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凡人而言,時間會在歲月的長河中抹去許多記憶,即使想把這件事的過程記住,也會漸漸模糊,隻留下零零散散的片段。


    但修士精神力遠超於凡人,所以他們的記憶力會比凡人好上不少。


    一旦他們刻意銘記某事,幾乎可以銘記一生,難以抹去,除非受到外力的幹擾或者特殊情況。


    所以段厭冬這一句,我忘記了,對於夕陽宗這兩位簡直是意料之外的迴答。


    許夜雨原以為是因為某些不便在姑娘麵前提及的話題,所以才說可以讓夏小沫迴避,他們兩個人聊。


    “修煉玄丹訣可以提前在我的丹田形成一顆假丹,也讓我的修煉速度比大部分人都快,但這種功法需要長時間閉關修煉,而且還要高度集中,甚至讓我感受不到外界時間的流逝。”


    許夜雨心想,原來真的有修士長時間閉關修煉,足不出戶的。


    小藍會幫他自動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和轉換他以前世界的力量,因此他不需要像大多數同境界的修士那樣經常打坐吐納靈氣。


    修士要先調動體內的真氣,讓其在經脈中流動,形成一股微弱的氣流,再開始吸納周圍的靈氣,將其引入體內,與真氣相融合。


    在到達金丹境後,體內有金丹的修士就可以不再需要打坐修煉,因為金丹會自動吸納天地間的靈氣,當然要是想更快修行,還是需要打坐修煉。


    前兩境的修士打坐修煉按幾個時辰來算,破基境的修士打坐修煉按天來算。


    金丹境修士閉關修煉按月來算,第五境和第六境的修士閉關修煉都是按年來算。


    第七境的修士就不用說了,一旦他們閉關修煉,就如同隱世一般,除非發生什麽大事,比如宗門遭遇重大危機或是發現未知大秘境,才會出現在世人的視線內。


    也有一些境界不高的修士,他們將修行視作生命中的一切,連續打坐數日不出門,專心致誌地修行。


    要是拿一位天天隻知道玩樂的弟子和一位刻苦修煉的弟子放到宗門長老麵前,不用想長老都會喜歡後者。


    許夜雨看向段厭冬問道:“這種修煉方式與你忘記了凡塵之事,有什麽關係嗎?”


    他喝完茶杯裏的茶水,有些不好意思繼續說道:“正因為這種修煉方式,產生了一個很大的弊端,我會逐漸忘記以前的事,在煉氣境之前的事情我全都忘記了,所以我忘記了凡間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這種功法有這麽大的弊端,那你為什麽不寫一本日記記錄一些比較重要的事情?”夏小沫問道。


    寫一本日記並不需要花什麽時間,她以前就經常寫日記,記錄著一些重要的事情,隻是有一天不寫之後,就再也不想寫了。


    “我有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寫在本子上,就是怕哪一天忘記什麽事情,可以看這個本子想起來,但是有一次我遭遇到魔修,收納戒指遺失,那本重要的筆記也就沒了。”


    “我師父推測我因未了凡塵之事而遲遲無法突破金丹境,因此讓我下山尋迴過往記憶,試著斬斷凡塵。”段厭冬繼續講述。


    “以前有一位習得玄丹訣的同門,未割舍凡塵,他突破到金丹境之後,那些記憶會浮現出來,他被心魔侵蝕,最終死在了自己的房間。”


    聽了段厭冬的話,許夜雨明白了這個委托的內容,那就是幫他盡快斬斷凡塵,避免他修行到金丹境之後被心魔侵蝕。


    要是他還記得以前的事,一位破基境後期的修士想解決凡間的事情輕而易舉。


    但是段厭冬忘記了,所以需要找到以前的身世,再談如何斬斷凡塵。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件事情的當事人往往因為對利害得失考慮得太多,認識不全麵,反而不及旁觀者看得清楚。


    所以這份斬斷凡塵的委托就到夕陽宗。


    “我一個人來尋找凡塵,可能會走很多彎路,所以斬斷凡塵這件事,就麻煩兩位了。”


    許夜雨點了點頭問道:“你選擇在白竹縣會麵,是因為這裏曾是你生活的地方嗎?”


    “是的,我曾去管事長老那裏查過加入雨天宗時的檔案,確認我以前確實在白竹縣生活,要是說我的塵緣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在這個縣城裏。”


    夏小沫轉向許夜雨問道:“你有什麽看法?”


    許夜雨思索片刻後迴答道:“想打聽一位縣城裏的人,最快的方式肯定是問官府人員。”


    ......


    ......


    張府管家是第二次見到許夜雨,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把奪舍的縣老爺殺了,今日再次看到他難免有些緊張。


    難道白竹縣還有魔修?


    “這位少俠今日來張府所為何事?”管家問道。


    “我身旁這位道友他忘記了在凡間的記憶,想調查一下自己的身世,不知你這邊能幫忙調查一下?”


    因為白竹縣新一任的縣老爺還沒有安排過來,所以要想找人調查段厭冬的身世,最好的人選就是這一位張府管家,他能調動白竹縣全部的捕頭和官兵。


    “當然可以,請告訴我姓名,我會安排捕頭和官兵這幾日翻查白竹縣的百姓檔案。”


    “段厭冬,大概在二十年前曾在此居住,麻煩你們了。”


    “段少俠不必多禮,由於需要查閱三四十年前的檔案,可能需要幾天時間才能找到你的檔案,少俠可以留下住處,一旦調查出結果,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三人向管家道了聲謝後便離開了張府。


    許夜雨忍不住向段厭冬問道:“段道友,你長時間打坐修煉不覺得枯燥嗎?”


    “在宗門的大部分時間我都會打坐修煉,但我還會偶爾煉丹,忘了跟兩位說了,其實我是一位煉丹師。”


    說罷,段厭冬從收納戒指拿出一個白色藥瓶遞給許夜雨,他倒了一顆淡綠色的丹藥出來。


    “這顆是什麽丹藥?”許夜雨問道。


    雖然他懂得了許多修仙常識,但這種丹藥你要他說出是什麽丹藥,他還真不知道。


    夏小沫也沒見過這種丹色的丹藥,也有些好奇。


    段厭冬解釋道:“其實這個是辟穀丹,隻是我改良了一下味道。”


    許夜雨迴想起第一次吃辟穀丹,隻覺得有些苦。


    “這顆辟穀丹味道有什麽不同?”許夜雨問。


    段厭冬說道:“兩位可以嚐試吃一顆。”


    許夜雨和夏小沫互相看了看,他們也不擔心這位雨天宗弟子給他們毒丹吃,雨天宗本來就是夕陽宗的下宗,說明白一些就是大家都是一個宗門的。


    許夜雨把這顆辟穀丹放入口中,隨著丹藥的破碎,嘴裏釋放出濃濃的甜味。


    這居然是蘋果味的辟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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