這位顧老闆隻是讓他喝酒,已經好太多了。


    他毫不猶豫地又把兩杯酒喝了。


    顧時遠這下倒對他有點刮目相看,又倒了兩杯,而小艾也是沒停頓地就幹了。


    接連喝下六杯烈酒,誰都受不了。


    小艾的臉色不由得紅潤起來。


    顧時遠濃黑的眉輕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酒量不錯。」


    小艾倒沒醉的糊塗,他笑了一下,眉眼彎彎,「謝謝顧老闆。」


    顧時遠在心底承認,如果他是個gay,他想他估計也對這類的難有抵抗力。不過這想法剛在腦子裏過一遍,他就忍不住一陣惡寒。


    顧時遠沒再倒酒,他重新燃起煙,深吸了一口氣,眸子微眯。


    小艾猜不到他是什麽想法,這個客人跟所有客人都不太一樣,他隻能如坐針氈地坐在沙發上,眼中難掩不安。


    大概兩個多小時後,之前關上的房間門開了,兩個男人抬著程遠雨出來了,她已經穿戴好,隻是看起來精神很不好,臉色蒼白,完全都要虛脫了一樣。她的眼神落到顧時遠的時候,猶如一把最厲的尖刀,冷凜凜地刺向他。


    顧時遠掃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又撇開。


    這時,之前的那個女人也出來了,她舒散著筋骨,望著顧時遠時,目光有點不客氣,「你不是說你的老婆還沒拆封過嗎?」


    顧時遠僅挑了挑眉。


    「滋味確實不錯,就是已經被人用過了,可惜啊可惜。」


    顧時遠對此不在意,他拿出一張卡遞了過去。


    來這裏的消費自然不低,有人接過他的卡,正要走,他又指了指旁邊的小艾,「對了,給他分兩成的小費,他今晚的服務我很滿意。」


    小艾震驚地睜大眼,受寵若驚。


    程遠雨的眸子則不由自主地轉到小艾的臉上,看到他的樣子,她隻嘲諷地冷笑了一下。


    顧時遠對兩個男人道:「麻煩,送她一下。」


    他就連碰她一下都嫌髒!


    程遠雨沒辦法走路,兩條腿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幾乎不是自己的一樣。


    她不想讓這些噁心的男人碰她,可她自己根本沒力氣,男人抱起她,送她和顧時遠離開。


    一直到了顧時遠的車上,他指著那個男人把程遠雨送到後排的駕駛座上。


    車子上了路,程遠雨閉上眼。


    她疲累酸軟至極,嗓子也似冒了火,幹啞晦澀著,可她不聲不吭,甚至連淚水都沒有。


    痛到極致,是沒有淚的。


    被自己最愛的男人送到這個地方,無異於把她推入地獄火爐一般,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樣的後果,雖然她沒想到,但認清了現實之後,也就隻有接受。


    反正這輩子,多糟糕的經歷她都經歷過了,還怕什麽?


    她頭痛欲裂,腦海中卻猶如播放影片般閃過剛才在那個房間裏的一切。


    淫亂。


    除了這兩個字,她找不到別的詞形容。


    那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她變得不是她自己,那兩個男人,還有那一個女人……


    嘔——


    她突然開始劇烈幹嘔,她一隻手緊緊扣住自己的脖子,蜷縮著身子,想吐,卻是什麽都吐不出來。


    開車的顧時遠在後視鏡裏看她一眼,眸光又淡漠地滑開。


    「嗬嗬。」程遠雨突然笑了,一開始還隻是短促的一笑,後來她越笑越止不住,不由得放肆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顧時遠這次看她一眼,卻依舊別開了眼。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不由得微微用力地收緊。


    車子最終停到了一家酒店門口。


    顧時遠冷淡地道:「今晚你就住在這裏,1008房,我已經登記過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早上我來接你。」


    程遠雨眸光挑了挑,看了車窗外一眼。


    唇角勾著,她慢慢地下車,站在地上時雙腿還不由得打顫了一下,砰地甩上車門。


    望了酒店的大門一眼,她步伐艱難地挪動過去,身體還不由得弓起來。


    顧時遠最後看了一眼,踩動油門,絕塵而去。


    ……


    葉家。


    葉禮誠和林清媛迴到了家後,兩人一前一後上樓,迴到自己的臥房裏,葉禮誠砰地一下甩上門。


    林清媛被嚇得手指忍不住一顫,她神色淡漠地放下手提包,走到梳妝檯前坐下,開始摘除身上佩戴的首飾。


    葉禮誠見她這幅樣子,自然是氣怒攻心,他忽然一把上前去,把她的首飾全都掃落在地,「這些東西,我送給你多少,你從來不戴,為什麽今天一出去見別人就戴上了?」


    林清媛對他這樣的發瘋有點無奈,也懶得跟他爭論什麽,她轉身站起來,也不想去管地上的那堆首飾,反正對她來說,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她欲要去衛生間,男人卻一把攔住她,「到哪去?我跟你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


    林清媛緩緩抬眸看著他,卻是一字不說。


    「怎麽?跟我麵前就裝啞巴,在別人麵前怎麽那麽能說?」


    見他越說越混,林清媛忍不住道:「葉禮誠,你能別那麽胡攪蠻纏嗎?再說,那是我哥哥,我還不能跟他見一見麵?」


    葉禮誠冷哼一聲,「哥哥?哪門子的哥哥?是一個爹還是一個娘的?」


    林清媛心中大駭,眸光不由得看向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以為你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麽?你們倆根本就不是什麽親生兄妹!」


    「……」


    「涼煙結婚那天,你們倆遇到時,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後來你說他是你哥哥,我就專門找人去查了查。還記得張大川這個人嗎?」


    聽到這個名字,林清媛的臉色變了又變。她幾乎有點難以自控地握住了自己的手。


    「我知道,你恨這個人,但我讓人找到了他,他告訴我,你和林清遠根本不是親兄妹!你隻是他們家抱養的一個孩子!」


    「……」林清媛抿著的唇瓣微微顫抖著。


    「怎麽?還不說話是吧?還是你根本不敢承認?」葉禮誠步步緊逼著,「林清遠,林清媛,瞧瞧這名字,多麽曖昧啊!你是不是心底一直都想著他呢?」


    「你到底想說什麽?」林清媛調整好自己的唿吸,她的目光淡漠地對視上他。


    葉禮誠的眸子幽暗起來,忽然慢慢地說了一句:「這麽多年,我一直在懷疑涼煙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兒?她跟我真的一點都不像。」


    林清媛心驚肉跳了一下,臉色卻更加平靜,她微微勾唇,「你要這樣想的話,我無話可說。」


    「是無話可說,還是根本事實就是這樣?」葉禮誠的眼中的怒火狂燒起來,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打開這個女人的心來看一看,她的心底到底裝著誰?!


    「葉禮誠,你我夫妻十幾年,原來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我還有什麽可解釋的?即使我解釋了,你又會聽嗎?」


    「那你說,為什麽涼煙會提前一個月出生?」


    「醫生都說了,孩子是早產。涼煙出生時事發突然,誰都沒有預料到。當時我剛生產完,渾身沒勁,我想我也沒那個能力事先跟醫生打好招唿吧?」


    「……」這一句反問讓葉禮誠啞口了。


    人都是這樣,心底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看什麽事都覺得不對勁。


    這麽多年,他一直覺得涼煙不是自己的女兒,所以對這個女兒他始終也疼不進心底。


    而且涼煙的脾氣不像大女兒和二女兒,對他這個父親也冷淡的很,時而久之,他也就當沒這個女兒。


    「你沒什麽可說的吧?我要去洗漱了。」林清媛側身繞過他,進了衛生間。


    葉禮誠興沖沖的滿腹質問還沒問出來呢,就被她這三兩句打發了?


    不!


    今晚他親眼看到她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那絕對不是麵對兄長時的樣子,他不會看錯!


    砰地一下他一把打開了衛生間的門。


    林清媛正要洗澡,突然間他闖進去,她嚇了一跳,轉身看到他,臉色冷下來,「出去。」


    「哼,你是我老婆。有什麽可遮的。」


    「我讓你出去,聽見沒有?」


    林清媛雖然四十多歲了,但她天生就是個美人胚子,即便到了現在,認真說起來,比起葉禮誠在外麵的那些女人,除了年紀大點,其他地方都不輸她們。


    葉禮誠看的心底直冒火,他一把關上衛生間的門。


    沒多久,裏麵傳來女人隱忍的怒斥,「出去!你這個……」


    房門外麵。


    站著剛迴到家的葉欣榮,她在經過時,突然聽到裏麵傳來爭吵聲,不由得就全程聽了下來。


    心中的震驚簡直難以形容。


    原來爸爸一直懷疑葉涼煙不是他親生的?也就是說,有可能葉涼煙不是她的親妹妹?!


    哇噻——


    這件事這麽大,她得趕緊告訴大姐。


    迴到她自己的房間,她迫不及待地就打電話給葉欣佳,告訴了她剛才自己聽到的每一句話。


    葉欣佳也很震驚,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


    「欣榮,這是件好事啊!如果葉涼煙真的不是我們的妹妹,那我們更加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她趕出了葉家。」


    「對啊,大姐。」


    「這樣,你聽我說,你想辦法進她的房間,找一些東西,記住,別被人發現了,再跟爸……」


    葉欣榮一一記下了大姐的吩咐,掛了電話後,她都忍不住興奮的手抖起來。


    主臥這邊,林清媛獨自一人埋在浴缸內,水冷了,身涼了,而心,早已冰冷無溫。


    葉禮誠一番發泄之後,憤而離去。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混蛋!


    自從她遇到他,她這一生,註定要在地獄裏輪迴般活著。


    無聲的淚水從眼角落下,她突然雙手捂住臉,不讓一絲絲的哽咽發出來!


    ……


    醫院內。


    一直到淩晨四點多,周小青終於醒了過來。


    她的血已經抽去化驗了,顯示的結果讓人大吃一驚。


    她血液裏酒精含量已經嚴重超過醉駕的程度,警察之前也來了解過情況,並且派兩位警員留下來,隻等著她醒了之後,帶她迴警局。


    周小青睜開了雙眼,望著了眼四周。


    滿眼的白色,讓她的大腦也一片空白,直到她的視線落在了沙發上那個靜靜安睡的男人身上。


    一瞬間,她眼角的淚水落了下來。


    這是現實,還是夢?


    為什麽她竟會看到江煜棠?


    她輕輕閉上眼,似乎不忍這樣的夢境破滅。


    再睜開眼時,她有些膽怯地看過去,男人還是在那,他單手撐著額,安靜睡著的容顏依然如記憶中那麽清雋深刻。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都捨不得眨一眼。


    隻是目光微微一移,卻看到了他身邊靠在他懷中的女孩子,他的另一隻手摟住女孩的肩膀,而女孩呈一種全然依賴的樣子在他的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腰……


    她看不下去,連忙閉上眼。


    眼淚卻忍不住一直流,一直流……


    原來這夢裏都是這麽的讓人心痛!


    江煜棠忽然驚醒過來,睜開眼,他看了一下四周,懷中的葉涼煙還睡著。


    他單手摸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點,望著葉涼煙的樣子,眸色不由得溫柔幾許。


    視線一抬,看到了病床上的周小青,她眼角的淚還在流。


    江煜棠微微皺起眉,而他一動作,葉涼煙也猛地驚醒過來,「阿棠?」


    「嗯,我吵到你了?」


    她笑笑搖頭,「沒事,我也是太困了。」


    說著,打了一個哈欠。


    兩個人在這陪了一夜,確實太累了。


    江煜棠伸直了四肢,然後站起身,拉著葉涼煙也站了起來,來到病床前,他淡淡地道:「既然醒了,想必也沒事了吧,我和涼煙先走了。」


    葉涼煙眼中閃過一抹驚訝。


    病床上的周小青聞言,緩緩睜開了淚眼。


    「阿棠,別走。」


    ------題外話------


    現在覺得虐程虐的還滿意嗎?說不滿意的,別急,慢慢折磨才爽,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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