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祁樂這般言語,那兩名夜叉先是一怔,繼而仿若心有靈犀般對視一眼,幽森的眼眸之中,仿若有詭異光芒一閃而過。


    緊接著,他倆齊刷刷偏過頭來,那眼眸仿若妖邪鬼魅現世,瞳仁之中似藏著無盡的幽秘,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祁樂打量一番。


    其中一名夜叉率先開口,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帶著絲絲寒意:


    “誠然,你這神魂之力,已然淩駕於尋常神橋境強者之上。


    “隻是…… 道友看著頗為陌生,你於奈何橋上錨定神魂後,並非從吾等兄弟值守之處進入的吧?”


    另一名夜叉亦是不甘示弱,接話之時,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抹略帶玩味的弧度,那神情仿佛在審視一個闖入自家領地的外來者,緊接著開口補充道:


    “吾兄弟二人在這蒼茫道地界司職,已然三百餘載,這漫長歲月裏,每日迎來送往,見過的修行者形形色色,多如繁星。


    “可今日初見道友,瞧你這般不俗的修為,還有這年輕得不像話的模樣,我二人斷無可能毫無印象,莫不是有什麽隱情?”


    祁樂聞言,嘴角輕抿,眼底泛起一抹無奈笑意。


    他身形微動,悄然上前兩步,與此同時,他手指輕輕翻動,掌心之中,二厘孽錢赫然顯現。


    在這略顯昏暗的光線之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澤。


    祁樂麵帶微笑,態度不卑不亢,將孽錢遞向兩名夜叉,和聲細語道:“在下晉升遠遊之際,是在江南道完成的。”


    兩名夜叉見此,臉上神色未改,依舊是那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仿若眼前之事,不過是他們漫長值守生涯裏的一個小小插曲。


    他倆不動聲色地伸出手,便將孽錢穩穩接過。


    這二人分明僅有築基期修為,在這強者如雲的蒼茫道,本應如螻蟻般微不足道。


    然而麵對抬手間便能將自己抹殺的祁樂,卻好似有恃無恐。


    顯然,背後那龐大的冥界,賦予了他們這般底氣。


    二人各自側身退後半步,動作整齊劃一,仿若訓練有素的士兵。隨後,臉上笑意漸濃,仿若春日綻放的繁花,笑意盈盈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道友如此麵生,那吾兄弟二人,便提前恭祝道友晉升神橋類!願道友此後修行之路,一帆風順,早日登頂巔峰。”


    祁樂拱手向兩名夜叉略施一禮。


    隨即,他深吸一口氣,一步邁入眼前那散發著神秘氣息的通道。


    通道之內,熾烈的白芒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瞬間湧入祁樂眸中。


    刹那間,仿若天旋地轉。


    整個世界仿若陷入了一場無序的混沌之中。


    祁樂隻覺眼前白茫茫一片,頭暈目眩之感如洶湧的海浪。


    一波接著一波衝擊著他的感知。


    甚至,祁樂隱約聽到身側有修行者破空之聲唿嘯而過。


    那聲音仿若驚雷炸響,震耳欲聾,轉瞬間便將自己超越。


    速度之快,仿若流星劃過夜空,隻留下一道轉瞬即逝的光影。


    祁樂趕忙催動術法,體內靈力仿若奔騰不息的江河,洶湧澎湃流轉。


    眨眼間,便徑直穿過這連通陰陽兩界的通道。


    眼前,與陰陽道一般,仍是一片蔥鬱的青青草原。


    隻不過,這草原之上仿若籠罩著一層淡淡的光暈,給人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他現身之處乃奈何橋上遊。


    此處有微風輕拂,青草搖曳。


    祁樂放眼望去,此地修行者數量,相較養龍之地所見,著實多出不少。


    人群熙熙攘攘,仿若集市一般熱鬧非凡。


    其間,更有諸多實力深不可測之輩。


    祁樂不過遠遠瞧上一眼,便覺神魂震蕩,幾近崩潰。


    那些大修者周身仿若環繞著一層強大的氣場。


    光芒璀璨奪目,令人不敢直視,實力超凡,自是不言而喻。


    祁樂立身弱水河畔,望著潺潺流淌的弱水,河水仿若一條靈動的銀河,在肆意流淌。


    他手腕輕翻,動作優雅而嫻熟,一圈靈力融入水中,仿若投入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他欲取出一滴弱水,卻驚覺根本無法做到。


    自身法力剛一觸及弱水,便如同泥牛入海,瞬間被吞噬殆盡。


    仿若雪花落入滾燙的油鍋,連一絲痕跡都未曾留下。


    這不見首尾的弱水,仿若無底深淵,深邃而神秘。


    源源不斷吞噬著祁樂的法力。


    祁樂見狀,急忙收手,臉上閃過一絲驚愕之色,仿若突然遭遇了一場意想不到的變故。


    一旁,一名行色匆匆的修行者瞧見祁樂動作,嗤笑一聲,聲音刺耳難聽:


    “又是一個修煉時字經相關本命經的蠢貨!”


    那人罵咧一句,也不停住腳步,須臾間便消失在祁樂視野,隻留下一道模糊的背影。


    祁樂瞥了此人一眼,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悅,繼而站起身來。


    看來,這弱水非得用特殊容器方可盛裝。


    祁樂心中暗自思忖。


    祁樂沿著河岸,朝著下遊快步而去。


    忽然,前方傳來激烈戰鬥轟鳴聲,仿若雷霆震怒,震得大地都為之顫抖。


    幾尊修為遠超神橋境的妖魔,正圍殺方才辱罵祁樂的那人族修士。


    這幾人在蒼茫道似頗具威名,瞬間吸引諸多神魂側目。


    隱隱約約間,祁樂聽聞,似是幾尊陰陽境大妖,在此截殺某世家大族長老。


    這場戰鬥仿若一場驚世風暴,攪得這片草原,不得安寧。


    祁樂觀望數息,那行人很快戰至無盡草原深處,仿若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見。


    他收迴目光,行至奈何橋下。


    隻見一名女子,手持一盞燈。


    女子正以燈汲取弱水,竟成功取到一滴!


    見女子得手,周遭幾名心懷不軌的修行者立刻朝她撲去。


    但這女修顯然早有防備,抬手掐訣,動作行雲流水,托著燈籠化作一道白光,仿若月光下的精靈,轉瞬即逝,消失當場。


    引得一眾修士跺腳咒罵,仿若一群輸紅了眼的賭徒,氣急敗壞。


    而祁樂腦海中,卻始終迴蕩著那女子手中的燈籠!


    倘若他未曾看錯,這燈籠,正是陰陽道中,漂浮、充斥於黑暗夜空的那同款燈籠吧?!


    祁樂抬手,欲給自己一巴掌!


    此前機緣巧合下,他在養龍之地的陰陽道內,曾得到一盞幽白燈籠。


    可那時他不知其用途,僅以兩分孽錢,賣給了狐妖老板!


    “可惜了!也不知再度踏入這蒼茫道地陰陽道,能否再撞大運一迴?”


    祁樂收束思緒,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期待。


    他踏上奈何橋,腳步沉穩。


    此刻,他尚處於時間線上遊。


    因而此刻奈何橋上,還未銘刻他的名字。


    他站在往昔刻名之處,眼前唯有一片空白。


    仿若被歲月遺忘的角落。


    不單他的名字不見蹤影,薑靈犀的名字亦是了無蹤跡,仿若從未在此留下過痕跡。


    祁樂眨了眨眼,繼續前行。


    越往深處走,身旁修行者數量愈發稀少,仿若走入了一個靜謐的世界。


    如今以祁樂的神魂強度,行走這奈何橋,自是如履平地,仿若漫步在自家後花園。


    不多時,他便望見奈何橋盡頭。


    他瞧見孟婆,以及孟婆麵前那口正煮著森然白骨、沸騰不止的大鍋。


    孟婆身形佝僂,仿若被歲月壓彎了脊梁,麵容滄桑,仿若曆經了無數的滄桑歲月。


    近了。


    更近了。


    祁樂已然清晰聽聞,那大鍋之中,被煮得死去活來的白骨發出的淒厲慘叫。


    這聲音,尖銳刺耳至極,仿若於虛無中凝練出一把無形鋼鋸,在祁樂骨骼間來迴拉扯,仿若要將他的靈魂撕裂。


    祁樂的神魂,在這直擊神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衝擊下,漸漸萌生出些許血色嫩芽,仿若寒冬裏的枯草,在春風的吹拂下,頑強地冒出新芽。


    不過,很快便被祁樂雄渾的力量壓製下去。


    這些聲音,想必便是對靠近此處修行者的強大神魂,所設的第一道試煉。


    祁樂輕鬆過關。


    他立身奈何橋盡頭。


    此處,有三塊磚石。


    每一塊磚石上,皆刻著一個名字。


    祁樂瞧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 姒文命。


    這位姒家三公子,竟在多年之前,便已在奈何橋銘刻己名!


    而且,還如此醒目地刻於奈何橋盡頭,仿若在向世人宣告著什麽。


    此刻,在祁樂眼中,如姒文命這般高調行事者,還有兩人。


    祁樂多瞧兩眼,將這三個名字牢牢記在心底。


    這盡頭之處,其實足以容納數十乃至上百名修行者銘刻姓名。


    然而,唯有這三人名字最為顯眼,仿若夜空中最璀璨的三顆星辰,讓人無法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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