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凡問道:「那鳳瑤她再找什麽?她想要知道什麽?」


    「我怎麽知道?」老者突然說道。


    尹如凡差點吐血給他看,「當初那些話,您是什麽意思?」


    「哦,她在位期間,沒有少派人查探我們尹族的秘密。我想應該你娘當年說了什麽吧。」


    老者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那請問,我們尹族到底有什麽秘密?」


    老者搖頭,「哪有什麽鬼秘密,我們族人是最單純的,就悶著頭一個勁殺、殺、殺!」


    尹如凡:「……」


    她站起來洗手,「老爺子,我該叫您什麽?」


    老者聞言不由笑開了,這丫頭終於想要認主歸宗了。


    「我是你外公,尹族第十八代當家,尹嘯威!」


    十八代啊,好古老的家族。


    尹如凡擦了擦手,抬起頭來,天微微亮,「老爺子,我這張臉能不能治得好。」


    尹嘯威古怪看著她,「也得迴去之後,研究研究,看看你娘給你下得是哪一種毒?」


    「外麵不能解?」


    尹嘯威又是驕傲一笑,「我們尹家的毒,豈能隨意解呢?你這個小傢夥不是吃了那個什麽靈丹嗎?要是能解早就解毒了。」


    是啊,要是能解早就解了。


    「老爺子,我打算求您一件事情?」尹如凡的臉色突然變了,她的變得無比哀傷。


    「你要給那個小姑娘送葬對吧?」


    「嗯。」


    尹嘯威走到尹如凡身邊,拍了拍尹如凡的肩膀,「你放心,有你外公在,那個臭小子一定察覺不到你的。」


    天一亮,尹如凡出了亂石林,看到宛顏跪在亂石林前,她手中抱著一身白色的麻衣,她跪了一夜臉色有些不好。


    她抬起頭,哀求看著尹如凡,「王妃。」


    尹嘯威嘆息一聲,「我瞧著這丫鬟忠心,也就帶著你過來看一下,何去何從你自己安排。」


    尹如凡拿起白色麻衣,穿在身上,白色麻帶綁在發間。


    「王妃……」


    尹如凡垂眸看著她。


    「奴婢誓死效忠於你。」


    宛顏說得又急又快。


    「我跟沈均辭已經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王妃。」話落,她走向尹嘯威,「老爺子走吧。」


    尹嘯威給宛顏打了一個眼神,宛顏歡天喜地的跟了上去。


    尹嘯威放慢速度,讓宛顏跟得上。


    「老爺子,你倒是好心了,你不是說尹族的人隻會殺殺殺嗎?」


    尹嘯威沒好氣道:「你當我們天生劊子手嗎?我們殺都是該殺的人!」


    「……什麽話都是你說。」


    尹嘯威:「……」


    哀歌綿綿長遠,景城主街道上,一片白色,沈詩詩的棺材就在隊伍的中央,八個人抬著棺材,一步又一步走得很穩當,讓棺材沒有一點的晃動著。


    尹如凡站在大樹上,扶著樹杆,風吹著麻衣颯颯作響。


    「哥哥答應我,等到事成之後,他便待我出去遊玩。」


    「你想要去哪裏?」


    「隻要不是這裏,都行。」


    沈詩詩跟她說得話,極少,極少,每一句話當時她並沒有細想,現在想來,她每一句話都充滿無盡的悲傷。


    「嫂子。」


    「嫂嫂。」


    尹如凡忍不住蹲了下來,抱著自己膝蓋嚎啕大哭。


    尹嘯威站在她的身邊,一手拽著她,「這樣哭,也不怕摔下去!」


    尹如凡的一直在哭,哭的尹嘯威不知道該說什麽,「小傢夥,別哭了。她的死是註定,又不能怪你。」


    「我要是讓她喝一口鮮血,她說不定就會就會撐到……」


    尹如凡哭哭啼啼,吞吞吐吐,聽著尹嘯威老半天終於聽懂了她的話。


    「對,她是可以撐下去,然後繼續受苦?」尹嘯威也蹲了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鳳族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後你就會知道了。真的,死對她來說,是最好的解脫。」


    「可……可,她從來沒有做錯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這麽不公平啊!」


    尹嘯威嘆息一聲,「小傢夥你自己不是知道嗎?世間上,都是不公平的,沒有對錯。她的出生就已經註定了,她就要承受這樣的命運。」


    尹如凡哭挺久了,尹嘯威提醒她隊伍要快消失了。


    她擦了眼淚,站了起來, 她一路跟隨。


    沈均辭給沈詩詩找了一個風水寶地。


    尹如凡不懂風水,也知道這塊地應該很好,至少環境很美。


    沈詩詩一定會喜歡。


    等到送葬隊伍都撤退了,沈均辭獨自站在墓碑前,靜靜看著,他的身影充滿著悲痛。


    「出來吧。」沈均辭開口道。


    尹如凡嚇了一跳,尹嘯威沒有動,她也就沒有動。


    在沈均辭背後走出另外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臉塵埃,他鬍子再次掩蓋半張麵容,他走到沈均辭的身邊,雙腿一彎跪了下來。


    他的手,悲傷摸著碑文,「為什麽不等我迴來?」


    沈均辭閉上眼,壓製住自己的湧上心頭的傷痛。


    兩個男人站在沈詩詩的墓碑前,沉默了,濃濃的傷悲在空氣中瀰漫著。


    這裏麵躺著是他們最愛,卻不能保護的女人。


    這一刻,尹如凡覺得沈詩詩是幸福的,至少,在這個世間上,有這麽兩個深愛她的男人。


    而自己呢?


    什麽都沒有。


    「走吧。」


    ……


    三匹馬在官道走著,尹如凡一身男裝,醜陋的麵貌,反倒是給她最好的偽裝。


    所以她也不急得恢復麵貌!


    「小傢夥,你這是打算去哪裏啊?」


    「到處逛逛,到處看看。」


    現在自由了,沒有什麽糾糾纏纏的恩怨情仇,沒有什麽一大堆噁心的算計陰謀。


    她要把這個時代逛個遍,玩個徹底,做個背包客。


    在一個城市停留一段時間,然後賺夠盤纏輾轉到下一個地方。


    「公子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我們前麵就是福安州了,聽說每年都有塞龍舟,咱們要不要去湊個熱鬧?」


    中秋節了。


    尹如凡想起沈詩詩期待中秋節那張興奮的小模樣,尹如凡扭過頭去,笑道:「我們做個月餅賣如何?」


    宛顏自然符合,尹嘯威懶洋洋道:「老夫給你們試味道。」


    說做就做,尹如凡當天就進了福安州,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棧,她與宛顏帶著一個老頭子,買了一大堆材料。


    借用了小客棧的廚房了,挽起袖子就開始動手做。


    ……


    沈王府,沈均辭靜靜聽著邢海棠做得分析,「沈公子,一切障礙已經掃除了,我看下個月的十五日子挺好的。」


    赫連軻也道:「對啊,我們該準備都準備了,我看下個月也挺不錯的。」


    沈均辭抬起頭看著窗外,站起來負手站在窗外,「明日就是中秋節,你們有什麽打算?」


    他這個問題,讓邢海棠微微一愣,蹙眉問道:「沈公子何意?」


    赫連軻卻知道,「現在不是過中秋的時候。」


    邢海棠也道: 「現在是主要時期,雖說局麵看似一切穩定下來,但有很多問題要解決,關於南陽王一事,就事關重大,南陽王要求的封地,太過臨近景城,要讓南陽王改變主意,我們還需要從長計議。」


    「這些都不用管了,明日過節去吧。」沈均辭淡淡說完,便離開了。


    邢海棠並非很理解,她嬌好的麵容上,有著明顯不認同,「國之大事,區區一個節日……」


    赫連軻打斷,解釋道:「海棠姑娘有所不知,詩詩公主在臨死之前,很期待過這次中秋節,詩詩公主剛剛去世,他惦記著也是應該的。」


    邢海棠皺著眉頭,「那好吧。但我希望,他不要因為而耽誤了大事。」


    赫連軻敷衍笑了笑,「自然,自然不會耽誤海棠姑娘的大事。」


    ……


    熱鬧的河邊,尹如凡胸前掛著一塊大大的木板,上麵擺放著各種的月餅,她正在吆喝著。


    尹嘯威找了一個高高的位置,看著自己外孫女,擠得滿臉汗水,臉上掛著笑容,哪怕沒有人覺得她笑容好看。


    買的人並不是很多,她的月餅小小一個,做得跟南方糕點一樣的精緻。


    尹嘯威喝著酒配著豆沙月餅,還有肉鬆月餅,賞著月,盯著自己發蠢的孫女。


    想到以前尹如凡娘親的小時候,哪有尹如凡這麽勤勞,向陽可嬌氣得很。


    「這位公子,這位公子!」有個人再喊她,「賣月餅的小公子!」


    尹如凡扭過頭來,「公子您叫我?」


    「是,是。」那人擠得有些累,居然有些氣喘。


    「不知道公子要什麽口味呢?芙蓉?豆沙?蛋黃?還是你想來試試看韭菜?」


    那個人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不買啊?不買的話,這位公子叫我幹什麽?」說著尹如凡打算走,那個人急忙抓住尹如凡,「我家少爺,少爺,有請!」


    少爺有請?


    尹如凡退後一步,「我又不認識你家少爺,你家少爺找我幹什麽?」


    「有事想請公子商討?」


    尹如凡更加疑惑了,「我又不是認識你家少爺,跟他沒有什麽好商討的。」


    宛顏擠了過來,她扮起男人比尹如凡俊俏多了,她板上的月餅也賣的快。


    「公子,什麽事情?」


    尹如凡指著眼前這個人,大聲道:「他又不買東西,也不讓我賣東西,還跟我說他家少爺有請,鬼知道他家少爺是什麽玩意兒,也不知道是不是騙人的,想要把我拐賣了,做成人肉肉包。」


    那個人被尹如凡說得無比窘迫,一時間不少人看了過來,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那個人哀求道:「公子,我們家少爺說您的月餅,很是奇特,想要向您討教討教。」


    原來如此,這麽說來,她被顧客送了一個好評。


    顧客就是上帝了,尹如凡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臉上也堆起笑容:「過獎,過獎,既然你家少爺這麽有誠心,我就跟你走一趟吧。」


    宛顏拉住尹如凡,「公子,小心有詐!」


    尹如凡道:「詐什麽詐,你家公子長成這一副鬼模樣,我相信他們家少爺沒有這麽好胃口吧,把我給生吃了。」


    聞言的人,一陣汗顏。


    尹如凡和宛顏就跟這那個人擠出人群,朝著一家酒樓走去。


    坐在屋頂上的尹嘯威眯了眯眼睛,手一卷,把月餅全部捲走,一晃眼消失,下一秒出現在酒樓門口,喝著酒大搖大擺邁進去了。


    尹如凡被帶到二樓的雅座內,那個雅座坐著一男一女,身後站了不少人,有些人散發出一股『我很能打,別惹我』的氣息。


    還有一部分是丫鬟,奴才的模樣。


    尹如凡環視一圈後,這才把目光落在正主身上。


    男人文雅氣息,一身月白色的儒衫,比女人還要白的肌膚,透出一股病態,比女子還要秀氣幾分的五官,拚湊一張舒心的男子的麵容,尹如凡往他旁邊站了站,可以聞到一股濃鬱的藥味。


    而另外一邊的女子,尹如凡首先注意到就是她身材很好,唿之欲出的胸脯,恐怕有36e吧。


    要不是她現在一身的男裝,她都想拉開衣服看看自己有多少,她自己的身材也算不錯,但還是沒有她來得大。


    男人的福利啊!連她都想要捏一下。


    也許她看得太過明目張膽,惹惱那個女子嬌喝一聲,「狗奴才,我要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是尹如凡不對,要是那個女子好好說話,尹如凡還會道歉。


    但她太囂張了,尹如凡脾氣一上來,戲謔眼神看著她。


    尹如凡還沒有做什麽反應,宛顏就擋在尹如凡的麵前,身上充滿殺氣看著女子。


    宛顏出現,他們身後十幾個保鏢,『噌噌噌』亮出傢夥來。


    她冷冷道:「切,兩塊肉而已,囂張什麽?你有的,天下女人都有,鬼叫什麽?」


    不就36e而已,她好歹也是36c。


    「你說什麽!」女子顯然不是那種好脾氣的型。


    尹如凡輕輕瞄了一圈,「怎麽人多欺負人少?」


    尹嘯威不是說尹族武功天下第一嗎?


    她也很想看看,到底有多麽厲害?


    「你這個醜八怪!」


    對付這種壓製不住脾氣的刁蠻小姐,尹如凡的嘴巴一向很惡毒,「明明知道自己負重大,就不要故意穿這種衣服,你分明就是想要人看,還要裝出一副不準人看的清純的模樣?婊子就不要裝清純!」


    「你這個醜男人,給本小姐殺了他!本小姐要把他剁成肉醬餵狗!」


    十幾個保鏢沖了上去,宛顏一個跺腳,一陣內力從腳底散發出來,連續震飛好幾個武功修為比她低得人。


    那個男子原本神情淡淡,漠不關心的樣子,見到宛顏有如此本事,他感興趣轉過頭來。


    宛顏抓住尹如凡,「接住!」


    尹如凡被丟出去了,那些保鏢想要攻擊尹如凡,可是到了她的身上,都被彈飛了,尹如凡穩穩落在外麵,她屁股著地,居然不痛。


    不過這麽一震,好幾天不痛的傷口,居然痛了起來,痛的尹如凡呲牙咧嘴,罵起人來也更加賣力了。


    「娶這種女人,我還不如娶兩個肉包,要多大有多大,要多軟有多軟……哎喲,臭老頭你打我幹什麽?」


    尹嘯威老臉一紅,他的孫女這張嘴巴可……可……真是口無遮攔啊!


    尹如凡罵得越發的兇,「難道我說錯了嗎?肉包餓了還可以吃,這個女人說不定會吃了你!」


    「哥!」


    嬌生慣養的她何時受到這樣言語的汙辱,每個人對她哪一個不是誇獎,就是奉承。


    「這位小公子,你會不會太過分了?小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你這樣玷汙小妹,讓小妹日後何以嫁人呢?」


    男子開口,他聲音柔柔弱弱,讓人升起一股想要保護的**。


    「關我屁事,她是你妹,又不是我妹!」尹如凡痛的站不起來,「我心哪有那麽寬,誰都管!」


    男子被堵了一臉的黑線。


    「小公子,既然她是舍妹,還請你嘴下留人。」


    宛顏以一敵十,有些力不從心。


    「好啊,那就請你刀下留人!」


    男子輕緩搖頭,「不可,小公子有些話不可亂說,既然已經得罪了我們,便把舌頭留下來吧,好讓小公子有個記性,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該得罪!」


    什麽人該得罪,什麽人不該得罪?


    她***,她還是一個無力反抗的醜女時候,把什麽人都得罪光了!


    什麽時候輪到陌生人還教她!


    尹如凡咬著牙爬了起來,她傷口震裂了。


    「哥,不僅要把他舌頭拔下來,我要他眼珠子也給我挖下來!」


    尹如凡也惱了,傷口還在痛著,「臭娘們,你還真把自己當一迴事!告訴你,就算你脫光了,站在老子麵前,老子看都不看你一眼!什麽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還真是當自己花容月貌嗎?分明就是殘花敗柳!哎呀……你這個死老頭,再打我,我跟你翻臉!」


    宛顏露出疲憊感,眼看有一把刀對準宛顏砍了過去,忽地一粒花生米彈了出去,宛顏的劍開始自己動了起來。


    男子見狀,露出沉思的麵孔,他一揮袖那些保鏢都退了下去,「老先生,已經出頭了,為何不出來相見呢?」


    女子見狀,有些不甘心想要質問著男子,被男子一個眼神,她這才氣嘟嘟閉上嘴。


    宛顏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尹如凡的身邊,「公子。」


    尹如凡讓她到一旁休息,她幹咳兩聲,微微抬起下巴,忽悠人時候,就要顯得理直氣壯!


    她大聲道:「我家光明教主說了,爾等區區螻蟻不值得他神體降臨!」


    尹如凡胡扯,讓尹嘯威差點跌倒在地上。


    這個死丫頭把他說成邪教教主一樣。


    光明教主?男子細細揣摩著四個字,他在迴憶著這江湖上,各個國家有名的人物,並未聽說這一號人。


    難道是……世外高人?


    男子笑了笑,他這麽一笑,把整個酒樓都笑亮了,「是一場誤會,還請教主別見外。」


    這時候來請她的小廝,遞上一塊牌子,交到尹如凡的手上,順便看看尹如凡身邊有沒有人?


    發現除了宛顏還真的一個人都沒有。


    「這是在下的信物,等日後擱下來到襄陽城,帶此令牌,皇甫家一定會熱情招待教主。皇甫家族一向很歡迎武藝高強之人。」


    皇甫?皇甫族?


    一堆病秧子的家族?


    男子拈起月餅,「小公子所做的月餅很別致。」


    那個小廝拿出一百兩銀子,交到尹如凡的手中,「剩下我們少爺全要了。」


    說著,解下尹如凡木板,就這樣交了過去。


    宛顏走到尹如凡的身邊,「公子?我們……」


    人家已經給了一個示好了,她再糾纏就顯得太小氣了,「多謝皇甫公子,皇甫公子如此慷慨,小弟也不能無以迴報,筆墨伺候,小弟把月餅的製作方法就交給皇甫公子。」


    男子輕輕一笑,「那就多謝小公子了。」


    小廝顯得很高興,他家少爺請這位小販過來就是為了月餅的事情,有了這個秘方,想必對少爺日後貢獻值也能添上一筆。


    宛顏扯了扯尹如凡,「公子,真的要給嗎?」太便宜他們了。


    尹如凡沒有理會宛顏,還真的寫了下來,她的字跡一向別扭,沒有刻意的寫好,也就更醜了。


    她寫的很快,吹幹墨跡,交給小廝,小廝交給男子手上。


    男子見到尹如凡如同蝌蚪的字跡,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聽見尹如凡道:「這是我交給公子的信物,這是一半的秘方,等改日公子到了光明頂,在光明頂上,大叫我歐陽鋒名字三次,我們必當出來熱烈歡迎諸位。」


    尹如凡麵不改色的胡扯著,還越扯越開心,扯得她兩眼閃閃發亮。


    「光明頂?歐陽鋒?」


    皇甫翊嵐待尹如凡等人離開之後,喃喃自語道。


    「哥,你知道嗎?」


    「聞所未聞。」皇甫翊嵐道。


    「連哥都不知道的地方,我看一定是胡扯。」


    皇甫翊嵐溫溫一笑,細長的手指撕碎了那半張的秘方,「的確是胡扯。」


    「那哥為什麽要放他們走啊!那個醜八怪,他……我恨不得撕碎他那張狗嘴!」皇甫紅雁憤恨道。


    皇甫翊嵐側眸看著尹如凡和宛顏兩個人走出酒樓,還迴過頭,笑著對著他揮揮手。


    皇甫翊嵐也微笑與他們揮手告別。


    「他們背後的人,武藝在我們之上,我們這次來是關於庚梁朝新皇登基一事,別惹出太多麻煩來。」


    皇甫紅雁還是不甘心,她暗暗發誓下次看到那個醜八怪,一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小廝問道:「少爺我們要不要跟?」


    「不必了,沒法跟的。」


    ……


    尹如凡迴到自己客棧,她掀開自己的衣服,傷口還真的裂開了。


    尹家的藥太好用了,擦上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害她好幾次都忘記自己的傷了。


    「那兩個人是皇甫家的誰?」


    尹嘯威道:「皇甫家三公子,皇甫翊嵐,他身邊哪位姑娘是皇甫家四小姐,皇甫紅雁。」


    「赫連淩想要娶的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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