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氣的結果,便是商鶴言抗拒同顧語秉燭夜談,率先沐浴之後,又自顧自地躺進被窩,墜入了夢鄉。


    顧語也知自己理虧,出浴後見商鶴言睡去,便規矩地躺到了另一側,閉眼與周公博弈。


    豈料第二天,她竟是被商鶴言給抱著搖醒的。


    「…怎麽了?地震了?」


    被晃醒後又對上了商鶴言寫滿驚慌失措的雙眼,顧語來不及品味胸口的壓迫感,下意識詢問。


    「阿…阿顧……」


    商鶴言眼睛死死地盯著顧語,嘴巴卻哆哆嗦嗦,好似受到了什麽刺激,而突然喪失了組織語言的能力。


    「別著急,慢慢說。」


    確認了不是地麵在晃動後,顧語伸出右手輕撫起商鶴言後背,以安撫商鶴言的情緒。


    「莫非做了什麽噩夢?」


    「嗯!嗯!」


    聽到『噩夢』一詞,商鶴言猛地點頭,眼睛卻仍然執著地盯著顧語的臉不放。


    「能跟我講講做了什麽夢嗎?」


    顧語循循善誘,繼續安撫。


    「我…我夢見自己毀了容,臉…臉上全是消不下去的肉瘤……」


    …嗯?


    捕捉到了某些敏感詞彙,顧語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那是挺嚇人的…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又在一個人的鼓勵與幫助下恢復了容貌……」


    「……這結尾不是挺好的嗎,怎麽能叫噩夢?」


    「這還不是結尾!」


    商鶴言急著糾正,分貝驟然高昂。


    「…那結尾是怎樣的?」


    不知何時,顧語輕撫商鶴言後背的那隻手已停下了動作,而專注在敘述中的商鶴言卻並沒有注意到。


    「結…結尾是鼓勵我治好臉的那個人……強…強吻了我……」


    商鶴言視線飄忽,分貝驟降。


    「……看來是強吻你的那個人,不討你喜歡咯。」


    「不…不是!」


    商鶴言立馬反駁,卻又在對上顧語視線的那一剎那,紅著臉垂下了腦袋。


    「既然喜歡…又怎能說是噩夢?」


    顧語說話語調未變,仿佛沒有察覺商鶴言的異樣,也不受她們對話內容的影響。


    「因為…因為……」


    商鶴言的聲音已是細弱蚊蠅。


    「因為什麽?」


    顧語不再善解人意,無視懷中之人的羞窘,執著追問。


    「因…因為……因為吻我的那個人…是…是…是你……」


    說這番話似乎耗盡了全身氣力,商鶴言的腦袋越埋越低,再也無力仰起。


    然而剛才還在撫慰商鶴言後背的那隻手卻突然遊走到了她的頰邊,與貿然前來托舉她下巴的另一隻手,合力抬起了她深埋的腦袋——她被迫與顧語四目相對。


    顧語麵色嚴肅,眸色深沉,讓人莫名恐慌,商鶴言剛張開口支吾了些什麽,就被眼前倏然放大的人臉給吞噬掉了。


    「——我是這樣吻你的嗎?」


    (終)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番外實在來得太遲。


    或許是冬季懶癌作祟,或許是單純地沒有存稿、沒列細綱、靈感枯竭。


    這三個多月的時間,筆者曾屢次打開文檔,構思碼字,也曾屢次把碼好的字盡數刪去,拖拉到下一次。


    就這樣明日復明日,時間便從一月底走到了五月中,若不是重新拾迴了寫作熱情,還不知將要拖到何時。


    並不是因為有太多塵間瑣事,占用了時間,消耗了熱情。


    筆者的性格過於單調無趣,總是很難體會到生活中的細小樂趣,因此總覺得自己的文字也缺乏趣味。


    自己都覺得乏味的文字,又怎能讓讀者滿意?


    因而這三個月的時間,筆者連帶著對寫作本身,都產生了抗拒。


    很對不起等待的讀者,但又實在有心無力。


    幸而近日漸漸找迴了去年五月剛嚐試寫小說時的感覺,終於在今日把殘卷補齊。


    待重讀了未校對的那幾章後,筆者就會把這篇文標記正式完結。


    筆者想用三篇完結的文,來檢驗自己是否適合寫小說。


    這是第二篇,離得出答案的那一天不遠了。


    下一篇文已經理清了設定,寫好了細綱,即日籌備存稿,月底安排更新。


    然而新文描寫的是架空玄幻的故事,與此文風格相差甚遠,便不在此處大肆宣傳。


    感謝大家數月的等待與支持。


    我們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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