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辭緩緩走到桃樹下,他一躍,他靠著樹梢,鄔劍遞上酒壺和酒杯,便悄然退下去。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圓,這個位置剛好看到他母後的宮殿,蘭蕭殿。


    母後並未去入住慈寧宮,也未入住坤寧宮 。


    蘭蕭殿,那裏的有一顆蒼老的老榕樹,詩詩最愛爬上那顆榕樹,風聲颯颯作響,好似他聽見沈詩詩的幼年時候的笑聲。


    往事幕幕,人事已非。


    他喝了一杯酒,他倒了一杯酒,對著明月敬酒,灑下地麵,道:「詩詩,我們迴家了。」


    迴答他是刮著樹葉的風,還有暫時遮住月亮的薄雲。


    「皇上,你可讓我好找。」明亮帶著悅耳的聲音,在樹下傳來。


    沈均辭垂眸看下,桃樹下,穿著湛藍色宮裝的邢海棠顯得很嫵媚,她青絲在風中的飛舞著。


    她額間的梅花的額皇,把她美麗更增添一抹妖媚。


    他在樹上,她在樹下,她背輕輕靠著桃樹上,也抬起頭對著明月,「今天還真是好日子。」


    沈均辭輕輕一哼,獨自飲酒。


    她伸出纖纖玉指,「不給我來一杯嗎?」


    沈均辭沒有理會她,他倒酒喝酒。


    邢海棠也不惱,她收迴手來,雙手放在背後,揚著光潔的下巴,「我忘記了,你不喜歡與人同用一杯酒,這叫什麽?哦,潔癖。」


    沈均辭還是沒有迴答她。


    邢海棠倒是來了興致,「這一天,你等了多久了?我還記得當年你來拜師的時候。」


    她垂著頭看著自己那一雙精緻的繡花鞋,「我躲在師傅身後看著你,覺得你很可憐。」


    「碰。」酒杯被捏爆了。


    邢海棠笑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怎麽還覺得你很可憐呢?沈均辭,你什麽時候才不可憐呢?」


    她話音落下,沈均辭出現在她的麵前,他的手落在的邢海棠的潔白完美的頸項上,「你想要說什麽?」


    「這個後宮很冷清,風唿嘯,很可怕,這裏一代又一代,誰知道有多少鬼在這裏麵呢?」她笑靨如花,勝過明潔的月亮。


    「你到底要說什麽?」


    邢海棠柔荑抵住他的胸口,「你可真是明知故問。」


    她柔柔媚媚的笑了:「沈均辭,還記得你對我說得話嗎?」


    她不顧脖子上的發狠的手,她靠近沈均辭,海棠的香味,在他鼻尖環繞,「就按照你我以前交易那般,我要你後宮的後位。」


    沈均辭眉宇緊皺,他臉上冰霜一片,性感的唇瓣抿著。


    「不舍了,為什麽?因為那個沈王妃?」邢海棠手環住沈均辭的脖子,「師弟,師姐我為了你做事情這麽多年,就是為了你後宮這個位置,該不會反悔了吧。」


    她笑得俏皮嫵媚,「不厚道哦,師弟。」


    沈均辭不耐煩拉下她的手,退後兩步,保持了距離,他眼角掃視暗處有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有意思嗎?」


    邢海棠癡癡的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很有意思。」


    沈均辭不去理會她,「你想要,給你就是了。」


    邢海棠看著沈均辭的背影,她還是靠著桃樹上,仰著頭看著明月,揚起一抹苦苦的笑容。


    ……


    尹如凡喝道最後一碗,突然她的身邊多了一個人,她轉眸看著來人。


    那冷冰冰警惕的眼神,還真向某人,不過比起某人,這中小風雪還真的不夠看。


    尹如凡舉起酒碗,「喝嗎?」


    那個人,猶豫了下,尹如凡等了一會兒,「不喝就算了。」說著她收迴手。


    那個男人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碗,大口大口的喝盡了,喝完之後,碗就這麽往後一丟,破碎的聲音還真大聲。


    冷冷的質問道:「你有什麽目的?」


    尹如凡拿起豬蹄啃著,她斜睨一眼,噗嗤一笑:「二堂哥,這話說得很搞笑。」


    「說,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除了這一句台詞就沒有其他的嗎?


    尹如凡咬下一口,烤的不錯,很香,她咀嚼咽下去,「二堂哥這是把尹府所有人當傻子,自己當聰明人嗎?」


    一把冷劍放在她的脖子上,「說!」


    尹如凡輕描淡寫瞄了一眼,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連威脅都太小兒科了。


    嗯,這個辣椒粉不錯,辣度剛剛好。


    尹如凡的態度刺激了他,他揮劍,砍斷她幾縷青絲,尹如凡垂眸看著落在自己手背上的青絲,「要是被祖母知道了,二堂哥,祖母會如何呢?」


    尹如凡這般的態度,讓他一陣憋屈,臉上更加陰沉了,剛毅的臉龐,一雙飛揚的劍眉,緊緊靠攏。


    尹一舟幹脆收起劍來,坐在尹如凡的身邊,他道:「我會緊緊盯著你,別給我耍什麽花招。」


    「嗯嗯。」尹如凡很敷衍,她油膩膩的手抓了一支豬蹄放在他的手上,「啃啃吧,挺香的。」


    尹一舟有些嫌棄,見她滿嘴油膩,手也油膩膩,實在沒有胃口。


    「怎麽怕有毒?」尹如凡笑道。


    尹一舟咬了一口,的確很香,配酒剛剛好。


    「二堂哥,沒酒了,給一點吧。」尹如凡裂開嘴笑著,要不是她樣貌恢復差不多,這麽一笑恐怕要把人嚇死了。


    尹一舟看著她的樣貌,想起什麽,神色有些古怪,眼神很同情看著她。


    她感受到尹一舟同情的目光,這個目光來得沒頭沒腦,「幹什麽?」


    尹一舟淡淡道:「沒什麽?」他消失了,很快他又出現了,帶來酒和碗,還有一些花生米。


    尹如凡見狀哈哈大笑,她的嗓音原本就是清靈爽朗,笑起來很舒服。


    「什麽事情笑得如此開心?」


    又不速之客。


    大堂哥,尹一初,他倒是不客氣坐了下來,伸手就抓,「半夜的值班,這樣最舒服。堂妹,手藝不錯啊。」


    他招招手,「一舟酒,酒來。」


    尹一舟道:「守夜,不能飲酒。」他打開酒罈蓋子,


    「果子釀?」 尹一初有些不爽道:「喝起來不帶勁,堂妹你應該喜歡。」


    淡淡的酒香,輕微的酒味,甜甜的味道,她的確喜歡。


    喝到一半,尹如凡有了困意,她先迴去睡覺了,她一走,那兩個堂哥就不知道躲在哪裏去了。


    當尹如凡知道自己的毒靠什麽解毒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了,她現在稱不上傾國傾城,但好歹也是清秀佳人一枚。


    祖母說有她母親五分的樣貌了,再服用半個月,這張臉就越發精緻了。


    好,也就半個月的事情,可偏偏這另外的五分樣貌,她還是沒有擁有,因為她終於知道藥引是什麽?


    這是那個大夫無意間說漏嘴了。


    他在感嘆無比她母親的智慧時候,「能在原有的基礎上調配出這樣的毒藥,實在不簡單,不簡單。」


    這是開口。


    尹如凡閑閑沒事,也就搭話:「原來的基礎上的毒藥?也就是說尹家原來也有毀容的藥?」


    大夫點頭,「有的,畢竟絕世美貌,引起的爭端不少。」


    「哦,那就奇怪了,老爺子長得也不是驚天動地的帥氣,幾位舅媽也不是絕色佳人,我見過祖母的畫像,也並不是那種禍水紅顏,那請問我母親的樣貌,是遺傳誰的?」


    大夫還在診脈,順便給她檢查其他,「不知道小姐可否看見過,初代尹族夫人呢?」


    尹如凡搖頭,「沒有見過。」


    「那小姐可以去向老爺討要,便知道為什麽了?」


    原來是隔代遺傳,也不對啊,初代?這都多久了,十九代了,這遺傳未免也太強大了。


    尹如凡現在感興趣是,「那毀容的藥,之前的解藥是什麽?」


    大夫摸著長長的鬍鬚道:「以往的毒藥,解毒的方法都有些不同,基本上都跟異性有關。興許這都是女兒家想要嫁個如意郎君的想法。」


    「我這個也跟男人有關?」


    大夫哈哈一笑,「關係可大了。」


    尹如凡表情古怪,她想到男人才有的某樣的東西,「該不會是那個東西吧……」


    「什麽東西?」大夫沒有理解過來。


    尹如凡大叫,「男人的子子孫孫……」


    大夫老臉一紅,「不,不是。」


    「那是什麽?那是什麽?」


    尹如凡開始逼問,大夫退後一步,尹如凡讓宛顏抓住大夫,「是什麽?」


    大夫說道:「小姐,稍安勿躁,老夫隻是一個本分的大夫,辛辛苦苦為了尹家這麽多年,您要三思……」


    偏偏這個時候,老夫人和幾個舅媽來找尹如凡打算帶她出去逛一逛,聽說有個雜技團來到襄陽城。


    然後看到大夫被逼問的情況,她愣住了,一堆女人湧了進來,「怎麽啦?」


    「發生什麽事情?」


    七嘴八舌,吵翻天了。


    「閉嘴!」尹如凡怒吼。


    聲音停止下來,尹如凡兇狠的逼問,「你說!」


    大夫嘆了一口氣道:「小姐,對於這件事情,您要冷靜對待。」


    尹如凡耐著性子,不爽嗯了一聲。


    「夫人的出發點一切都是為了您,您要清楚。」


    尹如凡臉色有些改變了,「嗯!」


    「小姐,要記得,老夫是無辜的!」


    尹如凡耐心快磨沒了:「 不說!我今天就讓你千千萬萬的子孫,再也出不來!」


    她的話讓大夫臉又是一紅,又是無奈,「姑娘家,還是……」


    「說啊!」


    她快受不了這個大夫了。


    大夫看向老夫人,看向諸位在場的夫人們,他長長嘆息一聲,赴死如歸,「口水!男人的口水!」


    一片寂靜!


    鴉雀無聲,安靜的隻聽見外麵的風聲。


    每個人都看著尹如凡,尹如凡的表情很奇怪,她忽然退開了,問道:「這口水,要從哪裏進?上麵還是下麵?」


    她這個問題,讓薛雪敏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大夫臉更紅了,「小姐,這麽多天,難道還不明白嗎?」


    尹如凡臉色發青,她抖著手指頭,抖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指到哪裏去了。


    「你是說……你是說……你是說……」


    尹如凡胃裏一陣翻滾,她捂住嘴巴沖了出去,那一根手指頭,終於進去喉嚨裏麵,她要把這麽多天的藥全部都吐出來。


    想著她每天都那麽爽快的喝進去。


    宛顏有些同情看著她,真的,真的很同情。


    老夫人走到她身後,拍著她的背,「要是你心儀的對象,你就不需要這麽辛苦了,這,也是權宜之計啊。」


    她長得那麽醜,誰敢親她?


    口水?


    法式長吻,簡直在做夢啊。


    尹如凡想起當初在景城時候,赫連淩那個渣男都不願意親吻她。


    要是靠著她娘天真的思想,她恐怕要頂著那張醜陋的臉,度過一輩子了。


    大夫背著藥箱就離開了。


    逃得比兔子還要快。


    深怕尹如凡讓他子孫後代都出不來,雖然他年事已高,對於做太監,他還是不想做。


    「如凡我們出去逛一逛,逛一逛就不會那麽在意了。」


    「我喝了誰得口水?」


    尹如凡抬起頭來,她吐了眼淚都出來了,看起來有點可憐。


    「你兩個小堂弟的,所以……」


    尹如凡長長鬆了一口氣,還好是小孩子,不然她會想死。


    這些人哪敢告訴她,童子雞沒有多大的效果?


    所以呢,這個貢獻的人選,大概打死她們也不會告訴尹如凡!


    「祖母帶你出去逛一逛如何?」


    尹如凡搖頭拒絕了老夫人的好意,她現在隻想靜一靜。


    這幾天她都不想見人了,藥端過來,她想著那個吐口水的畫麵,實在沒有勇氣再喝下去了。


    「我究竟是得罪誰了?」


    尹如凡的悲鳴得到是宛顏抖動偷笑的背影。


    她恢復樣貌的也就停止了在半路之上。


    好在這半路之上,她也是一個可愛粉嫩的姑娘。


    ……


    尹如凡突然覺得這個襄陽城還真是小,她又碰到皇甫翊嵐,是在各大青樓的花魁之爭的擂台上。


    尹如凡坐在貴賓席上,「為什麽要來看?」


    薛雪敏道:「那一棟青樓是你三舅媽開的。」她指著一旁的春光樓。


    尹如凡還沒有問話,薛雪敏就說道:「我們尹家雖說接的都是暗殺,上戰場的單子。有些時候,什麽單子該接什麽不該接我們心底還是有些數,青樓還算不錯的匯聚點。」


    「你三舅媽頭腦精明得很,這種事情也就她可以做得到,我們可做不來。」薛雪敏佩服道。


    「那這兩邊呢?」


    「都是皇甫家的。其他都是從各個地方過來的。」薛雪敏很有耐心給尹如凡解釋。


    「勝了皇甫兩家青樓,不管是誰都會名聲大噪,客源滾滾。這個噱頭,可以辦很多事情。」


    薛雪敏繼續道。


    尹如凡倒是有些懂得,有些時候這種宣傳效果,的確很好。


    她眼尖看到站在一堆女子中央的皇甫翊嵐,他還是一身月白色的儒衫,袖擺之間黑金線繡著錦雲,讓他少了幾分柔美,多了一絲味道。


    他就靜靜站在哪裏,突然間,他轉首看到尹如凡時候,粉色的唇瓣揚起一抹和善的笑容。


    沒有驚艷,沒有異樣,他的眼神一眼就看破她,仿佛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張的樣貌。


    尹如凡拿出絲帕把臉遮住了,不明白突然不爽在哪裏。


    「皇甫少爺還真是可憐,又是他開場。身為四少爺,原本他應該坐在那裏的。」薛雪敏手指高台道。


    尹如凡順著她的手指朝上看去,就在擂台旁有一座樓閣,樓閣建設富麗堂皇,樓閣上麵都有人觀看著,是一個個包廂,而在最上麵,最華麗的包廂內,坐著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子,男子各個帶著虛弱的氣息,但氣度不凡。


    看不見樣貌,想必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皇甫翊嵐緩緩踏上擂台,秀氣的麵貌,長長披風披在肩上,他目光柔和,姿態優美。


    「果然是病西施,美得讓人想要甩他幾巴掌。」


    薛雪敏很認同,「他娘,比女人還要女人,我就做不出來這樣的來。」


    他轉身在樂器架子上,拿下琵琶,他就這樣坐著,手輕輕搏動著琵琶琴弦,曲調很激揚。


    可,看他的動作怎麽還是慢悠悠,漫不經心,他彈得很空靈,彈得很好聽。


    尹如凡聽不懂,隻是覺得好聽。


    風一大,他瘦弱的身體,因為咳嗽,發出一聲不協調的聲音,他改變了調子,不協調變成了亮點。


    什麽男人令人折服,沈均辭是一種,這個人也是一種。


    沈均辭折服在於他的隱忍,在於他的狠厲,在於他的聰明。


    皇甫翊嵐折服在於他的氣度,他的臨危不亂,他的智慧。


    「雖然他是皇甫家人,不得不說,我挺喜歡他的。」薛雪敏道。


    尹如凡贊同點了點頭。


    要不是皇甫紅雁瞎參合,她說不定也想這樣的男人做朋友,說出去挺讓人驕傲的。


    一曲畢,他琵琶放迴原處,提起衣擺,輕步下了擂台。


    他的一曲替整場比賽拉開帷幕了。


    「花魁比賽,為什麽還有武這一塊啊?」


    「女人會武,男人會感覺比較有征服欲。」


    什麽大男子的心理。


    皇甫翊嵐並沒有迴到家族的廂房內,反而朝著尹如凡等人走去。


    他被尹家人阻隔在外麵,他也不惱,含笑道:「尹姑娘,甚巧。」


    巧個鬼,他們尹家也有分,他一定知道她會來。


    「怎麽樣,要不要他進來?」


    薛雪敏問著尹如凡。


    「問我幹什麽?」


    薛雪敏給她一個白眼,「你答應,比我答應來得好,娘捨不得責怪你。」


    「放他進來吧。」


    有祖母的溺愛,尹家之中,尹如凡的確過得最舒服的一個。


    明明他被拒之門外,他讓人感覺好像他很風度等待姑娘答應。


    太完美的男人,其實也是一種負擔。


    皇甫翊嵐一揖,薛雪敏要端起尹家的架子,冷冷一哼。


    皇甫翊嵐習以為常,他坐在尹如凡的身邊笑道:「尹姑娘,對於這一場的比賽可有欣賞之人?」


    他跟她閑話家常,起頭起的平平,卻又不會太唐突,「沒有。」


    「在下也是,相貌雖說上上之選,還是少了一些氣韻,尹姑娘是否也是這般覺得?」


    尹如凡搖頭,「不太感興趣。」


    她的迴答,一般都會讓人無話可說。


    皇甫翊嵐含笑而道:「資質平平,讓人無法提起興趣,尹姑娘點評恰到。」


    尹如凡:「……」


    幹脆不迴答了。


    話題應該到此為止。


    皇甫翊嵐輕輕一笑卻道:「此人舞姿尚可,若是尹姑娘上台必定驚艷四方。」


    「皇甫兄弟,這麽拍馬屁是不是有點過頭了?」尹如凡道。


    「尹姑娘不信,翊嵐看人一向很準。」


    他目光寧靜猶如一灘春水,映出尹如凡的影子清晰無比。


    「要試一試嗎?」


    皇甫翊嵐問道。


    尹如凡搖頭拒絕,「不用。」


    皇甫翊嵐視線放在擂台上,「尹姑娘終有一日會用得到,現在時間尚早,還可慢慢來,日後時間緊迫,尹姑娘是要受苦的。」


    他這個仿佛看透一切紅塵的語氣,讓尹如凡有些不舒服,她揚揚眉,「皇甫兄弟是用什麽推算出來的?掐指一算嗎?」


    皇甫翊嵐莞爾一笑,「尹姑娘上次提起親事,翊嵐認真考慮過了。」


    他轉移話題,而且還轉移到她不想聽的話題上。


    尹如凡感受到薛雪敏探究的眼神,她當做不知道,「開玩笑的話,皇甫兄弟還是別當真。」


    「是嗎?那倒是可惜了,翊嵐可以稱得上是尹姑娘最好的選擇。」


    這話什麽意思?


    皇甫翊嵐站起來,拂了拂衣擺,從袖口拿出一個髮簪,「尹姑娘,頭飾簡單了些,翊嵐上了一些心,覺得此物配你甚好。」


    說著他彎腰,替她在髮髻上,把那樣式大方的髮簪插入青絲內。


    突如其來的距離,讓尹如凡再次感受到他身上的藥香味,她大眼睛看到他好看的唇,還有那潔白的下巴。


    她也是女子,對這樣溫柔的男子,她還是會臉紅。


    皇甫翊嵐展顏一笑,猶如桃花笑容,搖曳在風中,「很適合你。」


    尹如凡低下頭,握緊拳頭,該死的撩妹手段!


    就在尹如凡愣神,懊惱時候,皇甫翊嵐走了。


    薛雪敏戲謔的眼神,手肘撞著尹如凡,「不簡單,不簡單,不過小侄女我還會勸你,別被爹知道。」


    尹如凡拔下頭上的髮簪,「我知道。」


    薛雪敏識貨,「哇,名貴啊,這可是南海寶石。」


    不過……


    尹如凡看著手中的髮簪,剛才皇甫翊嵐在她耳畔說得那一句話:「午夜時分,平樺湖畔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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