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凡這麽一說,顯得有些太過自信了。


    段月薔被尹如凡這麽一拒絕,她的臉色倒是不好了。


    想她千裏迢迢從雨秦國來到庚梁朝為了就是沈均辭。


    她一直心高氣傲,極少有男人能夠入她眼。


    她在雨秦時候,聽聞最多便是庚梁朝這個謀朝篡位的新皇上。


    由一個遺孤,忍辱負重,臥薪嚐膽到如今登上皇位,這種英雄事跡,這般的梟雄人物。


    隻有這種人才能欣賞她。


    段月薔看似平靜,實際上她並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既然家中催促她成親,要找一個男人,她就要人上人。


    她看不上雨秦太子這種自幼生在皇室家中,選擇很久,她才答應太子來此。


    果然,庚梁朝的如她所想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她。


    像她這樣的女子,天下難求,她想不出來庚梁朝君王拒絕的理由。


    結果拒絕她不是沈均辭,而是尹如凡。


    段月薔看向尹如凡,她心中認為,尹如凡對她產生了危機感。


    剛進庚梁朝的時候,她也聽過,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便是這位賢妃。


    原來,賢妃是害怕她當了皇上的妃子,會奪走她如今的地位,而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算過分。


    想到如此,她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許多。


    不得不說,段月薔有自信與驕傲的資本,她雖說不如鳳姿來的妖嬈明媚,但至少,那飄然與仙,淡淡的古典優雅的氣質,滿身的書卷典雅的味道,在場無人能及。


    尹如凡親自跟著宮中的樂師,商討 許久,樂師的臉色變得很奇怪。


    「娘娘,請您三思而後行。」樂師勸道。


    尹如凡哼了哼說道:「難道你覺得不好嗎?」


    尹如凡拿起一旁的酒杯,灌了進去。


    樂師連連搖頭,「隻是……隻是太過……」


    尹如凡又喝一口,強硬的問道:「你會了沒有?」


    樂師無奈嘆息一聲,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知道了。


    她又不是主子,也不能阻止主子的決定。


    就在樂師準備就緒時候。


    尹如凡這才站了起來,她緩緩走到沈均辭的麵前,她微微一笑,麵容居然有些羞澀。


    沈均辭見她臉上有不同尋常的紅潤,他的手指輕輕碰了碰一旁的酒壺,是空的。


    他垂眸落下去,尹如凡的一旁放置著不少的空酒杯。


    她果然喝太多了,近來她常碰酒。


    均辭慢悠悠端著酒杯,黑眸中有著點點的期待,望著她嬌笑的時候,眼神不自覺的放柔了。


    何子軻心痛得解酒消愁,一杯接著一杯……


    尹如凡伸出白皙的手, 她拔下自己的髮髻上的髮簪,原本端莊的梳妝,一時間有了改變。


    她一隻手撐著桌麵,身體微微靠前。


    她的臉上揚起一抹嫵媚的笑容,秋波連連,這般姿態讓下麵古板的官員一時間皺起眉頭來。


    她清了清嗓子,她用最騷的語調,最媚的眼神,勾著沈均辭的下巴唱道


    「嘿我的小可愛, ……」


    噗——!


    何子軻一口酒噴了出去,沈均辭手中的酒杯掉落在地上!


    她對著沈均辭拋了一個媚眼,繼續唱到:「噥皇冠給你帶, 哦你要麽麽揣,啊好像有人在……」


    她扭動一下身體,沈均辭眼眸笑意頓現。


    宴會之中,一下子滿場鴉雀無聲。


    有幾個老古董的麵色已經變得格外的難看了。


    尹如凡摸著沈均辭的俊臉,口氣越來越騷,表情越來越賤。


    「嘿嘿嘿我的小可愛,噥噥皇冠給你帶,哦你要麽麽揣,啊好像有人在,小花花送給你,快來鑽進我……啊!」懷裏二字沒有唱出來。


    她被沈均辭突如其來的手,給阻止住了。


    他一把把尹如凡拉了進來,順便抱在懷中,尹如凡還沒有明白過來,她的人已經在沈均辭的懷裏。


    沈均辭站起來一本正經對著已經錯愕說不出話來的百官,冷聲道:「賢妃身體不適,朕帶她下去。」


    尹如凡笑眯眯看向臉色不好的段月薔,「段小姐可記得……誒,皇上您走這麽急幹什麽?臣妾還沒有唱完呢?」


    要是唱完了,明日皇宮內外傳瘋了,說賢貴有失儀態,不能勝任四妃之首。


    然後彈劾她的奏摺堆滿山。


    她難道沒有看到,下麵一群史官,臉色都已經發白了嗎?


    沈均辭疾步朝著屏華宮走去。


    想著那個歌詞,他心情格外的好,他垂眸而下,嘴角含笑,「這種歌,朕不允許你唱了,不過……」


    他話鋒輕輕一轉,笑道:「朕允許你單獨唱給朕聽。」


    尹如凡愣住了,旋即她一笑,「皇上你口味好獨特,喜歡這種調調啊,你放心,這一首歌啊,保管新進的秀女,臣妾都教。」


    沈均辭差點把尹如凡丟出去,他冷下聲來,「哪一句話讓你覺得朕是這種意思?」


    尹如凡嘀咕道:「我怎麽知道你是什麽意思?」尹如凡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


    這種歌,不喝點酒壯壯膽,她還真的不敢唱。


    尹如凡一口的酒氣,讓沈均辭皺起眉頭,他沉聲吩咐道:「畢公公吩咐下去,以後娘娘的不得喝酒。」


    尹如凡疑惑看著他,抗議說道:「為什麽?」


    「你剛才喝了多少?」沈均辭把尹如凡放了下來。


    尹如凡對著沈均辭嘿嘿傻笑,她拉起他的袖子道:「也沒有多少,而且我也隻是偶爾喝一喝,別這麽無情啦。」


    她果然是喝醉了,此刻尹如凡拉著沈均辭的袖子在搖晃著,「有些時候吃東西不配酒真的很掃興啊,皇上,沈爺,主子,我求你了。」


    她像一隻撒嬌的貓一樣,黏在他的身上。


    她果然醉的厲害,她此刻的麵容已經全部都紅透了。


    這樣的尹如凡讓沈均辭眼前一亮,他摸了摸她的頭,尹如凡還賴在他的身上。


    尋找著最溫暖的地方,她就這樣靠著。


    沈均辭心不由柔了,他道:「朕雖然不想捆綁住你的手腳,但有時候身不由己,朕還沒有這樣的自信護你完全的安全。日後行事,還是希望你能夠認清自己的身份。」


    尹如凡靠著沈均辭的手臂,睡著了。


    她喝過頭了。


    畢公公早已經離開了,沈均辭揉著她,把她揉到自己的懷裏,看著天空的明月,俊臉上一片凝重。


    ……


    第二天,尹如凡天未亮就已經醒了,然後第一句話就是說:「今天本宮身體不適,任何人都不見!」


    太丟人了。她怎麽會想到要唱哪一首歌,她腦子當時是怎麽想的啊?


    梨花站在床邊,憋著笑,「娘娘,您也該起床,麵對現實。」


    「不起來,為什麽你們當時不阻擾我?」尹如凡捂在被子裏麵說道。


    「娘娘,當時那種情況,除了皇上誰會阻攔您啊。」梨花噗嗤笑了出來。


    尹如凡拍著額頭,「讓我死了吧,我當時怎麽想的。」


    誰知道?


    梨花還是說道:「娘娘,您這是看不順眼段姑娘。皇上不好出麵,您就替皇上出麵教訓她。真是正義之舉!」


    梨花說這話還真是一點沒有安慰到。


    段月薔,尹如凡想起來了,那個花癡最後怎麽樣?


    「她唱了沒有?」


    梨花說道這裏,雙眸亮了起來,拉過梔子道:「你說,你快點說給娘娘聽。」


    梔子笑了笑道:「皇上帶娘娘迴宮之後,又迴到宴會上,問詢段姑娘敢不敢唱。」


    梔子與梨花相視一笑道:「段姑娘說,娘娘所唱的歌曲是低俗不堪,她無法唱出口來。」


    梨花這時候激動不已,「娘娘您猜皇上說了什麽?」


    尹如凡哼了哼說道:「他還能說什麽,幾句場麵話打發了唄。」


    梨花捂住嘴巴竊竊的笑,「不是,不是。」


    尹如凡皺起眉頭,「不知道,反正沒什麽好話。」


    梨花見尹如凡這樣的興趣缺缺,她有些失望道:「娘娘,您誤會皇上了。當時皇上反怒,要把段姑娘拉下去斬首,說她汙辱娘娘您。」


    尹如凡並不相信,「他會這麽好心?才怪呢。」


    梨花急的直跺腳,「真的,奴婢沒有騙您。」她拉過梔子道:「娘娘您不相信奴婢的話,梔子她向來乖巧老實,您一定會相信她的話吧。」


    梨花推了推梔子道:「梔子快點告訴娘娘,皇上是不是當場勃然大怒,要把段姑娘拉下去斬首,若不是雨秦太子攔住了。那段姑娘早已經人頭落地了。」


    尹如凡這有些驚訝了,不過她又一次冷哼道:「他這樣做,對我沒有什麽好處。原本就唱那那種有失鳳儀的歌,那些老古董早已經想好怎麽彈劾我了,沈均辭再為我勃然大怒,簡直是要我的老命,你相不相信,他現在的禦書房內,堆滿了奏摺。」


    尹如凡指了指自己,「都是寫我的。」


    尹如凡坐了起來,冷情端了一杯茶過來,尹如凡喝完又道:「為了我,他分明就是把我往火坑裏麵推。」


    尹如凡又道:「這叫什麽黃鼠狼給雞,沒安好心。」


    尹如凡把茶杯遞給梨花,梨花彎腰時候,她用力點了點她的額頭,「知道他是主子,別動不動為他說話,你現任主子會生氣的。」


    梨花扁了扁嘴,「奴婢哪有。」


    是娘娘自個對皇上的誤解太深了。


    深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禦書房內,沈均辭的確有些煩躁,他把手上的奏摺丟在地上。


    裏麵的確都是寫著尹如凡的壞話。


    畢公公彎身去整理道:「皇上,昨夜太過衝動了。」


    他也知道自己衝動了。


    「雖然段姑娘汙辱了賢妃娘娘,但,也不至於要斬首吧。」畢公公苦口婆心道。


    「是朕魯莽了。」沈均辭揉了揉太陽穴,「隻是,賢貴妃作為本朝的貴妃,豈能人隨意的汙辱,朕錯就是錯在,要直接論斬,應該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這樣就能讓雨秦朝太子無法阻攔。」


    畢公公:「……」問題不是在這裏。


    畢公公又忍不住道:「皇上,眼下時機不適合跟雨秦朝發生衝突,還望皇上三思。」


    「朕隻有分寸。」沈均辭淡淡道,「把奏摺退迴去,讓他們重新想好再寫進來。」


    「退迴去?」畢公公錯愕道。


    沈均辭點頭道:「對,退迴去。」


    「皇上本朝前例啊?」


    「朕不滿意,讓他們重新寫,還不可嗎?」沈均辭冷聲道。


    沒有!你是皇上,你是老大。


    所以畢公公,低頭道:「是皇上。」


    他讓小太監把地上的奏摺整理好,給各個官員退迴去了。


    驛站之中,段月薔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她坐在琴旁,手摸著琴弦,聽著雨秦太子的嘮叨:「段月薔,你給本太子解釋清楚。」


    段月薔淡淡道:「小女,並沒有什麽好解釋的,事實就是如同太子所見那般。」


    「你居然要當庚梁朝的妃子,本殿下對你不好嗎?」


    雨秦太子怒道。


    「太子殿下對小女子一片癡心,隻是小女子心中有所屬。」段月薔聲音還是很平靜。


    太過平靜,沒有半點起伏。


    「本殿下才不信,你第一次見到庚梁朝的皇上,心中就有他了?」雨秦太子顯得很煩躁。


    他多想一巴掌拍死段月薔,又覺得捨不得。


    柳鈺海說道:「太子殿下,月薔做事情一項有分寸,我們何不聽聽月薔的意思?她要求進入庚梁朝做妃子,一定有理由的。」


    雨秦太子怒道:「你別跟本太子說什麽心有所屬,本太子就不信!」


    雨秦太子就是太了解段月薔,知道她有多高傲。要不是她真的有些本事,他也懶得伺候。


    更何況,段月薔這個女人的確美。


    她眼高不是高於頂,而是高於天。


    段月薔沉默了。


    她不想解釋的事情,打死都不會解釋。


    雨秦太子還真的揚起手來,他手剛剛抬起,就聽見一陣的咳嗽聲。


    雨秦太子連忙把手放了下來,扭過頭去看向來人,「皇甫兄,你怎麽出來了?」


    皇甫翊嵐的臉色很難看,他在自己的僕人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段姑娘入宮是我的主意。」


    皇甫翊嵐的話惹來段月薔的側眸,她看似柔情的眼眸,實際上冰冷一片,沒有任何的情緒。


    段月薔張了張口,想要說話,皇甫翊嵐 又道:「我跟你說過,尹家的小姐如今在皇宮內,你不是一直想要尹家的麒麟玉嗎? 段姑娘入宮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是這樣嗎? 這個無情無義冷血女人,是最好的選擇?


    他才不信。


    皇甫翊嵐又一次的劇烈的咳嗽起來,原本這次的宴席他也會出席,隻是他的身體越發的虛弱,昨天發了一夜的高燒,就這樣錯過了。


    就是不知道尹如凡準備跟他見麵了嗎?


    雨秦太子不信歸不信,皇甫翊嵐的話,他也不好反駁。


    如今皇甫翊嵐的形勢大好,雖然他看過去就快病死了。


    雨秦太子道:「本太子見過那個尹家小姐,倒是有些意思,行為舉動出乎意料。」


    段月薔隻是不屑的一哼,想起尹如凡的歌詞,她眼底深處更是鄙夷。


    叫她唱那種歌,除非她死。


    皇甫翊嵐淡淡一笑,他的人迴來告訴他一切。


    不得不說,尹如凡讓他心情很好。


    他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跟她見麵了。


    雨秦太子再次說了一下段月薔之後,也就沒有在為難她了。


    ……


    尹如凡這樣閉門不見客,已經三天了。


    她正在釀酒,她好像有點印象,沈均辭要禁她酒來著。


    雖然她並不是很愛喝酒。


    隻是,還是要有備無患。


    梅子酒,她特地讓禦膳房進了許多的梅子來,一部分釀成酒,一部分做成醃製起來,日後泡梅子茶喝。


    就在她忙碌的時候,沈均辭又來了。


    他沒有讓人通報,悄然走了進來,看著尹如凡正在抓著梅子往酒缸裏麵塞著,她的動作小心翼翼,不能碰壞梅子的表皮。


    青色的梅子皮,抓在她的手上,很好看。


    她就這樣坐著,對著庭院,雙支腿夾著酒缸,一點形象都沒有,落在沈均辭眼裏卻很自然。


    沈均辭走了過去,在她耳邊問道:「你在幹什麽?」


    尹如凡嚇了一跳,差點把酒缸丟了出去,直接劃破了梅子的皮,她手上的這些梅子都不能用了。


    尹如凡白了他一眼,「怎麽又是你?你下次過來的時候能不能讓人通報一聲?」


    「要朕幫忙嗎?」


    「你能做什麽?」尹如凡看不起他。


    「沒試一下,你怎麽知道朕不能做呢?」沈均辭挽起袖子,躍躍欲試的模樣。


    尹如凡笑了笑,也好,讓他緩緩壓力也很不錯。


    想著,她便認真的教導他。


    見他開始做的時候,尹如凡叫起來,「指甲指甲,小心你的指甲……」


    沈均辭還真的小心翼翼,不小心劃破幾顆梅子,得到尹如凡的譴責的目光。


    到最後沈均辭熟悉了,他也抱著一個酒缸坐在地上,一把一把塞著梅子,不過他望著庭院滿滿的梅子,「這要做到什麽時候?」


    到後麵尹如凡幹脆就讓所有宮女太監退了下去,隻剩下她跟沈均辭,她擦幹梅子掛在身上的水。


    「累了?皇上要是累了可以早點休息。」尹如凡埋著頭繼續做著。


    「你不累嗎?」沈均辭問道。


    尹如凡搖頭,「不累。」


    沈均辭站起來,拉住她的手腕,尹如凡抬起大眼睛看著他,「我都說不累了。」


    「走吃飯了。」沈均辭的一句話,讓尹如凡笑了。


    飯桌上,畢公公沒有讓宮女留下布菜,因為賢妃娘娘不喜歡吃飯時候,身邊站得太多人。


    說這樣會影響食慾。


    「聽聞你已經閉門三日了。」沈均辭先行開口問道。


    尹如凡漫不經心道:「皇上消息可真是靈通。」


    沈均辭當做沒有聽見這一句嘲諷的話,「身體可有不適?」


    「已經好轉了。」尹如凡無奈說道。


    沈均辭道:「那明日便讓淑妃等人過來請安吧。」


    「是,皇上。」


    見她有些失望的表情,沈均辭欲言又止。


    一旦接觸那些女人,又是一場不必要的紛爭。


    兩個人有些沉悶的吃著飯,沉悶的空氣讓尹如凡很難受。


    尹如凡突然說道:「皇上懂得猜謎嗎?」


    說出口之後,她就後悔了,為什麽要跟他猜謎?


    「猜謎?好。」沈均辭答應了。


    尹如凡奇怪看了他一眼,最近他真得很奇怪。


    尹如凡道:「猜謎,猜不出來的自罰一杯如何?」


    那一天晚上,兩個人相處很融洽。


    到半夜。尹如凡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沈均辭抱起她,到了床鋪上。


    沈均辭猶豫了下,翻身也進去了,躺在她的身邊,睡著了。


    第二天尹如凡醒來的時候,沈均辭早已經離開了。


    她摸了摸身邊的位置,還有溫溫的溫暖,她的心猛地一跳,「不會吧,這麽懶,這麽一小段路都不走迴去,寧願在我這裏將就一晚?」


    梨花翻了一個白眼。


    「娘娘,淑妃娘娘來請安。」


    「叫她們在大殿上候著吧。」


    ……


    夏日已過,秋日來臨。


    「秋天來了。」尹如凡坐在庭院的走廊上,她抬起頭看著變紅的楓葉。


    「娘娘?」


    「她的日子也快要來了。」尹如凡心情變得很低落。


    她又想起沈詩詩了。


    她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拜祭沈詩詩,秋天到了,他會不會迴來拜祭沈詩詩呢?


    「娘娘,您要是跟皇上講,皇上一定會答應您的。」


    是嗎?


    她現在看似跟沈均辭相處不錯,實際上,尹如凡知道,他們隻見的融洽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情況下。


    但,在於沈詩詩的這一點的上,他那麽寵愛沈詩詩,心裏麵他一定還是以為沈詩詩是因為她而死的。


    尹如凡一點把握都沒有了。


    她記得迴來時候,她第一次跟沈均辭提起沈詩詩,那一次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記憶。


    尹如凡拉出掛在自己脖子上的琉璃瓶,上麵的紅色依舊的艷麗。


    沈詩詩過世已經有三年了。


    她就像一把枷鎖一樣,把每個人的心都鎖住了,得不到自由。


    這時冷情走了進來在尹如凡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尹如凡雙眸頓時變了閃亮起來,她站了起來,臉上盡是歡喜「你說得是真的嗎?」


    冷情點頭。


    他迴來了,他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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