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宗坐落於清玄山之上,山中雲霧繚繞,時隱時現,如同輕紗般籠罩山頂。


    四周綠樹成蔭,蒼翠欲滴,山間溪水潺潺,清泉涓涓流淌。


    宗主已達第五境築靈境,宗門內有四位金丹境長老,宗門弟子約有兩百餘人。


    許夜雨三人來到清玄山下,一條石梯蜿蜒而上,通往清玄宗的門口。


    薑安踏上第一階石梯的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平穩地調整唿吸,保持著均勻的步伐。


    許夜雨和花珂婷跟在他身後,朝清玄宗而去。


    不久,他們便來到了清玄宗門口,一位弟子走上前詢問道:“三位來清玄宗有何事?”


    薑安邁步上前,說道:“我來找馮雪琳比試。”


    ......


    ......


    清玄宗的廣場宏偉壯觀,地麵鋪設著青灰色的巨石,石麵平整光滑,散發出古樸厚重的氣息。


    此刻,廣場四周坐滿了兩百多名弟子,他們齊整地盤坐在高台之上,每個人身著青色衣袍。


    更高處的高台上,三位長老端坐其中。


    盡管廣場上聚集了數百人,但此時卻籠罩在一種深沉的寂靜中。


    廣場中鴉雀無聲,除了微風拂過石麵發出的輕微沙沙聲外,周圍再無任何異響。


    馮雪琳身著青色衣袍,她的麵容如出水芙蓉,清麗脫俗,氣質如寒梅傲雪,冰清玉潔。


    她靜靜地站在廣場邊緣。


    一位女子來到馮雪琳身旁,她用真氣傳音給少女。


    “雪琳,你覺得他會來嗎?”


    馮雪琳轉過頭看著女子,說道:“師父,他肯定會來的。”


    女子搖了搖頭:“我聽聞他隻是一位散修,他沒有任何背景,他真的敢來清玄宗赴約嗎?”


    馮雪琳沉思片刻後,迴答道:“我很了解他,他的脾氣很倔,我相信他會來的。”


    女子將畢生所學全部教給馮雪琳,修煉資源更是數不勝數。


    就算薑安來清玄宗赴約,他絕對不可能打敗她的徒弟。


    兩者之間的差距宛如不可逾越的鴻溝,雲泥之別。


    “當初薑家如果答應退婚就沒這麽多事了,如果他來赴約,你不必手下留情。”


    女子說完,便轉身離開,留下馮雪琳站在廣場邊緣。


    ......


    ......


    溫暖的太陽灑在廣場上,陽光透過清新的空氣,鋪灑出一層柔和的金光,將廣場上的石麵染上一層溫暖的光輝。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卻清晰的腳步聲從廣場之外緩緩傳來,逐漸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所有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向遠處,有三個人正在朝廣場走來。


    馮雪琳的目光鎖定在走在最前方的人身上,他就是她的未婚夫,薑安。


    他真的來赴約了。


    薑安同樣也看到了馮雪琳。


    他走到廣場中央,目光掃視四周,感受到四麵八方投來的注視。


    他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薑安轉過頭,看著馮雪琳。


    “薑家,薑安前來尋馮雪琳,履當年之約!”


    清玄宗的弟子們對這個名為薑安的年輕人並不陌生,他們知道馮雪琳與他有著婚約,曾有過一段風波。


    莫長老將馮雪琳收為弟子後,便帶著她前往薑家提出過退婚的要求。


    兩人在三年前,立下三年之約。


    馮雪琳是宗門的天賦最好的弟子,能和她締結婚約薑安,大多男弟子都很嫉妒。


    馮雪琳走向廣場中央,與薑安對立而視。


    三年的時間,雖然並不漫長,卻能改變許多事物。


    薑安的麵容變得更加俊俏,臉上卻依舊帶著幾分稚嫩。


    他的神態愈加穩重,卻仍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幾分倔強。


    這個脾氣很倔,很不服輸的少年。


    三年前如此,三年後依舊如故。


    馮雪琳心中不禁感慨,這三年既沒有改變薑安的本質,也沒有削弱他那份倔強的意誌。


    許夜雨第一次踏入其他宗門,他抬起頭,目光投向高台上的四人。


    那四人應該就是清玄宗的長老,他們都是金丹境的修為,比兩百多位弟子的境界要高。


    在夕陽宗,金丹境可當不了長老,這就是大宗門和小宗門的差距。


    許夜雨微微低頭,他看著兩百多名清玄宗的弟子。


    絕大多數弟子的目光中都帶著明顯的不屑,他們都看不起薑安。


    相比之下,夕陽宗的弟子大多都很有禮貌。


    許夜雨迴憶起自己初入夕陽宗時的情景,那時他還是一個散修。


    報名弟子考核時,他遇到的夕陽宗弟子都對他以禮相待,毫無高傲之氣。


    剛才薑安表明身份後,那位弟子還喊了兩人過來,三人準備對薑安出手。


    許夜雨見狀直接敲暈了那三人,薑安還要保持狀態和他的未婚妻交手。


    許夜雨迴想起陽西客棧老板所說的話,老板沒有騙他,清玄宗的確存在一些問題。


    “許道友,你覺得我徒弟和馮雪琳,誰的勝算更大一些?”花珂婷問道。


    “如果隻看境界的話,馮雪琳的勝算會高一些。”許夜雨答道。


    薑安是築基境前期的修士,馮雪琳是築基境後期的修士。


    單純靠境界來判斷輸贏,那馮雪琳的勝算會更大一些。


    花珂婷抬起頭,她的視線落在薑安身上。


    “他們兩人其實還有別的約定,不隻是退婚而已。”


    許夜雨好奇地問道:“什麽約定?”


    “三年之約,比試一場,敗者自廢修為,下跪磕頭一百下。”


    花珂婷想了想,繼續說道:“薑安敗了,他一定會自廢修為,但馮雪琳就不一定了。”


    許夜雨終於明白薑安為什麽要委托夕陽宗了。


    如果馮雪琳願意自廢修為,那清玄宗那邊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薑安。


    另一邊。


    莫長老沒想到薑安真的敢來清玄宗,她的視線落在薑安同行的兩人身上。


    一位破基境後期的修士,她有打聽過薑安的情報,他被一位女修收為弟子。


    那位白藍色連衣裙的女修應該就是他的師父,境界也對的上。


    另一位則是身穿白綠色長袍的修士。


    莫長老原本以為他也是破基境後期,但展開神識感知了下,發現他是半步金丹境。


    她的視線落在許夜雨腰間的玄玉上,她覺得這東西很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她沉思片刻後,終於想起來那塊玄玉代表著什麽。


    玄玉確實是夕陽宗的信物,那就證明他是夕陽宗的弟子。


    但他的這個玄玉看上去品質比夕陽宗普通弟子佩戴的玄玉要好不少。


    莫長老皺著眉頭,難道他是夕陽宗某位長老的親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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