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環繞的深處,隱藏著一座山峰。


    這座山曾是符籙宗的舊址,如今卻是一片荒涼的景象。


    山腰間的符籙宗舊址早已成為廢墟,斑駁的殘牆和散落的石塊講述著昔日的輝煌與如今的凋零。


    破碎的石牆和長滿苔蘚的殘垣顯得格外滄桑。


    曾經精致複雜的陣法,如今被青苔和荒草掩蓋,隻留下模糊的痕跡。


    山道幽暗曲折,石階崩壞,滿布裂痕。


    山間偶爾傳來幾聲山鳥的鳴叫,卻顯得格外寂寥。


    林無亦帶著許夜雨和月蟲來到此處。


    他拍了拍許夜雨的肩膀,語氣凝重地說道:“這個秘境的情報有限,一切都要格外小心。希望你能帶著宗主的消息安全歸來。”


    “弟子明白,林長老放心。”許夜雨說道。


    此次符文秘境的探索至關重要,是否能找到宗主的下落,就寄托在這次行動上。


    林無亦轉過頭看著月蟲,說道:“如果秘境出現意外,麻煩你掩護這次探索秘境的人出來。”


    “弟子明白,林長老放心。”月蟲說道。


    血月派的魔修掌握其他進入秘境的方法,夕陽宗的高層擔心他們可能偷偷進入秘境,因此特地讓月蟲隨行。


    若秘境中出現異變,需要月蟲及時出手,她可以撕開秘境的入口,讓裏麵的修士安全出來。


    林無亦還是沒有適應月蟲喊他長老,畢竟這個小女孩是一位化神境的妖王。


    夕陽宗一行人來到匯合的地方。


    夜露來到許夜雨旁邊,說道:“好久不見,沒想到你都快突破到金丹境了。”


    兩人認識了不到兩年,許夜雨從半步築基境修煉到現在的半步金丹境,這其中跨越了兩個大境界。


    這種修煉天賦確實很驚人。


    許夜雨點了點,說道:“好久不見,又麻煩你過來幫忙了。”


    現在能看出他半步金丹境的,一般是境界比他的修士。


    但夜露是天師,他能看到一些尋常修士看不到的東西。


    注意到他快突破到金丹境,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夜露笑了笑,說道:“不麻煩。”


    雖然上次天籟之湖秘境的事情,青城派欠下的人情已經還了。


    但夜露和許夜雨是朋友,互相幫助也正常。


    更何況夕陽宗是以委托的形式,讓夜露過來做委托。


    夕陽宗已經提前給了一份報酬給青城派,其中包括十塊中品靈石和兩枚木靈珠。


    木靈珠對夜露沒用,他已經是破基境的修士,但他的師弟師妹需要木靈珠突破築基境。


    夕陽宗還承諾,如果秘境探索順利,還有兩樣突破金丹境的天材地寶給青城派。


    寒冬雪也來到許夜雨旁邊,說道:“沒想到夕陽宗派你過來探索秘境。”


    原本的計劃是,夕陽宗和天符宗各派一名金丹境的弟子前往符文秘境,而刑天司則派遣兩名修士前往。


    按理來說,符文秘境應該會有四位金丹境的修士一起探索。


    許夜雨感知了下寒冬雪的境界,他已經突破到金丹境。


    寒冬雪也踏入年輕一輩的天驕行列。


    “夕陽宗的長老安排了一場符籙測試,我是最後勝出的弟子,於是就派我過來了。”許夜雨說道。


    寒冬雪笑了笑,說道:“其實天符宗也安排了符籙測試。”


    許夜雨好奇地問道:“你是天符宗最後勝出的弟子?”


    寒冬雪先是點了點頭,隨後搖了搖頭。


    看得許夜雨和夜露都愣了一下。


    “天符宗讓金丹境的弟子全都去參加符籙測試,但我去到測試地方的時候,隻有我在現場。”


    “我和長老等了一個時辰,都沒有第二位金丹境的弟子過來,宗門就讓我過來了。”寒冬雪補充道。


    天符宗的弟子全是籙劍派的劍修,誰的製符造詣更強,很難判斷出來。


    為了公平起見,天府宗通知全體金丹境的弟子參加符籙測試。


    結果隻有寒冬雪到了測試的地方,測試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許夜雨心想,這確實很符合天符宗的宗旨。


    能不去危險的地方就不去,一心求穩,隻有在必要時才會冒險。


    當初月蟲溪穀秘境,天符宗隻派了幾位弟子過去,他們宗門可是有六十個名額的。


    一位青年來到三人旁,他抱拳道:“三位,我是刑天司的修士,我叫何凡。”


    “我是夕陽宗的弟子,我叫許夜雨。”


    “我是天符宗的弟子,我叫寒冬雪。”


    “我是青城派的弟子,受夕陽宗委托前來探索秘境,我叫夜露。”


    許夜雨看著何凡,他好奇地問道:“何道友,你認識一位叫何方的修士嗎?”


    何凡點了點頭,說道:“何方是我的弟弟,我們是親兄弟。”


    他聽何方提起過許夜雨。


    許夜雨以築基境的修為,一路過關斬將,打敗了境界比他高的師兄師姐。


    原本他可以成為夕陽宗的首席,但他最後一場比試開局就認輸了。


    許夜雨將首席之位讓給了別人。


    何凡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許夜雨的境界提升的很快,他都快突破到金丹境了。


    這離夕陽宗的宗門大比才過去一年的時間。


    ......


    ......


    林無亦和月蟲來到一旁的角落,一位中年人朝他們揮了揮手。


    他身穿一襲青色道袍,道袍寬鬆的袖口和下擺隨風輕擺,眉宇間透出一股沉穩的氣質。


    “老林,夕陽宗怎麽又派你來帶弟子?”陶長老問道。


    林無亦攤了攤手,說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兩人之間是朋友,相識幾十年。


    陶長老好奇地問道:“你旁邊這位是你的徒弟?”


    林無亦看了眼月蟲,見她沒有反應,他暗自鬆了口氣。


    妖王當他的徒弟開什麽玩笑,妖王收他為徒弟還差不多。


    “她不是我的徒弟,我還沒有收親傳弟子。”林無亦答道。


    陶長老自然看得出來林無亦旁邊這位是妖族,他倒沒有多在意這件事。


    如今十大宗或多或少都收了幾位妖族弟子。


    他原本以為,月蟲才是夕陽宗派過來探索秘境的弟子,因為她的境界更高一些。


    “你讓她跟你一起過來,是想讓她增加一下閱曆嗎?”陶長老問道。


    林無亦點了點頭,說道:“她剛加入夕陽宗,不太懂秘境,所以我帶著她來見識一下。”


    月蟲的身份要盡可能隱藏起來,於是林無亦說了句半真半假的話。


    “小妹妹,你吃餅幹嗎?”


    陶長老從收納戒指取出一個透明的小盒子,裏麵裝著酥脆的餅幹。


    “上次我孫女給我做了些餅幹,我現在還沒吃完,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嚐嚐?”


    陶長老和他一樣是第五境的修士,自然看不出來月蟲的真實境界。


    林無亦吸了口氣,他轉過頭看著月蟲。


    雖然月蟲脾氣很好,但喊別人小妹妹多少有些不好吧?


    “我想吃餅幹!”月蟲說道。


    陶長老笑嗬嗬的將小盒子遞給月蟲,說道:“那這些餅幹送你了。”


    月蟲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整齊的小白牙齒。


    “謝謝!”


    陶長老伸出手,林無亦連忙打掉他的手。


    你還想摸化神境妖王的頭,是不是嫌活得夠久了?


    陶長老苦笑了幾聲,他看著月蟲一副小女孩的模樣,想起了他孫女還是小孩子的時候。


    所以他很自然伸出手想摸月蟲的頭。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陶長老問道。


    “我叫月蟲,月亮的月,蟲子的蟲。”


    陶長老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他就這麽看著月蟲。


    他怎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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