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政的好友,就是那個在趙家屯大隊下鄉的知青陸國棟,也得到了周樂瑤的感謝。


    一開始周樂瑤打算包一包點心加上點大兔子奶糖,更正式一點,


    後來陳國政說:“你要真的感謝他,就給他買幾個國營飯店的肉包子,他肯定喜歡。”


    所以在又一次陳國政跟陸國棟相見的日子,周樂瑤就給買了6個肉包子,還有一小包的大兔子奶糖,這還是陸國棟一再推辭之後才給的數量。


    陸國棟說自己受之有愧,他也就幫忙說了一句話的事,當時趙家是不想報公安的,還是那個送信的人,自己去了縣城報了公安。


    可是周樂瑤依舊很感謝他,畢竟不是誰都想參與其中的。


    青山村大隊


    自從李德立吃了花生米以後,整個大隊的人著實萎靡了一陣。


    這天他們大隊上迎來了第二個要吃花生米的局麵。


    秋收來臨之前,大隊長跟村支書,再次為整個青山村大隊的社員做了動員。


    隻是這邊村支書還在高漲熱情的發表講話的時候,春花嬸子滿臉驚慌的跑了過來。


    “村支書、村支書你快去向華家去看看吧!他爹快被洪濤那小子砍死了。”


    春花嬸子作為大隊上有名的大喇叭選手,基本情況就是挑撥別人關係,看看別人笑話,幸災樂禍一下,跟這家嬸子吵吵幾句,跟那家大娘上演一個全武行,總之每天流竄在大隊上跟鬥雞一樣,沒個消停,就沒有人看到過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


    喊完這話,春花嬸子就攤地上了,無論過去幾個大娘、嬸子咋攙都沒有攙起來。


    春花嬸子嘴裏還在嘟囔:“砍死人了,砍死人了…”


    大隊長跟村支書相互看了一眼,就連忙喊人跑去了李向華家的方向


    。


    眾人好奇啊!也不上工了,也都嘩啦啦的跟了過去。


    跟春花嬸子要好的大娘留了下來,還有春花嬸子的媳婦跟閨女也守在旁邊,可是那春花嬸子像是被嚇破了膽,身子一個勁的打哆嗦,嘴裏還在叨叨念念。


    嚇得她小閨女直哭,自己兒媳婦也不知所措,還是那大娘守在邊上安慰,並且讓春花嬸子的閨女去衛生室喊衛生員過來,還交代拿好止血的藥,畢竟剛春花嬸子說李誌明被砍了。


    衛生員匆匆趕來後,仔細查看了一下春花嬸子的狀況。


    經過一番觀察和診斷,他得出結論:春花嬸子隻是受到了驚嚇,並無大礙。


    然而,對於這種情況,他也束手無策,隻能建議將她帶迴家休息,喝點水然後好好睡一覺便能恢複。


    接著,衛生員背起他的藥箱,迅速趕往了李誌明家。


    此時,李誌明家中四處散落著斑斑血跡,這景象讓率先趕到的那幫大老爺們不禁渾身一顫。


    屋內傳出陣陣咆哮聲,那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能衝破屋頂。


    “別攔我!別攔我!我要砍死他!我一定要砍死這個老畜生!”這句話如同驚雷般在人們耳邊炸響。


    聽到這話,眾人神色慌張,急忙衝進屋子裏。隻見孫洪濤手握一把鋒利的菜刀,高舉過頭,刀刃閃爍著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的母親王惠蘭和李向華一人抱住他的腰部,一人摟住他的脖子,拚命搶奪著他手中的菜刀。


    然而,孫洪濤的力氣極大,他們的努力似乎隻是杯水車薪。


    此時,孫洪濤的臉色漲得通紅,雙眼布滿血絲,透露出一股瘋狂的氣息。


    他的唿吸變得粗重起來,每一次唿吸都發出沉重的聲響,響徹整個房間。他手臂上的青筋更是凸起得嚇人至極,仿佛隨時都會爆裂開來。


    看到還在發愣的眾人,大隊長心中焦急萬分,憤怒地吼道:


    “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快把人拉開啊!”


    話音未落,他便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急忙七手八腳地跟上前去,想要阻止這場鬧劇。


    然而,孫洪濤的狀態卻異常癲狂,他拚命掙紮著,好幾名年輕力壯的小夥兒都差點按捺不住他。


    幾人使出渾身解數,終於是按住了他,隻是他口中還不停地咒罵道:


    “你個老畜生!我要砍死你……”


    “我要砍死那個老畜生……”


    “都他爹給我滾開!我一定要砍死他……”


    “啊啊啊啊啊……我要砍死那個老畜牲…”


    終於是控製好了局麵,眾人手忙腳亂地想要幫忙,但當他們看到像血葫蘆一樣的李誌明時,卻完全不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李向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受傷的父親,隻能不停地哭喊著:“爹!爹!”


    “快去叫衛生員過來!”村支書急切地吩咐道。


    聽到村支書的話,人群中不知是誰迴應了一聲:


    “支書,已經有人去叫了。”


    “大江,趕緊去讓人開拖拉機,必須立刻把人送往縣城醫院。”


    大隊長點頭之後,又出去了。


    村支書一邊緊盯著被控製住的孫洪濤,一邊望著被扯開後一直哭泣不止、身上沾滿血跡的王惠蘭(孫洪濤的母親),心中充滿了疑慮和擔憂。


    “建平嫂子,你說說到底是咋迴事?洪濤到底咋了?”


    王惠蘭就在那嗚嗚哭,手捂著臉,悶悶的聲音傳來,


    “他心裏苦啊!他心裏苦啊!…”


    大隊長皺眉,不讚同道:“他心裏苦就能砍人?這是什麽道理?你看誌明都被砍成啥樣的了,你家建平呢!”


    王惠蘭一聽村支書提起了孫建平,一個激靈就爬起來就跑向了門口,


    “老頭子、老頭子……”


    村支書一看這是還有事啊!趕緊衝過來的社員喊道:“快,快,快跟上她。”


    李誌明家跟孫建平家就住斜對門,所以沒過兩分鍾,跑去看情況的人也一臉慌張的跑了迴來。


    那人磕磕巴巴的對大隊長說道:“村支書、村支書、出…出大事了,建平叔他…他一腦袋血,那誰…那誰…那洪濤媳婦也滿身都是血,躺地上不…不知道是死是活。”


    村支書一聽,臉都白了,這咋迴事?


    “真的?”


    那人點了點頭,村支書看著這邊衛生員已經給李誌明包紮了,又衝衛生員說道:


    “章紅大哥,你包快點,建平大哥那邊也得需要你去看看。”


    衛生員孫章紅,手上動作不停,聞言點了點頭。


    孫建平家王惠蘭那哭喊聲傳來:“老頭子啊!你快醒醒啊!你咋樣了,真是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老天爺不長眼睛啊!老頭子啊!你快醒醒,快醒醒。”


    那淒厲的聲音真是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被幾人壓著的孫紅濤,這時候也沒有那麽癲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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