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秋身形頓了兩秒,最後認栽地踢踢鞋尖,一臉悲壯地轉過身來,認命地迴到櫃檯處。


    段老闆被她的表情逗得好笑,忍不住打趣道:「真有那麽難?」


    沈宴秋送去一個幽怨的眼神:「您覺得呢?」當初看虞迴操練得那麽容易,還以為上手起來十分輕巧,大言不慚地放下狠話,說什麽自己雖然不勤奮,但管夠聰明。


    但這幾日學習下來簡直就被殘酷的現實鞭撻了個徹底,她倒寧願這輩子繼續跟豎式計算打交道呢,總比讓人發現自己是個數學白癡好。


    段老闆看她備受打擊的模樣,輕笑了一下,眼底笑意流離:「無妨,不是徒弟笨,是師傅教得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老闆股的快樂,二爺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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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簷外雨聲淅瀝, 沈宴秋沒個站相地趴扶在櫃檯上,小臉皺成一團,吃力地迴憶著九歸歌訣。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算盤, 對著宣紙上段老闆專門給她出的算題擠眉弄眼。


    好半晌算出一個答案了,提筆寫下, 末了又不確定正確與否,便仰巴起腦袋,拿筆桿戳戳某人的胳膊,眼巴巴地問道:「這個可對?」


    段老闆對此表示哭笑不得, 他已經跟人囑咐過好多次等她全部算完再給他檢查,但某人就是這般沒個定性,每算一題便忍不住詢問他一遍。他若不答, 她又犯懶不願意自己從頭驗算, 就這麽與他兩眼瞪著幹耗,搞得他最後半點脾氣都沒有,一一敗下陣來。


    許是雨日讓人心情愜意放鬆,她難得會流露出沖人耍性子的一麵。反正都是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性,他也便照單全收地全部縱容。


    雲詩柳走近童話鎮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碩大的書坊裏沁著雨季的微許濕潤, 顯得格外靜謐。小廝們分散在四處,閑散地清掃著書架上的灰塵, 而櫃檯後兩名素衣男子或趴或站,一個慵懶,一個清雋,甚至不需舉手抬足、眼梢輕斜, 便能輕易奪去所有光芒。


    那個麵容俊逸的青衫男子,眼角攜著無奈笑意,骨骼分明的指尖在宣紙上一一點過:「這處, 這處,這處,考的都是同一句歌訣,你既前兩道都自己算出來了,這道便不準再問我。」


    趴櫃檯上的那位小臉一垮,雖埋怨了句「這處明明考了三句歌訣,怎麽能跟另兩道相提並論」,但還是乖乖對著算盤撥珠。


    雲詩柳拄那呆怔了許久,直到身後的婢女出聲提醒,這才緩過神,對櫃檯後的其中一名「男子」不確定地喚了聲:「宴秋?」


    趴那「老老實實」做題的沈宴秋聽到聲音愣了愣,抬眸望去,意外道:「詩柳姐?」


    段老闆也隨著她的視線一同望去,認出來人後清潤疏離地微微頷首,不疾不徐:「禦史夫人。」


    雲詩柳因為從前經常拜訪到坊上麻煩段老闆幫忙給巨先生轉送禮物,所以跟人見過幾次還算熟識,笑意盈盈地點了點頭。


    不過看到沈宴秋身上穿著的書坊小廝服飾還是有些不解,也沒直接出聲問,掩下心頭的詫異,和氣悅聲道:「段老闆,不知道方不方便向您借一會兒宴秋?」


    沈宴秋算了一個上午的題,正愁著沒人可以帶她脫離苦海,現下好不容易盼來了個救星,分分鍾將毛筆甩到一邊,蹭蹭繞出去:「方便方便!」


    跑到一半,感受到身後直逼的似笑非笑視線,脊背僵硬一瞬,仰天睜眼說瞎話地道:「咳,那個詩柳姐,我們別打擾段老闆做生意,進裏麵說話吧。」


    說著心虛地半掩著臉,幹笑著把雲詩柳往裏院招唿。


    段老闆瞥了眼某人如釋重負、逃之夭夭的背影,垂眸看向案上歪歪扭扭甩在硯台上的毛筆,失笑地搖搖頭,將東西拾正,也就隨她去了。


    沈宴秋帶雲詩柳順著長廊走到末端的小涼亭,挺翹的簷角處雨水如柱,涼風襲來,在空蕩的亭心平添涼意。


    攜著人到石桌旁坐下,問道:「詩柳姐今天怎麽有空到書坊來。」


    雲詩柳說來奇怪:「我往你府上寄了幾迴信,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都被退了迴來。所以想著到書坊來問問段老闆,看他知不知道些消息,沒想到趕巧你也在這兒。」


    沈宴秋默了默,她那個爹從前一直很抗拒她與外界有過多往來,雖然近一年好了許多,但府中下人不知變通,估計也是因此將她的信迴退了過去,笑了笑,道:「詩柳姐下迴有事來書坊裏找我即可,若我不在,留個口信給段老闆也行。」


    雲詩柳見她說到這處,想到兩人方才在廳堂教授珠算的情境,不由八卦地問道:「對了宴秋,你和段老闆……」


    段老闆雖隻是普通民商,但在臨安城的名聲卻是可以同那虞家少主相媲美的,青年才俊,溫爾儒雅,不知讓多少妙齡的閨中姑娘翹首期盼。但她稍稍接觸幾次,便知這種人的心思隱藏極深,雖然總是笑著,卻笑不到眼底。但方才看到的那幕就很不一樣,那眼底的縱容和寵溺是真真切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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